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殺伐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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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殺伐初見
所有的人都在為了帝王之位而爭奪，換句話說，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獻給權力的貢品罷了。在那閃爍著攝人心魄光芒的皇位之下，又是多少累累白骨。但是，凌月從來就不覺得皇位相爭很殘忍，世人大多隻看到了身為皇子們的手足相殘從而感到悲哀，卻不曾想過，說到底那也不過是一家人的問題，死來死去也就是那幾個人。
然而唯有戰爭，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一旦發動戰爭，那麼便是屍骨遍野，數以萬計的生命將會死去。所以比起戰爭，小小的皇位之爭又算是什麼呢？不過只是一場無聊的鬧劇罷了。可是，如果自己置身於漩渦之外或許可以這麼說，但此刻的凌月卻也被捲入了這場奇怪的皇位之爭中。
夏無塵，夏康，夏辰，目前為之也不過才三位人選罷了。似乎所有人都認為身為太子的夏無塵必定能夠登上皇位，然而自負高傲的夏康又怎麼可能拱手讓江山。至於夏辰，那是所有人都看不懂的一個存在，又或許似乎連存在都已經沒有任何必要。這一切，凌月心裡清楚明白。如果沒有當時江墨竹對她說過的話，那麼或許她也會支援夏無塵登上皇位。可那個預言清楚明白地告訴他。一旦夏無塵登上皇位，日後等待著她的只會是一杯毒酒。
或許有人會說，既然知道結局，那隻要在結局來臨的那一天逃離便可。逃離，在這場遊戲中唯一不能夠逃離的就是凌月。這一點，凌月比任何人都清楚，與其等到事情來臨的那一刻再逃，倒不如在事情發生前就徹底阻止。所以，只能由康王來繼承皇位，這樣才能夠牽制彼此。
如果，如果皇上死了。
一個念頭在凌月的心中緩緩升起，如果讓康王取得絕大部分兵權，讓后皇上駕崩，那麼康王便可順理成章的登上皇位。這樣，無論蘇柔又或者是江墨竹再做些什麼，那都於事無補。說到底，在這個世界，兵權才是最為重要的。但是要怎麼樣才能夠讓夏康獲得兵權呢，等等，當年蘇柔不是一夜之間調動了整個天下的兵力麼，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能夠借其他國的兵力，來對付夏國。
金國，沒錯。按照預料的話，金國會對夏國舉兵。到時候夏國必然會讓康王前去迎戰，如果兩者暗中達成協議，那麼又會是什麼情況呢？金炎所憎恨的是夏無塵和夏帝，至於康王，縱然看不慣，但也沒有到恨之入骨的地步。所以，兩人達成聯盟也是有可能的。
蜀國，這個凌月並不瞭解，關於蜀國凌月並不願意過多涉及，原因在於流夜是蜀國的皇子，只是既然有這層關係，或許也應該見見那個剛剛稱為新皇沒多久的蜀帝，葉流風才對。金國如果出兵攻打夏國的話，那麼楚國的態度則是最為關鍵的。換句話說，蜀國的態度在很大的程度上將會影響整個戰局，因此，必須徹底瞭解清楚蜀國心中究竟在想什麼才行。
“還不睡？”不知何時，一個低沉略帶關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凌月側首，卻見夏康笑著望著自己：“你不是也沒睡？”
“怎麼，今晚的月色似乎也不是很好，剛剛看你站在這裡很久了。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只不過是在想，金國什麼時候會出兵攻打夏國罷了。”
“按照情況來看，應該快了吧。”
凌月好奇地問道：“怎麼，這個你知道？”
夏康深吸了口氣，說道：“其實這個也不是說我知道，只不過毯子回報，金國最近住正在操戈練兵，同時又有朝廷大臣頻繁出入蜀國，若是這點都看不出來，那我這麼多年的仗豈不是白打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或許那只是敵人使出來的計量。”凌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或許從內心深處來講，她是不希望有戰爭發生的，所以她寧可這一切都只是空穴來風罷了。
“哦？怎麼，這話到不像是從你口中說出。”
“怎麼就不像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凌月問道，“那麼，什麼樣的話才像是從我口中說出？”
“這麼猶豫不決的話，當然不像是你所說，如果是往常的你，肯定會問我有什麼禦敵良策之類的話，又怎麼會懷疑是否敵人所試出來的計謀，其實你身為監察院院長，心裡早已知曉這訊息並非空穴來風，可見你寧不希望有戰事。”夏康說道，“凌月，你既可以無情，卻又不忍看到整個天下的百姓受苦，真是矛盾。”
“矛盾麼？”凌月挑眉問道，“我哪裡無情了？”
“你那樣對太子，不正是無情麼？”
“你是說，我暗中準備扶持你登上皇位，對無塵來說便是無情，是麼？”
夏康點點頭，等著凌月繼續說下去。
“皇位真的有那麼好麼？人總有一死，何必把自己束縛在那皇位上，未免太過沉重了。”凌月幽幽說道，“世人全都覺得皇位好之，可我卻覺得，做在上面的人不過是傀儡罷了。遲早有一天會發現，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淒涼，淒涼。”
“什麼？”
“我說你心境太過淒涼，似乎對什麼都不相信。”
凌月苦笑道：“是啊，我心境太過淒涼。若是你換做我，國破家亡，又怎會不淒涼？”凌月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卻不想夏康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你不是失憶了麼？又何來這般感受？”
“聽說總可以吧。”凌月說道，“庶子……”
夏康皺眉道：“怎麼好端端的說起這個來了，怎麼難道連你也要嘲笑我麼？”
凌月搖搖頭，說道：“沒有，嫡出又如何，庶出又如何，不過都只是無聊的身份限制罷了。佛祖還說眾生平等，可到了人這裡，卻非要分出個三六九等，其實也不光是這裡，就算在那裡，也還會有三六九等之分，所以啊，身為人是可悲的，而且可憐。”
“你說的那裡，是哪裡？”
“隨便說說罷了。”
夏康走近了了幾步，目光沉沉地望著凌月：“若是我做了皇上，你當如何？”
“什麼如何？”
“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若我做了皇上，必然……”
“不必說了，我心上之人乃是無塵。”凌月毫不猶豫地說道，“所以，就算你成為皇上，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況且……”
“況且什麼？”
凌月嘴角輕揚，目光中帶著些許寒意：“你可見過院長？”
“院長？”
“根據監察院的探子回報，如果沒猜錯的話，李蓉蓉是院長的人，而院長祕密會見了你，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究竟說了些什麼，但應該是院長準備扶持你登上皇位。不過，我勸你最好死了這條心，院長是絕對不會站在你這邊的。”
“你監視我？”
“我若說沒有，你信麼？只不過是監視了整個皇宮，順便不小心監視了你罷了。”凌月語氣決絕地說道，“王爺，我們是在和事實做鬥爭，所以，如果想要改變事實的話，那就必須有所覺悟。”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回到剛剛的話題上，你既然見過院長，那麼我問你，你喜歡她麼？”
夏康驚愕之餘，也不知道凌月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隨即搖搖頭，說道：“不喜歡，不僅如何，反而……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