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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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電光火石間避無可避,安平只好一把拽下腰間配著的玉環,套住劍尖,止住了劍身繼續前刺的動作。

森寒的劍身微微泛黑,顯然有毒。她舒了口氣,好在沒有直接用手觸碰。

面前一身黑衣的刺客已經探入了大半身子,黑巾罩面,只可見一雙陰冷的眸子。安平剛要動手製住他,外面已有禁衛軍一劍揮來。一聲悶哼之後,眼前的長劍掉落,四周恢復安靜,隨即一群人呼啦啦在外跪了一地。

有道年輕的聲音在外略帶驚慌地道:“屬下該死,殿下受驚了,刺客已被斬殺,還請殿下明示。”

她眸中光芒微微閃爍,卻沒有說什麼,轉頭去看齊遜之,他正靠在車廂上大口喘氣。

想起之前他奮不顧身的抵擋,安平本想道聲謝,卻聽他沒好氣地嚷了一句:“這刺客到底是要刺殺誰?怎麼一上來就先推我摔倒!”

“……”安平抽了下嘴角,掀開車簾出去。

此時已經快到齊府,周圍大多是官宅,幾乎不見半個人影。天色將暮,眼前的場景蒙上了一層陰森可怖的昏黃暗影,四周瀰漫著一絲血腥之氣,一地的禁衛軍跪在周遭,還有嚇得瑟瑟發抖的齊家車伕。

她的視線移向地上趴著的刺客屍體,一身黑衣下沁出大塊的血跡,早已沒有生氣

旁邊一道年輕的人影單膝跪在地上,看模樣似乎有些熟悉,安平皺著眉仔細想了想,沒有頭緒,只好直接問道:“你是……”

一身甲冑的年輕人抬起頭來,竟是張少年面孔,一接觸到她的視線又趕緊垂了頭,有些偏圓的臉蛋微微泛紅,襯著一雙晶亮的眼睛,不免讓人覺得有些可愛。

“回稟殿下,屬下禁衛軍副統領雙九。”

“雙九?”

聽出安平口中的疑惑,雙九隻好又低聲補充了一句:“屬下是孤兒,無名無姓,因被人收養於九九重陽節,故名雙九。”

安平微露恍然之色,慢慢走下車來,伸出一隻手挑起他的下巴,脣角勾起,眼神輕浮:“是你殺了刺客?”

雙九紅著臉點頭。

“本宮是不是見過你?”

“殿下忘了趙王府了麼?當日也是屬下負責殿下安全的。”雙九垂眼,眼睫輕顫。

安平這才徹底回想起來,原來是那日隨她去趙王府的侍衛,當時順手調戲了一番,不曾想竟會在此遇見。她笑了一下,託著他下巴的手慢慢滑動到他滾燙的臉頰:“本宮看你身手不凡,不如留在本宮身邊做近身侍衛好了。”

雙九雙眼大睜,驚恐地往後縮了縮身子。

安平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俯下身子在他耳邊低語:“安心,不是淨身的那種。”

面前的人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才露出升職後的喜悅,連忙拜倒謝恩。

安平隨意地擺擺手,轉身登上車,剛好迎上齊遜之含笑的臉:“恭喜殿下,終於不用再對著我們這幾張看厭了的臉了。”

“說得不錯,少師果然深知本宮心意。”安平笑得開懷,復又朝外憋了一眼面紅耳赤的雙九,最後視線落在地上的刺客身上,慢慢斂去了笑容。

“子都

。”

“在。”

“你也算清閒了,不如替本宮查一查此次刺客之事吧。”

“啊,殿下,實不相瞞,微臣最近還是很忙的……”

“本宮並不覺得這是可以討價還價的事情。”

“咳咳,是。”

馬車復又起行,彼此都沒有再說話,轆轆車轍聲碾過車中二人的沉思。直到許久之後,齊遜之一臉深思地看向安平:“殿下,有件事情微臣實在想不通。”

“嗯?”安平立即嚴肅了神情:“何事?”

齊遜之眯了眯眼:“你說剛才那刺客為何一進來就推我?”

“……”

安平遇刺的事情第二天就傳到了諸位大人的耳中。周賢達憂心忡忡,以為是反對派們忍不住下了殺手,然而特地去試探了一下焦義德後,發現對方也是一臉驚訝,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何況以他的為人,應當不會如此魯莽行事。

沒想到很快焦義德竟又主動來找他,一臉痛心之色:“首輔大人,安平殿下遇刺一事下官覺得應當徹查,可是您瞧瞧她都幹了什麼?遇刺之後竟還顧著美色,又攬了一個什麼侍衛到了跟前,您說說,這像什麼樣子?”

周賢達眼皮跳了一下,訕笑道:“這個……剛剛遇刺,殿下擔心自己安危,安排一個侍衛在身邊也是情有可原嘛。”

焦義德不滿道:“好吧,那她之前擅自變了規矩,允許女子參加詩會,這又是怎麼回事?唉,大梁都被弄得烏煙瘴氣了!”

周賢達搖頭:“說烏煙瘴氣實在是嚴重了,之前也沒有明令禁止女子參加啊,而且……”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女當日也去參加詩會了。”

“……”焦義德張了張嘴,閉上,心中卻想著一定要再好好地參安平殿下一本。

啊,陛下,您究竟在哪兒啊?>_<

未免遠在青海國的父皇母后擔心,安平將遇刺的事情壓了下來,太后她老人家也毫不知情,所以此時整個宮中還是一片風平浪靜

爐中的沉香燃盡,安平批完最後一道奏摺,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卻發現是涼的,剛擱下,卻聽見門邊有人小聲道:“殿下,換杯新茶吧。”

安平抬頭,就見雙九端著一盞茶站在門口,少年晶亮的眸子帶著一絲羞赧。

她忍著笑意點頭:“進來吧。”

雙九垂著頭走近,將茶放在她面前,欲行禮告退,卻又被安平一把抓住手腕:“以後莫要做這些粗活了,本宮可不捨得,交給圓喜去做吧。”

雙九的包子臉開始泛紅,安平瞅著可愛,乾脆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於是後者不知所措之下,慌忙奔出門去了。出門時,差點不小心撞到一臉怨念的圓喜,顯然叫他做粗活的話已被他聽入耳中。

他鼓著腮幫子委屈地稟報:“殿下,人都到了。”

安平忍著笑點頭:“嗯,叫他們進來吧。”

圓喜讓開身子,後面陸續走入幾人,為首的是秦樽和焦清奕,後面跟著林逸,走在最後神情恭謹的則是周漣湘。

幾人剛要行禮,卻見安平已經起身,抬手攔下了幾人的動作,指了指正對著殿門的紅木圓桌道:“諸位不必拘禮,請坐吧。”

親切的態度讓四人都有些不解,忍不住互相觀望了兩眼,但還是都乖乖挨著圓桌坐了下來。

安平也就著圓桌坐下,這樣的安排彷彿一下子將彼此之間的身份等級都剔除殆盡,自然也少了幾分隔閡。

“今日請四位入宮,一是為了祝賀幾位在詩會中的勝出,二是想聽聽幾位對今後有何安排。”

話音剛落,便聽坐在她對面的林逸忍不住笑出聲來:“殿下為何獨獨招我們入宮,勝出的可不止我們四人吶。”

“原因很簡單,”安平微笑著看他:“自然是覺得你們可用

。”

林逸微微一怔,繼而颯然一笑,不再多言。

“秦樽,說說你的安排吧。”

突然被點名,秦樽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一下才拱手道:“殿下,現在說安排是不是……早了些?”

說完這話,他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焦清奕,後者也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安平。

“不早了,秦大公子,令尊在你這個年紀早已入軍營建功立業了。”安平眸光微轉,笑道:“不如你也入軍營去歷練歷練吧,本宮相信,秦尚書一定也會同意的。”

“啊?”秦樽大驚失色,她這是在報復當年被他欺負了的事情不成?

殿下,我已經知錯了呀……>_<

安平對他悲慼的神情視而不見,轉頭看向焦清奕:“既然錦豐也沒有想法,不如也與恪勉一起入營吧,彼此也有個照應嘛。”

焦清奕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看了看自己白嫩的雙手,實在不敢想象自己這副柔弱身子骨入營之後會是什麼光景。

“殿、殿下,您看要不……換個人?”

安平伸手輕撫著他的手背,笑得曖昧:“或者,你願意留在本宮身邊的話……”

“啊,錦豐覺得趁著年輕還是該好好磨練一番,殿下所言甚是。”

林逸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點也不含蓄,不過安平對他這灑脫的模樣倒是十分讚賞。

“不知林公子有何想法?”

“殿下客氣了,在下不過一介布衣,得殿下賞識已是莫大的榮寵,豈可再有要求?殿下若有安排,不妨直言,在下在三年內一定竭盡所能,不負殿下厚望。”

“三年內?”

“實不相瞞,在下本無意官場,只是為償父母之願,以三年為限,為大梁做些事情罷了

。”

安平有些不解:“令尊令堂是……”

“哈哈……”林逸又笑了起來:“殿下不必介懷,還是直接說您的安排吧。”

想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既然不願說,安平也不再多問。不過從林逸的詩詞來看,他其實很有抱負,必是可造之材,而且好好引導,三年未必不會變成三十年。

她點著桌面慢悠悠地道:“本宮打算將你安排入工部,但官職必然不高,需從頭開始,你可願意?”

林逸毫不猶豫地點頭:“殿下既然安排了,林逸萬死不辭。”

安平滿意地笑了笑,視線移向周漣湘,後者則微微顫了一下,像是不敢承受她的注視,頭已經垂得不能再低了。

“看來周小姐還未做好準備,還是再等等吧。”

周漣湘詫異地抬頭,不解地喃喃:“準備?”

“準確地說,是你的心境。”安平的臉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笑,眼神卻一片冷凝:“在你下定決心之前,還是繼續做首輔千金吧,畢竟,那才是大多數男子所期待的。”

周漣湘張了張嘴,垂下頭沒有做聲。

“抬起頭來。”

安平的話很溫和,周漣湘卻像是得到了無法違逆的命令,下意識地抬頭看去,正對上她靜靜凝視自己的雙眼,不禁又愣了一下,眼神四處閃躲。因為這樣的凝視讓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無知的孩子一般,在經受長者的審視。

“慣於垂頭卻兀自豎耳,不見周遭光景,只聞他人指摘,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走上黃金臺?”

周漣湘渾身一震。

安平起身,淡淡道:“下半年便到了三年一度的女官甄選,你的詩詞若是發乎真心,本宮希望能在那時見到你。”

殿中有一瞬的沉默,而後周漣湘起身緩緩拜倒:“謹遵殿下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