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不能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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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不能原諒
第141章 不能原諒
林素本來覺得好笑，他們打算觀察若薇，反被若薇觀察了！真真可笑。她知道自己不會作假，破綻太多，若薇那麼聰明，猜到也是情理之中。林素的笑意只停留在心底，還沒浮上面容，綻放成一個真正的笑就破碎了。她十分了解若薇，一看她絕望又痛苦的神情，她就知道，她誤會了。
一瞬間，林素臉上也血色全無，如同一桶冰水迎頭潑下，她全身冰涼。她突然意識到，這情景和以前是多麼相像！
她最好的朋友，她最好朋友的心上人，她和她最好朋友的心上人一起吃飯！若薇會怎麼想？！她能怎麼想？！但是，這次不是這樣的！完全不是！
若薇靜靜站在二樓，定定看著他們。
林素跳起來，打翻了面前的碗筷，那幾只碗摔在地上頓時一聲脆響，碎成千片萬片。滿廳的人都朝她看來，她顧不得那麼多，直往二樓奔去。這該死的設計！她要跑到最左側才能上樓梯。
若薇轉頭就走，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這場面多可怕！她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身出演狗血劇情。若薇往右側的樓梯跑去，她穿著高跟鞋和長裙，根本跑不快。
她早就懷疑林素有問題，無端端說要和任思凱一起吃飯，又把時間推到週末。若薇將計就計，答應下來，告訴她吃飯的地點，想必，她會去踩點。
果然，今天下班前，她打電話給林素，約她晚上看電影。
林素推脫了：“我約了朋友，改天吧。”
“是什麼朋友，男朋友嗎？”她開玩笑。
“不是不是，只是一個從遠方來的朋友，有點事情，要招待一下。”林素不會說謊，連聲音都變了，那麼緊張和急促，幾乎明擺著承認自己在說謊。
若薇起了好奇心，這個遠方來客，究竟是誰？
她一路跟著林素，看她打車直奔七點鐘，若薇也趕緊打車。她也很緊張，答案簡直呼之欲出。她暗自祈禱，不是，不是，千萬不是！
若薇對這裡很熟，她比林素先到一步。她老遠就看到了樂山。她從右側樓梯上了二樓，他完全沒有注意到。
是他！幾個月不見，他竟然胖了！若薇拼命吃肥了十斤，不等她節食，又自然瘦了，傷心的人怎麼胖得起來？分了手，他竟然胖了，這真是，一個笑話。
他坐在那裡，低頭研究看菜譜，一副認真的樣子。他的側臉仍然很好看，那刀削一般的線條，秀麗的下巴……
若薇突然心酸起來。以前，她總是等他，等他的電話，等他的訊息，等他來找她，因為，她不能去找他。現在，他坐在這裡等別人，等她最好的朋友！她明明白白告訴過他，那是她最好的朋友！他為什麼招惹她？！
她幾乎站不穩了，找一張角落裡又適於觀察的位置坐下。不久林素就到了，她今天並沒有特意打扮，穿的是上班的衣服，白襯衣深藍色褲子，平底鞋，她就適合這種規規矩矩的裝扮，配上她的好身材，只有更吸引。她連妝都沒化，卻仍然是美麗的。那個人，一直就喜歡美人啊！可笑，還是她介紹他們認識的……
林素林素！你好！
他們相談甚歡，笑得真開心，我們當年也有過這樣的快樂時光吧？只可惜，太短暫。五年不短，但是我們相處的時間卻短……
他們並沒有什麼親密舉動，卻顯而易見很熟稔。樂山指著選單問她意見，他是個體貼的男朋友啊。可是林素渾不在意，她漫不經心的點頭，若薇心裡愈加難受。
這時有人過來搭訕，他說了一句什麼，若薇沒有聽清楚，但想必就是那幾句陳詞濫調，“什麼小姐你真美，能認識你嗎？”“我叫某某某，想認識你。”“在等人嗎？真巧，我也在等人。”……她把氣撒在他頭上：“對不起！我不想認識你！”
那人愣住了，笑起來：“小姐，我是說，這是我訂的位置。”
這回輪到若薇愣住了，怎麼，不是來搭訕的？看，她已經沒有市場了，以往，非工作場合，十個陌生男人走過來，有九個是想認識她的。
她自嘲的一笑：“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搞錯了，我這就走開。”
她站起來，一時腿上乏力，又坐倒。她想，我不能在這裡丟臉，我要趕緊讓開，又站起來，走兩步，差點摔倒。
那人趕緊扶她一把，這美麗的陌生人是誰？為何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她大大的眼睛裡滿含淚水，彷彿輕輕一碰就會滑落，煞是動人。他忽然動了惻隱之心，本來約的也只是老同學，下次再約無妨，把這張臺子讓給她吧。
他說：“我朋友有事來不了了，你要是不介意，就坐在這裡吧。”
若薇說一句“謝謝”，又立即轉頭看樂山那邊。
林素急切的在說什麼，她露出哀求的神色，她極少求人，強硬慣了，自然有一種凜然的神氣，求起人來，那種委屈和掙扎，特別有殺傷力。
她求他什麼？自己當初可是從來沒有求過什麼，禮物、承諾、名分……她一樣都沒求過，如果她當初懇求，會不會結局不一樣？
若薇用力搖頭，不會！她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本來開始就是錯，焉能一錯再錯？
林素竟然和樂山合起夥來對付她？！所有的事情都能串聯起來了，林素和任思凱無冤無仇，甚至以前都沒見過面，卻一直超乎尋常的憎惡他，原因都在樂山身上。只是，她為什麼這麼聽樂山的話？就算樂山有真憑實據……她甚至沒有和她這個當事人好好談過，她一直有所隱瞞。想必，是為了她好吧？
若薇簡直想笑，為她好，為什麼不聽她本人說一說？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她是個負得起責任的成年人，不是少不更事的毛孩子，事關她自身利益，難道她做不了正確判斷？什麼時候輪到他們兩個做主？！
任思凱為人如何是一回事，她是否和任思凱在一起更是另一回事，她只氣憤，這兩個人聯起手來揹著她搗鬼，她的前男友，她最好的朋友。
林素，林素！她嘆一口氣，她們認識三年多，她生病住院、失望傷心、升職加薪、外出旅遊統統都是林素陪著她，比那個人陪她多多了。連這次颱風夜的烏龍事件，她第二天都會立即趕回。她知道她的一切祕密，多少個夜晚，她們躺在一個被窩裡暢聊，談人生，談夢想，談只求一心人的奢望，談一切不宜於眾人面前宣揚卻深埋於心底的願望。這個人……
林素有其他更好的做法，她偏偏選了最壞的一種——繞過她，直接和她的前男友來往。而她，明明知道，若薇仍然不能完全放下。
這一點，若薇不能原諒，她們再好，她也不能原諒！不，正是因為她們好，她才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