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_開啟金籠飛綵鳳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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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_開啟金籠飛綵鳳 四
王奎見楚恆神色,立刻一把抓住孩子,用手掐著他的脖子正要脅迫。
匆略看完信的楚恆,忽然無力的一擺手,“沒事,讓他走,你們也退下吧,我累了,對了,這封信的事,不許對外聲張,誰要是透露一個字,殺無赦。”
“是!小的們領命。”王奎一擺手帶領著眾人退去。
楚恆將眾人離去,這才坐下來,一個字一個字的細細看那封信。
看完,不由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她第一次進宮覲見母后會行錯禮。
怪不得,她問他可不可以不要叫她玥兒,叫她十七。
怪不得,她成婚後並沒有像其他出嫁女兒一樣急著回王府。
怪不得,她的行為舉止完全不像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哪怕是從小習武。
怪不得,她的丫鬟雙雙拋下小姐失蹤。
等等……
原來就在登上花轎那一刻真正的王玥已經被掉包了。
十七跟楚恆說對不起,她求過他,說,有一天當他知道她騙了他,不管是什麼事都不要生氣。他答應的,希望他真的不要生氣,她走了,只當太子妃死了。
請他另娶一門好親事,幸福的過日子,她相信他會是個好太子,好儲君的。
不要掛念她,不要找她,更不要聲張,為了一干人等的平安無事。
此事若是掀開來,自然是,王猛皇后都逃不了干係,對他很不利的,而且他也難逃干係,說不清,辨不明,倒是沒得讓人撿了便宜,只怕楚楓會再起。
就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讓一切塵埃落定吧。
本來她就不是宰相府大小姐,不該嫁入王妃,不該做信王妃。
如今她走了,一切又會恢復平靜的。
讓楚恆好好照顧自己。
最後落款以朋友自稱。
楚恆看吧已是淚流滿面,一切恢復平靜,塵埃落定,能麼?
他的心裡已經住進了十七,她走了,便是永遠的空缺會平靜麼?
他已經離不開她了,他的心已經被她帶走了。
有種強烈的預感,十七沒有死,玉貴妃也沒有死,或許,他們已經成功逃脫了,若非也枉這一場精心算計。
或許十七逃走是策劃已久的,而且跟玉貴妃一樣出逃,想必自有燕國內應,只怕這會子已經逃遠了。
罷了,權且放下,只當十七真的去了,但是他不會放棄的,終於一天他會找到她,重新得到她!
十七在嫁給信王府的那一刻,冥冥之中就註定,十七是他的女人!
他不會讓她逃掉的,眼下,他需要想豐滿自己的羽翼……
楚恆漸漸地臉色凝重,雙拳緊握,目光如炬……
而後看著那封信,久久的沉思著……
彼時,次官道上塵土飛揚,一隊商隊行色匆匆。
不錯,正是容衝跟玉貴妃十七等人。
其實,早在玉貴妃佯裝肚子疼,下車方便的時候,就已經掉包了。
在半道上被替換下的容清漪十七,在容衝的安排下從次官道逃走,一路上並沒有追兵,除了王猛別人並不知半道被掉包之事,還以為玉貴妃等人是在四方庵內被人救走的。
四個死士從四方庵出逃的路線跟容衝等人的出逃路線完全相反,王猛自然也是將兵力放在四個冒名頂替的死士的出逃方向的。
完全撇開容衝等人,跟容衝合演了一場好戲,瞞天過海,無人能識。
至於十七那封信,容衝並不知道,否則一定阻止她的。
好在楚恆深愛著十七,又知此事利害關係,自是不會聲張。
掉包之後的一切計劃,是容衝半夜潛入宰相府,跟王猛想出來的計策,是給玉貴妃出逃事件壽終正寢的最好結局。
本來容衝是想四個死士進庵後,伺機逃走,不行就自殺以絕後患。
是王猛想出這麼個法子,後在兩人精心策劃完善下敲定,十七所以不知情。
就算有人懷疑什麼,死無對證,料也翻不起大浪,何況此事關係皇家貴胄聲譽,皇上太子威嚴,唯一能翻浪的楚楓又被禁足府中,料旁人亦不敢多說什麼。
既能引開大家的視線注意力,又能為此事做個了結,將容衝等人不落痕跡的撇開了。
既能保全玉貴妃容衝周全,又不怕東窗事發,此事除了那四個死士,容衝王猛並無一人知道。
因為幾次三番去四方庵出狀況,十七並沒有真正進入四方庵過,所以庵中姑子自是不認識太子妃。
玉貴妃極少出景清宮,姑子們自然也是不相識的。
王良挑選的隨侍宮女,都是身上有些功夫的,素日並不在內宮當差,只在外宮候著,有皇室貴胄出宮,便隨侍外出。
如此這般,主持姑子隨侍宮女等人全然不知,在四方庵中依然薄紗裹面極尊貴的人兒,卻不是玉貴妃和太子妃了。就連她們身邊的月兒翠蘅也不是了。
而是四個替身死士。
之所以最後讓四個死士按照預定的路線走上絕路跳崖,只為能權且迷惑楚苻堅,走投無路之舉,亦不會遷怒到燕國,更不會想到王猛與容衝合力為之。
為玉貴妃出逃之事做最後的了斷,一切塵埃落定。
如此這般,可謂真真的一場精彩的瞞天過海好戲。
也只有王猛和容衝能想得出來。
回首再言十七陪著玉貴妃去大石頭後面方便。
早有四個死士在此等候,當玉貴妃十七等四人來到大石頭後面,便迅速的與她們換了衣服,假扮四人回到馬車上。
隨侍宮女都是王良找的精幹宮女,並不是慣常在玉貴妃身邊的,加之玉貴妃極少出玉清宮,宮女對玉貴妃並不熟悉,十七進宮次數更是有限,自然也不相識。
如此,侍衛宮女都沒有起疑心,把精力放在安全守衛上了。
雖是一招險棋,卻是極妙的,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已然偷樑換柱。
直到見轎子走遠了,大石頭後面的三個人才鬆了一口氣,激動地摟抱在一起,流著淚喊道,“出來了,出來了,終於出來了。”
容衝給容清漪擦擦眼淚,又給十七擦擦眼淚,極力剋制著激動,低聲說道,“姐姐,十七,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前面有接應。”
“好!”容清漪點點頭,容衝拉起十七和容清漪的手就向小樹林跑去,月兒翠蘅緊跟其後。
在小樹林的深處,早有一干人等在此等候。
“太子爺,長寧公主,你們可是回來了,小的們等得心焦。”一位商人打扮的人上前躬身說道。
“準備好了麼?”容衝點頭笑問,他的心情很好,姐姐終於救出來了。
多年的忍辱負重,到今個才算真正的有了結果,他和姐姐可以一起回到父皇母后的身邊,待在燕國再也不要分開了。
想到父皇病重,容衝不由劍眉深蹙,心急如焚,只想立刻回到鄴城。
“都準備好了。”商人摸樣的人點頭應道,我已準備一輛大馬車,長寧公主太子妃他們坐。”
“好!那我們上路,走次官道。”容衝吩咐道。
“屬下領命。”商人打扮的人,立刻收攏隊伍,小聲的吩咐著什麼。
看來這些都是此次接應的燕國死士,假扮商隊掩人耳目。
“替換我們幾個姐妹會不會有危險?”十七很是擔心地問道。
“她們都是死士,武功自然高強,若是不能從容逃掉,自會了斷。”容沖淡淡的說道,好像在說一件不相干的事。
“啊!四條人命啊!”十七不由驚叫起來,無法理解這代價的沉重。
“那是她們的責任,我想她們會在四方庵裡趁著上香的時候,安然逃脫的,相信我們燕國死士的勢力。若是真有意外,為國捐軀,又何嘗不是一種榮譽呢!”不等容衝說完,十七猛然打斷他的話,“你這是草菅人命,我以為在四方庵會有人救她們的。當時急了,也沒有細問。”
“不該管的別管,只要你和我姐姐安然無恙便是最好的。”容衝怒了,眥目喝道。
十七還想說什麼,容清漪拉拉她的手,示意不要再說了。
容衝轉身離開馬車,跨上一匹棗紅大馬,吩咐一聲,“上路。”
車伕揚鞭,快馬嘶鳴,馬車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向前飛奔而去。
上好的馬車,技術嫻熟的車伕駕馭,坐在裡面並不顛簸,可是十七的心,卻很沉重,不知道未來的路,會是什麼?
從一座皇城到另一座皇城,從一座皇宮到另一座皇宮。
規矩並沒有不同,不同的只是人吧,在心愛人的皇城裡,應該不會有如履薄冰的凶險吧,她亦是她真實的身份,雲十七。
可是,十七並沒有信心,容衝跟她,就如同雲泥,並不是相同世界的兩個人,能融在一處麼?
容清漪看出十七的緊張,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朝十七莞爾微笑,並沒有說什麼。
十七明瞭,亦是點頭微笑。
“太子妃,柳全忠會跟上來麼?”翠蘅很是擔憂的小聲問道。
“會的。”十七想也不想的點頭應道,對於容衝的能力他從來就是相信的。
翠蘅這才鬆了一口氣,點頭笑道,“剛才我好緊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