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59魔鬼眼九

59魔鬼眼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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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魔鬼眼九

老船頭對那種只想過把癮的遊客向來是拒不接待,這回見來了幾個肯辦實事的專業人員,他也來勁了,要表演雙漂,也就是一次載兩個客人,據說這是藏箱底的神技,隨船的漁民全都擠在甲板上看熱鬧。

老船頭把排筏放下水,手持毛竹杆,使了個燕子翻身,輕輕跳上竹筏,竹筏上下顛簸,老船頭的兩隻腳就像打了釘子一樣,牢牢紮在圓竹上。他在晃動的竹筏上,像走平地似的從這頭走到那頭,把毛竹杆往腋下一夾,衝著船上招手:“下來兩個膽大的做示範,小夥子,你們先。”

張良拍拍炮筒的肩膀:“兄弟,兩大男人的體重超標了,你就跟你身上的包一船吧。”

說完,下巴朝魏淑子那方向一抬:“丫頭,咱倆一起上。”

魏淑子水性不好,不大願意當試水的,當然想讓張良和炮筒帶頭打漂,也好看看老船頭的技術到底有沒有他自己吹得那麼神,別勉勉強強漂進危險地帶,身子一歪,人就掉水裡餵魚去了。

張良看透魏淑子的小心思,就拿話激她:“不敢?怕我在半路上把你一腳踹下船?還是不會游泳,是隻旱鴨子?”

魏淑子二話不說,套上雨衣,攀著護欄登竹筏

。三根竹子並排的寬度不過一尺來長,在上面只能前進後退,不能左右移動,就跟過獨木橋無異,被江水沖刷過的竹子還特別滑溜,連站著也要格外小心。

老船頭讓魏淑子和張良頭對頭躺下,用麻繩拴住腰腿,只留兩條胳膊自由活動。()把人固定好後,老船頭高喝一聲“起”,漁民撒開繩子,老船頭把毛竹杆往船板上一撐,竹排就順著江流緩緩盪出去。

老船頭赤腳踩在竹排上,邊划水邊放聲高歌,楠竹像離弦之箭,劈波而行,很有武俠小說裡那種“一葦渡江”的高手架勢,瀟灑得很。被綁在竹排上的人可就沒那麼風光了,雖然穿著雨衣,但漫溢的江水時不時就能蓋過人臉,冰冷的水從領子口往裡直灌,說實話,這雨衣穿了和沒穿差不離。

竹筏在濤濤江浪上載沉載浮,避開被封水段,從環山深谷繞行。進入谷裡,波浪起伏變大,狹長的水帶兩旁斷壁聳立,斜插雲霄。這深谷水域礁石遍佈,一個彎道緊接著一個彎道,除了靈活小巧的竹漂,還真找不到更合適的渡水工具。

到了深谷中段,水流變急,竹筏吃水深,浪頭一**打上來,魏淑子和張良兩人幾乎是沉在水下打漂,只能依靠貯氧袋來呼吸。

魏淑子悶在水裡,頭陣陣發昏,耳邊鼓動著嘈雜的水聲,彷彿整個世界都被濃縮在耳眼裡。突然背後一空,落水的失重感讓魏淑子猛地張開眼睛。隔著泛青的水波,她看到一具完整的人體骨骼站立在竹筏上,手拿長竿左右交替,在江面上划行。這幕場景只出現了一瞬間,當魏淑子閉眼再睜開,就只能看見雪白的水沫和時隱時現的天空。

張良的聲音從頭頂上傳過來:“怎樣?還能不能撐得住?”

聽到張良說話,魏淑子莫名鬆了口氣,她“嗯”了一聲,江水立馬又漫上臉,連說句話的工夫也沒有。

張良把手舉過頭,在魏淑子的頭頂撓了撓,有安慰的意思。這動作裡包含的關懷讓魏淑子感到窩心,她原本不大喜歡張良,脾氣太臭,最近相處相處,覺得這人還可以,至少對自己人沒話說。

竹筏在環山深谷間乘風破浪,順水漂到璺青山東側,水流逐漸平緩下來,竹筏貼緊山根漂流,老船頭時不時用毛竹杆在爬滿藤蔓的山壁上輕戳,讓竹筏和山體保持一定距離

魔鬼眼洞口被層層疊疊的藤蔓遮蔽住,老船頭用竹竿撥開藤條,順著水流漂進洞裡。外面的江流從洞口湧流而入,匯聚成一條長達千米的暗河。洞內岩層高低錯落,鐘乳石從穹窿的洞頂垂吊下來,與水中石筍相映成趣。

竹筏在暗河裡悠悠轉了三個彎,終於看到陸地。老船頭找了一個夾角處停穩,解開麻繩,讓張良和魏淑子上岸,特地叮囑他們:“在岸邊坐著,別亂走動,再往裡就是鬼黢黢的下霧區,等我把另外三人都送來,你們再一起行動,記住,千萬別隨便亂跑。”

張良對老船頭揮揮手:“放心老師傅,鐵定等他們,你趕緊忙去吧。”

老船頭把腰一扭,腳上發力,長竿在岸頭一撐一送,竹排就滴溜溜打了個轉,順著來時路漂了回去。

魏淑子像狼犬盯獵物似的緊緊盯住老船頭的背影,等他轉過一個彎,從視線中消失了,還定定地望著那個消失點不放。

張良脫下雨衣,甩了甩溼發,順手在魏淑子臉上一拍,喚道:“別發呆,檢查一下身上的東西有沒有被水沖走。”

魏淑子回過神,也脫了雨衣,手伸到外套裡摸腰囊,釘釦皮帶都沒鬆動,防水蓋密封性良好。她坐在岸邊,脫下靴子,把鞋窟窿裡的水往外倒。洞裡陰涼,這時候最好能燒把火烤烤暖,但礙於老船頭說的話,怕生火會引燃空氣中的特殊成分,也就只能溼漉漉地坐著,等身體衣服自然晾乾。

魏淑子開啟防水袋,從隨身包裡掏出地圖,指著流線說:“從洞口進來後轉了七個彎,距離最長的是第一段,最短的是第三段,和路線圖恰好吻合。”

然後站起來來回走動,觀察周圍的環境,把路線圖和目前所處的地理位置相互對照:“陸地在河西,陸地上有契形劍山,暗河上方有分佈均勻的卵形筍,都對上了,沒錯,這就是魔鬼眼內部的路線圖。”

張良沒聽她講話,而是像狼犬一樣豎著耳朵,留意周圍的動靜,並對魏淑子招手:“過來,別離我太遠,如果這裡是某個組織的據點,我們擅自闖進來,那些人肯定會有所防範,必須做好隨時被襲擊的準備。”

“人倒沒什麼好怕的,就怕他們在途中埋伏了什麼機關暗門

。”雖然這麼說,魏淑子還是走到張良身邊坐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談些不長心的無聊話,等了很長時間都沒等到老船頭帶人過來。洞裡接收不到訊號,手機和定位器都沒用,張良說再等等,再等等,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就是等不到人。河道里的水位在不停下降,江水退潮了。

情況不對勁,張良有點急了,站起來朝拐角處探望:“怎麼這麼久人還沒來?”

魏淑子抱膝坐著,眼睛盯著腳尖發直,木訥地說:“有幾種可能,第一,老師傅回去的路上一個人遇難了,第二,老師傅帶人過來的路上集體遇難了,第三……”

張良沒等魏淑子把話說完就捏住她兩片嘴皮子,瞪眼大罵:“狗嘴吐不出象牙!”

魏淑子撥開張良的手,木著一張臉把話接著說完:“你家兄弟最講義氣,不可能撒下你跑路,到現在沒見到人,如果不是發生意外,那問題肯定出在老師傅身上。”

張良不考慮意外,只問:“你的意思是老船頭臨時變卦,不願意帶他們過來了?”

魏淑子低頭看向黑黝黝的暗河,水面還在持續下降:“不知道,可能還有別的原因,這時候亂猜也沒用,先等著吧。”

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估摸著再等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周坤他們肯定是發生了什麼狀況。沒有老船頭打竹漂的技術,走回頭路是不可能了,只有繼續深入,另找出路。

魏淑子說:“老師傅說只有這條水路才能進魔鬼眼,哪兒來的出路?”

張良說:“沒發現不代表不存在,再說半仙進來這麼久,到現在聯絡不上人,肯定還在這洞裡頭,得儘快找到他。”

魏淑子習慣性地加了一句:“是啊,別找到具屍體就行。”

這回張良倒沒發火,而是咧嘴笑了起來,是那種惡狠狠的冷笑,他說:“老傢伙有九條命,沒那麼容易掛。”

魏淑子被張良的陰笑給滲到了,脫口就問:“你跟你老闆不對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