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邊境遇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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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邊境遇匪
一路上曉行夜宿,時間悄然滑過,不知不覺已了早春二月,正是料峭春寒時節。()白天剛下過一場小雨,路邊的桃樹,岸邊的楊柳綻放著新綠,在雨水的浸潤下,綠得象是塗了一層蠟。不知誰家的庭院中伸出一枝橫生的老梅,綴了一樹的,隨著微微的春風,放送出幽幽的冷香。
傍晚時分,淅瀝的雨漸漸地停了。小小的邊城沒有象樣的客棧,只有驛館還勉強算得上整潔,可惜卻太過狹窄——聽說端木良只遠遠地瞧了一眼,便扭頭離開了
。
他找了一家姓趙的富商家安置好我,扔下五十名禁軍守在周邊。自己帶了大隊人馬離去,把鎮上弄了個雞犬不寧。
雖然時間過去了二十多天,但是,只要想起如意和吉祥在揭開蓋頭,發現代嫁的人居然是我時,那又驚砑又惶恐又慌亂又激動還帶著迷惘的精彩絕倫的表情,我依然忍不住想笑。
夜漸漸地深了,聽著大街上隱隱傳來的喧譁吵鬧之聲,我無法入睡,披了件衣服走到庭院裡獨自徘徊。撲面而來的寒風,教我激靈靈地打了個一個冷顫。
我拉了拉衣襟,左右張望了一下,在院子的一角,那棵高大的槐樹下,發現了一架鞦韆。我走過去,默默地撫著它,心裡清過一絲淡淡的憂份。
這小小的鞦韆啊,曾經盛載了我多少的幢憬與希望?而那些曾經在鞦韆架下玩耍過的孩子們,可還記得與他貌同渡過美好時光的我?
在經過了二十多天後,我的心情已從最初的忽憂忽喜,忽悲忽怒的起伏不定,慢慢地趨向平緩,直到完全平靜了下來。
我想,我低估了林書雁的韌性,也高估了自己在君默言心裡的地位——這一路的風平浪靜告訴我,林書雁在王府適應良好,君默言跟她也相處甚歡。
我再也不必擔心,走在半路,逆天十八琦會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攔住我的去路。
明天,就要離開黑雪國的邊界,藏月的國土了。我向往的自由,正在渲河的彼岸等待著我。
可我的內心,為什麼卻感覺不到歡喜?離京城越遠,心裡的牽掛越深。那明明不是我的家鄉,可我卻生出了濃濃的鄉愁……
“公主,外面天寒地凍,還是進屋子暖和一下吧。”如意拿了一件腥紅的大氅,悄悄地走了出來,輕輕地披在我的肩上。
“不用了,”我微微皺了皺眉,直覺地排斥著那豔麗的色彩:“你先進去吧,我隨便走賺一會就進去睡了。”
這些天來,我每天穿著的除了紅色還是紅色,都已經視覺疲勞了
。
“公主,你是不是……想家了?”如意收起了大氅,卻並沒有依言離開,只偷偷地瞧著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措著詞,試探著問我。
我懶懶地斜睨了她一眼,小丫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疑感與不解——她想不通,為什麼我好好的王妃不當,要跑到這“異國他鄉”來替人代嫁,受這份苦?
可是,那麼複雜的原因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得清的?更何況,困擾著我的煩怙,對於她們來講,也許根本就不是煩惱吧?
“你,會不會後悔來到這裡?”得不到我的回答,如意自顧自地揣測了下去,眼眶裡照舊含上了淚:“我可憐的……公主……”
“古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偏頭想了想,淡淡地微笑:“如意,不要把它看成一件迫不得已的事情。把它想象成一次遠足,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嘛?”
“哈哈哈哈,說得好!”伴著一聲刺耳的大笑,一條頎長身影,突兀地在飄上了牆頭。他全身黑永黑褲,連面孔都用一條黑巾矇住,只餘下一對在暗夜裡精光四射的眸子,目中無人地左顧右盼。
“什麼人?”守院的禁軍被他驚醒,紛紛呼喝著著兵刃衝出了房間。剎那間,整個趙府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黑衣人面對一眾禁軍,竟是滿不在乎,縱聲長笑:“想不到黑雪國的公主,倒還有點意思。可惜,還是太過天真了一些。”
“公主!”如意嚇得發抖,卻依然下意識地衝到我的身前,用她柔弱的身子緊緊地護衛著我。
“你是誰?為何深夜來訪?”我伸手,輕輕將如意拉到我的身後,淡然地看著他。
他身份不詳,來意不明,神態如此平靜,面對眾多禁軍毫不慌張,從容談笑——顯然是有備而來。只怕這區區幾十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我不想讓他們枉送了性命。現在,唯有與他交談,儘量拖延時間,等待端木良及時趕到,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哈哈,我是山野無名之人
。”他仰天長笑。
就在這瞬間,已有兩個輕功高明的禁軍縱身躍上了牆頭。黑衣人居高臨下,衣袖一拂,輕輕鬆鬆便把那兩人拂下了牆頭。
“哈哈!在下久慕公主美名,今日特來相會。”黑衣人隨手打發著如潮水般漸漸湧上的禁軍,出言相戲。”大膽狂徒?竟敢對公主不敬!”如意氣得柳眉倒豎,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大聲喝斥著他:“等我們瑞木將軍到來,定教你死無葬身之地,你還不快滾?”
“哦,原來你們端木將軍現在不在啊?多謝姑娘好心指點。”黑衣人隨口調笑,衣衫鼓盪,似一隻充滿了氣的氣球,把從四面射來的羽箭彈了開去,“託”地一聲跳入了院內。
這時,早有人撞破院門,衝了進來。目睹他飄然落地,發一聲喊,刀輪亂舞,棍捧齊飛,羽箭如蝗般向他身上招呼了過去。
“哈,未粒之珠也放光華?”黑衣人不屑地長笑,身形急掠,似一道黑色的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瞬已在小小的院落裡飛奔了一圈。
耳中只聽到一片斷金切玉之聲,叮叮噹噹地,地上已掉了一地的刀劍棍棒。而那些射到他身上的箭支,卻是沾衣即跌,紛紛墜落。好象有他長出了一千隻手,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沾衣十八跌!”禁軍中有人發出驚叫,眾人一呆,畏懼於他的神威,都不敢再上前。但卻也不敢後退——因為若是失了公主,於他們也是死罪一條!
“永寧公主,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答應。”黑衣人傲然一笑,忽地向我彎腰一揖。
“含你連真面目都不敢顯露,是個只敢藏頭露尾的賊子!我乃堂堂一國的公主,又豈會與你談什麼交情?”我強抑住心慌,冷冷地斜睨著他,斷然拒絕了他。
“公主!”吉祥聽到響動,也已奔了出來,見我如此說話,生怕我激恕了他,憂心如焚,急急地衝到我的身爆跟如意兩個牽了手護住我,對他怒目而梘。
“好,說得好!”黑衣人不恕反笑,靜靜地凝視了我半刻,擊掌讚道:“果然不愧詩主,死也要保持你的尊嚴。”
就在此時,外面馬嘶蹄亂,人馬呼喝,嘈雜一片,緊接著響起一片金鐵交鳴之聲
。
我先是一喜——從聲音判斷,應該是援兵到了!可是,伴著不斷的慘叫聲,幾分鐘之後,四周竟陸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嘿嘿,永寧公主,你的護衛好象沒有你的骨氣,抵抗得並不激烈嘛。”黑衣人側耳傾聽了一會,目光得意地緩緩環視了院中眾人一遍,咧開脣向我慢慢地逼進了一步。
院中餘下的這二十幾個禁軍,被他的目光一掃,竟然齊齊地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地垂下了頭。面上無不露出怯意。
我的心一沉——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讓五百禁軍束手就擒,對方的實力絕不會是一般的小賊。
那喋喋的怪笑,在這春夜裡恍如一道驚雷,沉沉地傳出很遠,很遠……
“公主……”如意和吉祥打了一個突,卻不退反進,勇敢地往前走了一步,固執地把我圍在了她們的身後。
就是這微小的一個動作,卻令在場的男人無不感動,齊齊露出愧色,忍不住挺起了胸膛,明知不敵,也要與他鬥上一鬥。
“慢著,”我搖了,從如意和吉祥的身後走了出來,淡淡地瞧著黑衣人:“不知閣下煞費苦心,不惜勞師動眾,甚至殺傷人命,見我所為何事?”
“怎麼,你現在肯隨我一往了?”黑衣人仰天狂笑,聲若金石,穿雲裂綿,振得嗡嗡作響,刺人耳膜。
“現在的情形,永寧還有得選擇嗎?”我冷然一笑,淡淡地瞧著他。
“公主,不可!”吉祥如意齊聲驚叫:“我們就算拼了一死,也絕不讓公主受這賊子的欺侮!”
“以你們的力量,只怕就算是拼了性命,最後的結果也還是一樣的。又何必為了我,再多傷人命?”我淡淡地笑。
並不是我的膽子比別人大,也不是我視死如歸。而是面對雙方懸殊的力量,掙扎與害怕都是白廢力氣。
倒不如留著精力,保持清醒的頭腦,去面對這突發的狀況。為自己謀求一條生路來得更實在得多。
“好,識實務者為俊傑
。想不到公主一介女流之輩,竟比那些男人更果敢堅定,真是教人敬佩。”黑衣人默視了我半響,忽地拱手一禮,彎腰道:“請!”
“公主……”吉祥如意雙雙跟了過來:“我們一起去!”
“你們呆在這裡,我去去就來。”我輕皺眉頭,柔聲低語。
“不!要死一塊死!”
“嘿嘿,無妨,就讓她們兩個跟著,照顧你的起居倒是挺好。也省得我的手下唐突了佳人。”黑衣人斜眼瞧了她們一遍,咧開脣喋喋怪笑。
如意吉祥歡呼一聲,面露喜色,緊緊地圍到了我的身邊。
我無奈地搖了,知道勸不動她們,只得由她們去了。心底卻泛起了一陣憂慮——聽黑衣人的口氣,分明沒打算讓我回來。此行根本是吉凶難料,這兩個傻丫頭跟著我,不是送死嗎?居然還高興得象撿了空貝!
穿過月洞門,走出院落,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卻只見滿地都是禁軍,橫七豎八的倒臥在血泊之中。
這些人中,絕大多數都是面色青紫,口吐黑血,竟然全都中了毒!看得出來,有許多人甚至連反抗都來不及,便已被人暗算。黑衣人早有預謀,在這裡精心布好了一個局,等著我們往裡鑽!
“啊!”如意吉祥冷不防見到這麼多的屍體,不由得失聲尖叫了起來。嚇得面青脣白,掩住了臉不敢再看。
“閣下好殘忍的手段!”我環顧了四處悄然而立,寂靜無聲,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無數黑衣人,強忍住翻騰的胃液,冷冷地斥責著他。
“不好意思,驚憂了公主了!”黑衣人裝腔作勢,假意道歉,神色之間卻是得意非凡。
與此等匪類多說無益,我抿著脣,從他身邊掠過,彎腰鑽入了停在路中的那輛華麗的馬車。
“扯呼!”黑衣人仰天發出一聲驕傲地長嘯。
清脆的馬鞭聲響起,伴著轔轔的車聲,載著我們三人駛向了未知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