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不老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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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不老容顏
在大廳等候了很久，很久。久到歐陽晚差點想要問候山莊主人的祖宗，就在歐陽晚準備破口大罵之際，一名身著樣式古怪黑衣的女子步伐優雅地走了近來。
不僅僅是衣服樣式古怪，就連頭上戴著的帽子也是眾人從未見過的樣式，上面插著根黑色的羽毛。在帽子前方則有一塊黑色蕾絲擋住了女子的面容，只是從露出的頸部面板可以看出，女子膚色異常白皙，白皙得好似許久未見過太陽一般。
江墨竹輕輕走到凌月身邊，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句話後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退後了幾步。
“你們……”女子舉止優雅地坐在廳內唯一的一張椅子上，思索良久，緩緩說道，“要吃飯麼？”
“我們不是來吃飯的。”歐陽晚大聲說道。
“不是來吃飯？那麼是來喝茶的麼？”
歐陽晚氣結：“不是來喝茶的，我們是來看看那些被你誘騙到這裡的可憐女子。”
“那你自己去看吧。”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歐陽晚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容易就鬆口了，說罷剛要轉身離去，卻又停下腳步，“那些女子在哪裡？”
“你自己要看，所有你自己去找。”
“你……”歐陽晚突然覺得，女子的說話方式與安落有異曲同工之妙，都讓人無語氣結。
“伊麗莎白。”凌月往前走了幾步，語氣凌厲，“把鑰匙給我。”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你……”
“我只想要鑰匙，那些少女和我沒有關係。”凌月的語氣更加凌厲，帶著不容反抗的氣勢。
伊麗莎白抬手，將帽子輕輕拿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真好，我們是一樣的。”
在看到伊麗莎白麵容的瞬間，夏炎整個人幾乎就要跌倒：“你，你是……”
夏無塵疑惑地看著自己哥哥的反應，莫非自己的哥哥認識這個長相彷如妖怪的女人？
“太子殿下，我們有二十年沒有見了，那個時候你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伊麗莎白笑得很溫和，碧綠色地眸子裡流淌著淡淡的光芒。
“你，你……你是父皇的歌姬。”夏炎終於將後半句堵在喉嚨口的話說了出來。
“皇上的歌姬？”歐陽晚說道，“你們那皇帝老爹，怎麼會有這種像妖怪一樣的歌姬？”
“御花園的池水。”夏無塵淡淡地說道，“難道你們忘記了，二十年前，臨雲來了一位眼眸是金綠色的歌姬，後來父皇執意要冊封那位歌姬為妃，卻被太后阻止了。之後，那位歌姬便跳入御花園的池水中，而自此之後，御花園的池水便帶有香味了。”
歐陽晚撓撓頭，完全是不相信的表情：“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無論怎麼推算那歌姬都應該四十歲了，可是，她卻好似二十來歲的少女。。”
“這個我不知道。”夏無塵淡淡地說道。
“難道因為是妖怪，所以不會老？”歐陽晚說道。
凌月嘆了口氣，說道：“不要在這裡討論女人會不會老的問題，保養得好，哪怕是六十來歲看上去也能和二十來歲沒區別。沒聽說過拉皮麼？”
“拉皮？”歐陽晚、夏無塵以及夏炎異口同聲地問道。
安落側著腦袋，說道：“啊，是拉皮啊。”
“你知道？”歐陽晚轉身，看著安落。
“在金國最為古老的部落裡，流傳著一種能夠使女子永葆青春的祕術。用冰鎮的短刀在耳根劃開口子，然後拉緊臉上的皮，將多餘的皮切除後再將傷口縫合，這樣就沒有皺紋了。“
歐陽晚打了個寒顫：“好惡心。”
安落笑著說道：“這有什麼噁心的，我覺得挺好。我的母后為了留住父皇的心，動了兩次刀子。”
“女人為了永葆青春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凌月嘴角輕揚，望著伊麗莎白，“是麼？”
伊麗莎白回以同樣的微笑：“你和她真像，就連說的話也是一樣的。”伊麗莎白的目光落向牆壁上掛著的那副畫，久久凝視觀望。而凌月也目光迷茫地望著牆上的那副畫，一時間氣氛沉默。
良久，凌月才收回視線：“豈止是像。”
江墨竹目光幽怨，似乎在神遊。
“他們把我從湖水中救起，留下一堆銀子後，便將我扔在了這裡。”伊麗莎白似乎有些疲憊，用手支撐著額頭，但目光卻一直盯著站在角落裡的流夜，“你也來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來呢，漂亮的少年。”
流夜皺眉，他不知道伊麗莎白為什麼要對他說那樣的話。
“閉嘴，不該說的別說。”凌月怒呵道，“把鑰匙給我。”
“帶我離開這裡，我就把鑰匙給你。”伊麗莎白輕挑脣角。
“離開這裡？”凌月問道，“你離開這裡之後，要做什麼？”
“當然是去尋找我的愛人，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皇帝陛下。”
凌月神色凝重：“你就算離開這裡，也見不到他，而且……你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此話一出，夏無塵和夏炎同時問道：“什麼？”
“兄妹。”凌月緩緩說道，“四十年前來到臨雲的調香師，為你們的皇爺爺生下一名女嬰，端福太后派海公公殺死調香師和那名女嬰，但後來海公公最終沒有下殺手，放過了那名女嬰。那女嬰流落到金國後，又輾轉回到了臨雲，天意弄人，機緣巧合下進入皇宮。但端福太后知道，那名女嬰便是四十年前調香師所留下來的孩子。因此為了避免孽緣的產生，端福太后命海公公將她推入御花園的池水中沒。只可惜她命不該絕，再次被人救起，之後便一直被關在這裡。”
“天啊……”夏炎不禁發出唏噓聲。
夏無塵默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那御花園的水為什麼會有香氣？”歐陽晚問道。
“我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凌月說道。
“這個問題由我來回答。”伊麗莎白換了隻手支撐著自己的額頭，“我進入皇宮的時候，皇上讓我在國庫內隨意挑選珍寶，於是我就挑選一隻顏色很漂亮的瓶子，他告訴我裡面裝著的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毒藥。名叫拈花一笑，雖然我不太喜歡這個古怪的名字，但瓶子真的很漂亮。”
“拈花一笑。”歐陽晚吃驚地說不出話來，“天啊，夏國竟然有拈花一笑。”
這次輪到凌月疑惑了：“拈花一笑是什麼玩意？”
“就是你那皇帝老爹臨死前喝的玩意。”歐陽晚說道，“傳聞，喝下拈花一笑的人可以免受輪迴之苦，並得到重生。不過好像有個前提，必須把頭從屍體上砍下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啊，說起來凌月你老爹的頭好像不見了，康王說在運送的途中不知道被什麼人給砍了去。”
“哦。”凌月淡淡應了聲，“不過就是傳說罷了。”
“那可不是傳說。”江墨竹幽幽說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好吧，敗給你了。”凌月聳聳肩膀，“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祕密。”
“等我死了，你差不多就能全部知道了。”
“那你快點死啊。”凌月有些不耐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