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章 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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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章 交代
常樂居內，依舊是離在天和莊太妃坐在主位之上，雪瀾和三位王妃分作兩側，與兩天前不同的是這次又多了一個人——陽春，她坐在更下面，面容憔悴，雙手不安地絞著手帕。
“你是說，白雪中毒而亡，是一個意外？”離在天有些狐疑，這就是她查了兩天的結果？
“沒錯，就是一個意外。”雪瀾含笑而答。
“那你就交代一下調查的始末吧。”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離在天心不在焉地說道，其實他一點也不關心白雪的死因······
“事情其實很簡單，”清了清嗓子，端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雪瀾慢條斯理道：“霖香木、醉靈芙和十里紅都是南瑤特產，而三者混合後會產生劇毒，白雪夫人就是種此毒而死。白雪是南瑤人，她的房內燃霖香木並不稀奇，在她房內的香爐裡也確實找到了剩餘的霖香木。恰好兩日前，王爺請了位南瑤的廚子做菜，並邀請了王妃、陽春白雪兩位夫人和我一同陪老夫人用膳。不知幾位幾位還可曾記得，當日午膳中有一道醉鴨，那是我南瑤的名菜，只有用醉靈芙配料，才能做出地道的南瑤風味。正巧那天廚房裡有幾枝醉靈芙，為了討王爺的歡心便做了這一道醉鴨。這就是為什麼那日的午膳中會有醉靈芙了。”
“那十里紅是哪來的？”陽春瞪著雪瀾，顯然對她的這個答案不滿意。
“負責做糕點的福媽已經在王府工作十幾年了，用十里紅來調劑玫瑰糕的顏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可是······”陽春張口欲辯。
“可是事情就是這麼湊巧，”雪瀾搶過話來，“離央人烹飪料理，講究色香味，尤其是糕點更加力求精緻美觀。福媽只知道十里紅無毒，汁液鮮豔無味，便用它來調劑顏色，卻不知它跟醉靈芙和霖香木混合後劇毒無比，因此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做了含有十里紅的玫瑰糕。而那位南瑤廚子沒料到府上會有人用十里紅配料，更不知道南瑤的來的白雪夫人會使用霖香木薰香。重重巧合，這才造成了白雪夫人的意外死亡。”
換音剛落，陽春那邊急了，“可是我妹妹是南瑤人，從小在南瑤長大，不會不知道這三種東西的效果，除非她不想活了，不然怎麼可能回去之後點霖香木呢？”
她這樣一說，眾人又覺得有幾分道理，畢竟白雪夫人正在得寵之際，怎麼會自尋短見。
“她是知道這三個東西有毒，但是她不知道下午的玫瑰糕裡有十里紅。”
“你怎麼能肯定？這只是你的推測！”陽春激動地辯解起來。
“那我請問王爺、老夫人和幾位王妃以及陽春夫人，今天之前，你們中可有人知道玫瑰糕鮮豔的顏色是因為加了十里紅？”雪瀾一句頂了回去，“怕是連玫瑰糕是用什麼做的都不知道吧。”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白雪夫人又是從何得知的？難道是跑到廚房去問的？”環視了一圈，見眾人都不說話，粉嫩的薄脣中這才吐出一句令陽春傷心欲絕的話：“她就是不知道自己吃了十里紅，回去依舊點了霖香木，這才······把自己給毒死了。”
“嗚啊······”陽春失聲痛哭。
“嗯，這個解釋倒也合情合理。”說這話的時候，離在天一手揉著太陽**，心想我信你才怪。看向莊太妃，“母妃覺得如何？”
莊太妃從剛才開始就不發一言，直挺挺地坐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聽到離在天這麼問她，知道他一心向著雪瀾，也順了他的意。“有時候啊，這世上的事就是這麼湊巧，只是可憐白雪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就這麼去了，這就是命啊······”
雪瀾暗自疑惑，她這番話說的本就漏洞百出，光是離在天護著她也就罷了，怎麼連這老太婆也跟著站到了同一戰線，她這麼做，不會是有有什麼陰謀吧。
不過既然莊太妃都這麼說了，別人也自然沒有疑義。三位王妃先後唏噓感嘆了一番，又轉而勸慰起陽春來。
陽春這時已經哭得像個淚人兒了，想必是這兩日哭多了，一雙美目腫的跟核桃一樣，卻依舊有著流不完的淚水，這女人，當真是水做的吧。
“行了，事情也清楚了。生死有命，陽春丫頭不要太難過了。讓天兒這幾日好好陪陪你，或者帶你出去散散心，不要總但在房裡，憋出病來就不好了。”莊太妃自從那日中了小毒之後就一直萎靡不振，這會兒已經累了，三言兩語開始趕人。
柳側妃一聽，手中的帕子都要絞碎了，都怪那個白雪，死便死了，還便宜了陽春那個小賤人，真是便宜她了。
“天兒啊，這兩天幾位王妃都受了驚嚇，你要多多關心她們才是，不要總是忙啊忙啊的，再忙也要照顧妻子知道麼。”
“母妃放心，兒子知道了。”離在天恭順地答道，沒有一點的敷衍。
莊太妃滿意地點點頭，“那行了，今天大家都累了，大家都散了吧。”
雪瀾一聽終於可以走了，剛要起身，莊太妃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喚了她一聲。
“老夫人有什麼吩咐？”莊太妃笑眯眯地看著她，雪瀾只覺得渾身發毛。
“阿雪這件事情辦的不錯，調查的清清楚楚，我很滿意······”
滿一個屁，雪瀾暗啐一聲，那狗屁不通的說法連她自己都覺得漏洞百出，這老東西最近是吃錯藥了吧，要是換了以前，非刁難死她不可。
“老夫人過譽了，我不過是按照常理推斷罷了。”淡淡一笑，雪瀾豪不居功。你要裝，我就陪你裝個夠。
“好好，雪瀾真是個好媳婦，不枉天兒這十年對你信任有加。”莊太妃笑的更歡了，轉向離在天，臉上帶著幾分責備：“不過天兒，你也不要事事都煩著雪瀾，你做丈夫的，要懂得體貼妻子才對。”
一邊的離在天也覺得進來母親怪異的很，但是面上依舊恭順。“兒子怎麼會惹她心煩呢，母妃放心好了。”
“那好，大家就都散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是。”眾人一齊退出了常樂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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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側妃請留步。”雪瀾從後面叫住了柳向欣，事情還沒完呢，怎麼可能就這麼讓她走了。
“雪夫人哪，”柳向欣一臉的不耐煩，看著雪瀾的眼影有說不出的埋怨：“不知雪夫人有什麼指教？”
“呵呵，指教可不敢當，就是有件事想跟柳側妃討論一下。”雪瀾嬌笑出聲。
“什麼大事，能勞煩雪夫人親自來問我？”
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雪瀾依舊笑的開心，“就是關於白雪夫人的死因哪，我還有幾個疑問，想跟柳側妃研究研究。”
柳向欣的臉一下子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