簡體版 繁體版 雙九番外

雙九番外


二嫁豪門:帝少的獨家密愛 軍長老公很不純 冷情大少復仇新娘 妖嬈魔神 綜遊戲boss危險 錯愛:豪門失婚妻 異界魔皇 小獸為妻 引魂巷 鐵血唐王朝

雙九番外

十四歲之前,我的日子都過得十分舒心。

我的母親是漢人,準確的說是我父王的俘虜,但這並不影響父王對她的喜愛,加上我乖巧懂事,他對我們母子一向寵愛有加。

我自幼習文學武都極有天賦,父王曾於眾人跟前直言不諱地說過我最像他,必然能成大器。然而長在蜜罐裡的我不知人心險惡,以致於後來父王去世,大哥金珏將母親活活砍死,我才知曉過往不過是繁華一夢。

我被父王的心腹餘冀護送著逃往梁國,九死一生。

到達那日,恰是九九重陽節,幼時常聽母親提起,如今她已不在我身邊了。

為拋卻過往,我徹底丟了西戎名字,化名雙九,藏身市井。

護送我來梁國的餘冀武功十分了得,他將我帶到梁都,一直試圖尋機求得梁室幫助。如今西戎國內為爭奪王位,幾個兄弟已經亂成一團,正是好時機。

奈何梁宮高遠,無門無路,根本無法得見梁帝。我們又不放心將此事假手他人,萬一被金珏發現行蹤,必然會惹來追兵。

就在此時,我們偶然結識了趙王蕭竛。

在他的安排下,我與餘冀都進入了軍營,兩年後分別被選入了禁衛軍。

雖然是兩年時光,我卻感覺過了很久。中間多少磨礪,多少艱辛已不想多言,如今說起,只是一語帶過的事情而已。

安平殿下的名號,我早有耳聞,她在京中的風流名聲已不是一日兩日了。

那日趙王府的春日宴,她興致所至,忽然前去。那時我剛進入禁軍不久,怎麼可能有資格去護衛她?趙王府的管家給我送了信,我便順勢也混入了趙王府,藉機接近她,果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之後趙王動用人脈將我安排入宮中禁軍營,又特地策劃行刺她,我趁勢現身,終於順利留在她身邊。

彼時金珏已經順利登上王位,他的心狠手辣果然奏效了

趙王早已與我約定好,假意與金珏合作,換得他信任,待他日我奪回王位,必傾全國兵力為其登上皇位開道。彼此白紙黑字,畫押生效。於是他很快便將崇德陛下夫婦身在青海的訊息透露了給金珏。

後者自然大喜,很快便揮兵而去,希望擒住二位陛下來要挾身為監國的安平。奈何詭計被其識破,兵力大損……

計劃雖然遭了破壞,對金珏的慘敗我卻大感爽快。同時相對的,我對安平也越發欣賞,這個女子實乃人中龍鳳,若能與我比肩,共治天下……

我曾這般認真的想過,很多次。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自己的容貌讓自己這般順利的留在了她的身邊。

在齊府被蜀王刺傷時,還以為她那焦急的神情是真的對我有意的。甚至是她送我玉石時,我都還懷著這樣旖旎的心思。可惜,在戰場上她直接拆穿我時,我才知曉她一直都在懷疑我,之前的一切不過是在做戲。

怪只怪我意志不夠堅定,她一顰一笑,灑脫自然,無心一眼,便換我一世淪陷。

金珏向安平求親誰都能看出是緩兵之計,我自然要破壞他的好事。與西戎聯姻不錯,但只能是跟我。我甚至都計劃好,一旦生米煮成熟飯,便主動向安平坦誠身份。之後與她聯手,共踏山河,什麼趙王金珏,統統都滾一邊去!

然而那晚,她支走了我,偏偏招來了齊遜之。

直到此時,我才注意到此人,很明顯,他早已注意到了我。

很多年後我還總忍不住想,當時的我還是太年輕了,論心機智謀,都無法於自小便在宮中摸爬滾打的安平陛下和齊遜之相比。他們都是經歷過無數陰謀詭計的人,而我的人生裡,敵人除了金珏,似乎只剩我自己。

我開始試探齊遜之,試圖讓他在安平面前露出狐狸尾巴。但他委實奸詐,竟然寧願受傷也隱藏著實力。

後來連餘冀也被驚動了,有一晚他來找我,對我冷嘲熱諷

。我自然明白他是希望我早些清醒,可是我卻對他搬出了身份威嚇。

大約是不願承認自己做法的不成熟,我當時的確是因為安平而嫉妒齊遜之了……

這嫉妒到了邊關戰場,才變得尤為清晰。

無數次看見安平從他的帳內進出,無數次看見二人共桌同食,也無數次聽見他們之間的甜言蜜語……

不願承認,但安平的確在乎的是他。懷裡的玉石成了恥辱的標誌,我終究是可有可無之人。

在戰場被安平揭穿的一刻,我心如死灰,滿心惶恐。不是因為暴露了身份,而是因為猜到了身在京城的餘冀會有何等結局,更是因為我即將站到安平的對立面,從此再也無法行走在她身側……

之前蒼天負我良多,如今連心裡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掐滅。於是在齊遜之追著我到塔什城時,我下定了決心,要讓他也嚐嚐這樣的滋味。

安平這樣的女子我若得不到,其他人也別想得到!

我故意趁著大風雪的時候突襲,並未帶多少人馬,因為我知道齊遜之之前受的傷還沒好,此時能指揮應對的唯有劉緒。我故意抓住了他往魔鬼城拖,齊遜之果然追了過來,還真是兄弟情深呢。

這樣再好不過,我與烏圖二對一,還怕拿不下他?

齊遜之果然氣力不支,這樣的大雪天氣,唯有我們適應嚴寒的西戎人能行動自如,他一個坐了那麼多年輪椅的人,武藝再好,體力也是跟不上的。

最終在被我挾持住時,他竟然還要留話給安平:“告訴她……像以前一樣,先走吧。”

我冷笑,毫不遲疑地拖著他進了城。

他本以為我是要當場殺了他的,但是他錯了。餘冀的命,雅雲的命,我都記在了他身上,他只是一死,怎能洩我心頭之恨?

我在他身上留了大大小小無數傷痕,甚至還劃傷了他的額角,彷彿是對囚犯刺字,那是一種侮辱。

那日我舉著劍威脅地指著他的雙膝,冷笑:“你之前不是一直裝瘸麼?不如孤王成全了你

。”

本以為他會害怕,誰知他聞言竟也笑了,似乎十分得意:“擔心我逃跑便直說,何必用這拙劣的藉口?再說了,安平就是因為我這腿疾才一直對我念念不忘,你這般做,倒真是成全了我了。”

我恨得咬牙切齒。他以為自己很了不起麼?就算雙腿健全,也休想逃離!

最終手裡的劍刺在了他的胸膛,看著他渾身上下血跡斑斑,我才滿意離去:“就算留著你的腿,你也別指望逃走,別太高看自己了!”

在快過祁連山之前,我故意每日讓人去他面前稟報安平尋找他的訊息,就是要讓他體會那種心急如焚又無法離開的痛苦。在聽到安平為他發兵十五萬搗毀魔鬼城時,我忍不住一劍刺在了他的左胸口,堪堪幾寸,差點觸到心臟。

他慘白著臉什麼也沒說,只冷笑了一聲便暈了過去。

我最恨他這模樣,任何時候都淡然篤定,他憑什麼?!

但這次,我知道他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我本想著折磨他到死方才會罷休,但後來想到西戎的前程,又決定留著他去跟安平談條件,但我萬萬沒想到他會那般狡猾,竟早就勾搭上了我同父異母的弟弟金瑋。在他奄奄一息之時,救了他離開的人恰恰就是我的這位弟弟。

金瑋長相貌美,不知被多少西域王族之女惦念過,甚至曾經金珏還想把他送去給安平。如今為了西戎的未來,我也動了拿他來與西域某國聯姻的念頭,但還沒提出來,他便已經帶著齊遜之叛逃了。

金瑋的母親生前是西戎貴族,十分有地位,他本人雖然懦弱,手下權勢倒也不小。加上我剛剛為王,根基未穩,他這一走,我甚至是在好幾個時辰之後才得到了訊息。

我震怒非常,一面穩定內局,一面決定親赴梁都求和,順便追捕齊遜之。

大概是齊遜之太精於隱藏,我竟然一路到達梁都也未曾找到他們一行人的蹤跡。

梁國與西戎這場大戰後,所有梁國百姓都對西戎仇視萬分,甚至連驛館也不予接待

。我跟一個手下坐在茶攤前晾了許久,才決定找間客棧住下,之後再去找門路遞國書。

茶攤裡有人在說奇聞異事,我聽到了自己的故事。故事裡安平與我成了生離死別的一對,甚至她發兵十五萬搗毀魔鬼城也是為了我……

我忍不住想,若這故事是真的就好了。

可惜最終的結局是,她連見我一面的機會也不肯給。我幾乎花費了所有盤纏才遞送上去的國書,她只是一句送回齊遜之,否則免談,便徹底斷絕了過往。

多說無益,我提筆給她留了封信,終於還是一事無成地回了西戎,徹底地退出祁連山外,忍受寒涼寂寞……

但是我在信中很明確地也斷了她的念想,我說:“齊氏已歿,罷念。”

罷念,是對她說,亦是對我。

可我沒想到會那麼快就傳來她大婚的訊息,她不是對齊遜之念念不忘的麼?為何我剛說了他已死,她就緊跟著嫁人了?

我派人打聽了,她要嫁的是劉緒。

我只覺得好笑,真是不要臉,齊遜之救了他,他倒反過來要娶了他心愛的人。若是齊遜之有命回梁都,不知該作何所想?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竟然變得很好,甚至不打算追究齊遜之逃走之事了,想到那三人最後見面的場景,簡直有種毀滅一切的快感。然後我找出那塊玉石,命人送給安平做賀禮。

我的身邊不要留下任何有關她的東西,那樣我就能真的忘記她了……

祁連山外的風雪寒徹心扉,灰暗的天空似乎從未明亮過。這塊貧瘠的大地,我要試圖養活我的國民,試圖壯大我的軍隊,然後等待下一次崢嶸戰場的相見。

我裹著厚厚的大氅,踩著積雪從山腳下經過。一腳一腳走得很緩慢,身子儘量挺得筆直,耳聽四路,眼觀八方,一如我當初在梁宮中保護那人時的模樣。

此後千年萬年,滄海桑田,我也永遠是這般的姿態,無論她還記不記得,無論我是否已經忘記了她……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