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淺水遊_第043章 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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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淺水遊_第043章 功虧一簣
“可惜本宮知道的太晚了。”
聽著玄烈的嘆息，千夜只覺得自己的目光彷彿被他眼眸中濃濃的溫柔纏住，竟是有些挪不開眼。
她有一點迷惑：“殿下……此言何意？”
玄烈正要開口解釋，卻聽小衝子在假山下提醒：
“太子爺，時辰不早了，您忘了今日是要去鳳儀宮陪皇后娘娘一起用膳的嘛……”
千夜低頭一看，只見小衝子不知何時已經和眾侍衛都站在假山下，很明顯是防範著別人靠近太子。
只因她是個弱女子，所以他們才沒有貿然衝上來，而是等著玄烈的反應。
玄烈聽了小衝子的提醒，看著千夜，心裡雖然不捨，但也不可能為了一個秀女，讓母后等他太久。
他仔仔細細將千夜的樣子記在心裡，千夜見他這麼依依不捨地看著她，知道他馬上就要走。
時間不多，她只能馬上說明自己的來意。
“太子殿下，臣女有一事懇求……”
說著，她就要跪拜下去，玄烈卻像是早就料到似的，沒等她欠身就拖住了她的雙臂。
千夜愕然抬頭，發覺兩人的距離已經近得過分，不由向後躲了一步。
玄烈卻在她退一步那一刻，趨著她的步伐逼近一步，不多不少，剛好和她保持著讓人臉紅的距離……
見她緊張，他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輕聲說道：“想求本宮什麼事？”
這麼近，近得就算他此刻聲音像說悄悄話，千夜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臣女……”
她尷尬地側了側臉，剛要開口，他卻伸指在脣邊比出一個“噓”的手勢：
“不要說，讓本宮猜一猜……”
千夜愣住，看著他有些捉弄地眨了眨眼睛，透過他濃密的睫毛梢，似乎看見點點俏皮的陽光在跳動……
玄烈見千夜呆呆的，不覺輕笑一聲，最後看了她一眼，毅然轉身，邁步走了下去。
他的步伐很快，在千夜從失神中醒轉時，他已經走到了假山下面。
千夜頭痛地狠狠拍了自己腦門一下。
我在發什麼呆！費這麼大勁才見到太子，居然什麼都沒有說？
就算他再聰明也不可能猜到我想說什麼，如果以為我的來意就是為了
勾引他，是為了中選入東宮……那就糟了！
她急忙快步追了下去，剛到假山下，只見玄烈已經登上了肩輿。
“太子殿下……”她想喊住玄烈，求他救紅蕊，卻被特意留在隊尾的小衝子攔住。
小衝子看著千夜，一打量，忍不住露出一絲恍然的笑意。
不見千夜的真容，就不知道玄烈為何這麼失常……
“沈姑娘，留步，太子殿下已經勞累了一晌，還沒吃午膳。皇后娘娘那兒準備了他最喜歡的菜餚，再耽擱可就都涼了。您已經離開芳霖苑太久，儘快回去吧。”
說罷，小衝子把自己的腰牌摘下，遞給千夜：
“您回去時少不得被巡衛阻攔詢問，為免麻煩 ，這腰牌先拿著吧……”
千夜只好接住了腰牌，無奈地道了一聲謝。
小衝子點點頭，就轉身隨著玄烈的儀仗隊伍離開了。
千夜怔怔站在原地，想起紅蕊在草堆裡頑強支撐的樣子，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玄烈就這樣走了，連聽她說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她。
本來一切都在她的設計下發生，最後卻功虧一簣。
為什麼不聽她說，為什麼要玩猜一猜這種遊戲？
她滿心沮喪，眼睜睜看著玄烈走遠，也只好從假山石頭縫裡找到那架摔壞的古琴，裝進琴袋揹著，獨自走回芳霖苑。
來時走的是人工河道，就很省時，但剛才她已經讓小福子把船給小七送回去了，就只能走宮道。
曲曲折折，等她回到蘭心殿時，大家都已經午休過，列隊站在殿中聽喜嬤嬤訓話，準備後晌的練習。
站在殿外的小福子看見千夜這麼久沒有回來，早擔心半天了，一見千夜走進蘭心殿的宮苑，不由喜上眉梢。
但是千夜的神情卻並不像是見到太子後該有的喜悅，反而秀眉緊蹙，魂不守舍的樣子。
小福子急忙問道：“沈姑娘，成了嗎？”
千夜不知道如何回答，況且此時她已經遲到，不能解釋太清楚，便勉強點了點頭，笑了一下。
小福子見她並沒有如釋重負，就知道事情可能沒有那麼順利，想安慰，但卻已沒有時間，只好看著千夜走進殿內。
“沈千夜，你遲到了！”
上官笙兒和柳慕煙早就在東張西望等千夜回來，看見她竟然遲到，不但沒能鬆口氣，反而兩人都是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這下，又要挨罰了……
之前和千夜有過節的顧念、杜晨雨見狀，都捂著嘴偷笑，等著看千夜倒黴。
喜嬤嬤一見千夜走進殿內，橫眉一怒。
千夜沒有頂嘴，默默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趙樂師也聽說喜嬤嬤昨日懲罰千夜跪了一天的事，沒想到這丫頭今天又犯事，心下不忍，便對喜嬤嬤說道：
“嬤嬤且不忙動氣，是她上午弄斷了琴絃，我讓她去司制房借琴絃修好那古琴，多半是司制**多，耽擱到了現在……”
話音一落，千夜更是頭大。因為，琴已經徹底壞了。
喜嬤嬤見趙樂師替千夜說話，也不好不給一點薄面，皮笑肉不笑地問了一聲：“修琴？那琴修好了嗎？給我看看！”
千夜硬著頭皮走上前，將琴袋口朝下一放，扯下袋子時，那破琴就嘩啦啦掉落滿地，琴毀，絃斷，滿地木渣……
“哈哈！”喜嬤嬤簡直氣瘋了，“這就是你去了一兩個時辰修的琴？給你們用的這些樂器都是貴重之物，你不但不愛護，還損壞至此，虧趙樂師還幫你求情！沈千夜，你是想上天啊你！”
趙樂師在旁看著，也是失望至極。
樂器，是樂師們愛若至寶的東西，怎麼到了沈千夜手裡就倒了黴，越修越爛……
這丫頭自作孽，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她搖了搖頭，氣得也不想再替千夜說話。
千夜沒想到，她假裝摔倒、引玄烈扶她的時候，這琴會摔落假山下。
此刻喜嬤嬤教訓她，所有秀女都看著，是她理虧犯錯，她也就不想頂撞。
何況她沒能幫紅蕊求來救兵，心情本就不好，低著頭一聲不吭，看起來就像是懶得理會喜嬤嬤的咆哮一樣。
“罰跪一天，沒想到你一點記性都不長！看起來我不能對你心慈手軟了！”
喜嬤嬤被千夜“無視”，眼神陰毒無比，手裡握著戒尺，指著千夜的鼻尖：
“我就不信，在這宮裡，不服管束的犟骨頭能落什麼好！你給我抬起頭來！”
說著舉起戒尺就要往千夜的嘴巴上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