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章 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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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章 歸去
“阿瀾，喝藥好不好？”雲澈舀起一匙湯藥，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送進雪瀾的嘴裡。
雪瀾不認識他，也看不見，只是抱著懷中的枕頭哼哼唧唧，東西放到嘴邊她的也不理，雲澈給她什麼就吃什麼，不管苦不苦，倒是很乖順。
些許藥汁順著嘴角滑了下來，落在素白的前襟上，染上一塊黑黃的汙漬。雲澈掏出手帕給她擦了擦的嘴，然後放在一邊，又從碗中舀了一勺藥汁。“來，再喝一口，阿瀾。”雪瀾還是沒有反應，雲澈再次把勺塞進她的嘴裡，異常地有耐心。
他現在是唯一呆在她身邊的人。離在天對她不聞不問，*棠不知所蹤，楚競星也分身乏術。阿瀾到了這般田地，他們統統都不見了，當初那些濃情蜜意都成了過眼雲煙，只有他這個當哥哥的才還不離不棄地守在她身邊。
一切都是離在天的錯。
緊緊抓著手裡的藥碗，碗沿和湯匙碰出清脆的響聲，雲澈清俊了臉上第一次露出陰狠的神色。
“我要帶阿瀾回南瑤去。”雲澈站在桌子前，清朗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離在天緩緩抬頭，看向面前這個清俊淡雅的男子，用同樣堅定地開口道：“做夢。”
雲澈臉上閃過一絲怒意：“離在天，阿瀾已經被你害成這樣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她是自作自受。”蘸點墨水，低頭繼續批奏摺。
“你……”雲澈一時語塞，竟然沒有辦法開口反駁。
離在天看都沒看他一眼，低頭道：“要是沒有什麼事，你就走吧，本王還有公務要辦。張總管，送客。”
雲澈一下子急了，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離在天，算我求你，人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阿瀾十年夫妻，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她吧。她已經瘋了，而且身體病的很嚴重，那具嬰兒的屍體讓她生了惡疾，沒有多少日子了，你就……”
“她毒死我孃的時候，怎麼沒想十年的夫妻恩情。”離在天突然抬頭打斷他的話，聲音冷得像二月的河水，片刻之後突然朝門外大吼了一聲：“張總管，送客！”
話音剛落，房門咯吱一聲被推來，張總管急三火四地邁進屋裡，對著雲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雪公子，請吧。”
雲澈的臉都是綠的，瞪著離在天看準了半晌，握了握拳頭，然後扭頭就走，張總管緊隨其後出了屋。
兩人誰都沒有看見，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離在天手中的毛筆掉落在地，整個人無力地靠在椅子上，頹廢地垂著頭。
“呵呵……”他笑著，聲音那麼幹澀。雪瀾變成那個樣子，這是他害的嗎？他是希望雪瀾痛苦，可是她竟然瘋了，而瘋子是沒有痛苦的。
痛苦的只有他自己。
雲澈離開離在天的書房後，並沒有馬上趕去照顧雪瀾，而是去了一次雲府，*棠雖然不在了，但是管家還打理著府上的一切，楚競星也還暫居在那裡。
三天後，雲澈又來到離在天的書房，目的還是一樣，只是這一次，他不再低聲下氣。“你現在中了我的獨門毒藥，如果你寫一封休書，讓我和阿瀾離開這裡，我就把解藥給你。”
離在天嗤笑了一聲。
“不用懷疑我的話，我製毒和下毒的本事，和我的醫術一樣高明。我敢保證，你身上中的毒，五國之內只有一個人可以解，那就是我。”
“把那女人抓起來，你自然給我解藥。”離在天滿不在乎地道，他不懷疑雲澈的本事，只是覺得很幼稚。
雲澈顯然是有備而來：“不要說的那麼絕對，除非你不想要離都上百萬人的性命了。”
離在天挑挑眉，雲澈繼續說：“你信不信，我能在一夜之間，讓離都爆發瘟疫，而且都城方方圓幾百裡內，五十年寸草不生、牲口死絕。”
離在天眼角抽搐了一下，緊抿著嘴冷冷地盯著雲澈，想在他的臉上尋出一點虛張聲勢的痕跡。可是雲澈好像完全變了個人，雖然外表依舊清俊優雅，但卻從骨子裡散發著一股嗜血陰沉，不遜於離在天的冷酷。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看。離都的水脈已經被我下了毒，兩個時辰後，如果沒有解藥中和，那麼明天一早，你就會看見整個離都屍橫遍野。”
離在天將毛筆攥的死緊，然後竟然啪地從中間折斷了，象牙材質的筆桿刺破了他的手，一點鮮血滴落在白紙上，像一朵朵梅花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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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瀾，來，這邊。”雲澈扶著雪瀾走到馬車前，今天他要帶她離開定南王府了。
“來，小心點，我扶你上去。”說著就來抓雪瀾的胳膊，費力地把她舉到馬車上。他不能讓別人代勞，因為雪瀾會害怕。
自己也跟著跳了上去，雲澈回頭最後看一眼定南王府的大門，卻沒有見到離在天的身影，嘆了一口氣，對車伕道：“走吧。”然後貓腰鑽進了車廂。
鞭子揚起，啪地一聲，駿馬嘶鳴了一聲，車身開始徐徐前進。
“寶貝乖乖……小寶貝，乖哦……乖乖……”雪瀾抱著“孩子”，像模像樣地哄著。
雲澈看著便覺有些好笑，突然湊過去，開口問道：“阿瀾，這是你的孩子？”
雪瀾不理他，看不見也聽不見，雲澈便有些失望，正要悻悻地坐回原處，卻聽雪瀾低低地“嗯”了一聲。
雲澈登時大喜，這一個月他不斷地嘗試和雪瀾交流，可是對方連一個字也沒有迴應過。從她失心瘋開始，就只有在有人試圖拿走她“寶貝”的時候才會對人歇斯底里地發飆，除此之外對他人的一切都全無反應，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抱著“孩子”哼哼唧唧。
今天的這一個“嗯”字讓他覺得萬分珍貴，看來離開定南王府是個正確的選擇。
終於要走了，她們要回南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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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緩一緩，明天大虐，大虐，誰讓沒有留言的，沒有留言，小生就虐瀾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