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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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心有靈犀
從行雲閣出來，內心裡依舊是惶惶不安。緩步走著，不知不覺間到了湖邊。想起那一日還是冰封雪未化。而今卻是春暖花開，魚遊淺水，逍遙自在。在湖邊尋了一塊林蔭地，安安靜靜地坐著。這皇城，她並不喜歡，只因為要等太后宣召。也不知道去哪裡等著，便依舊還在行雲閣附近。身邊的侍女，為她打扇，才勉強不覺得熱。
估摸著太后也用完早膳了。終於有空見她了，一路去了寧和殿。請過安，敘話。不過兩句，話不投機半句多。說了些劉婧近段時間的起居，便沒有多說什麼。就這麼坐著，也有些尷尬。徵羽起身想要告退。正遇見有嬪妃前來請安。
那皇太后倒是奇怪，竟要徵羽留著。徵羽便在一旁站著。看著那些人，規規矩矩地上前請安。每一個人回眸四顧的時候，都會看徵羽一眼。徵羽微微報以一笑。
眾位妃嬪坐下一起敘話。聞著茶香，吃著糕點。
“這位是誰家的姑娘。模樣長得真是乖巧伶俐。”有人調笑。徵羽一愣，乾乾地笑著，望著皇太后。皇太后擱下茶盞，輕笑道：“眾位覺得今日這茶如何？”
“淡雅超脫。”角落裡一個挺乖巧的女子開口。所有人看向了她。徵羽也看了過去。
那個女子微微紅了臉。倒是皇太后笑了一聲，“梅妃果然是梅妃啊，依舊淡然。”
就這樣喝著茶，吃著茶點。然後散了。徵羽等她們全都散去才敢走。皇太后卻是將她留了下來。“徵羽，你可知為什麼留你下來？”
“臣妾愚鈍，還請太后明示。”
“你也要學會和她們相處。你也是王妃，因為是婧兒的王妃，你要比她們更優秀。下一次賞花品茶。交給你準備，如何？”
徵羽一聽，心裡頭在翻了無數次的白眼。她忙都忙死了，還要應付這一群整天只要喝茶等男人的女人。心裡越氣憤，臉上卻是愈發的和顏悅色，“臣妾記下了。”
“回去吧。”
聽到這三個字，心裡只覺得，終於解放了。一時間從皇城
出來，到了飛橋。停步駐足，看著橋下，有人划著船經過。一派繁忙的景象。支著手看著，底下的人也抬起了頭，看見了橋上的人，遙遙的一笑。
“哥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揮手，卻害怕身邊的侍女察覺。只愣愣看著他搖著槳遠去。回過神來，提著裙襬，飄然走過。豔色的裙裾，蒼白的臉，遺落在夢裡的那張臉。揮之不去。
“王妃，有人求見。”
“誰？七爺呢？”
“回王妃，七爺同幾個侍女去放風箏去了。本想找你，你不在。”說好了要一起放風箏，終究是一拖再拖，都沒有兌現。
“王妃，那客人你見是不見？”
徵羽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李管事，你的傷怎麼樣了？”
“勞煩王妃記掛。”
“委屈你了。以後不會了。”她萬分抱歉。李管家只會意一笑，“奴才明白。七爺他對任何人都不放心。唯一隻對王妃你。老奴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徵羽嘆了口氣道：“日後，府裡的大小事務，還請李管家幫我一起照管。什麼事都不可以姑息，有什麼責罵就都歸我好了。不要手軟。畢竟我要給陛下一個交代。”
“老奴記下了。”
回身尋了座位坐下，淡淡地說了一句。“請進來吧。”
李管家帶進了一個清秀的少年。徵羽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來有什麼事嗎？”
“回王妃，奴才是受人所託，將王妃前日選的一副刺繡送來。”
徵羽擰眉，“哪個繡莊的？”
“王妃看了就明白了。”
徵羽側首看了一眼李管家，微微頷首。他立馬開口道：“呈上來看看。”
一副錦繡河山的圖，壯麗非凡。細細密密的針腳。手輕輕拂過，可以感覺到那絲綢的揉膩。
“這是我郎曄皇城不遠處的一處風景，跟真的一模一樣。不信王妃有空可以去看看。”
“跟真的一模一樣。”一副刺繡，一個地方。
徵羽突然想起那一日，她問冥悠然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她說要一個他都不知道的地方。他沒有過問，可能嗎？“這個地方是否真如你所說，我還真是想去看看。”
“王妃若是想去，奴才這就帶你去。”
“不著急，小哥可以現在王府住一日。明兒個得了空閒再去不遲。”
“這……”那少年猶豫了一下。徵羽眼一掃，他慌忙道，“卻之不恭。”
“李管家，帶他下去休息一下。”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徵羽回過身來細細看著那副刺繡。小梅端了茶走近。見紅玉也在身邊，欲言又止。“紅玉，幫我把這幅刺繡拿去給繡娘。等天熱了，可以用來做屏風。”
“是，王妃。”明知道她是故意支開自己，紅玉也不敢多逗留。
“那刺繡是你主子送來的？”
小梅笑著點頭。“主子他叫人連夜趕工，卻是沒來得及看一眼就讓人送了來。”
“你確定你主子沒有看過？”
“是的。”
徵羽沉默，回想剛剛那幅畫。那個地方，她真的可以放心嗎？
“小梅，你以後行事小心些。如今我身邊並不安全，為了你，為了你主子，還是小心為上。不必事事都要聯絡那邊的人。”說著話的時候，徵羽多少還是有些不安。小梅頷首，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笑。“小姐多少還是擔心主子的。”
聞言，徵羽只是笑了笑。“我只不想對不起任何人。”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有的時候，對於一些阻礙了你，甚至是不真心為你，還要待在你身邊的人，不能太仁慈。”
話中隱含的暗示，徵羽聽明白了，卻做不了決定。
“小姐，怎麼處置紅玉，你要早做打算。”
“我知道……”一聲沉吟，伴隨著從簾後走出來的腳步聲。徵羽猛然抬起了頭。
紅玉想來波瀾不驚的雙眼，這會子有了一絲波動。
事已至此，徵羽不得不痛下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