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四十二章
寵妻無度 絕世神尊 妖豔皇后 暗黑啟示錄 帶著空間去修行 惡魔的小寵兒 hp之歌者 歷史的驢友 哇!今夜哪裡有鬼? 惡犬天下
183第四十二章
黃半仙收起摺扇指點著一一介紹過去,年輕女孩名叫李安民,身旁高大男人是她丈夫,叫葉衛軍,兩人一起在白伏鎮上經營房產中介店。再過去一個叫謝曉花,別名炮筒,是葉衛軍的好兄弟,目前成了揹包族,徒步旅行一整年,陷在野人村三個月沒訊息,前兩天剛脫險回來。
有個尖嘴猴腮的小老太從堂屋裡走出來,到桌前換茶水,黃半仙也一併介紹了,這老太叫溫雞婆,是這座屋子的大管家,燒飯煮菜端茶倒水掃灑收拾,都由她一手包辦,是個一人能當十人使的能幹人才。
魏淑子順著這些熟悉的老面孔挨次掃過,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失落感,少一個人,少了張良,沒他在,就算身邊全坐著人,也覺得空蕩蕩的,冷清不熱鬧,有種強烈的孤獨感。
魏淑子問:“張良不在嗎?”
這話問出口,除了黃半仙,桌上其他人的臉色各有不同程度的變化。炮筒拍著桌子站起來,指定魏淑子就罵:“你他媽還有臉問?不就是你乾的?你說,是不是你!”
葉衛軍把炮筒拉坐下來:“別衝動,她不記得了。”
炮筒那張原本爽朗的臉扭曲成凶惡的表情,狠狠瞪向魏淑子:“不記得?不記得就能把自己幹過的事撇乾淨我操她媽!就是這丫頭出賣良哥的吧?她又不是沒賣過!誰知道是真不記得還是裝的,她不特能裝嗎?把咱都騙得團團轉。”
魏淑子被罵得目瞪口呆,耳邊嗡嗡作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周坤不帶情緒地說:“應該是真不記得,至少是忘了一部分,小魏和白敏仲在老王那兒單獨談話,以我在門外聽到的內容,大概不是作假,除非他們算到我會去偷聽,特意在我面前演戲。”想了想,又搖頭,“我看不像,也沒那個必要。”
等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黃半仙才不慌不忙地開口:“前天老宋來過,把小魏的事跟我談了一下,照他的說法。小魏確實是患了失憶症,這種情況沒法兒再幹以前的工作,我這裡不正缺人麼?就腆著臉皮請他自掘牆角。”
黃半仙徵求魏淑子的意見:“你看你是願意留在特刑部繼續工作,還是來我這兒當個學徒工?在座這幾位都算我的學生,平常替我跑跑生意,接接活,阿良原來也在我這兒幹過,當然,薪資補貼方面,私人的肯定是沒公家好,或者你自己有什麼打算?”
魏淑子沒什麼打算,滿腦子轉著張良的臉,哪能靜下心來想事情?她只有一句話:“我要先見張良
。”
炮筒得知張良在技術局的遭遇,把魏淑子恨出個洞來,咬牙切齒地說:“你還有什麼臉見他?”
葉衛軍在炮筒肩上用力按了一下,對魏淑子說:“阿良失蹤很久,我們也一直在找他。”
魏淑子風向馬上就變了,轉頭就對半仙說:“我要當學徒,跟你們一起找。”
黃半仙合起摺扇敲上手心:“那好,先這麼說定,只等老宋那邊把手續辦妥,既然以後要往長遠相處,勞個架,請大傢伙和諧相處,別一見面就這樣劍拔弩張的,多傷感情。”
關於張良的下落,半仙沒直接告訴魏淑子,只說:“阿良跟你的這些事呢,光用嘴講是講不清的,不如讓你自己耳聽為憑、眼見為實,不管你記得多少,總要把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理清楚。”
魏淑子隨同黃半仙來到西屋庫房,地上堆著大大小小的箱子,箱裡裝著許多檔案袋,上面貼有紅字標籤。
黃半仙說:“這些是老宋帶過來的,算是在他權利範圍內能做的最大補償,這些資料看完就得銷燬,其中涉及到你的個人**,如果不想和其他人分享,你就一個人看。”停了停,又說,“我倒是希望你們能對彼此知根知底,以後處起來才沒有隔閡。”
魏淑子無所謂:“那就一起看。”
箱裡的資料完整記錄了魏淑子的成長經歷——在竹山泥石流裡被發現,送入技術局搶救,檢查出腦缺損後被浸入培養液維持細胞活性,歷經二十七年的冬眠期,植入腦晶片復甦。此後在技術局實驗中心負責人樓天然的全權主導下,開始了漫長而痛苦的分級測試。
每一階段的測試期是三至五年,第一階段在軍營裡度過,第二階段被囚禁在觀察室裡接受實驗,每階段測試結束進行晶片替換,透過人為手段,灌輸所需要的記憶訊息。
在第二階段結束至第三階段開始前,有半年恢復期,在那段時期
。負責測試工作的樓天然突然被調往國外,宋時行逐步掌握主動權。在他的干涉下,第三階段的測試專案發生變動,讓魏淑子得以脫離監控,來到白伏鎮獨立執行任務。
檔案上貼著許多照片,有掩埋在泥土裡的,有剃光頭躺在手術檯上的,還有被關在籠子中的,血淋淋的真相令人觸目驚心。
碟片共有一套二十八張,是被傳輸到四維立體顯像頭盔裡的內容,每一張碟片裡都錄入了在軍營接受訓練和日常生活的片段剪輯,其中含有少量虛構場景,最多的是學習內容,包括陰陽知識、生活常識、格鬥技能、槍械組裝的教學內容以及大量關於規則條列的講解。這套碟片模式單一,全都按快進跳著看過。
就這麼以旁觀者角度從膝上型電腦上觀看,這些內容也僅僅相當於插入了大量洗腦解說的記錄片,但換個角度來想,如果在人腦空白期,直接透過四維顯像,讓精心編制的立體資訊反覆沖刷腦部記塊,那簡直比洗腦營銷的效果還強。據說這套碟片只是洗腦內容的一部分,還不是全部。
另有一張獨立包裝的碟片,是第二階段測試內容的節選,這一階段的觀察室測試明明也是真實經歷,卻從洗腦內容中刻意剔除掉了,因為太不人道,有損組織的正面形象。
魏淑子在螢幕上看到一個女孩被關在籠子裡,像困獸一樣抓住紮滿刺的籠網憤怒吼叫、咆哮,衝撞得滿頭滿臉血,籠子接著電源,一旦反抗過劇,就用電擊電暈。
她就像實驗室的小白鼠,在一個玻璃圍成的大房子裡做各種測試,除了身體測試、耐受度和反應機能測試,還有病理學實驗。這階段基本上是不把她當人來對待。一開始還會憤怒抗爭,中途變成哭喊求饒,到最後完全喪失抵抗意志。
等把這些資料看完,已經到了深夜,所有人都被擊倒了,庫房裡死一樣沉寂。魏淑子自己的感觸卻不是太深,螢幕裡的女孩雖然跟她長著同一張臉,卻像是別的不相干的人,播放出來的影像就算是親身經歷,也只像在看電影。
魏淑子對這些階段測試全無印象,別說是記憶資料,連回憶畫面也沒有,就當作在看一場離奇詭怪的恐怖電影。真要說有什麼感受,就是覺得後怕,還有種深深的慶幸,至少沒被拖去再灌一次腦,格盤總比染了一機子病毒好。
魏淑子坐在地上不說話,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全都悄聲無息退出去,只留李安民下來陪她
。李安民默默收拾資料,全都收回箱子裡,坐在魏淑子身邊,輕聲問:“看了你自己的事,接下來就該告訴你張良的事,你還能不能消化?或者先去休息?”
“沒事,我還不想睡。”魏淑子精神好得很:“其實我根本就沒忘記過良哥,從剛清醒那時就一直惦記著,一開始有點亂,慢慢的,腦子裡的回憶畫面就越來越多,也能回想起一些談話內容,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沒多久就能全想起來,我這應該不算是失憶症。”
李安民微笑著說:“不是失憶,只是記憶錯亂,我也有過切身體驗,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情況,有時和腦功能無關,可能是魂氣不足的原因。”
李安民先把魏淑子來到白伏鎮以後發生的事按順序描述一遍,這些訊息立刻就和腦中的回憶畫面恰如其分地對上,隨著李安民的口述接連成串,變得格外鮮明。
講完這段經歷,李安民又說:“其實你和張良早就認識了,你倆第一次見面不是在鹿山樹林裡,是在觀音廟的一口地井下,你們以前一起生活過。”
既然說到這份上了,李安民決定一次性搞定,很多誤會和不必要的困擾都是善意隱瞞造成的,她吃過這個虧,於是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給魏淑子聽,連張良異變後喪失理智,把魏淑子丟進水裡那些事也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肚子裡的存貨出空後,李安民自覺說得太直白,怕魏淑子顧忌,又婉轉地替張良說好話:“後來他大概是恢復了神智,又跳下湖,把你給推了上來,他自己倒是沉下去了,絕不是故意要害你。”
魏淑子的關注點完全偏去了別的地方:“什麼?你的意思是……他對我那麼好就只是因為愧疚?”
李安民擺手:“哪兒呀,我可沒這個意思,張良對你好的時候根本不知道當初被害的小孩是你,等確定下來以後,我看他反倒輕鬆了,說什麼都是命中註定的緣分,還挺樂的,他就是那種性格,別指望他有正常人的思維。”
李安民知道的事情只截止到老街鬧鬼案那裡,張良辦完委託,心事重重回到白伏鎮。那時葉衛軍還在外地,張良把傘筒交給李安民,什麼話也沒說就匆匆離開,自那一走就再也沒出現過。他們也懷疑是不是和特刑部有關,可是怎麼查也查探不到確切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