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一百九十七章 忘途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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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第一百九十七章 忘途化道
聽到忘途這一句話，劍虹俊臉一陣抽搐。
林凡會沒話嗎？
玄空子會沒話嗎？
風絕華會沒話嗎？
那隻該死的肥貓也會沒話嗎？
“有，當然有！”
三人一貓異口同聲道。
“不可以殺他，我受過劍宗一位聖賢恩惠，當還人情了！”
忘途平靜道，輕輕一揮手，劍虹頓時被束縛於虛空，動彈不得。
這是什麼手段？
彈指間，便讓強如劍虹這等厲害人物禁錮，這當真是不朽的能力嗎？
林凡等人點點頭，沒有人認為忘途僅僅是一尊不朽，即便如此，他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不朽。
老貓第一個跳出來，他落在劍虹肩頭，齜牙咧嘴。
“你在之前不是很牛逼，開口一個肥貓，閉口一個死貓，當真你家貓爺爺是吃素的嗎？”
貓爪橫飛，直接在劍虹臉上帶起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橫流。
“小白臉，一看就知道吃軟飯的，本貓爺先毀了你吃飯的傢伙！”
老貓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抹黑色藥丸，被他碾碎，直接敷在劍虹臉上。
“瞧，這樣好多了。”
老貓不顧劍虹一臉殺氣，衝著林凡等人道，“你們迴避一下。”
眾人不解，但還是背過身去。
“你不是很牛逼嗎？很神氣？今天就讓你嚐嚐本貓爺的尿！”
嘩啦啦！
林凡等人愕然，就連忘途也輕輕咳嗽一聲。
喵！
不多時，聲音漸消，老貓跳了下來，回到眾人身邊。
“完事了？”
林凡問道。
“廢話，小子你要不要嚐嚐？”
老貓齜牙咧嘴，露出兩排黃牙，林凡連忙搖頭，卻見那邊劍虹，林凡等人都有想笑的衝動。
劍虹本就生的神駿，白面書生一樣，面如冠玉，活脫脫一個美男子，可此時劍虹一臉怒容，他雙目瞪得老大，整潔的髮髻上滴落幾抹溼熱，幾根凌亂的髮絲掛在額頭，依舊可以看到黃白滴答滴答，聲音似乎都能聽到。
他一張俏臉，此時數道凌亂的血痕泛著黑光，也不知老貓下了什麼毒藥，林凡推斷，以老貓性子來看，斷然是那種無解毒藥。
如果劍虹不入聖賢，這一輩子，只怕都會以這樣的面容見人。
傳聞聖賢之後，修士可以重塑筋骨，自然可以改容易貌。
老貓雖沒有怎麼出手，但這兩手卻是狠辣無比，直接在劍虹驕傲兩點——自尊與面容上劃開傷口，撒上鹽巴，還冷不丁嘲諷幾句。
這讓劍虹如何能忍？
可忘途在場，將其困住，即便他神力通玄，可此時，卻無法掙脫，只得怒視老貓，恨不得將其扒皮抽筋，生啖其骨肉。
“不要看著本貓爺，你家貓爺爺不喜歡你！”
老貓渾然不顧，搖著貓首，一副自大的樣子，就連林凡都想上去踩上一腳。
咳咳！
忘途再度咳嗽一聲，林凡會意看了一眼風絕華。
“交給你！”
風絕華平靜道，一襲紫紗，凌破幾處，偶露雪肌，白皙動人。
林凡點頭上前，在劍虹一丈前停住，他本想再進，但考慮到老貓的尿味，還是保持了距離。
“我林凡要殺的人，不需要藉助他人之手，今日是你走運！”
說完，林凡也不顧劍虹冷冷的眼神，徑自回來。
玄空子上前，他緩
緩靠近劍虹。
“你說玄空子會不會直接斬了劍虹？”
老貓暗中調侃，劍虹滅了玄空子全家，此仇不共戴天，林凡想了想，也有這個可能。
但看了一眼忘途，心中有了決斷，若玄空子真要出手，他會拖住忘途。
啪！
清脆一聲，玄空子一抬手，一個耳光，直接落在劍虹臉上，掌摑而落，劍虹臉上瞬息浮現五道血痕。
“你滅我全族，今日我我只給你一個耳光，來自我們再遇，便是分出生死！”
說完，玄空子也快速退後，乾淨利落。
林凡點了點頭，這才是玄空子。
他做事有他自己的道，他也知道今天不能殺了劍虹，已他的能力，也殺不了劍虹，若真是藉助忘途之威，殺了劍虹，那也不是玄空子了。
忘途見此，連連點頭。
“滾吧！”
忘途一抬手，劍虹飛身遠離而去，同樣是打出一條血路，染紅了一片水域。
“林凡，你們給我聽著，你們會後悔的！”
一聲幽怨傳來，劍虹已經不知被傳至什麼地方了。
咳咳！
兩次抬手，送來散財與劍虹，忘途再度咳嗽起來。
這一次，一抹嫣紅浮現，這一片水域被染紅。
“前輩！”
林凡等人大驚，原來剛才忘途是有傷在身，壓制到現在。
“老了，沒多少時間了！”
忘途一聲長嘆，整個人真的一下子老了很多，他嘴角掛著鮮血，烈烈地火熊熊照著他的臉盤，彷彿依舊能夠看到往昔的榮耀與光輝。
譁！
一道法相現出，一尊美麗的女子出現，她美若天仙，可閉月，能羞花，當世傾人城，來世可傾人國。
她便是雪仙子，為了忘途，兩度捨身，最終隕落，與忘途黃泉兩隔。
忘途看著這一尊法相，眸子裡一片柔情，一下子，似又蒼老了很多。
“前輩！”
林凡大驚，忘途老化的速度太快了，完全不是正常現象，他以地師祕法探查，發現忘途體內生機盡斷，早已頻臨死亡邊緣。
“不礙事！咳咳……”
再度咳血，林凡等人沉默了。
林凡送出甘乳神泉，但被忘途拒絕。
“他一心求死！”
風絕華暗中傳音，這一位痴情聖者，自罰水湖底下，忍受地火三千年煎熬，或許今日是他的解脫。
林凡沉默下來，心中一陣悲慼，他自然看得出忘途一心求死，可這樣一位聖者，舉世少見，心懷悲憫之心，實屬難得，他不忍見著忘途就此迴歸大道。
“人固有一死，古之真仙也沒有長命百萬歲。咳咳……”
忘途呵呵一笑，很平靜，他的眸子始終沒有移開那一尊絕美容顏，柔和中帶著些許期盼，或許這是他心中嚮往的地方。
“前輩有什麼事需要晚輩做的嗎？”
林凡問道。
“我需要你去西滇走一趟，把這個交給白馬寺佛子。”
一塊黑色的石子出現在忘途手中，一股恐怖氣息傳來，林凡大驚。
“舍利？真仙舍利？”
老貓兩眼放光，大叫道。
“你這老貓，跟了松帝那麼多年，應該得了不少好處，這一塊舍利不是你能拿的。”
忘途搖頭，老貓怪叫一聲，收住哈喇子，點了點頭。
他自然看得出，這是佛修裡唯一一位真仙遺留下來的舍利，僅僅
是一小塊，真正的傳聞堪比一座大山，早已不知去向。
可這一小塊舍利，確實西滇那一位佛主一生精華所在，每每都是傳給佛子，代代相傳，如今到了忘途這一輩，出了一些意外，流落在這水湖底下。
“好！”
林凡鄭重點頭，就算看在忘途如此深情之下，他也不會拒絕。
再說杜子達一路前行，前往西滇修佛，來日他必然會去西滇尋他，這一趟，免不了。
“不知前輩還有事要晚輩去做嗎？”
忘途一身佛光，莊嚴肅穆，但林凡看得出，這是即將化道而去的跡象，時間已經不多了。
“伊雅哇哇！”
童稚孩童出現，不死仙藥出現在忘途懷裡，滿是淚水。
“不死仙藥！”
老貓再度雙眼放光，哈喇子流了一地。
“我與他相依三千年，於今即將離去，也不知將來誰會取了他性命，我不求你們出手相助，只求你們不要出手滅殺！”
忘途看向幾人道。
他乃一尊聖賢，倍受人推崇，如今為了一株不死仙藥，向林凡幾人求道。
林凡等人愕然，不死仙藥，**力驚人，會引出很多驚世老怪物，即便是他們，也很在意。
但看著忘途，林凡終究還是應了下來。
無他，忘途重情重義，一株不死仙藥雖珍貴，能換來一命，但林凡等人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也不會讓你們白白付出，這十片葉子就送給你們吧。”
一抬手，十片綠葉出現在林凡手中，每一片都晶瑩生輝，散發著濃郁的藥香，這是不死仙藥的枝葉，同不死仙藥有同樣的功效。
“本貓爺要五片！”
老貓跳過來要搶，但被林凡一腳踹開，好好收住。綠葉在手，林凡此行的第一個目的也算完成了。
忘途有一抬手，一道旭光落在風絕華身上，一滴藥香濃郁的藥液落進冰蟾口中，不多時，小白復生。
“爸爸、媽媽……”
“多謝前輩！”
這不是敘舊的時候，林凡連忙道謝。
忘途擺擺手道，“我當年義氣用事，連累了仙子，你們日後行走三千大域，遇到雪仙子後人，好生照顧便是對貧僧最大的報答。”
忘途身子開始朦朧，道痕與法則在緩緩消散，這一片水域裡，盡是霞瑞與玓瓅光彩，非常耀眼。
林凡幾人點頭。
“你們走吧，一旦我隕落，這一片天地都會毀滅，地火上湧，不是你們能夠抵擋的！”
忘途送客之心有了，獨留不死仙藥與其作伴。
“前輩，不知您可知那深處的那一塊天外來石？”
眾人點頭，林凡想了想，還是問道。
“怎麼？你想去看看那一塊天外來石？不過以你們的能力，近不了三千里內！”
忘途一臉詫異。
林凡愕然，但還是鄭重點頭，他很想見證古之真仙大帝看了石頭有什麼特殊？
“罷了罷了！既然有緣相見，就送你們一場機緣吧！不過僅僅一眼，一眼之後，你們誰也不清楚會傳向哪裡！”
忘途說完，再度抬手，五指亮起三十二道法相，破開了虛空，他的身子愈發朦朧，已經到了化道邊緣。
“前輩。”
林凡於心不忍道。
“好好看！記住，只有一眼。”
忘途鄭重道，三十二道法相凝聚，匯成一股洪流，打通了一片虛空，直逼北冥荒域深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