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矇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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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矇在鼓裡
雨夜，纏纏綿綿的雨溼了她的裙襬。走動間有些沉重有些綿密。景傲凰走走停停。徵羽催促道：“不要停！”
“主子，下這麼大的雨。你慢些走才是。”
“這是我正常的走路速度。”徵羽微微側首，“你在有意無意間放慢腳步，時快時慢，對我來說，忽快忽慢才真的很不舒服。”
小梅無奈地笑笑，上前攙扶。“主子，以防萬一，你扶著我些。”
徵羽頷首。她是一個醫生，懷了孕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她心裡清楚。一來她並沒有穿高跟鞋，二來也只是一般的行走速度。不多時，一行人已經過了飛橋。守衛並不嚴。巡邏到這裡，見是國師和七王妃，便什麼也不曾說，讓開了道。一路順著筆直的宮道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沒有了路，然後再往左邊走。經過了那一次遇見李婉的御花園。
徵羽沉默跟著，心裡感覺到近了近了。卻形容不出來那一種感覺。她低下頭，看見了雨水滴落，積水已經可以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正出神，景傲凰的聲音響起。“主子，到了，就是這裡。要奴才為你叩門嗎？”
“嗯……”徵羽答應著抬起了頭。眼前是一扇斑駁的門，沒有紅漆，普普通通。在這宮裡這樣的院落很多，大多沒有人，或者住著些打掃的下人。這樣的院落並不會引起人的重視。卻原來她所找的人，就是在這重重宮闈之中。
敲門聲響起，混雜著雨水，淅淅瀝瀝。清冷的夜裡，聽著愈發得覺得悽然。敲門聲輕叩著她的心扉。心口有一絲絲悶悶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內裡有腳步聲響起。有人抬起了門栓，有了動靜。徵羽抬腳邁上了門臺。小梅收傘，雨水順著雨傘低落。徵羽一側身，就有掉落進了脖頸。一陣冰冷，一陣發抖。門吱呀一聲開了。她側過身望去。粉衣女子身後是一個空蕩蕩的院落。有一座閣樓，燭光微茫。
“你們是什麼人？”顯然是不滿深夜被吵醒，這位宮女的
脾氣並不好。徵羽不曾說話，越過她往裡走。那宮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被她手上的瓔珞割到了手。
“要死啦！”尖銳的嗓音刺激到了她。徵羽猛地一抬手，揮開了她。那宮女軟軟地就跌倒在地，隨即撒起潑來。至於冷眼看著她。“叫你家主子出來。”
“你什麼人？我沒有主子。這裡就我一個人住著。”
“不要跟我廢話，我要見她。”
“說過沒有就是沒有！”
徵羽不再問，轉身就超裡頭去了。經過那葡萄棚，繞過一張石桌，進了花廳。花廳裡的小几上放著一疊花生乾果還有一壺茶，一個茶杯。想來是這守夜的宮女閒著無事。左右看了看，尋見了樓梯。徑自往上走。景傲凰一把伸手拉住。“主子，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不如就讓侍女去叫一下。”
“我就是這一時半刻也不想等。”徵羽自顧自往上走。景傲凰不得不鬆了手。側頭看了一眼那裝疼而後又趕忙跟進來的宮女。“快去把你家主子叫起來。七王妃來找她了。”
“七王妃？”那宮女想了想，覺得莫名其妙。可人已經來了，又不能不接待。方才自己那樣子，只怕不好好招待會受責罰。這麼一想，趕忙跑在了徵羽前頭。
快步跑過走道，敲了敲走道盡頭的房門。得到允許後推門走了進去。進去後還沒來得及說清楚事情。徵羽已經到了。
床榻上，李婉還在整理著衣裳。徵羽就站在她的榻前，漠然望著她。
李婉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裳，撥了撥發，拋了個媚眼。“稀客，不知七王妃駕臨，有何要事？”
徵羽已經無心去計較，她怎麼認得自己的。徵羽從袖中掏出了一張假面，拋到了她身上。
李婉拿起了那面具細細看了看，笑道：“真是像極了。難怪會有人認錯。也難怪他們都說我被抓住了，後又逃走了。可是從始至終我都在皇城。原來是你！”
“我？”徵羽
微微擰眉，“你就在皇城，聽到你自己入獄。你就不曾好奇過？你不奇怪居然有一個人同你一模一樣嗎？”
李婉低頭看著手中的假面，若有所思地問道：“這張面具是怎麼回事？”
“我問你才是。你為何長得這幅模樣？”徵羽伸出手，指尖就抵著她的臉。蒼白的手，對應著蒼白的臉。彼此可以感覺到彼此的恐懼。
“我只知道，我父親出事之後，陛下就要我躲在皇城。若是我一離開，他無法保證我的安全。他命令安然安大將軍找我也不過是個幌子。我不明白……你怎麼……”李婉五指收攏，手心的假面被**得不成樣子。她無法正視一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
徵羽一張臉瞬時慘白。一切的一切都與那個人有關。李婉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猜不透。
“我只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
“那一日，我見到的是你。對嗎？”
“是我。”李婉微微頷首，“我只擔心有人知道了我的行蹤，我將命不久矣。就算是陛下也保不住我。”
“我還有一個問題……”徵羽說著困難地嚥了咽口水。李婉回首看了一眼靠在門楣的景傲凰，“國師大人帶你來的？”
“是。”
她沉默了許久，沉痛地開口，“我欠他一個人情。你有什麼就問吧。我知無不言。”
“劉子輝，不，是陛下，他的假面是你為他打造的？”
“我不會製作假面。我的父親會，他說過他曾經為先皇做過一副假面。”
“先皇和陛下，長得真的很像嗎？”
“幾乎一模一樣。”說到此，李婉不僅有些難受，別開了眼。“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的醫術真如坊間傳聞的那般厲害嗎？”徵羽至今都不明白冥悠然當初為何要救她？“你認識幽冥山莊的人嗎？”
“你胡說些什麼——”她突然從**坐起，厲聲呵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