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人心，需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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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人心，需自救
就連大師兄都知道非桐的心事了，她自己還是除了苦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呢！
“師兄說的極是，那我怎麼辦，不去想他。做不到，就像我不能不去想師姐一樣。”非桐嘆了口氣，“師兄難道不想師姐嗎？”
非桐總要將白離煙的事情掛在嘴邊，是午夜夢迴，她痛哭失聲，滿眼都是師姐慘白離去的樣子。師兄沒有想過麼，她可以得救，師姐呢？
百里避而不答，她只好繼續說：“他們說顔尤瘋了我不信，但我相信有一天元靈珠補完，能不能找到虹琰和師姐的殘骸，能不能幫她們重新補完，那是不是，我們就都可以回來……”
非桐很天真，也自嘲地笑了，仍舊堅持，有希望，又怎麼可以不堅持呢？
“顔尤瘋了？其實你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很簡單？”
“怎麼，師兄有辦法？”
百里低頭，覺得自己說漏了一般，她就偏要上前問個明白。無奈之下，大師兄只好將辦法全說了出來：“空間藥袋，要是你去了他的藥園或許會被發現，但是若只是在他的藥袋裡面，想必他瘋不瘋，是發現不了的！”
非桐眼前靈光一動，她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辦法？
“好，那……”
她故作遲疑，指了指方向，想要溜去看看顔尤！百里想仔細了，終究沒有攔她：“早去早回，不可打草驚蛇！”
得到了大師兄的首肯，非桐自然走的很快。她迫不及待想要馬上見到顔尤……
瘋了，可會傷害自己？
抱著這樣的疑問，她進了靈氣空間，有段日子沒有來這裡了，空間裡的靈氣更加充沛了起來。那時候三個人在這裡的歡歌笑語一時間充盈著非桐的心念。
獨孤劍……讓她體無完膚的獨孤劍，疼她愛她照顧她的獨孤劍，家破人亡的獨孤劍。那懵懂的靈魂，和顔尤既然是同一個，又為何狠心如他，一劍穿心？
思考間，非桐已經利用空間傳送到了顔尤的藥袋子裡面。外面聲音嘈雜，她都能聽見顔尤的嘶吼聲，可是她卻不能出去。
“非桐，放我去找她！”
她就在這兒，就在她的身邊啊！非桐強烈感受到了顔尤內心地痛苦掙扎。就像她所揣測的感覺一樣，顔尤，你怎麼了？她不敢出聲，卻在他的空間藥袋裡面跳了腳。
“非桐……對不起……”
誠懇而懊悔地向她道歉，非桐全部都聽在耳朵裡，放進心裡。雖然看不到顔尤滿臉的歉意，但是非桐能感覺到，從他的聲音裡面能感覺到，他和她的心還連著。
“可如今我要怎麼從這裡出去？”
出去？非桐扭著眉頭，想，可能是被困住了。原來他並沒有瘋，可是被困住了，這……非桐欲衝破藥袋空間出去找他，可是又怕身處險境，確實回不來，惹了麻煩。
現如今她一半的靈氣都是千華樓在提供，要是，顔尤等她！她轉身傳送到了靈氣空間，顔尤被關這件事情。一定要問問柒離！她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急著出來
，非桐竟然忘了衣衣還在等著自己，倒是百里攔住了她的匆忙。
“大師兄，你知道麼，顔尤根本沒有瘋，一切都不是他要的，他還是從前我們認識的那個他，只不過，被什麼東西威脅著！”
“什麼東西？”
“我……”非桐想了想，停止了動作，她竟說不出來呀，“我不知道，是什麼，有人能比顔尤的魔氣更大，並控制他，這不是大事兒嗎？”
絕對是大事，非桐一心想要調查清楚，衣衣呢，就站在她的身邊，她都沒有發現。
“大人，舞蹈我練好了，現在要跳給你看嗎？”非桐回身，看了看衣衣，又看了看百里云溪。沒辦法，答應的事情，必須要做到。
百里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安心：“衣衣也好了，你先去辦你的正事兒，他的事情，我幫你。”
非桐頓時喜上眉梢，拉著衣衣：“好好，我這就去，拜託大師兄了。”
說著，非桐拉著衣衣來到了戚風的房間外面。衣衣似乎知道了非桐有什麼急事，自己也緊張了起來。準備的面紗，蒲扇，還有長裙都在身上。
“我，我要怎麼做？”
衣衣已經紅了面頰，吞吞吐吐得，非桐知她是緊張的。過來擁住了她：“別緊張，你跳的這麼好看，一定可以得到他的心。”
衣衣聞言，點頭，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推門進去。
戚風原已經久為進食，又懶於修習，一心是要死的。突然房間裡面一股清芬，好似是非桐的味道，那股自然的香氣從門口飄進來，接著就是長衣扇舞。
“你是誰？”
戚風開口，嗓音沙啞，他病態羸弱，勉強撐起上半身揉了揉眼睛，好好地看著眼前這個不語，只是跳舞的人。他看著面熟，又不敢認。
白衣舞，白衣舞，為報恩情，年少苦。青春相思處，隨君長流住。白衣舞，白衣舞，君心已向伊人路。換了虹彩年華負。
這幾句唱詞，是非桐為衣衣想的，已經教過她隨著舞姿翩翩而出。本就水靈一般的嗓音吸引住了戚風的耳朵，他全都聽進去，饒有所悟。起手，鼓掌。衣衣，蓮步輕移，走到他的身前。摘下了自己的面紗，這一步非桐沒想到，原是想她勇氣不夠的。
沒成看，這小姑娘，竟然是比任何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他們還要勇敢許多。
戚風也瞬間失望了起來，這個人並不是非桐，失落的神色，形於表象。不過，這姑娘似曾相識是不錯的。
“我們哪裡見過嗎？”
問出口是有些傷人，但是好在都是可以理解的。他受傷了，衣衣想了想，便諒解了：“沒什麼，我是你小師妹，我來這裡，不過是想要讓你想想，你曾經救過得人。她來報恩了。”
戚風捂著頭，搖了搖，他已經是不想活了，還會記得自己救過誰呢？
“你來看我，是因為我要走了麼？”
這話音剛落，衣衣的手，便捂住了他的嘴：“那時候眾人欺負小女孩兒，你救了她，現在她上長流山，就是
為了救你。”
“你是那個被我救了的姑娘？”
自然是的，衣衣點頭，將東西端了過來，放在他的手裡。一碗香噴噴熱騰騰的白粥？戚風擺手，他才不要，非桐死了，還有什麼是讓他可以活著的？
“你喜歡的姑娘，可也有我這一般，願為你舞蹈？”
戚風，搖頭，非桐就連看他一眼，其中都沒有半點喜歡的意思，更何況是為他而舞。再仔細看看這個眼前的姑娘，突然想起了年少時候在山腳下趕走的那幫土匪。
“我叫衣衣，師兄是不記得我了，可我卻記得你。不是你，我身賤命微，可能早死在了山下。我為你上長流，可不想，你卻愛上了其他的女子。”
聲聲入耳，條條動人。只不過戚風再回想起當時的橋段，有些老舊，也並非逞英雄的舉動，舉手之勞而已。
“不必謝我，你自己現在不也是來修仙練道，將來大前程的。不必，我這將死之人。”
將死之人，啪的一聲，衣衣甩了戚風一巴掌，打了他一個激靈。
“我上山來，實為找你，尋你，嫁你，報你救命再造之恩，你上長流山，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死嗎？師兄呀，好好想一想，你的心裡最初的願望究竟是什麼？”
再高深莫測的仙法，無法救的是人心，人，貴在自救。非桐看著戚風一臉的茫然，恍然想起了剛上長流，遇見他的情景。或許，不遇見，便沒有這麼多的糾纏。
可也正因為曾經走在他的心裡，才能讓他明白很多道理！
衣衣呀，和自己是不一樣的，她能感覺到衣衣眼睛裡的那股熱情堅定，炙熱地燃燒著戚風所有的過去，不安，放縱。非桐轉而又想到了自己，自己對顔尤的感情。
是，太少了嗎？
“你，這樣說，也一時走不進我的心裡。”
戚風苦笑，卻好似給了衣衣什麼希望，她興奮地摟住他的脖頸：“好呀，你活著，我就能走進去，你給我機會我就能走進去，只為我，我只為你，這樣活下去也好？”
戚風手足無措，臉上的表情，更是不知所以。終究這是一份突如其來的感情，不能夠有什麼不好的，但也不能說，立馬就能接受。
好一會兒，他的手才搭上衣衣的背，輕輕地婆娑著，安慰著。
這算是，接受了吧……
翩然轉身，下面的故事，他們自己去嘗，非桐可不是個礙眼的人。她漫步在長流步道，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正殿。
去看看師尊吧，這樣想著她邁開了步，仍被大師兄擋在自己的身前。
“非桐，別去，師尊痛失一女，心痛閉關，別讓他看到你還活著。”
非桐才意識到，師尊這一下子就是少了三個徒弟。唯獨就是百里一個，還未能飛昇，自然神傷。
“大師兄，我去和師尊說明白請罪，定要還他一個完整的師姐，可好？”
自己能重新活過來，師姐也可以。卻不想，師兄卻拉著向前的她：“可是死了就是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