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前塵憶夢(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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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前塵憶夢(十三)
“阿瀾,求求你帶著兮兒出去吧,姨娘給你磕頭了,你帶著他走吧。”玉姨抱著不滿三個月的弟弟雲兮,跪在鐵欄的那一邊對雪瀾拼命地磕著頭。“阿瀾,阿瀾,不要再砸了,帶著兮兒快跑出去吧,求求你快跑吧。”
“不、不,就快了就快了,一定能出去的,都能出去的。”雪瀾拼命地用石頭砸著鐵鎖,顧不得燒焦的衣角和頭髮,濃重的煙塵薰得她張不開眼,幸而地牢裡並沒有太多木質的東西,火勢並沒有蔓延到這裡,但是再不快一點大家都會被薰死。
“玉姨求求你,求求你了,快走吧,帶著兮兒,就算是給雪家留個後......”玉姨依舊在哭嚎。
不不,一定可以救大家出來的,離在天不會殺他們了,誰都不必死,她真是笨,只顧著自己衝下來,為什麼不問離在天拿鑰匙,為什麼不拿鑰匙!
雪盈猛地撲上來,隔著鐵欄捂住了鐵鎖,制止了雪瀾的動作,“阿瀾,別再砸了,來不及了,這是我們的命,快走吧。”
“不!!”雪瀾狠瞪著她,煙塵使眼前的景象扭曲模糊,眼睛卻乾澀地流不出一滴眼淚,只是眼中滿布的血絲開始一點點凝聚,“拿開,”她冷冷的說。“否則就砸斷你的手。”
“啪——”狠狠地甩她一個耳光,雪盈淚流滿面,“你鬧夠了沒有!”
雪瀾眼中的血絲凝聚成線慢慢地流出眼眶,雪盈趕緊伸出手用袖子給她擦乾淨,可是無奈越擦越髒。
“帶著兮兒,趕快走吧......”雪盈懇求,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玉姨突然衝了過來,順了欄杆的空隙拼命地把雲兮往外面塞,可是空隙太小了,裹著襁褓的雲兮嚎嚎大哭,雪瀾伸手去拽,卻不敢**,孩子的哭喊幾乎撕裂了她的心。
玉姨咬了咬牙,狠心將孩子推了出去,雲兮驀地沒了聲音,雪瀾將他摟在懷了,轉身就跑,不理會身後玉姨撕心裂肺的哭喊,再也沒有回頭。
四處都是火,雪瀾的衣角、裙襬、袖子、頭髮也都著了火,她不知道要往哪裡跑,哪裡都沒有她的出路。隱隱看見遠處的一絲光亮,不顧一切的飛奔而去,看不見肆虐的大火,聽不見四周裡傳來的噼啪聲,也感受不到撲面而來的灼熱氣流,她眼中只有那一扇敞開的門,近了、近了,她和兮兒就要自由了......
轟隆,一根房梁掉了下來,沒有砸到她們,但是燃著熊熊的火焰擋住了她的去路。
只差一點點,他們就可以出逃昇天。怎麼辦,怎麼辦?兮兒,我想保護你,可是我們要死在這裡了......起風了,她聽見了風的聲音,難道是天要亡雪家,竟連一條苟延殘喘的路都不留給他們,否則為什麼要起火,又為什麼要颳風!
自嘲地笑笑,絕望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她孱弱的身軀搖搖欲墜。腳下一個趔趄,竟是再也站立不住,直直地向地上栽去。
一直*修長的手,指骨很細,曾經是雪瀾那麼羨慕的一隻手,手心帶著燒傷的水泡,猛地抱住了她的腰。雪瀾回頭,正對上那張如玉的臉龐,梨渦淺笑間,依舊是那麼絕代風華。
“阿瀾,”雲舒含笑而立,神色溫柔地抓住了她的手,像是從天而降救她於水深火熱的仙謫。“跟我來。”
“你是來救我的麼?”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雪瀾呢喃了一句,恍然發覺自己同雲舒正向著大火的深處走去,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也不害怕。
熊熊大火肆虐著整個雪府,離在天恨不得立刻衝進去尋找那個女人,但是他被李蕭然和張子憐狠狠地壓著,動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主樓在烈火飄搖,最後中轟然倒塌。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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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瀾不知道雪府還有密道,就在正廳的一個小角落裡,挪開花架和盆栽,石板下竟然藏了一條地道,一直通向府外的某個地方。
“我都不知道爹爹什麼時候修的密道。”雪瀾好奇地觀察者四周,驚歎爹爹居然有這樣的遠見。
“雪家裡除了爹,就只有我知道。”雲舒擺出一副得意的樣子,可是聲音裡有掩不住的疲憊和痛苦,他們在房子倒塌的那一刻鑽進了地道里,但他還是被掉下來的房梁砸傷了,整個背部燒傷,血肉模糊地一片,雪瀾要抱著雲兮,只能單手扶著他。
知道雲舒故作輕鬆,雪瀾鼻子一酸,還是勉強調笑:“就你知道的多,爹爹最疼你了。”
“嘿嘿,誰讓我是唯一能用的兒子呢。”
“......”
“......”
“這條密道通向哪裡?”沉默了片刻,雪瀾又問,試圖分散雲舒的注意力,以為這樣可能就不會那麼痛了。
“不知道,走走看吧。”雲舒虛弱地說,他不是一個能承受痛苦的人,作為被重視的男丁,他其實比雪瀾更嬌生慣養。
這樣一走,就是兩個時辰,當雪瀾和雲舒合力搬開一處大石,發現兩人已將在了流清河邊一處破舊的茅草屋裡。此時天色漸晚,殘陽如血,唯留著一點生機,眼前的紅色擴大,拓展成漫天的鮮血,暈染後,滲透每一個頹廢的靈魂。
雲舒和雪瀾站在河邊,兩個人的中間,兩個人的手間,直到此刻依然緊緊相握。彷彿是血肉相連,彷彿如此已是多年,竟沒有了絲毫感覺,竟似乎本該如此,竟像是二人都忘了一般!
“想不到,我們還能看見落......”雲舒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是幾不可聞,終究是沒能說完就緩緩地、緩緩地,倒了下來。
雪瀾被他攜帶著倒在地上,看著流清河上漂流的花燈和船隻,突然感到異常疲憊,懷裡的雲兮安靜地睡著,雪瀾意識也逐漸飄遠,只想就這樣合上眼睛再也不睜開。
恍惚中,似是看見一張模糊的臉,有些熟悉,可是她太累了,不及多想便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