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44章 心境

第144章 心境


至尊痞神 轉角遇見你 這年頭,寫文真不易 鳳尊天下,至尊召喚師 女兒樓之石榴紅 神鵰戰 末世隱獵者 我當算命先生那幾年 青蛇之流光飛舞 跟我玩,陰死你

第144章 心境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心境

“這和宜妃有什麼關係?”皇上看著米麗景的樣子,態度也多少有些軟化,這淚光瑩瑩的女子,長髮迤邐委於榻上,竭力攏起的衣衫也未能遮住多少春光,頗有些楚楚之姿。

“總是臣妾言行不謹,那位故人見我冷落於她,竟然說了聲正要去宜妃娘娘處,說完便昂然而去,讓臣妾錯愕不已。”米麗景垂下眼簾,她不能保證自己的眸中不流露出恨意。

早已想好的說辭,熟極而流地緩緩說出:“只因臣妾位卑,每次在宮中遇見品階高的姐姐們,都是小心行禮,待姐姐吩咐了才敢起身。若是要先離去,也是請示了姐姐得到許可方才離去。”

“總是臣妾小心眼兒,以為宮規禮儀如此,臣妾如此待人,別人自然也會如此待臣妾。可誰知竟被無視至此,其後連臣妾身邊的宮人都看不下去了,要過去斥責,被臣妾按下了。而這位故人是趕著要去見宜妃娘娘的,想來也是臣妾的不是,不該在路上留她說話才是。”

“後來想想,要在這宮裡有一席之地,得他人尊重,便需如宜妃娘娘一般,容貌、性格、品性無一不是上上的,自然能得了皇上的欣賞,任誰也不能小瞧了去。可惜臣妾自認沒一樣能與宜妃娘娘比肩,未免心中難過,剛才便說了出來,總是臣妾心懷嫉妒,還請皇上恕罪。”

每說上幾句,米麗景總要觀察一下皇上的神色,見無甚變化方繼續說下去。

這些話米麗景足足想了半日,總不能直接上來就狠狠地告狀,雖然梅清失儀在先,但是她一時並摸不清楚宜妃和梅清的關係,也不知道皇上對梅清是否有印象,印象又是如何。

不清楚對手的實力貿然出擊是很危險的。

但是不利用今日皇上召幸的時機,下次就再不能提起了。難道下次見了皇上。說起好些天之前曾有件事兒如何如何?那也未免太小家子氣了。

最後米麗景選擇了自責的說法,故意貶低自己,已經說了自己拈酸吃醋又小心眼兒,連那位對自己失禮的故人是誰也不提。難道皇上還好意思發作麼?而皇上若是有了心,要知道那無禮之人是誰也是極容易的事。

果然皇上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兒,道:“景兒也知道自己是拈酸吃醋啊。”隨即便躺下笑道:“你現在這般直來直去豈不是好,繞什麼彎子。趕明兒我問問嬡嬡,今日去她那裡的是什麼人。”

米麗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嬡嬡指的便是宜妃。心中不覺苦澀,明明自己便在皇上的眼前,那人是誰問自己不就得了,偏說要去問宜妃,顯見其實是要看看宜妃的態度。再考慮是否追究的了。

皇上已有些疲態,米麗景也不敢再說,忙忙起身讓外頭的宮人們進來服侍。

宮人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溫水手巾都是現成的,極其利落地給皇上抹了身子。換上絲中衣,蓋上雙龍戲珠的錦被。

皇上輾轉之間,將睡未睡之時,忽然想起,和宜妃往來的人是極少的,今日去宜妃那裡的人,應該是自己下了口諭喚去的陳雅。陳雅麼……總是往後邊兒躲的女子……皇上不知不覺沉沉睡去了。

值夜的兩名宮人放下床前雙層的簾子。跪坐在床前值守。

也有兩名小宮女過來服侍米麗景。米麗景咬了咬嘴脣,默默換上了自己的衣裳。

按照宮規,皇上可以隨意在任意妃嬪的宮中留宿,但若是召幸,妃以下的妃嬪除非皇上明諭,否則不能留下。

米麗景坐在軟轎上。周圍的宮人和太監們都不出聲,只是向前行進。天晴而無月,在這夜色之中,搖晃的宮燈和整齊的腳步聲,愈發顯出這一行人的寂寂來。

經過的宮殿多已暗沉沉闔宮睡去。米麗景忽然打了個寒噤,心下冰涼,自己只有十九歲,縱使得了皇上的寵愛,又能有幾年?何況現在看來,皇上的寵愛比日光下的肥皂泡還要靠不住,難道皇上駕薨之後,自己也只能如舊日那些先皇的妃嬪們一樣,在道觀裡度過餘生嗎?現在這些計較、爭奪又有什麼意義?

不行!米麗景死死地抓住軟轎的扶手,按下從心底升上來的絕望,得另外想想法子……

梅清也在想法子,她發愁的是怎樣才能離宮廷遠一些。

從前並不抗拒宮廷,因為和宮廷想必,她更加反感和大宅院裡的女子們爭鬥,無論是氣勢恢巨集的理王府,還是高牆大院的三叔家,明搶暗棍令人厭煩,而去宮中做陪讀,無疑是個搬出來的好藉口,也是躲避的好地方。

可是,看似平靜的宮廷,暗流湧湧,漩渦處處,自己似乎越來越被捲入其中,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梅清並不認為自己平庸,特別是來到這個時代,自己憑藉前世的才能,比普通的女子更有優勢,經濟上的獨立也讓她更為自信。而富有前瞻性的理念和豐富的知識,則似乎給自己帶來了不少桃。但是,她當然也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有揮斥天下、指點方遒的本事。

做自己能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麼,自己現在想做什麼?又能做什麼呢?

其實,只是想過悠閒的生活。

從前世開始,像一隻上滿了發條的玩偶,不斷前行。稍有勁力鬆弛,便會有壓力出現,發條重新擰緊,繼續下一段路程。優秀的代價是背後的努力。

而自從成為陳雅,時間不到一年,轉折和是非卻是不少。等在後面的,也是各種紛爭。好在心態變了許多,總覺得這一世是偏得來的,該放下的也好,不該放下的也罷,一概統統放下了。

自己想要的,是採菊東籬下的日子。

當然,菊圃之外,還要有……他。

梅清取出已經修補了差不多一個月的丹鳳朝陽圖,收攝心神,進入了那片繁的世界。

蒙薩與大昌邊境附近此時也正是的世界,只是這兒,既不是菊,也不是牡丹,而是金燦燦的稻。

邊境一帶氣候溫暖宜人,已是息戰多年,烽火臺上長滿了雜草,各處都種滿了稻子,此時正是稻香時,讓經過的人們都忍不住駐足流連。

一名中年男子正蹲在田間,伸手摘了一株稻穗,細細檢視那稻穗上稻的形狀和數目。

等他站起身來,才看得出原來此人身高六尺,頗有偉岸之風。和身後幾名高大健壯的衛士相比絕不遜色。

“齊先生,”一名膚色黝黑的衛士跨前一步,笑道:“小人從前家裡種這稻子有好些年頭,若是先生有什麼要問的,問小人就是。”停了停,又補了一句,“小人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最後一句惹的大家都鬨笑起來。

另一名腰間配著長劍的衛士便笑道:“你小子連字都不認識,跟著先生幾天,也好意思掉起書袋來了。”

黝黑衛士被笑紅了臉,半是著惱半是認真地說道:“你認字又有什麼了不得的,你家都是做官的,自然認得字。咱從前是幹農活的,自然認得稻子。你敢說自己懂稻子?!”

長劍衛士乃是世家的庶子,襲職輪不上,找門路做了宮裡的侍衛,後來被派到齊先生身邊的。一向自視比其他靠蠻力的同伴要高些,聽那黝黑衛士如此說,臉上便覺得有些下不來。

只是在齊先生面前也不好內訌翻臉,只頂了一句:“懂稻子有個屁用!咱們當差,若是有事兒,看的是膽量,比的是輪刀弄劍的本事!難不成你到時候拎兩捆稻穗衝上去!”

齊先生此時卻說話了:“懂稻子自然是有用的,有時候比刀劍還要有用。”聲音溫和,一絲煙火氣也無。

幾名衛士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齊先生,委實不明白稻子怎麼會比刀劍有用。

齊先生卻只是笑笑並不解釋,將那稻穗扔了,抖落手上身上沾著的幾朵小小的稻,信步走了。

這些讀書人就是這麼個德行!有話說一半!長劍衛士和黝黑衛士心裡都嘀咕著,不敢耽擱,均是快步跟上。

這次的使團比從前的更盛,負重的騾馬綿延數里,除了一些帶有特殊標記的馬車乃是進奉給大昌的常規貢品之外,大批的貨物都是隨行的商隊。

使團出行之前早已將大致路線公佈出去,所到之處熱鬧非凡。不僅沿途的城鄉早已將積攢的各色用於交換的東西早早擺在路旁,連遠些的城邦也多有商會組團,用車馬將大批貨物提前運至。

有人的地方自然便有生意,沿途的官府駕輕就熟,在官道旁闢出地方來,搭起臨時的竹棚,出租做鋪子。除了要跟使團做生意的人,還有不少百姓也趕過來買些新鮮玩藝兒。

故此一路走來,若是不知就裡的只怕要嚇一跳,以驛站為中心向兩側展開去,各色售賣布料、成衣、繡品、瓷器、茶葉、酒水、點心的鋪子琳琅滿目,人頭湧湧,簡直堪比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