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血色童話_第二章 乳酪布丁小姐(20)

血色童話_第二章 乳酪布丁小姐(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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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童話_第二章 乳酪布丁小姐(20)

儘管已經入春,倫敦的夜晚寒冷依舊。一股冷風鑽進戈貢佐拉的脖子,凍得她拉緊衣領。白天的浮躁早已隨著太陽安睡,靜謐的夜晚就連空氣都格外清新怡人,這是大自然賜予無法在陽光下生活的人的一絲安慰。風吹過路旁的樹葉,發出輕柔的“沙沙”聲,草叢中有不知名的蟲子演奏著動人的和絃,緊閉的大門後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戈貢佐拉全靠這些聲音來避開障礙物。刺客就像老鼠,別說是生活在太陽底下,連燈光都要避開。不見天日的生活讓刺客的眼睛就像聾子的耳朵一樣,純粹是裝飾,全靠聲音來行動。接下來也該開始教菲澤塔如何以耳代目。

想到菲澤塔,戈貢佐拉油然升起幾分不安。菲澤塔開口說話了,雖然只是嬰兒一般的發音,她還是開口了。想到愛德華憤怒的口吻,戈貢佐拉對明天的哈特菲爾德之行更加不安。為了擺脫“萬福瑪麗亞”,她似乎反而惹上了一個比“萬福瑪麗亞”更可怕的主人。

貪婪地呼吸了幾大口冰涼的新鮮空氣,戈貢佐拉不但沒能讓忐忑的心情平靜下來,“砰砰”的心跳聲反而震得她什麼都聽不見,沒走幾步,就踢到不知哪個缺德的傢伙擺在路旁的盆盆罐罐。一陣稀里嘩啦之後,旁邊緊閉的門後傳來激烈的狗叫聲,民居的燈亮了,同時傳出一個老太婆的聲音:“老頭子!老頭子快醒醒,有賊!”

戈貢佐拉顧不上腳趾傳來的陣陣疼痛,踩著沒被她踢倒的瓶瓶罐罐爬上圍牆,跳到院子裡,再爬上屋頂,總算在被人發現以前安全離開。以前師父還在世的時候,就訓練戈貢佐拉在大城市中拿各色建築當障礙物作直線越野,硬*出來的靈巧身手在她日後的刺客生涯中不止一次救了她的命,想不到如今居然淪落到在被當成小偷的時候用來逃走。如果師父在天有靈,肯定被她氣得活過來,然後被她氣得再死一遍。

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漫無目的地亂走,直到空中傳來晚禱的鐘聲和虛無縹緲的祈禱聲,戈貢佐拉才發現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居然在無意中走到了以前和線人聯絡的小教堂。

走!在被人發現以前趕緊走!戈貢佐拉走了沒幾步,就被人叫住。

“這麼巧,又見面了。”

戈貢佐拉像吃了霹靂一樣頓在原地。

“已經不記得我了?”說話的人走到她面前,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年輕姑娘,“上次見面的時候,我在懺悔室懺悔,你不知道里面有人,就開門進來了。想起來了嗎?”

“哦!原來是你!”戈貢佐拉做出老友重逢的欣喜表情,心裡暗暗叫糟。

姑娘搖了搖頭:“唉,真羨慕你們這些美女,走到哪裡都是眾人關注的焦點,像我這樣的根本沒人會注意。”

對刺客而言,走到哪裡都容易受到關注可不是什麼好事。戈貢佐拉還羨慕她那張一天見十次都不會讓人注意一次的大眾臉。

“今天也是來懺悔的嗎?”

戈貢佐拉剛想說只是湊巧路過,轉念一想,一個年輕姑娘在半夜一個人逛街,實在太不正常了,只能點頭。

“我也是。走吧,我們進去。”姑娘不由分說就把戈貢佐拉帶進教堂。

進教堂以後,唱聖歌的聲音越發清晰,彷彿不是從信徒的口中唱出來的,而是從天上傳來的,像上帝在斥責帶著骯髒的靈魂進入教堂的罪人。風吹過祭壇上的燭火,信徒投在牆上的影子搖搖晃晃,彷彿在地獄的業火中受煎熬的靈魂。

戈貢佐拉發現自己在顫抖,連忙抓住自己的手腕,強迫自己和往常一樣進入懺悔室,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問:“拉菲德在嗎?”

“是索菲嗎?你有一陣子沒來了,可能不知道。”

“怎麼了?”

“布朗神父……幾天前失足落水淹死了。”

“什麼?!不……”

隔板另一頭的神父聽到她放聲痛哭:“索菲,布朗神父蒙主召喚,他純潔的靈魂已經在天堂享有永久的幸福,我們應該為他高興。”

戈貢佐拉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發洩的機會,抓緊時間讓所有的不安化作眼淚,盡情地哭。她並不是完全沒有為拉菲德•布朗的死而傷心。在決定叛變的時候,戈貢佐拉就知道拉菲德死定了,可他畢竟是她唯一的朋友、十多年的刺客生涯中唯一對她還不算太壞的人。是她的自私害死了他。

抽抽嗒嗒了很久以後,索菲才緩過氣來:“他葬在哪裡?我想去獻束花。”

“在海格特公墓。”

“謝謝你。”

陪她進來的姑娘就等在門外,發現戈貢佐拉的眼睛又紅又腫,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怎麼了?”

“布朗神父出了意外,已經……”

“原來你就是索菲,”姑娘也做出同情的表情,“我聽溫德米爾神父說起過。布朗神父出意外的事,實在是太不幸了。”

“我想回去了,”戈貢佐拉拿出手絹擦眼淚,“抱歉不能繼續陪你。”

姑娘表示理解。

戈貢佐拉用手絹捂著臉,走了沒幾步,又回過頭:“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莉迪亞。”姑娘粲然一笑,“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索菲。能認識你,我也很高興。”

總算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了。戈貢佐拉一直用手絹遮著臉,除了莉迪亞以外,應該沒人看到她的長相。讓別的神父知道索菲來過,也有暴露她詐死的危險,不過如果這座教堂裡只有她和布朗神父隸屬“萬福瑪麗亞”的話,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大不了以後再滅他和莉迪亞的口。走出沒多遠,戈貢佐拉越想越覺得不對。以前師父就告誡過她,刺客是活過今天,就不知道明天的人,要想活得長些,就要時刻留意身邊任何反常的現象。小孩認識新朋友,可能只報名字,但是大人就算不報全名,也只會報姓氏,而不是名字。莉迪亞只給了戈貢佐拉一個很大眾化的名字,沒有姓氏,對“索菲”的全名也似乎完全沒有興趣。

戈貢佐拉完成任務時的運氣一向很好,可惜某些方面的好運往往要以另一些方面的厄運為代價。

莉迪亞走進懺悔室:“阿貝爾?”

“聖母保佑你,我的孩子。”隔板後傳來一個陳年佳釀般醉人的聲音。

“我來尋求神的庇佑。”

“你為什麼來?”

“教堂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最暗的地方可是燭臺底下。”

“我來找最接近地獄的人。”

隔板打開了,年輕的神父俊美猶如帶露盛開的白玫瑰,樸素而華麗。

莉迪亞卻對近在眼前的美男子毫不動容:“今天輪到你守懺悔室?”

“是啊,不高興嗎?”阿貝爾•溫德米爾神父趴在隔板上,慵懶地搔著一頭清爽的白金色短髮。

“別把頭皮屑弄過來。”莉迪亞蹙起眉,像趕蒼蠅一樣虛空揮了揮手,“看見剛才的人了嗎?”

“是‘影子’?”

莉迪亞點頭:“確認‘影子’死亡的是誰?”

溫德米爾神父指了指外面:“院長。”

“殺了。”

“喂,”溫德米爾神父一下子抬起頭,“幾天前我才弄死布朗,短時間內再出人命的話不好交待吧?再說院長也是我的上線,他死了,以後我問誰要任務?”

“我。”

“你?”

“有意見?”

溫德米爾神父雙手一攤:“我怎麼敢對‘薩拉丁’大人有意見?”

“知道就好。”莉迪亞抄起手想了想,“你對‘影子’詐死的事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詐死就表示叛變吧?”溫德米爾神父還是一樣的漫不經心,“處理叛徒不是我的工作,我當然不關心。”寥寥數語間,一張惟妙惟肖的素描肖像畫已經推到莉迪亞面前。

“不愧是‘萬福瑪麗亞’引以為傲的肖像師,畫技越來越長進了。”莉迪亞接過戈貢佐拉的畫像,“阿貝爾,知道為什麼我們會和‘影子’在同一座教堂嗎?”

溫德米爾神父搖頭。

“‘萬福瑪麗亞’以前也出過叛徒——羅絲菲利斯•範特姆海威,暱稱羅絲。她看上了一個賣乳酪的義大利人,和他私奔,還生了個孩子。”

“後來呢?”

“當然是一家三口都被‘薩拉丁’抓回來。首領沒有殺羅絲菲利斯,而是*她在男人和孩子之間選一個,另一個得由她親手殺死。她選了孩子,親手殺死她愛的男人,卻只能以師父的身份把孩子撫養長大。她的女兒後來也成了‘萬福瑪麗亞’的女刺客,一直都不知道她親手殺死的師父其實就是她的母親。”

“確實像‘萬福瑪麗亞’的變態首領會作出的決定。”溫德米爾神父依然笑得像朵向日葵。

“說話小心點,阿貝爾,這裡可是‘萬福瑪麗亞’的地盤。”

溫德米爾神父抬眼看了看莉迪亞:“這事是你親身經歷的?”

“不,是上一代‘薩拉丁’告訴我的。”

“那你怎麼知道這不是‘萬福瑪麗亞’編出來嚇唬女刺客的故事?”溫德米爾神父懶洋洋地趴在隔板框上,“‘影子’已經證明了,要逃離‘萬福瑪麗亞’的掌控,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萬福瑪麗亞’的女刺客都姓範特姆海威,只有‘影子’的姓是戈貢佐拉——辛辣的義大利乳酪。索姆斯菲爾德•戈貢佐拉這個名字是上一代首領給‘影子’起的,‘戈貢佐拉’這個姓氏是打在她身上的恥辱印,讓羅絲菲利斯能一輩子記得當叛徒的後果。”莉迪亞伸出一根手指玩著溫德米爾神父頭頂上的髮旋,“不過母親的美貌和做叛徒的特質似乎一起遺傳給了女兒。上一代‘薩拉丁’是為了就近監視羅絲菲利斯,才和她安排在同一座教堂,我原本還不明白為什麼我和‘影子’也要在一起,現在看來,把‘薩拉丁’安排在她身邊,確實有其必要性。”

溫德米爾神父趕開莉迪亞的手:“‘影子’明明已經逃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難道真的是為了懷念布朗?”

“她是無意中走錯路,才會到這裡。要不是我叫住她,她已經跑了。”莉迪亞也有些慶幸自己的運氣。逃走一個刺客事小,暴露“萬福瑪麗亞”的事大,要不是及早發現,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這可不像是資深刺客會犯的錯誤。”

“戀愛了吧?和她母親一樣。”

“可見安排一個足夠有魅力的線人是多麼重要。”溫德米爾神父明朗的笑容比燭光更耀眼,懺悔室裡頓時增色不少,“讓我做你的線人,大概就是因為一旦‘薩拉丁’叛變的話,處理起來會很棘手。”

“什麼意思?”莉迪亞不明就裡。

“女人嘛……都是需要愛情滋潤的。與其讓女刺客跟著外人私奔,還不如讓她們愛上自己的線人,至少不會影響到‘萬福瑪麗亞’的安全。”

莉迪亞一身雞皮疙瘩:“把你安排給我,可真是浪費了。”

“怎麼會呢?”溫德米爾神父去摸莉迪亞的臉。

莉迪亞毫不留情地拍掉他的鹹豬手:“阿貝爾•溫德米爾,你可是個神父。”

“是啊,都已經不許我結婚了,連偷情都不行?你是女人,可能體會不到,男人的慾望憋太久,可是會憋出病來的。”

“連我這樣的你都要?”莉迪亞不以為意地輕笑。

“你很特別,莉迪亞。”一抹輕笑在溫德米爾神父的脣邊漾開,還露出個可愛的小酒窩,“別的女人見了我,都是投懷送抱,只有你對我從來都是不屑一顧。如果能征服你,會讓我很有成就感。”

“如果可以的話,我挺想被你‘征服’,好讓你死心。可惜我做不到。”莉迪亞的語氣誠懇到讓人沒法不起疑心。

“‘萬福瑪麗亞’最好的女刺客,在別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張溫柔善良的笑臉,用來掩蓋殺人不眨眼的內心,在我面前卻經常發脾氣、罵人……”

“因為你是我的線人,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何必在你面前演戲?”

“真的是這樣嗎,莉迪亞?”溫德米爾神父白皙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莉迪亞胸前誘人的溝,“你確定這裡沒有一丁點是屬於我的?”

“抱歉,讓你失望了,沒有。”莉迪亞往後縮了縮,避開他的手指,“‘萬福瑪麗亞’那麼多美女,你為什麼不去找她們?”

“勾引娼婦多沒意思,能把聖女拖下水才有趣呢。莉迪亞,我猜你還是處女。”

“不是。”莉迪亞回答得異常乾脆利落。

“不是?”溫德米爾神父反而來了興趣,“第一個得到你的男人是誰?該不會和別的女刺客一樣,是某個死人吧?”

“親愛的阿貝爾,我真不想打擊你。”莉迪亞拒絕正面回答,“為什麼想知道?”

“因為你是‘薩拉丁’,不用像別的女刺客一樣賣身。有男人上過你的床,和你關係最親密的我卻連你的真名都不知道。”

“莉迪亞。你知道。”

“不。‘萬福瑪麗亞’的女刺客的名字都又長又拗口,但都有一個大眾化的名字做暱稱。像是‘影子’索姆斯菲爾德,暱稱索菲;‘蠍子’米拉克倫,暱稱米莉;‘罌粟’卡斯帕洛姆,暱稱凱西……”溫德米爾神父變戲法一樣摸出一大疊肖像畫,“我猜‘莉迪亞’也是你的暱稱,不是全名。”

“‘萬福瑪麗亞’的女刺客都是美女,我已經是個例外了,為什麼我的名字不能也是個例外?”莉迪亞只注意到他手上的東西,“這是什麼?”

“‘萬福瑪麗亞’所有女刺客的肖像。自從羅絲菲利斯叛變的事發生以後,首領再也不敢對麾下的任何人掉以輕心,讓我把所有女刺客的肖像都畫下來,一旦出現叛徒,立刻交給你。”溫德米爾抽出一張給莉迪亞,“還有你的,不過這張純粹是出自我個人對你的興趣。”

“原來你知道羅絲菲利斯叛變的事。”莉迪亞接過肖像,看都不看就撕碎。

“我也是聽說的。羅絲菲利斯已經作為反面教材在‘萬福瑪麗亞’出了名,不過我不知道她是‘影子’的母親。”溫德米爾神父看著自己的作品被撕毀,也不氣惱,再掏出一大疊肖像放到她手上,上面是各種神態的莉迪亞,“儘管撕,每一張我都有備份。”

“把‘影子’的肖像給‘蠍子’和‘罌粟’,讓她們去解決。”

“‘薩拉丁’大人想偷懶嗎?”

“按照你的說法,‘萬福瑪麗亞’的人應該都知道羅斯菲爾斯的事,‘影子’也知道,儘管不知道她就是自己的母親。知道叛徒會有什麼下場以後,她卻依然敢叛變,說明她找到了靠山。我得先摸清她的底細再出手。當然,如果她們就能解決她,那可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這個狠毒的女人,把“萬福瑪麗亞”最強的刺客當探路的棄卒。

“我也該走了,”莉迪亞站起身,“去哈特菲爾德看看是誰有那麼大的魅力,能勾引走我們的小索菲。阿貝爾,布朗神父的命案沒人懷疑上你吧?”

“沒有。恰恰相反,很多人都認為是他背地裡找情人,褻瀆了上帝,所以才遭報應。”

“薩拉丁”一直很佩服溫德米爾神父——有一副惹眼的長相,依然能不動聲色地為“萬福瑪麗亞”辦事,而“薩拉丁”自己卻做不到。“看來以後我也得少來幾次,免得你和布朗一樣,因為‘褻瀆上帝’出門被雷劈。”

“沒關係,親愛的莉迪亞,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反正指名要我聽懺悔的人不止你一個,知道這個小機關的人也不止我們兩個。”溫德米爾神父指了指可以開啟的隔板,“我可不是布朗。強光和黑暗一樣,能讓人失去視力,與其遮遮掩掩,搞得欲蓋彌彰,還不如把它弄成盡人皆知的祕密。當然,‘薩拉丁’的身份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莉迪亞越來越覺得如果溫德米爾神父為人能正經些,或者至少別把不正經掛在嘴上,他就是個完人了。

天邊剛出現一些微弱的光線,懺悔室外面就排起了長隊,全是年輕姑娘。只有老太婆還在旁邊的跪凳上祈禱。

“這裡的神父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一個老太婆悄悄對跪在旁邊的女伴說,“上次有一個在懺悔室和*偷情,噁心得我都不想去懺悔,這個更好,找了一票女人,教堂都快成妓院了。”

“瑪蒂爾德大嬸,快別這麼說。”另一個老太婆立刻反駁,“溫德米爾神父和找女人偷情的布朗神父不一樣,是個正直虔誠的人。是那些女人自己找上他,而他對所有的懺悔者都一視同仁。”

“這話怎麼說?”

另一個老太婆指了指剛從懺悔室出來的莉迪亞:“我認識這姑娘,每個星期都來,一進去就是一整晚。溫德米爾神父如果真的是個偽君子,會放著一票美女不要,找個醜姑娘談情說愛?”

等在懺悔室外面的年輕姑娘都聽見了,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老太婆怎麼知道懺悔室裡的小祕密?”

“估計剛出來的這個也不知道。”

“瞧她這樣,溫德米爾神父不會看上她的。”

“這女人也太不知趣了,長得這副寒磣樣,也好意思糾纏溫德米爾神父。”

“沒辦法,溫德米爾神父就是好脾氣,大概讓她自作多情了。”

“可憐的人,大概她還不知道溫德米爾神父有多討厭她。”

……

所有細小的聲音都逃不過刺客靈敏的耳朵。

一個老太婆跪在離懺悔室最近的跪凳上喃喃地背誦經文,莉迪亞經過她身邊時,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詭笑。

天亮了,彷彿來自天堂的光芒透過教堂的彩繪玻璃,把聖母抱聖嬰的花紋投到地上。莉迪亞毫不留情地一腳踩上投影中聖母瑪利亞的臉,整張臉都被黑暗籠罩,只有雙眼像未燃盡的炭火。真不愧是敢做叛徒的“影子”,這麼快就意識到莉迪亞的身份可能不尋常了。

“老太婆”等莉迪亞的腳步聲遠了以後才抬起頭,讓彩色的陽光給年輕美麗的臉龐染上一層朦朧的面紗。同一座教堂裡還有一個做線人的神父!如果莉迪亞也是“萬福瑪麗亞”的人,她只可能是唯一不需要美色的女刺客——“薩拉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