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啟示錄_第十章 受膏者(2)

啟示錄_第十章 受膏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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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示錄_第十章 受膏者(2)

菲澤塔的豪宅羅思麗莊園位於倫敦郊區風景秀美的吉爾福德,據說原本是打算送給女王的行宮,可是女王嫌棄羅思麗莊園暴發戶味太重,不喜歡,於是斯第爾頓家的猶太裔女總管麗貝卡•普蘭花了十萬英鎊,再把這幢房子贖回來,讓小氣的女王用一個雞肋換到一大筆可以充實國庫的現金。女王陛下因此龍心大悅,總算沒讓菲澤塔的厚禮沒討成女王的歡心,反而成了讓女王看了就來氣的累贅。

約瑟從很早以前就知道關於羅思麗莊園的這個故事了,一直以為羅思麗莊園應該是個俗不可耐的地方,直到親眼看到這個佔地兩千多英畝的大莊園,才知道女王“不喜歡”這個地方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為設計不合她的心意,而是窮奢極侈的裝潢哪怕僅僅是日常維護的支出,都是連英格蘭王室都負擔不起的開銷。菲澤塔送了女王這樣一幢豪宅,倒像是在笑話她堂堂一國之君還不如一個平民商人有錢。

直布羅陀海峽戰役之後,大家都留在羅思麗莊園休整,同時斯第爾頓家族在世界各地的賬目也彙總到麗貝卡手中,讓她核對。菲澤塔對做生意一竅不通,不過麗貝卡從來不曾有負於猶太人善於斂財的赫赫大名,斯第爾頓家族全靠這兩個女人一個創業,一個守成,才能有今天的輝煌。約瑟閒來無事,看麗貝卡一個女人忙得天昏地暗,自己一個大男人卻除了享受羅思麗莊園錦衣玉食的生活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事可做,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於是自告奮勇地幫她分擔工作。有了約瑟,麗貝卡的工作效率高了很多,每次看到美麗的猶太姑娘用看上帝顯靈的眼神看著自己左右開弓地在賬本上運筆如飛,約瑟都會不由自主地擔心她過於熾熱的眼神會讓身為丈夫的羅賓心存芥蒂。不過羅賓一點都不在乎,也不知道是對妻子沒感情,還是根本沒把約瑟當男人——約瑟總覺得第二個原因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與普蘭夫婦相比,另外幾對夫婦明顯甜蜜多了。

範和菲澤塔算是新婚燕爾,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一直在羅思麗莊園扮演“菲澤塔小姐”的是菲澤塔的養女伊凡蒂。十來歲的小姑娘漂亮得像個洋娃娃,而且嘴很甜,一聽說養母結婚了,叫“爸爸”叫得異常爽快,可一輪到養母,她的稱呼依然是生疏的“小姐”,讓養母抓狂了很久——沒辦法,就算撇開菲澤塔那張太容易讓人誤會性別的臉不說,養父至少還有些父親的樣子,可養母只比伊凡蒂年長了五歲都不到,“媽媽”實在是叫不出口。

到羅思麗莊園以後,約瑟才知道白夜和阿妙除了二十二歲的白晨和十五歲的白晟兩個大孩子以外,還有十二歲的白昊、七歲的白炅和四歲的白月三個孩子,年紀越小的英語說得越好,但同時漢語也越差,最小的白月乾脆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一句漢語都不會說。每次白晨和小妹妹說話,都是雞同鴨講,別說是說的人了,在旁邊聽的人都替他們覺得累。白昊還有些中國人的樣子,白炅已經完全是歐洲孩子的模樣了,最喜歡的遊戲就是跟在伊凡蒂後面,做守護“公主”的“騎士”。回到羅思麗莊園以後,白晨經常藉著給麗貝卡翻譯漢文賬本的機會來和約瑟套近乎,除非白晟先把他藥倒,不然就寸步不離“美人”身邊。每次看到長子追著個男人跑,白夜對兒媳的標準立刻降到“只要是女人就萬事大吉”。白炅要是真的喜歡那個小洋妞,就娶了吧,不管是什麼膚色的兒媳,只要能讓他抱上孫子就行。至於白月……歐洲人肯定不願意娶一個黃面板的異教徒為妻,但是白月不懂漢語,長大後也沒法回大明國嫁人。菲澤塔提出過自己家的米迦勒和格里菲斯家的克里斯蒂安都是不錯的女婿人選,不過約瑟總覺得他們*心得太早了些——白月畢竟只有四歲而已,父母已經忙著給她張羅婚事。不過當他看到自己也不過剛滿四歲的白月可以一手抱著一歲半的克里斯蒂安,一手抱著兩歲半的米迦勒,而且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一整天都不放手,估計長大以後完全可以繼承母親的蠻力,約瑟頓時覺得白夜夫婦擔心得一點也不早。

至於格里菲斯夫婦……約瑟也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好。兩個人一個像童話故事裡的王子,一個像讀童話故事的小女孩,一點都看不出像是結了婚的人,更不用說是像一個一歲多的孩子的父母。要不是克里斯蒂安的長相簡直就是嬰兒版的格里菲斯,——就因為兒子長得太像丈夫,讓克里斯蒂娜很不滿意,才堅持給孩子起了自己的名字,——絕不會有人相信這個應該只存在於在童話故事裡、永遠年輕漂亮、與公主幸福快樂地生活到天長地久的“王子”也會為人父母的一天。當初克里斯蒂娜把孩子扔在孃家,交由她的母親照顧,自己就去義大利找丈夫了,這次回來以後,也沒急著去把孩子接回來,光顧著和丈夫享受閨房之趣,完全把兒子忘在了腦後。最後要不是麗貝卡叫人去把孩子接回來,克里斯蒂安還得在外婆家住下去。可即使是接回來了,克里斯蒂安還是鮮少見到父母的面,只能和米迦勒一起被白月像抱著兩個拖油瓶一樣抱來抱去的玩。

不過如果格里菲斯夫婦只是夫婦二人關起門來親熱,約瑟或許還可以鬆一口氣,可格里菲斯夫婦二人都是用毒的高手,而他們的“閨趣”就是互相下藥,看誰先中招。要讓研究毒物的人乖乖地把藥吃下去很難,殃及池魚卻很容易,而且他們互相下的都是享受閨趣用的藥……羅思麗莊園的大餐廳金碧輝煌,連銀餐具都上不了檯面,用的盤子都是中國瓷器,杯子也無一例外的都是水晶杯。白瓷花瓶裡的花每天都是新鮮的,用黃金做得如同藝術品的調味瓶裡永遠放滿了胡椒、蔗糖之類不比真金白銀便宜的調味品,可以讓人隨意取用——儘管廚子的廚藝高超,做菜用的原料也非常講究,再隨便新增調味品,反而是暴殄天物。住在羅思麗莊園期間,每天光是吃,就是帝王般的享受,所以約瑟一直很不明白為什麼菲澤塔會放著這樣一座宮殿不住,卻寧願在海船上過風裡來雨裡去的苦日子。要知道在羅思麗莊園,哪怕是下人的日子都過得比一般的中產階級人家要好,可是在海船上,菲澤塔還經常要給別人補衣服、做飯。不過自從有了一次被格里菲斯夫婦“殃及池魚”的經驗以後,約瑟也開始懷念起在海上的日子了——雖然“人魚號”上的伙食僅僅是比一般的海船好些,和陸地上的美食根本沒法比,但至少不會把他弄得一整個晚上都沒法睡,第二天還要拖著被自己折騰得精疲力盡的身子,像做賊一樣躲著女僕,自己去洗被單。

約瑟現在的工作就是和麗貝卡一起在寬敞得像舞廳的書房裡與無數的賬本奮戰,因此也真正瞭解了英格蘭首富的雄厚財力。

以前聽別人說斯第爾頓家族船隊是英格蘭的祕密海軍,約瑟總以為是誇大其詞,現在他才知道,不僅“祕密海軍”是千真萬確的大實話,而且斯第爾頓家還是英格蘭的後備國庫,只是為了避免菲澤塔爵士功高震主,不到生死攸關的時候,女王也不會輕易動用她的“祕密國庫”裡面的錢罷了。不過即使是不需要動用“後備國庫”的和平時期,女王每年五十萬英鎊左右的收入中也有幾乎百分之二十來自於斯第爾頓家族繳的稅。約瑟越來越明白為什麼女王會寵菲澤塔到“審判你與欺君罔上同罪,傷害你與弒君叛國同罪”——要是菲澤塔因為種種原因不能維持現在的財力,恐怕英格蘭國庫很快就要宣告破產了。

“約瑟,不累嗎?”麗貝卡在約瑟面前放了一杯茶,“注意休息,才能保持工作效率。”

“謝謝。”約瑟這才讓眼睛離開令人頭昏眼花的賬本,仰在椅子上,但是一看到面前堆積如山的賬本,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羅思麗莊園的書房非常大,屋頂距離地面足有四米多高,寬敞得比約瑟以前的家中的大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不論是天花板上的描金花紋,還是用帶有天然金色紋路的大理石鋪設的地板,都給人一種奢侈到令人窒息的感覺。鎏金胡桃木書桌旁除了同樣材質的小牛皮墊椅子以外,還放著一個一人多高的用各色玉石做成的地球儀,要看上面的字,還得爬上旁邊的矮梯,才看得到。門邊靠牆是高達天花板的書架,上面放滿來自世界各地的賬本。為了方便取閱,書架上還裝著可以順滑軌自由滑行的長梯。第一次爬上去的時候,約瑟還擔心自己的體重會把整個書架都拉倒,直到領教到書架的寬度,才發現即使是五個自己同時爬上去,對書架而言,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的重量。書架上黑壓壓的一片足以把會計*瘋,至少約瑟只是面對這個書架一個星期,就快瘋了,而麗貝卡從菲澤塔十二歲起,就開始幫她創業守成,可至今還沒瘋,讓約瑟對猶太裔女管家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又下雨了。”麗貝卡踱到落地窗旁,看著雨絲順著窗玻璃滑下,輕輕嘆息。

“是啊,真是讓人不舒服的天氣。”約瑟也端著茶杯走到窗邊,看向遠處。窗子下面的水池中只能看到一個個小豬般的剪影,上面嵌滿星星點點的色彩,遠處的冬青樹後面,一面船帆在風雨中飄搖。

或許是為了減輕過大的書架給房間帶來的壓抑感,書房另一邊是五扇同樣高達天花板的落地玻璃窗。在玻璃製造工藝被義大利壟斷的年代,光是這些窗玻璃就價值不菲,而窗旁繡工精美的藍絲絨窗簾如果放在市場上賣,足以讓人為任何一塊碎片打破頭。天氣好的時候,明媚的陽光會透過藍色的絲絨窗簾照射進來,每次工作得頭昏眼花了,約瑟都會從巨大的玻璃窗極目遠眺。

窗子下面是羅思麗莊園的二十多個庭院中的“象園”,從書房就可以看到深不過腳踝的水池中憨態可掬的群象戲水雕塑。圓滾滾的紅褐色大象雕塑只有半人高,抽象化的線條帶著史前藝術的拙樸可愛,但是象群的眼睛和象轎上裝飾的“寶石”會在黑暗中熠熠生輝,讓約瑟好奇這都是用什麼做的。

羅思麗莊園的入口處有一條“絲綢之路”,是用在運輸途中不小心弄壞的中國瓷器加以海邊的白色細沙鋪成的,莊園主人物盡其用的風格可見一斑。約瑟猜想過象群雕塑上的“寶石”是不是造房子時用剩下的碎玻璃,麗貝卡用開玩笑的口氣說那其實都是真正的寶石。約瑟當然不會相信,卻不曾想到麗貝卡說的其實是實話。

當初菲澤塔用自己的靈魂換得了北斗收集了兩百多年的整整一棺材的寶石,不過為了防止對寶石市場的衝擊過大,從創業的時候開始,菲澤塔就儘量避免過多的寶石流入市場。所以儘管如今錢滾錢利滾利,斯第爾頓家族的財力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作為她起步成本的一棺材寶石只用掉了十分之一都不到。用剩下的寶石即使用來做珠寶首飾,能用掉的也十分有限,但是不論藏在什麼地方都不安全,麗貝卡才想出了這個辦法。因為群象雕塑都很矮,甚至經常有小孩爬上去玩,清淺的水池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沒有任何能阻止人接近雕塑的作用。乾脆就把寶石鑲嵌在誰都伸手能及得地方,反而不會有人猜到這些“好看的小石頭”其實每一顆都價值連城。

菲澤塔一直都很懂得收買人心。王公貴族如果沒有收到主人的邀請,都未必能進羅思麗莊園,但是斯第爾頓家族任何一個水手的孩子都能進來隨意玩耍。把寶石鑲嵌在高度足以讓孩子自己爬上去的大象雕塑上,而不用擔心會被調皮的孩子摳下來玩,是因為羅思麗莊園有的是遠比“象園”更好玩的地方,比如巨大的人工湖。

第一次在書房裡看到遠處的船帆,約瑟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直到麗貝卡邀請他去參觀羅思麗莊園的“內陸海”。

羅思麗莊園有一個巨大的人工湖,幾乎佔了整個莊園三分之一的面積,湖上還有一艘船,是按照小孩的體型等比例縮小的真船。除了體積比較小以外,都與真正的海船一般無二,完全可以在湖面上行駛——這當然是真介的傑作。除了他以外,沒有一個成年人爬得進去,也不會有別人做得出這麼小巧玲瓏的東西。現在男孩子們可以在羅思麗莊園的小船上熟悉海船的*縱,以後就可以成為斯第爾頓家的優秀水手。人工湖裡面還有三個小島,同樣建有小城堡、小宮殿等女孩喜歡的東西。有“人造大海”吸引孩子們的注意力,麗貝卡一點也不擔心“象園”中大象雕塑上的真寶石會被不知情的小孩當玻璃彈子摳下來帶回去。

不過此時外面的雨下得天昏地暗,不會有小孩來玩耍。在黑暗中,池子裡的象群只能看到一個個黑影,上面熠熠生輝的寶石像是什麼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的眼睛,讓人看了都覺得心裡發毛。孤零零的船帆被風吹斷了纜繩,在半空中狂舞,遠遠看去,像是個幽靈在羅思麗莊園的上空盤旋。就連遠處人工島上富麗堂皇的小城堡在此刻看起來也像是吸血鬼的居所般陰森恐怖……約瑟連忙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祈求上帝原諒自己大不敬的遐想,可他還來不及念幾句禱告詞,就聽見敲門聲。

“麗貝卡小姐,”伊凡蒂像個大洋娃娃般走了進來,燦爛的金黃色捲髮讓整個房間都為之一亮,“小姐怎麼還沒回來?她是不是又迷路了?”

“船長還沒回來?”約瑟放下茶杯,“她都去了一整天了。”

“她會不會……”伊凡蒂藍寶石般的大眼睛裡開始氤氳出霧氣,“托馬斯爵士來了,我也問過他。他說小姐早就回來了,可我到處都找不到她。”

“托馬斯爵士來了?天哪,你怎麼不早說?”麗貝卡都來不及和約瑟打招呼,就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托馬斯爵士是誰?”約瑟問。

“女王陛下的典禮官。”伊凡蒂也不知道托馬斯爵士的全名是什麼。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約瑟拉起伊凡蒂的小手,讓她帶他去見客人。

*****托馬斯爵士在二樓的小客廳——說是小客廳,不過不論是面積還是裝潢,都已經大大超過一般富豪家的大客廳的規模。伊凡蒂領著約瑟到隔壁的房間去偷看,羅賓、範和索菲已經在那裡了。約瑟也趴上偷窺孔,就看見馬修對面坐著一個身材有些發福、頭頂已經開始向地中海看齊的衣著考究的中年男人,想來那位就是托馬斯爵士。

“斯第爾頓醫生,夫人和小公子呢?”托馬斯爵士東張西望。

“內子的性格有些靦腆,很怕生。”馬修託了託眼鏡,上面的反光讓托馬斯爵士看不到他的表情。

索菲怕生?約瑟不禁向索菲投以好奇的目光。

“給你介紹一下,”羅賓壓低聲音,“這位是女王陛下的女官——死於七年前的瘟疫、現在應該已經是一副骷髏的索菲•戈貢佐拉小姐。”

約瑟忍不住笑出了聲,但立刻被好幾雙手堵回去,差點被他們活活悶死。

“索菲,你的孃家姓戈貢佐拉?”約瑟很辛苦地憋住笑,可他只能保證自己不發出聲音,沒法控制表情。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和你的丈夫很般配(1)。”約瑟很知趣地沒有問索菲為什麼會離開宮廷,又為什麼會詐死。自從知道了羅賓的真實身份以後,約瑟越來越體會到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

麗貝卡來了以後,先往隔壁可以偷看的房間看了一眼,確信羅賓已經藏好了、不會讓托馬斯爵士看到應該在兩年前死於肺炎的“羅賓•格雷勳爵”還在墳墓外面亂跑,才去小客廳見客人。

“麗貝卡小姐。”一聽到女子的腳步聲,托馬斯爵士立刻站起來,“哦,對不起,現在應該稱呼你為普蘭太太了。”

“托馬斯爵士,真高興見到您。”麗貝卡回以迷人的微笑,在托馬斯爵士身邊落座。

“你的丈夫呢?”

“出門去了。”麗貝卡嘆了口氣,“您也知道,男人嘛……”

“冷落美麗貞潔的妻子,卻去追逐*輕佻的野女人,現在的年輕人啊……”托馬斯爵士搖頭,“斯第爾頓先生也是,鰥居那麼多年了,都沒有續絃的打算嗎?面對麗貝卡小姐這麼美麗的女人,他都不動心?”

看來托馬斯爵士不是什麼熟人,連斯第爾頓船長其實是女人都不知道。不過要是菲澤塔真的是男人,恐怕麗貝卡就不是普蘭太太,而是斯第爾頓太太了。約瑟偷偷地看了看羅賓,發現他始終帶著平時裝瘋賣傻的笑容,哪怕親耳聽到托馬斯爵士勸他的妻子另尋新歡,都沒有讓面具般的笑臉改變分毫。

“難道斯第爾頓先生打算娶女王陛下、做英格蘭的國王嗎?”托馬斯爵士以為自己說了個很有趣的笑話,自己先笑了起來,“說真的,我覺得女王陛下和斯第爾頓先生簡直像是小情侶打情罵俏。上次是愚人節的時候封菲澤塔小姐為爵士,這次是萬聖節的時候封米迦勒小少爺為‘海洋公爵’,女王陛下總是喜歡拿斯第爾頓先生開玩笑。就算是覺得英格蘭只有諾福克大人一位公爵太孤單,她大可以給小公子一塊像樣的封地,做個有名有實的公爵,何必用虛銜來捉弄人……”

一聽到“海洋公爵”,在隔壁偷聽的人都暗覺大事不妙。羅賓掛不住笑容了,範掛不住撲克臉了,索菲更是緊緊地抱住米迦勒,好像有人會把他搶走。

“托馬斯爵士,”麗貝卡出言打斷托馬斯爵士的長談,“我家主人回來了嗎?”

“應該回來了,伯利勳爵親自送他回來的,他應該比我還早到。”托馬斯爵士有些詫異,“難道是因為女王陛下要封他的繼承人為公爵,太高興了,所以還在外面慶祝?”

是沒臉見叔叔嬸嬸吧?約瑟想。誰能想得到,英格蘭女船王以平民姑娘的身份追求權傾朝野,只是為了保護她的心上人。可是因為她小女孩式的任性,如今卻連累得堂弟也得為英格蘭王室賣命賣到死,她怎麼面對從小把她當親生女兒撫養的叔叔嬸嬸?

“不過女王陛下有時候開玩笑真的是開得太過頭了。我在王宮裡聽到有人說斯第爾頓先生離開王宮的時候,表情像剛被雷劈過一樣。”

因為女王不同意她結婚吧?麗貝卡已經知道菲澤塔會在什麼地方了。

註釋:(1)戈貢佐拉是義大利出產的一種藍紋乾酪,就和英國的斯第爾頓乳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