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庶女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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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庶女奪權
柯承洋將離開太子宮的情況向夏無塵複述一遍之後，夏無塵的臉色非但沒有放鬆，然而變得更焦躁了：“怎麼了？我不過是想氣氣那個太子罷了。”
“完蛋了，柯御史，你趕快回去，說服你父親，讓他調動所有手上能夠調動的兵馬，快點，必須趕在獨孤蘭行動之前。”
“回去讓我父親調動兵馬？為什麼？”柯承洋聽得是一頭霧水。
“庶女奪權，奪權。”夏無塵雙拳緊握，顯然已經焦躁到近乎發瘋的地步，“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總之你照我的話去做久行了。另外，這件事情也和你姐姐的死有關係，所有動作快點，晚了的話這朝廷可就要陷入血雨腥風中去了。”
“信你一回。”柯承洋聽得是糊里糊塗的，但夏無塵那焦急的眼神卻不是騙人的。
離開春暖宮，柯承洋以最快速度出了宮，直奔寧國侯府。只是離寧國侯府越近，柯承洋就越能感受到那種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讓人窒息。
“無塵，你怎麼了？”歐陽晚從未看到過夏無塵如此憂慮的表情，這隻能證明真的有事發生了。
“歐陽，你剛剛是不是問我殺死太子妃的凶手是誰？”
“是啊，誰啊？”
夏無塵眸色幽深，似湖水般讓人琢磨不定：“殺死太子妃的凶手有三個人。”
“三個人？”
“第一個凶手是柯武，第二個凶手是我的父皇，第三個凶手是太子妃自己。”
“等等，你說殺死太子妃的凶手是寧國侯，皇上還有太子妃自己。”
“太子的正妃柯如顏代表手握五十萬兵權的柯氏，而太子的奉儀獨孤蘭代表手握三十萬兵權的獨孤氏。換言之，太子擁有八十萬兵權，這對於父皇來說難道不是一個威脅麼？”
歐陽晚回憶道：“當年可是你父皇下旨將柯氏許配給太子的，如果他忌憚的話，又怎麼會親自下旨賜婚？”
“當年太子的勢力並沒有這麼龐大，而且父皇也想用聯姻的方式籠絡柯氏。柯武也算聰明，雖然手握五十萬兵權但卻從不參與朝政，以至於能夠平安無事度過這麼多年。但如今，太子的勢力太過龐大，所以父親必須斬斷太子的一隻手才行。不對，確切來說應該是父皇想要兵權。”
“能說的明白些？我聽的糊里糊塗的。”
夏無塵接著說道：“太子妃死亡，你覺得最大受益人會是誰？”
“獨孤蘭。”歐陽晚有些猶豫，改口道，“不對，獨孤蘭是庶女，就算除去太子妃，她也不可能成為正室。”
“如果我沒猜錯，父皇和獨孤蘭達成了某種交易。”
“七殿下，你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智慧，你跳的太快，我跟不上。”歐陽晚無奈搖頭，他自認為雖然不是聰明絕頂，但也不是太笨。只是每次面對計謀類的問題，他就會像白痴一樣。只能勉強硬著頭皮聽夏無塵那近乎變態的跳躍式思維。
“父皇想要兵權，獨孤蘭想要身份，太子妃想要尊嚴。他們各自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夏無塵重新坐回軟椅中，雙手合十，似乎在祈禱，“柯如顏死在太子宮，按照柯武那個直腸子，肯定會調動軍隊將皇宮包圍，就算不是將皇宮包圍，肯定也會將太子宮包圍起來。而這個時候，獨孤蘭便會調動獨孤氏的三十萬兵權。別忘了，柯武雖然手握五十萬兵權，但只有十五萬在臨雲附近。但是獨孤氏的三十萬兵權可都在林雲附近。兩軍交戰，誰勝誰負，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了。”
夏無塵頓了頓，接著說道：“一旦柯武兵敗，皇上變回趁機收回柯武的兵權，而獨孤蘭也會如願以償成為太子正妃。”
“你剛剛說，第三個凶手是柯如顏自己，這麼說她是自殺的。這於情於理說不通，縱然皇上和獨孤蘭計劃了這一切，但也不可能將柯如顏逼死。我記得沒錯的話，柯如顏也曾女扮男裝上過戰場，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會自殺？”
“聖香花。”
“你是說，柯如顏中了聖香花的毒？”
夏無塵慘然笑道：“沒錯，聖香花。我想那種花的作用究竟如何，你也是親眼見過的。”
歐陽晚沉默。他卻是見過中毒之人的慘狀，並且他見過的那個中毒者正是此刻悠然坐在軟椅上的夏無塵。為了控制自己的弟弟，夏炎曾經將聖香花得粉末混入香爐，時間久了，夏無塵果真再也無法離開那種讓人醉生夢死的香氣。
只不過，在夏無塵即將喪失作為人的尊嚴時，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監察院院長卻託人帶了一封信交給他。
之後，歐陽晚按照信上所寫，以微服出訪的名義將夏無塵囚禁於臨雲城的郊區。在那一個月的時間裡，他看到的是一個出生高貴的皇子在地獄裡掙扎，宛如惡魔般猙獰。
終於，一月之後。夏無塵徹底戒除聖香花的毒，同時也擺脫了太子的控制。
“我真害怕，你當時會熬不過去。”歐陽晚有些愧疚地說道，“萬一你死了，我可就萬死難辭了。”
“與其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好。歐陽，謝謝你。”
“咱們兩之間還說什麼謝不謝的，你要真的想謝我，就讓你那皇帝老爹給我加些歲俸吧，一千二百兩銀子不夠用啊，最近物價上漲很快啊。”
“唉……你能不能別老是提銀子啊。”
“不能。”歐陽晚態度異常堅決，說道，“如果說這一切都是皇上和獨孤蘭所策劃的，那麼到時候獨孤蘭會不會憑藉手中的三十萬兵權，要挾皇上將柯氏的兵權分一些給太子？”
“不會。你可別忘了皇上自己手中也五十萬兵權。而且，獨孤蘭的目的是要成為正妃，沒有皇上的旨意，難道要她謀反麼？”
“你父皇手中原本就有五十萬兵權，如果這次柯武的五十萬兵權也被收回，那麼可就有一百萬兵權了。太后手中的十萬兵權基本上也可以算是皇上的，總共一百一十萬兵權，你父皇想要做什麼啊？”
夏無塵搖搖頭：“不知道。”
“恩？你怎麼會不知道，你連你父皇和獨孤蘭聯手的事情都看出來了，怎麼會不知道他要用這一百一十萬兵權來做什麼？”
“陰謀詭計這種東西，只要稍微動下腦子，權衡夏利害得失，很容易就看透。但父皇要這一百多玩兵權，肯定不是為了玩陰謀詭計。這其中的名堂我就弄不清楚了。不過我估摸著應該是準備打仗，不然我也實在想不出父皇想要做什麼。”
歐陽晚揉揉腦袋，似乎用腦過度的樣子：“唉，真受不了你們這些皇室中人，每天生活在陰謀詭計裡，到底累不累啊？”
“還好，還好。”
“如果是我，肯定會被逼瘋。”
在柯承洋趕回寧國侯府時，獨孤蘭乘坐的轎子也停在了鎮國將軍府。獨孤蘭目光冰冷地望著玄黑色緊閉著的鐵門。那道鐵門的背後，有著她過往十幾年的回憶，只是所有地回憶都只有一種顏色，黑色。
九歲那年，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自己的父親絞死。
白綾無血，香魂已斷。
隨之而來的是連畜生都不如的日子。同是手足，為何要那樣對待我。年幼的獨孤蘭曾經這樣質問過自己的姐姐獨孤玉，自己的哥哥獨孤聞，但得到的答案卻是：
因為你娘是謀反罪人，更是骯髒娼妓所生的女兒，所有根本不配過著人的日子。
而今，她早已不是當初任由別人欺負的小女孩，總有一天，她要讓整個獨孤氏以她為榮，她要讓整個朝廷全部跪在她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