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6章 變故徒生

第86章 變故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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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變故徒生

待她徹底病癒,又是七八天過去了。因為邊境封鎖的緣故,一時半會兒也無法離開,索性安安靜靜在淮陰四周晃悠著。偶爾風和日麗的時候,她也換一身男裝,與謝玄兩人似是尋常百姓一般四處逛街看風景或者釣魚聊天。就算沒有什麼事,兩個人在房中安靜相對,一個打譜擺棋,一個練字佈陣,煩惱憂慮的事情放在一邊,倒覺得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都似被拉長至無限。

歲月靜好之時,短暫到稍縱即逝,亦漫長至無邊無際。

但司馬尚之那般精明的人,自然不會容他們一直逍遙自在逃避下去。沒過幾日,在邊境封鎖的情況下,司馬尚之所帶領的羽林軍便一路沿著邊疆重鎮找了過來,距離淮陰也越來越近。他們人手多,幾乎將北部邊境的城市都封了起來,禁止來往,之後再按著戶籍比對,挨家挨戶查詢。但凡不是戶籍上原本就登記在冊的年輕女子,全部拿通緝令出來對照。略微有幾分相似就抓到軍營再給司馬尚之看。照這種找法,儼然掘地三尺了。找到他們也就只是時間問題。

與此同時,謝玄亦在設法探查司馬尚之的軍營方位,準備親自去踏營將染香捉回來對質。一邊是大隊羽林軍,另一邊,雖說只有一個人,卻也是久經沙場的名將。司馬尚之那個人,雖然身份尊貴。但允文允武,也是頗有幾分才能的。故此這一場較量,雙方都十分謹慎。對峙如同琴絃,形勢崩到極緊處,方是出手的最佳時機。

司馬尚之部隊駐紮在了淮陰城,謝玄探營之時亦發現了染香所居住的營帳。羽林軍的搜尋線步步逼近,他們不得已先退出城,在淮河畔找了個農家暫住。謝玄安頓好她之後便打算趁夜孤身踏營,劫人。

畢竟是以一人之力去闖數千羽林軍的大營,其中凶險不言而喻。與他分開之前,慕容清心中便十分不安,數次欲言又止。謝玄看出她的疑慮。略笑笑,低聲安慰她:“也不用那麼擔心了,司馬尚之那邊,從他手中搶人回來我是沒有完全把握,全身而退倒沒問題,有你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

“就不能不去嗎?”明知不能,卻還是忍不住說出這句話,聲音那麼輕,像是抱怨一般。卻不能去怨。

是可以不去,不要管什麼清白不清白,不去想別人怎麼看待。一起隱姓埋名從此不問世事白頭到老。要做到這一步,不是不願,而是不能,身為謝家子弟,謝玄做不到將肩上責任全部一次拋下什麼都不管。做為她,卻是決不願將自己深愛之人逼迫到如此地步。

謝玄伸手輕輕拍拍她的肩膀,道:“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你不是慕容垂的女兒就好了。他出身皇族,又屢次被兄嫂逼迫,以至於出走敵國,到最後家國覆滅,不得已在亂世舉旗。那樣的人,註定一生不能平靖渡日。血緣天生,亦割捨不能。人生在世,總有些責任在身放不下,連你也不得清淨。但,我會保護你,無論如何。”

話是這麼說,但落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的猶豫,似是隱約間透漏出對方心中的遲疑。她輕嘆口氣,將謝玄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我的父親是個英雄,你也是。我不會怨恨自己的身世,也不會因立場對立而怪責你。皇室有皇室不得不走的道路,我知道,你身上也有謝家人的責任。我不會要你放下,無論如何,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盡力從你的立場來考慮。我不會逃避自己的命運,也不會要你逃避。你,安心。”

再怎樣不願讓他離開,到最後,還是得一臉若無其事的送他走。

兩個人在一起,有時候真的是別無所求,只要可以讓彼此安心就夠。對她而言,重要的,便是謝玄這個人在身邊時內心的安定與滿足。背後權勢亦或者他自身的文韜武略其實根本都不重要。但喜歡一個人,卻必須接受其全部。

總該學會面對現實才對。

她突然間就發現,她對待謝玄和慕容衝的態度,還真是截然不同,在謝玄身邊的時候,雖說也總是想要為他做什麼,但歸根結底,像謝玄這樣的人,身為他身邊人,若不是像謝安那樣謀略過人到一定境界,不如安安穩穩待一邊看著他,只要不給他添亂,就算是幫了他大忙了。

而慕容衝呢?從一開始她就把那個人當做孩子,就算經過好多年,看著他長到那麼大了,卻依然在內心把他當做無知無覺的孩童。什麼事情都恨不得親自上去指手畫腳一番。弟弟是弟弟沒錯,但任何一個男人被喜歡的人這樣對待,沒準最終都得瘋。

歸根結底是她太顏控,又太重情。顏控是第一位的因素,若不是慕容衝長得那樣驚心動魄的俊美,不管喜不喜歡,都沒辦法不惦記。如今即便是被坑了,想到那個人,這心裡,還是糾結的成份多一些。

不知道是否該恨他。想到曾經與她交換命運的那個慕容清,那個人,才是與慕容衝真正血脈相連的姐姐。但同樣,在她所接收的命運中,也有一部分屬於那個人。慕容衝也是她的責任。

做人就是要不斷的對別人負責啊。忍不住在心底偷偷問自己,也是問那個已經離開許久的少女。如果是她的話,會原諒慕容衝嗎?

正是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間隱約聽到附近有喧鬧的聲音,她吃了一驚,忙趴在地上仔細聽動靜,不會錯的,正是大隊騎兵逼近的聲音。

這個時候又沒有跟秦國打仗,突然有異動的部隊,除了司馬尚之所率領的羽林軍之外不做他想。難道是謝玄失手了?

不,不會的,那個人曾經告訴過她,絕對可以全身而退。必須相信他。眼下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無論如何,她不能被司馬尚之抓住,那樣的話,又會拖累謝玄。

隨手抓起之前謝玄交給她的那柄用於防身的短劍,她自後門牽馬衝了出去。也不知那些騎兵此刻已經追到了什麼地方。夜色之中不辨方向,不知不覺就衝到了淮河河畔。遠處馬蹄聲陣陣,在這開闊的平原之上,四處一片空蕩,只有遠方追兵自地平線緩緩迫來,似是連天地都要倒懸過來一般。她伏在馬背上,不知跑了多久,但不管馬有多快,終究無法渡河,聽得見喧鬧人聲越來越近,心中就越來越絕望。

對方那邊陣型漸漸收攏,顯然已經發現她了,弓箭聲犀利破空,自她髮間擦過。她終於被逼到河岸便,被迫下馬,死死抓著韁繩,看向漸漸走近的人。

司馬尚之,這一位依然是一副悠閒意態。就算千里奔波前來追人,俊美的面孔之上,連半分疲憊都沒有。誰能看出,這懶洋洋的外表之下所隱藏的,卻是殘酷的野心與權謀。

似乎每次站在這位王世子面前的時候,她都狼狽不堪,此刻也是,就算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她還是勉強抬著頭,一雙墨瞳死死的盯著司馬尚之的臉。

“真是倔強啊”司馬尚之淡淡笑著,俯身捏著她的下巴,“偏偏本王一生,最厭惡的

便是太過倔強的女人。慕容姑娘,貓捉耗子的遊戲也就到此為止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如便隨本王回建康受死何如?”

明明是提出這般過份的請求,說出來的時候,倒像是若無其事約人喝茶似得。而在他身後,重甲計程車兵與駿馬沉默列成一行,眼前刀槍劍戟,身後淮水巨浪,她的確已經逃無可逃。

卻依然冷笑道:“你今夜出營找我,為你作證的那個女人,也許已經落在別人手中。若她翻供,你就殺不了我。世子你厭惡我嗎?可若你傷我一根頭髮,那個人一樣活不成。”

這分明是**裸的威脅,但她想要賭這一把,謝玄和喜寶都跟她說過,司馬尚之對染香與眾不同。若是司馬尚之還在乎染香,便不能輕易動她。

卻不料在這一刻,司馬尚之竟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得,忍不住大笑出聲,道:“小王原本以為慕容姑娘是個聰明人,未曾想到你竟然如此愚魯,不過是個賤婢,你以為我真的會在乎她嗎?那個人,只是留給謝玄的誘餌,今夜一過,你們都得死。”

錯愕只是片刻,不如說這樣的反應,反而是意料之中。她早就該猜到,像司馬尚之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將一個女人放在心上。此時此刻謝玄已經在那邊大營之中,能做的,只有盡力為他拖延時間。

想到這一層,就算心亂,她卻故作鎮定,對司馬尚之道:“王爺不喜歡她嗎?那真是可惜了,就算在我們燕國,染香也是難得的美人呢。真要這麼死了,王爺不會心痛嗎?”

索性是東拉西扯,能多說一句是一句,司馬尚之低頭看她,也就那火光明滅的一瞬間,眼中似乎有哀痛一閃而過。接下來,卻惡狠狠道:“那種賤人,根本就不值得本王在意。本王心中最重之人早已在九泉之下。這世間早已沒有任何人能威脅到本王。你就不必妄想了。”

九泉之下?一瞬間不知為何突然想到謝朗,連她的心也不知不覺痛了一下。那個溫潤如玉總是笑著的年輕公子,謝玄的堂兄,就那樣無辜的死在了染香手中。即便人已經死了,卻依舊在權力傾軋之間被繼續利用。他們如何忍心?

一時間心中怒意生起,她人已經退到淮河岸邊,河岸之下便是巨浪陣陣,水聲在耳邊響起,她聲嘶力竭對著司馬尚之喊:“你也不要妄想了,我慕容清今日就是死在這裡,也絕不會再被你利用。”

手中短劍被她緊握在掌心,身後也已經沒有退路。司馬尚之猶豫了片刻,未曾立刻逼上去。

此時遠方卻有一人縱馬趕了過來,是司馬尚之的傳令官,一人一馬如箭一般衝進人群,下馬跪拜在司馬尚之面前。

“王爺,今夜有人踏營,屬下無能,染香已經被人劫出城南大營。”

一語既出,眼前無人言語,只有騎兵們的戰馬不安的動了動馬蹄,司馬尚之神色陰沉,轉身看向慕容清。

“姑娘是想束手就擒,還是此刻就死在這裡?”

揮手間,騎士們已經舉起了弓箭,鋒銳的箭簇在月下閃著寒光。謝朗一案的關鍵證人染香已經到了謝玄手中,此刻形勢已然大變。

她若是再負隅頑抗,沒準下一刻,已經被激怒了的司馬尚之就會下令放箭將她射成刺蝟。但若是乖乖就範,似乎也看不到活路在哪裡。

困境當前,到底該怎麼做?那一位,似乎也沒打算給她慢慢思量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