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70第二十九章

170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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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第二十九章

魏淑子拉著張良緊急趕回老街,李老太倒像是有先見之明似的,提前站在門口等候,半夜三更的,她脖子上那道紅痕在黑暗中格外顯眼。李老太把兩人帶進臥房裡,噗咚跪倒在地,不打自招,承認了三名孕婦和姚如意的意外是由她一手造成。

“我也不是心甘情願的,是那個小鬼主動纏上我,想借我的血餌替他投生

。”李老太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撫摸脖子上的紅痕,眼淚水嘩嘩流了出來,看著是痛心疾首,哭得是渾身顫抖,好似受了很大的逼迫。

李老太身上的產鬼原本也是個難產死的孕婦,死後母子連體,無法解脫昇天,變成了到處投生的產鬼。胎靈投生並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失敗率偏高,為了把腹中胎靈投出去,產鬼只好上了李老太的身,隱藏在人群中,找機會就把自家孩子往孕婦肚裡塞。

李老太在七年前生了場重病,導致全身癱瘓,生活不能自理,被產鬼附體後反倒恢復健康,舒舒服服地活到壽終正寢。李老太昇天後,產鬼仍被束縛在人間,只能用她的身體繼續度日,直到把胎靈成功投生出去才能得到解脫。

“我已經把我的孩子送走了,即將超脫,誰知陪大肚子去了一趟龍女庵,卻被那小鬼盯上,非要我幫他投生,若我不幫忙,他就終日纏著我,讓我晝夜難安,無法超脫,我也是被逼的,我也不想害人,所以你瞧我,我發現如意的小魂兒後,立馬給送了回去。”

李老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魏淑子沒興趣聽她訴苦,疾言厲色地問:“為什麼要把那小鬼投進洪蓮肚子裡?”

李老太連連搖頭:“這事兒可真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曉得那小鬼怎麼挑個沒懷孕的女人投生。”

魏淑子立即聽出話裡的問題:“你怎麼知道洪蓮沒懷孕?”

李老太張著嘴,一時啞然無言。張良見她那雙倒三角眼賊溜溜直轉,就知道這婆子不是老實貨色,於是對魏淑子說:“你先出去,讓我和她單獨聊聊。”

魏淑子想了想,站起來說:“那我在牌坊下等你。”走到門口又回頭,提醒了句,“別太欺負老人家。”

張良八成想動用暴力,可這產鬼披著人皮,如果動靜太大,給別人看見了就是毆打老人,總歸不好。

而且這李老太奸猾得很,好事全攬在自己身上,壞事全推給別人,把責任摘得乾乾淨淨,乍一聽,好像她也是個無辜受害者,實際上又如何呢?投生失敗的後果就是造成孕婦難產而亡,一屍兩命,在這七年間,死在那產鬼手裡的孕婦不知道有多少個

附在李老太的身上能給她續命這種話也只夠騙騙外行人,當年張良上了陳華亭的身,之所以能給他延命,是因為陳華亭本身怨氣太重,死不乾淨,換作普通人,被鬼魂上身哪還能活得下去?那李老太哪是壽終正寢,八成陽壽沒盡就給鬼魂陰氣給剋死了,等人死後再鳩佔鵲巢,真是便宜佔盡。眼下死無對證,是黑是白,還不是隻憑她一張嘴搬弄?

正好,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讓張良磨磨那老太,奸人鼠膽,通常都經不起嚇唬。

魏淑子本還有些問題想思考,走到牌坊下,忽然間腦內一片空白,抬頭朝四下裡望了一圈,把視線定在牌坊上,喃喃自問:“我剛才在想什麼?怎麼會跑這兒來?”

就這麼定定地發起了呆,直到看見張良帶著李老太走過來,她才猛然回神:對了,是我自己說要在牌坊下等人的。魏淑子拍了拍發脹的後腦,只當是一時糊塗,心裡卻很不舒服。

李老太果然不經嚇。張良讓老古出來恐嚇威脅,揚言要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受腰斬刑,李老太身上那隻鬼雖然沒進過地府,也知道地古牛是土地廟裡的勾魂使,陰差說的話誰敢不信,說要砍頭就是砍頭,說要腰斬就是腰斬。()

只嚇得李老太屁滾尿流,當場就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給招了出來。原來烏岐之所以要投生是為了逃離鬼子母,鬼子母生子食子並不是有意的行為,而是一種自然現象,白天分離精魄吸收天精地氣,晚上再收回精魄調理陰陽,也就相當於生物的新陳代謝。

但被分離出來的精魄有了自身意識,當然不願意再被吸收回去,可是這種迴歸是無法避免的,同種精魄相互吸引,哪怕有別的棲身之所,也不是長久打算,一旦棲身處受到損壞,鬼子的精魄仍會被吸引回鬼母身邊,時日一長,精魄就會自行融合進鬼子母體內。

烏岐想借投生的方式來獲得胎身,有了血肉之軀的約束,就不用擔心精魄再被吸收回去。所以烏岐纏上李老太,只有透過產鬼的血餌才能直接附在胎體上。

但烏岐是鬼魅,陰煞氣過重,會造成胎兒畸形,投了四次全以失敗告終。李老太為了能儘快脫身,給烏岐出了個餿主意,說可以借空胎,就算生不出來,也相當於佔了一副血肉身軀當暖床。

烏岐挑上了洪蓮,讓李老太藉著血餌把他送入洪蓮腹中

。鬼魅和胞胎連線在一起,如果強行驅除,勢必會損傷人體,只有讓他主動離開才能保住洪蓮的命。

魏淑子把李老太帶到醫院,讓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白敏仲,烏岐目前被包裹在精氣所形成的空胎裡,想和他交流必須要藉助李老太的“血餌”。這老太無恥至極,前面剛說投生胎鬼是為了解脫,當白敏仲請她幫忙時又換了一套說辭,說仍留戀人間生活,好不容易甩脫包袱,還想再多活幾年。

白敏仲毫不猶豫,一口答應下來,只要老太以後不再害人,哪怕她活到地老天荒也沒人會管。口說無憑,還請了王同志過來當鑑證人,立下協議各自簽押。李老太對陰陽圈子的規則相當瞭解,知道王同志是這一帶的中間人,當地靈媒通常不會針對有他作保的鬼魂下手,如果跳過保人擅自處理就是犯了圈內的忌諱,對名聲不好,更易遭致同行的猜忌和排拒。

把事情都做妥當後,李老太覺得萬無一失了,才將血餌從頸上剝下,一端垂直落進洪蓮的肚臍裡,接上胎胞。老古透過血餌與烏岐溝通,傳達陰司的意思——託身的犢受損可以修補,再造一個也不難,只要肯乖乖回三里鋪,什麼事都好說。

烏岐不信老古,當初被收進陰司時,那些道士和陰間代差也說得天花亂墜,只要肯賣力幹活,就能保障他的安全,結果才睡個安生覺,眼一睜就發現自己回到鬼母銅像裡,吃人的老母近在咫尺間,幸好鬼子母還在沉眠中,否則還有命出來嗎?

烏岐不願再重蹈覆轍,想讓他離開洪蓮的身體也不難,只要找個人把他生下來。

這聽起來是輕描淡寫,生個小孩嘛,有什麼難?但生鬼胎有多危險,那三個死掉的孕婦就是借鏡。姚如意雖然僥倖脫險,也是因為烏岐不在體內的關係,普通人的體質根本承受不了鬼魅的陰氣。

白敏仲把魏淑子叫到診療室單獨談話:“我已經把洪蓮的情況如實上報,領導的意思很明確,需要找個合適的人選代孕,儘快讓烏岐離開。”

白敏仲說話時臉色為難,魏淑子猜出了七八分,瞪圓了眼睛問:“節令想讓我代孕?”

白敏仲馬上說:“節令身體衰弱,已經被送出基地接受長期治療,目前總部由陳副和樓相馬協同管理,這主意是樓相馬提出的,只有你的靈犢體質才能承受那麼重的陰氣

。”

“樓相馬是誰?我好像沒聽說過。”陳文貞她知道,是節令的助理副手,宋時行每年要療養兩個月,總部事務就交給陳文貞處理,相馬這代號聽著很熟悉,有那麼些印象,卻想不起是個什麼樣的人。

白敏仲回答:“相馬全名叫樓天然,你不認識也正常,他常年在國外跑動,我也只見過一兩次,聽說技術局的實驗系統就是他一手創辦起來的,這次節令要進行長期治療,又處在多事之秋,怕陳副長一人忙不過來,才把他招回來。”

魏淑子問:“代孕是他提議的?”

白敏仲點頭,把手插進口袋裡,走到門邊:“與其說是提議,不如說是直接下命令,這時再去尋找其他體質合適的人選太耽誤時間,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樓相馬說必須要把那隻小鬼好好生下來。”

魏淑子覺得這說法挺有意思:“必須好好生下來?不是應該說必須要救洪蓮的命嗎?他在打什麼主意?”

白敏仲頓了頓,有些不自在地抓抓白髮:“救人只是一方面,相馬的意思是既然實驗材料丟失,那就該儘快填補,他對鬼魅投生的興趣很濃厚。”

魏淑子笑了,是氣笑的:“原來是想把我的肚子當成材料培養箱。”

白敏仲對這道命令也不舒服,他們把實驗體和工作人員分得很清楚,就算有不得不執行的任務,也會提前溝通,樓天然卻跳過這一步,完全不考慮魏淑子的個人意願,直接下了死命令。

白敏仲說:“技術局即將成立法務組,我不打算用其他部門的人,所以要培養自己手下的人才,洪蓮在我們這裡算是靈感力較強的,這次讓她跟你去特案組,本意是想提供一個磨練的機會,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是我的失算。”

魏淑子覺得這些已經發生的事就不必提了,只說:“是想做胚胎移植吧,可以,我不會違抗命令,往身體裡塞幾條鬼魂和往肚子裡塞個小鬼沒什麼區別,靈犢是鬼附身的工具,把這任務指派給我很正常。”她長吸口氣,慢慢吐出來,“既然是命令,我就必須服從,但我希望能向上級推薦一個人選,作為精、子的提供方。”

白敏仲的眼神略顯黯淡,澀澀問道:“你是說張良?這算假公濟私嗎?不是說沒有投下那方面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