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92第五十一章

192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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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第五十一章

魏淑子腳下打頓,拐起張良胳膊,轉到最火爆的麥當勞。樓下已經擠成罐頭,半張座位也找不到。兩人直接上二樓,上面人少些。張良邊走邊看,有一個靠窗座位上的客人基本已經吃完。張良走去站著,接過魏淑子的包,把皮夾丟給她:“你去看,我在這等座位,想吃什麼隨便買。”

魏淑子問:“你吃什麼?”

張良回說:“不要沙拉和生菜,其他隨便。”

張良不愛吃沙拉生菜,大概也不喜歡吃漢堡,魏淑子記了下來。中國多吃貨,排隊排了二十分鐘才點上單。魏淑子點了薯條、可樂、雞翅、麥旋風,雜七雜八一堆,裝了滿滿兩個托盤。上樓時,張良已經坐下來,老遠就招起手。魏淑子一手一個托盤,小跑著過去,放下盤子,隨手遞給張良一杯冰可樂。

張良吸口可樂,看看滿盤油炸物,咬著吸管問:“你喜歡吃這些垃圾食品?”

魏淑子也吸了口可樂,抓起薯條往嘴裡塞:“大概是吃得少吧,天天當飯吃就不稀奇了。”

張良嗤笑:“還想天天當飯吃?怕不膩死你。”說著,拈起一根長薯條,咬住一端,湊臉過去,壞笑著說:“來,吃薯條。”

魏淑子衝著張良咬了過去,一口咬下薯條,嘴脣和張良的脣貼在一起

。魏淑子見張良下脣上沾有鹽粒,很自然地伸舌頭舔乾淨。

張良耳根紅了,颳著魏淑子的鼻子說:“你這丫頭真不害臊。”

魏淑子還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舔鹽粒就像摸頭擦臉一樣,都是習慣性動作,做的時候腦裡空空,什麼也沒想,被張良一提醒,才發現自己在大庭廣眾下做了**的事,對面客人正目光如炬地看過來。本來情人間親熱下也沒什麼,但被人看八卦似的盯著,魏淑子開始覺得不好意思,連忙往後靠上椅背坐正。

把薯條全吃完,魏淑子拍拍手,捧起杯子喝可樂,邊喝邊問:“良哥你怎麼了?一路上都不說話,到底在想什麼?”

張良咬著吸管說:“在想一句話。”

魏淑子叼著吸管問:“什麼?”

張良聲音低沉了些:“想這句話——不用怕,我把命分給你。”

魏淑子心裡咯噔一跳,這不是她曾經對芝子妹妹說過的話嗎?

張良眯起眼睛:“我記得你也對我說過這話,就在山洞裡,那時我別的不怕,就怕死在沒人知道的地方,你就說你家有個長壽法,叫我別擔心,到時把命分給我。”他煩躁地撥頭髮,皺眉看向窗外,“我就說我這不信鬼神的大老粗怎麼會想起來磨碑刻字,原來是你教的。”

魏淑子看出張良一肚子不爽,小心問:“那又怎麼了?”

張良斜眼瞄她,語氣發酸:“在我之前,你還想過把命分給別人?原來我不是唯一一個讓你想同命的人。”

魏淑子驚笑了:“你就為這吃醋?”

張良把紙巾揉成一團,再揪成兩半,用紙團丟魏淑子的腦袋:“一想到你有親戚就他麼渾身不舒爽,還指望你的孃家夫家都在我這裡,半路殺出一窩直系親屬!還帶出一屁股麻煩事,度個蜜月都不安生。”

魏淑子撿起掉在地上的紙團,又丟回去:“哪來的一窩?當是老鼠窩呢。”

張良被砸中鼻樑,接下紙團丟在托盤裡,露出凶臉:“知道我為什麼要管這閒事?”

魏淑子依舊是不要臉地指向自己鼻子:“不是為了我?”

張良手越過桌子,捏住魏淑子的下巴搖動:“是為了咱倆

!我要把你和其他人的關係給斷個乾乾淨淨,什麼妹妹外侄甥女塗氏家族,狗屁!全都是狗屁!你只要有我一個就夠了。”撂完話,他伸出拇指,把魏淑子嘴角的麵粉渣輕輕搓掉,搓得很輕柔。

魏淑子的心化成一灘冰淇淋,又甜又軟:張良扼殺了她的生命,又把自己的命分給她,現在她的身體裡不僅有張良的命,還流著他的血液,承接了他的元神,這是一種血脈延續。

較真起來說,她可以算是張良的小孩了,跟塗家確實徹底斷了個乾淨,是張良親手掐斷的,他早就做到了。

魏淑子瞄向張良的俊臉,突然覺得他帥得不能直視,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臉上發起熱,呼吸也有點不順暢,這是怎麼了?

張良注意到魏淑子臉紅,伸手摸她額頭:“哪邊不舒服?”

魏淑子忙說“沒”,說得太快太急,把張良給愣了一下。魏淑子刷的站起來,越過桌子抱住張良頸項,冷不丁在他左臉頰上親了口,又歪頭在右臉頰上親了口。

張良被親傻了,盯著魏淑子的番茄臉瞪半天才問:“你幹嘛?”

魏淑子頭頂冒煙地說:“不幹嘛,就是突然想親親你,不行?”

張良眼神變深沉了,深深地望進魏淑子眼底,魏淑子也沒避開,迎頭對上去

張良:吃完就去開房

魏淑子:好,我要先洗澡

張良:好,一起洗

魏淑子:找家有大浴池的

張良:沒問題

兩人深情對望,眉目傳情——在人潮洶湧的麥當勞裡……

!!!

魏淑子藉著送血袋為由,去療養院連住三天。塗婆果然提起回老家過年祭祖的事,魏淑子一口就答應下來。這樁案子和陰司相關,還不能聲張,只和葉衛軍、周坤兩人透過氣,在宋時行的授意下,白敏仲和胡濤負責打配合,不直接參與行動。

網已經悄悄張開,只等獵物自己投進來。

大年三十一大早,魏淑子來到療養院,塗婆已經把一切準備就緒。魏淑子抱惜福坐上輪椅,惜福目前是植物人狀態,會突發癲癇抽搐,對外界刺激也能產生本能反應,當魏淑子用環帶扣住惜福胸口時,她忽然睜開眼睛,張大嘴,做出驚恐的表情,並且維持這個表情僵住了。

塗婆趕緊上來給惜福按摩胸口,哄著說:“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回家,回去看媽媽。”

惜福眨了兩下眼,緩緩閉上,表情逐漸收斂,又恢復沉睡的模樣。塗婆對魏淑子笑了笑,柔聲說:“你看這孩子,知道要回家多高興。”

魏淑子也對塗婆微笑,附和說:“是啊,好久沒回家了,爸今年又不回來?”

據胡濤說,那位海員爸爸早在國外定居,已經有了新家庭,每年會寄錢過來,偶爾通長途問問生活情況,基本不管這邊的事。

塗婆乾乾一笑:“你父親很忙,爺爺奶奶身體也不好,過年他要去爸媽那裡探親,沒時間回來。”

這一笑把苦澀、艱辛和無奈的情緒流露得恰到好處,如果不是早知道她的真面目,魏淑子還真要被這唱作俱佳給騙過去了。

接送的車已在樓下等候,是輛黑色的國產麵包車,後廂被改裝成救護車格局,適合停放輪椅。司機是一個紅臉膛鷹鉤鼻的大叔,叫王德華,是塗婆的老鄰居,塗婆帶惜福搬去療養院後,開紙紮店的那間老房子就租給王德華夫婦居住。

橋鄉離療養院不遠,是個受保護的自然村,還維持著最原始的居民聚落。塗婆的紙紮行開在鄉野間,周圍是一望無際的稻田,冬季閒置,□出乾涸的土地。

紙紮行的房子很大,是閣樓形式的雙層土瓦房,屋頂呈人字型,上面鋪滿黑瓦,牆面全是土磚壘成,下方墊有半人高的石基

。王德華的老婆站在門口迎接,是個高大壯實的女人,唯獨頸子特別細長,和腦袋不成比例,走一步晃兩下,總覺得隨時都有可能折斷了掉下來。王德華喊她“花鈴”,是個不愛說話的女人,總閉著嘴笑,表情很僵硬。

後面是回字型結構的組合樓,三面樓臺圍出一箇中院。花鈴把魏淑子帶去西面第一間房,憋著聲音說:“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你們安心住著就是。”

這女人說話時嘴部開合很小,像張不開口,聲音扁而細,聽著很刺耳。魏淑子把惜福推進房間,抱上床,給她脫衣蓋被。惜福忽然張開眼,又露出那副驚恐神情,喉嚨裡發出氣流穿孔般的嘶鳴聲,伸手亂抓,乾枯的手指在魏淑子臉上抓出兩道血痕。

魏淑子一個人制不住惜福,惜福身體太乾瘦,感覺一折就斷,她不敢用力。花鈴跑到前堂把塗婆喊來,塗婆撫摸惜福的心口,哄著她說:“我們已經回家了,別怕別怕,婆婆就在這裡。”

在塗婆的安撫下,惜福才又安定下來。

花鈴細聲說:“這孩子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也離不開你。”

塗婆笑著說:“帶了這麼多年,哪能離得開?”從包裡拿出軟杯,喂惜福喝水,另一手從口袋裡掏出紗布替她擦嘴,動作很熟練。

塗婆坐在床邊拍哄惜福,哄了會兒,就說她睡了,魏淑子根本分不出是睡還是醒,除了癲癇發作,平常惜福都是閉著眼睛的。

惜福的食物由塗婆親自做,魏淑子跟去廚房幫忙。塗婆早把大頭魚蒸好,剔出肚子上的肉,用筷子仔細翻找,把碎刺一根根夾出來。配上搗爛的山藥泥、土豆泥和一個饅頭,在攪拌機裡攪成稀糊狀,全裝進流食助推器裡,一點點注入惜福嘴裡。

這種半流食做起來最麻煩,餵食也不容易,惜福的吞嚥功能退化,有時一小口食物放在嘴裡裹半天才能嚥下去。塗婆坐在床邊耐心地喂,等把助推器裡的稀糊喂完,已經足足過了一個小時。她又打水給惜福擦臉,照顧得無微不至。

魏淑子從旁觀察,塗婆在照顧惜福時嘴角含笑,眼神格外溫柔。

按橋鄉風俗,年夜飯至少要有五道菜:魚、年糕、紅燒蛋、水煮百葉、雞腸粉,分別代表:年年有餘、步步高昇、團團圓圓、百業興旺、吉祥如意,稱作“五福臨門”

。魏淑子和王家夫婦同桌吃飯,發現桌上少了紅燒蛋和雞腸粉,替換上豆芽西紅柿,怎麼看也是不配套的菜。

魏淑子回想在療養院住的那段日子,她們的飯菜裡總是少一樣最常見的營養食物——蛋。按說蛋類是製作流食的最佳材料,塗婆卻從來不用。

吃完飯天色已黑,塗婆才說要去給陸春正燒紙。魏淑子照常把癱軟的惜福抱上輪椅,扣上支撐身體的安全帶,推著輪椅出去了。

塗婆先在家門口燒紙,又說要去陸春正被害死的地方祭奠,夜晚外出燒紙,怎麼想也不對勁。但“魏淑子”是孝順外孫女,又怎會對自幼照顧她長大的外婆起疑?自然是外婆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王德華分明有車,塗婆卻不坐車,徒步前進。魏淑子推著輪椅跟在後面。這一段路不近,小路七彎八繞,越走離居民區越遠,途中“嘎嘎”啼鳴聲不斷響起,烏鴉三五成群地站在樹梢上,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那一雙雙晶亮的小眼睛。

紙紮行東北角有片乾涸的荒田,穿過荒田再走不遠就能看到一棟建築矗立在雜草叢中。來到近處看,是一所廢棄的小學校園,由三層樓高的教學樓和前後操場組成,佔地不大,設施非常簡陋。從鐵柵欄往裡看,可見前面小操場上有單槓、雙槓等運動器材,全都鏽跡斑斑,早已氧化得看不出原色來。教學樓坍塌了一角,碎石堆砌,牆面上有大片焦黑的痕跡,像是被火燒灼過。

塗婆帶魏淑子走進校門,來到坍塌的教學樓前,在空地上點蠟燭擺祭品,一邊說:“你母親就是在這裡被還魂鬼害死的,也是在大年三十這天,當時惜福剛出生不久,你也才三歲,口齒特別伶俐,特別能說會道。”

魏淑子默默聽著,把米灑成一圈。

塗婆繼續說話:“我們祖孫三代聚在大屋子裡吃飯,突然闖進兩人,就是你母親負責調查的還魂鬼,他們把惜福搶走,你母親那時身體還虛弱,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追到這所沒人的學校裡來,就這麼被害死了。”說完一聲嘆息。

魏淑子也跟著輕輕嘆口氣,把一個封包放在米圈裡。燒完封包後,塗婆把裝祭品的袋子交給魏淑子,指向教學樓:“春正就是在這座樓六樓的雜物庫裡被害,你再去那個房間燒些紙,惜福不方便上去,我陪她在這邊等你,時候不早,咱們得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