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血色童話_第三章 知更鳥之死(2)

血色童話_第三章 知更鳥之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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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童話_第三章 知更鳥之死(2)

愛德華“無意中”在書上看到鴿子會送信,就興沖沖地拿哈特菲爾德的鴿子試,和戈貢佐拉一起抓鴿子,綁上信筒,在裡面塞一些從小人書上臨摹下來的圖片,兩個人之間只隔了四五米,讓鴿子飛來飛去地“送信”。哈特菲爾德養的鴿子都是臃腫肥胖的肉鴿,飛不出哈特菲爾德莊園,梅爾莫斯任由他們每天在草坪上玩“鴿子送信”的遊戲,沒想到會有真的信鴿混在裡面。

“信來了。”戈貢佐拉取下鴿子腿上綁的信,一看,大驚失色。

“寫了什麼?”愛德華興沖沖地跑過來,讓戈貢佐拉蹲下,讓他也能看到信上的內容。上面都是字,是範送來的信,現在有戈貢佐拉在身邊,愛德華不識字也沒關係。

“艾德里克•斯托克斯幫我們的條件。”

“什麼條件?”愛德華想到過艾德里克•斯托克斯不會白白幫自己,但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可收買他的條件。

“他要我和他上床。”而且範居然答應了,毫不憐惜地答應了。他從來不把她當一個女人,只把她當成可利用的工具。雖然信中寫滿對她的歉疚,戈貢佐拉還是感到受了極大的侮辱。

“什麼叫‘上床’?”愛德華不明白僅僅是睡在同一張**,何以至於讓她如此委屈。

戈貢佐拉帶愛德華回圖書室,在壁爐裡燒了範的信,給愛德華好好上了一堂生理課,他還是似懂非懂。

“原來是這樣……”愛德華若有所思,“我……以前……看見範……做過……”愛德華親眼見過範為了自己的牛奶和麵包,被有錢的男人女人變著花樣玩弄,但如果嫖客想染指愛德華,範肯定會拼死保護他。愛德華從範的過激反應可以大致猜出那是什麼樣的屈辱。“做*也是一樣吧?就象你以前做的。”

“是。”

戈貢佐拉滿心期望能得到愛德華的同情,想不到他只是沒心沒肺地給她一句:“你以前不就是做這個的嗎?”

“我現在可是你哥哥的未婚妻。”

“你已經和那麼多男人‘上床’過了,也不多艾德里克•斯托克斯一個。結婚以後,範不會對你忠誠,所以也不會指望你對他忠貞不二。我們還是很開明的,不是嗎?”

以愛德華的年紀,根本不明白戴綠帽子對一個男人而言,是什麼樣的奇恥大辱,戈貢佐拉打錯如意算盤了。

晚上,服侍戈貢佐拉的女僕無意中發現她在哭:“索菲小姐,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點想念範。”戈貢佐拉手忙腳亂地擦掉眼淚,“很久沒見他了。”

對熱戀中的人而言,分隔一兩天,已經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而多塞特侯爵和他的未婚妻分隔兩地,經常連續幾個月都見不到一次面。縱然住在王家莊園錦衣玉食,縱然有大批僕婢供她使喚,女僕還是覺得索菲小姐很可憐:“小姐,聖誕節快到了,女王陛下會在王宮裡舉辦宴會,您就可以見到多塞特侯爵了。”

聖誕節快到了,外面又開始下雪,用洋洋灑灑的銀白掩蓋世間一切的骯髒醜惡,冷得讓人心寒。

*****豪華的里士滿宮由伊麗莎白一世的祖父亨利七世修建,亨利八世的第四位妻子克里夫斯的安妮乖乖與亨利八世離婚、安於做“國王的愛妹”(1)以後,里士滿宮就成了給她的獎勵。亨利八世宣佈除他的妻子和女兒外,克里夫斯的安妮將先於全英格蘭其他女士被賦予優先權,還有幸活得比亨利八世的另外五位妻子都長。如今上一輩的恩怨已經隨他們往生,里士滿宮不過是伊麗莎白一世在倫敦的眾多宮殿之一。由於通風不好,里士滿宮在夏季實在不適合居住,但到了冬天,就成了一處理想的住所。伊麗莎白一世親切地稱其為“我溫暖的老巢”,一到冬天,就迫不及待地搬進去,聖誕節的慶祝活動便在里士滿宮舉行。

王宮中的聖誕宴會從平安夜開始,要接連舉行整整一個星期,到處都是豐盛的食物,餐桌上還有松枝做成的精美裝飾品,衣著華麗的男女在身邊穿梭,佩戴的寶石讓天上的星星都黯然失色。但是對愛德華而言,聖誕節最棒的節目就是能見到範。

戈貢佐拉一直被關在哈特菲爾德,鮮有“放風”的日子。她剛在宴會上露了個面,艾德里克•斯托克斯便迫不及待地把她帶走,享受自己看管凱瑟琳•格雷一個多月的酬勞。

愛德華一看到範,就不要梅爾莫斯夫人抱了,一直粘在範身上,雙手摟著範的脖子,眼睛卻越過他的肩膀,不安分地打量周圍的人。如今弗朗西斯已經不在人世,唯有靠他為範處處留意。

無聊的貴族男女安排了一場無聊的“耶穌誕生”演出。扮演聖母瑪利亞的凱瑟琳•格雷在舞臺上極盡嬌揉造作之能事,原本是讚美主的劇本被她演成嘲諷耶穌誕生的滑稽戲。全劇唯一值得讚賞的地方就是佈景和服裝都很華麗,可笑的是聖母瑪利亞只是一個木匠的妻子,凱瑟琳•格雷的戲服卻豪華得像女王。愛德華看到她在舞臺上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無比的自戀,費了很大勁,才不至於當場吐出來。約瑟夫(2)的扮演者演得倒還不錯——對一個只把演戲當作遊戲的貴族來說還不錯,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有凱瑟琳•格雷作陪襯,所以顯得還不太壞。約瑟夫是個木匠,應該是個健壯粗獷的男人,扮演者的身材卻嬌小玲瓏,精緻的五官和細嫩的肌膚在粗布衣服的映襯下,如美玉般細膩透明,分明是個只知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愛德華覺得街頭藝人的木偶戲比他們的演出好看太多了,不過不難理解,街頭藝人的表演是他們養家餬口的手藝,而貴族的表演僅僅是窮極無聊的自娛自樂。

三位賢者追隨伯利恆方向的天空上的大星找到耶穌誕生的馬廄,為他獻上黃金、乳香和沒藥,全劇告終,禮貌性的掌聲總算還不至於讓表演者下不了臺。

“棒極了!”女王一面拍手,一面笑得前仰後合,“扮演約瑟夫的是誰?如此俊俏。”

“是我,陛下。”“約瑟夫”取下假鬍子和假髮,是個和凱瑟琳•格雷差不多年紀的姑娘。

觀眾的掌聲更加熱烈。

“她是誰?”約瑟夫的扮演者似乎和凱瑟琳•格雷感情很好,愛德華不由得警覺起來。

“是簡•西摩小姐,前攝政王薩默塞特公爵的女兒,先王后簡•西摩(3)的侄女。”

“演得太好了,我親愛的妹妹。”一個英俊的貴族青年上前親吻簡•西摩,也禮貌性地吻了吻凱瑟琳•格雷。

範一看到他,就往人群后退,希望他別注意到自己。

“怎麼了,範?”範的反常表現讓愛德華覺得不安,“他是什麼人?”

“赫特福德伯爵愛德華•西摩,簡•西摩小姐的哥哥。”

“有什麼不對嗎?”

“他以前是你媽媽的追求者,你爸爸差點就是他了。”

人往往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眾人都圍在演員身邊鼓掌,只有範在悄悄往後退,反而引起了赫特福德伯爵的注意:“多塞特侯爵!”

周圍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集中到範身上。範像吃了霹靂。

“您的堂妹表演如此出色,您都不祝賀她一下。”

眾人自覺地讓開路,範想逃都沒地方逃。赫特福德伯爵走到範身旁,壓低聲音:“就算不是作為假堂兄,她好歹也是你服侍過的小姐,這點禮貌總該有。我沒認錯人吧,範•康拉德?”

範放下愛德華,給赫特福德伯爵一張撲克臉。

“要不是你,或許簡小姐已經嫁給我,幸福地成為伯爵夫人和一群孩子的母親,而不是小小年紀就死在斷頭臺上。她是被你害死的!”

可愛的簡•格雷,最親愛的姐姐,是範讓她下決心嫁給基爾福德•達德利,最後成為權力鬥爭的犧牲品。她確實是被他害死的。範把對簡•格雷的愧疚都轉變為對愛德華的愛,可什麼都改變不了他害死她的事實。

“赫特福德伯爵,您認識我的‘堂兄’?”凱瑟琳•格雷拖著戲服的長裙走過來,特別用諷刺的口吻強調“堂兄”這個詞。

“是啊,在他還是……”

愛德華見勢不妙,踩住凱瑟琳•格雷的裙子。凱瑟琳•格雷失去平衡,倒在赫特福德伯爵身上,害得他都沒能把話說完,就和她一起摔倒。更糟的是凱瑟琳•格雷在慌亂中抓住桌布,不但沒能避免當眾跌倒的尷尬,反而使桌上的食物全翻到她的衣服上,華麗的戲服頓時被各色濃湯醬汁染成抹布。愛德華還站在她的裙子上,一手扒著桌子,似乎是想去拿桌上的什麼東西,聽見聲音,才一臉無辜地回過頭來,看被他害得當眾出醜的凱瑟琳•格雷。

“羅賓!”範趕緊抱走愛德華。

“凱瑟琳小姐,您沒事吧?”赫特福德伯爵扶起凱瑟琳•格雷。

“我的衣服……”凱瑟琳•格雷都快哭了。

“凱瑟琳小姐,我陪您去換一身。”赫特福德伯爵挽起凱瑟琳,匆匆離開宴會。

離開人群以後,凱瑟琳•格雷終於止不住眼淚:“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那該死的雜種,把小愛德華也教成和他一樣的無賴。”

“凱瑟琳小姐,和多塞特侯爵在一起的孩子莫非是……”

“是愛德華•達德利,我姐姐的孩子!”凱瑟琳•格雷幾乎吼出來,所幸她身邊除了赫特福德伯爵以外,沒有其他人,“他是有王位繼承權的小王子,可因為那個雜種,他不得不以遠親的身份留在宮廷。我要揭穿他的謊言,讓所有人都知道範•康拉德不過是個婊子生的雜種,而小愛德華是正統的王位繼承人,可媽媽不讓我說,誰都不讓我說!他們都寧願讓所有人誤會下去、剝奪小愛德華的繼承權。肯為他著想的只有我!可在那個雜種的教唆下,就連小愛德華都討厭我。”終於有人肯聽她倒苦水了,凱瑟琳•格雷一口氣說出所有的委屈,頓時覺得心裡輕鬆了不少。

赫特福德伯爵一言不發,讓凱瑟琳•格雷盡情發洩,等她平靜下來以後,再去找她的女僕。凱瑟琳•格雷去換衣服,赫特福德伯爵一個人等在門廊想心事。

弗朗西斯去世已經有將近兩個月,愛德華•達德利已經沒有活著的直系親屬。旁系親屬中和他血緣關係最近的就是伯父羅伯特•達德利和兩個姨媽凱瑟琳•格雷和瑪麗•格雷。羅伯特•達德利的心思全在女王身上,瑪麗•格雷自己還是個孩子,能擔任他的監護人的唯有凱瑟琳•格雷。如果能和凱瑟琳•格雷結婚,就可以得到愛德華•達德利的監護權,等培植起自己的勢力以後,就能以他的名義篡位。如果篡位成功,愛德華•達德利尚且年幼,肯定沒法自己打理朝政,赫特福德伯爵作為姨夫,理所當然地就會成為攝政王。而且凱瑟琳•格雷也有王位繼承權,愛德華年幼無知,在他即位後,騙他讓位給凱瑟琳•格雷的孩子,應該不會是難事。就算沒法篡位也沒關係。伊麗莎白一世繼位不久以後,就宣佈願意過獨生生活,而且拒絕了西班牙國王菲利普二世和瑞典王子埃裡克兩個金龜婿的求婚,看來是認真的。王室斷然不會允許私生子繼承王位,女王不結婚,就意味著不會有合法子嗣,她駕崩後,唯有傳位給某位旁系親屬。和女王血緣關係最近的只有三個人——她的表侄女蘇格蘭女王瑪麗•斯圖亞特和她的表外甥女凱瑟琳•格雷和瑪麗•格雷。瑪麗•斯圖亞特是個天主教徒,如果傳位給她,必定會引起英格蘭的宗教戰爭,最可能繼位的就是凱瑟琳•格雷。至於可憐的駝背小侏儒瑪麗•格雷,暫且不說她比凱瑟琳•格雷年幼、繼位順序肯定在她之後,能不能找到一個肯娶她、讓她生下王位繼承人的男人都是個問題。不管怎麼想,和凱瑟琳•格雷結婚,都是一筆一本萬利、包賺不賠的買賣。

凱瑟琳•格雷梳妝完畢,看見赫特福德伯爵靠在走廊的欄杆上失神地望著遠方。明亮的月光照得花園中的皚皚白雪明亮如同白晝,門廊邊的人只能看到一個挺拔的剪影,像懸崖邊的勁松,偉岸得有些落寞。聽見開門聲,赫特福德伯爵轉過頭,漫天星辰都倒映在他深邃的眸子裡。凱瑟琳•格雷看得醉了。

“凱瑟琳小姐。”赫特福德伯爵看見凱瑟琳•格雷,連忙站直身子。當初他追求簡•格雷的時候,凱瑟琳•格雷還是個孩子。如今她也長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而她愚蠢的腦袋無疑使她的美貌更上一層樓。她是一個完美的新娘。

“赫特福德伯爵,為什麼盯著我看?”青年熱辣的目光讓凱瑟琳•格雷不好意思起來。

“對不起,凱瑟琳小姐,您的美貌實在是讓我無法移開目光。”

“赫特福德伯爵……”

“叫我愛德華。”赫特福德伯爵抓起凱瑟琳•格雷的小手,湊到脣邊吻了吻,“我有幸今晚做您的舞伴嗎?您一個人的舞伴。”

當赫特福德伯爵挽著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凱瑟琳•格雷回到宴會廳時,範和愛德華都分外緊張,可他們都沒有再來找麻煩。一整晚,凱瑟琳•格雷都沉醉在赫特福德伯爵的注視中。

“一對狗男女。”愛德華對他們嗤之以鼻,轉念一想,計上心頭,“不,太好了。親愛的凱瑟琳姨媽,你可一定要幸福。”

戈貢佐拉已經失蹤幾個小時,範有些擔心,叫來梅爾莫斯夫人:“看見索菲了嗎?”

梅爾莫斯夫人搖頭:“真奇怪,我好像從進大廳以後,就沒看到她。”

範把愛德華交到梅爾莫斯夫人手上:“我去找。”

宴會廳的喧囂顯得雪夜中的花園分外寧靜,範專挑人跡罕至的地方找,皮靴踏碎地上的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偶爾驚起一兩隻飛鳥。王宮後面有一座用常青樹組成的迷宮,樹頂鋪著糖霜一樣的白雪,下面的綠葉依然鬱鬱蔥蔥。範在迷宮中心的亭子裡找到戈貢佐拉。亭子周圍種的花草已經枯萎,光禿禿的枝椏直指天空,只有亭子上的石雕玫瑰無視四季交替,依然怒放,冰天雪地的純白讓石玫瑰的灰白也顯得鮮豔。亭中美人無力地靠在石柱上,欺霜賽雪的冰肌玉骨**露在外,只有沉重的呼吸形成的白霧告訴看見她的人,這是一個活人,而不是亭子裡裝飾的古希臘維納斯像。

範連忙脫下斗篷,蓋在她身上,剛想去摸摸她有沒有凍著,卻被她一巴掌拍開。

“別碰我!”戈貢佐拉微微顫動的長睫毛像在冬日中即將凍死的蝴蝶撲閃無力的翅膀,動人的眸子中只有怨恨,聲音很虛弱,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範縮回手:“謝謝你為羅賓做的一切。”

謝謝?他居然對她說“謝謝”。她受的侮辱只值這兩個字?“你究竟把我當什麼?”

“未婚妻。”範不假思索。

“未婚妻?”戈貢佐拉大笑起來,拉開範披在自己身上的斗篷,讓自己的**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不來嚐嚐嗎?我早晚都是你的妻子,可只有你還沒有動過我。”

範卻扭過頭:“小心著涼。”

他只擔心她的身體著涼,卻不知道她的心早已涼透。

“嫌我髒?”戈貢佐拉發出輕蔑的鼻音,“我也想做個貞潔的妻子,可你給我機會了嗎?”

“我不是這意思。”

“那為什麼還要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

“對不起。”範不想傷害她,但在他心裡,什麼都不如愛德華重要。

看到他一張巍然不動的撲克臉,戈貢佐拉感覺不到半點誠意。如果是馬修,一定不會像範一樣輕易地出賣她,一定是自己再苦再難,也不讓她受委屈。馬修是多溫柔的人啊,就像個天使,兩廂比較之下,範簡直就是一架沒有感情的機器。戈貢佐拉整個蜷縮到範的斗篷中,想象這是馬修的懷抱,終於感覺到一絲溫暖。

“聖誕節可以讓你休息幾天。”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包裝精美的糖果放在戈貢佐拉手裡。

當她還是小孩?至少比無視她好,戈貢佐拉安慰自己。

“是給斯第爾頓小姐的。”

戈貢佐拉像被人當頭澆了一盆涼水。如果他對小孩的溫柔細心能有十分之一用在身邊的女人身上,或許戈貢佐拉真的會死心塌地愛上他。不過……把糖送給菲澤塔,就意味著得去斯第爾頓家,而去斯第爾頓家,就意味著能遇見馬修!戈貢佐拉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色彩鮮豔的長裙很快隨著她迫不及待的步子消失在迷宮的牆後。

“聖誕快樂,斯第爾頓小姐。”範坐在亭子前的石階上,看細雪隨風飄下,像上天撒向人間的祝福。

斯第爾頓家空無一人,馬修和菲澤塔也不在奧尼昂斯家,戈貢佐拉幾經週轉,才在洛佩斯家找到他們。

已經是午夜,大家都睡了,只有壁爐前掛的襪子裡冒出禮物的包裝紙,在月光下發出花花綠綠的反光。戈貢佐拉在屋子裡稍微暖暖身子,躡手躡腳走上二樓客房。菲澤塔已經睡著了,夢中還掛著甜甜的笑,不知夢見了什麼。戈貢佐拉把糖放在她的枕頭邊,正納悶馬修怎麼會放心讓她獨自睡,臥室的門突然開啟。

馬修剛才去樓下給菲澤塔的襪子放禮物,回到房間,發現還有一個人:“索菲小姐!”

“噓……”戈貢佐拉把手指摁在嘴脣上,非常鎮定地走到馬修面前,冷不防吻上他的嘴脣,“聖誕快樂。”不等他反應過來就飛快地逃走。

在平安夜遇見索菲小姐究竟是真事還是幻覺,事後馬修琢磨了好幾天,都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註釋:(1)克里夫斯的安妮與亨利八世從未圓房,她也並未被正式加冕。他們的婚姻被宣佈無效後,國王慷慨地賜給她大量房產和財富作為補償,並贈與她“國王的愛妹(theKingsBelovedSister)”稱號。

(2)聖母瑪利亞的丈夫。

(3)亨利八世的第三位王后,愛德華六世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