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母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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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母子情
王重陽聽她說完之後，露出一個笑容，他笑容之中帶著幾多心酸，幾多悲悽，他浩然正氣問道：“太后娘娘，您讓我幫您殺人，這也並非不可行。只是我總要弄清楚，我殺的人她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該死。”
太后聽他說完，點頭說：“既然如此，那哀家不妨告訴你，林重霜這人心機歹毒，曾經屢次三番陷害於哀家。倘若不是哀家福大命大，早已經死在她的手中，你說她該死不該死？”
王重陽見韋太后勃然大怒，已然知道事情絕對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他沉吟片刻說道：“我曾在坤寧宮外為太后守坤寧宮，也曾經見過林淑妃幾次。我見到淑妃每天都來向太后娘娘晨昏定省，對太后娘娘可謂是極盡孝道，又如何談得上處心積慮對付太后娘娘之說？”
白雪果然見到王重陽字字句句都在維護林重霜，當即有些不悅，她看了王重陽一眼，冷笑道：“想必王侍衛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畫人畫皮難畫骨，說的就是林淑妃這種人。上一次林淑妃有意的在太后娘娘食膳之中下毒，這一次她又處心積慮的想利用巫蠱之術來詛咒太后娘娘，你說她到底該死不該死？到底該死不該死？”
王重陽見到白雪咄咄bi人，不禁眉頭微皺，在他的印象之中白雪乃是一個溫柔謙和的女子，是什麼讓她變得如此暴戾恣睢？
他點點頭說道：“倘若這些事當真是林淑妃所為，自然是林淑妃該死。只是臣見到林淑妃幾次，也與她有數面之緣，見她並不像是處心積慮，心機歹毒的女子。只不知為何太后娘娘會有如此想法，是不是誤聽讒言？”
“你好大的膽子，王重陽，你為什麼不想跟哀家去殺林重霜？是不是你與她有什麼瓜葛？”韋太后勃然大怒，指著王重陽對他咆哮道。
王重陽神色平靜如鏡，他搖頭說：“並非如此，這世上凡事都講究一個理字。如果太后娘娘有理有據，又何必讓臣去刺殺，大可以一道懿旨解決淑妃娘娘的xing命就是。”
白雪走上前去，柔聲對王重陽說：“王大哥，你就不要再跟太后娘娘頂撞了，太后娘娘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以為太后娘娘不曾嘗試賜死林重霜嗎？然而皇帝寵愛林淑妃，他百般阻攔，太后娘娘也是無可奈何才會出此下策。難得太后娘娘看中你忠勇有加，若是你肯為娘娘做成此事，以後定得娘娘重用。”
王重陽微微冷笑說：“王某並非是那般的人，更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就蓄意低頭的人。王某還是講究一個理字，如果太后娘娘可以給臣一個信服的理據，讓臣去做這些事並非難事。”
韋太后見王重陽說話之間字字句句都跟她要理要據，她並沒有想到王重陽與林重霜兩人乃是舊識，只是在想是否
因為王重陽為人過於迂腐的緣故。
是以，她便看了白雪一眼，對白雪說：“好，既然王侍衛一口咬定非要出一個理據，白雪，你便把事情的前後因果同他講一遍。”
於是白雪便在韋太后授意下添油加醋，把下毒事件和布娃娃事件講了一遍。
王重陽聽完之後，沉默不語，韋太后面上露出一絲得色說：“王侍衛，你聽完之後，應該無話可說了吧？”
王重陽略一沉思，仰起臉來望著太后，鄭重說道：“王某並非無話可說，而是有很多話想同太后娘娘您說清楚。倘若上回太后娘娘的毒藥當真是淑妃娘娘所下，她既處心積慮的害太后娘娘您，又怎麼會故露行跡，讓人查到事情是她所為呢？她又如何會專用金國的毒藥？後宮之中她是娘娘，身份為尊，想要找到一種中原的毒藥並非難事，而且她又何必故意用金國的首飾吸引如雙？以她的聰明，倘若事情當真是她做的，她大可以用我們中原的首飾引誘如雙就是。如此一來，整件事情就無跡可尋，也斷然沒有人會懷疑到她的身上，她又如何會故意留下蛛絲馬跡讓人撞破這些事呢？”
聽王重陽說完之後，韋太后心中也是凜然一驚，她覺得王重陽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倘若這事真是林重霜這麼做的，林重霜又如此糊塗，那麼也就不值得對這個人勞神了。
她便沒有說話，靜等王重陽講下去。
王重陽繼續說道：“還有一樣，太后娘娘說是淑妃用巫蠱之術害娘娘，那麼她又何必有意用金國的麻布做成布娃娃，又何必用金漢兩國文字，在布娃娃上寫娘娘的生辰八字？如此一來，豈不是自己要給旁人留下話柄嗎？因此以重陽愚見，這兩件事情斷非淑妃所為。”
王重陽所說的話，字字句句落在韋太后心中，韋太后既然能夠縱橫後宮數十年，當然明白很多事情，如今她雖然年紀有些大了，很容易被感情影響，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認，王重陽所言的確是很有道理。
她聽完王重陽的話之後，低下頭去想了一會說道：“你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淑妃若是想害哀家，總不至於明目張膽。”
白雪見韋太后一時之間又改了主意，不禁十分焦急，她方才提議讓王重陽來親手捉殺林重霜，乃是想洩以心頭之恨，卻不曾想到王重陽如此厲害，三言兩語就能夠使得韋太后打消對林重霜的疑慮。
一剎那，她很想把王重陽和林重霜的私情給揚出來，然而看到王重陽那挺拔的身姿，儒雅的神情，一時之間又變得很是心軟。
她搖搖頭說道：“所謂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又怎麼能夠確定她真的沒有這麼做過呢？不管怎麼樣，太后娘娘，我覺得淑妃娘娘自從入宮以來，對太后娘娘的確
是不夠尊重。而又屢次三番想要加害皇上，就像是她上次竟然想刺殺皇上，如此對皇上可不是一件好事。事到如今，我還是堅持不能夠留她在這世上。”
聽她說完之後，王重陽微微皺起眉頭，他不知為何林重霜會被白雪針對，難道林重霜和白雪有仇不成？可是據他所知，他們二人之前並不認識。
他只好走到白雪身邊，對她說道：“白雪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然而我們總不能夠錯殺無辜，你說對嗎？既然我們沒有辦法證實這件事情和淑妃娘娘有關，又怎麼能就這麼要了她的xing命呢？更何況皇上對淑妃娘娘情深義重，若是這事被他知曉，皇上肯定會悲痛欲絕。”
聽完王重陽這一番說辭之後，韋太后徹底打消了要殺林重霜的心思，她也甩了甩手對王重陽說：“王重陽，你果然是勇將之才，什麼事情到你的手裡三言兩語就被你說中了。好了，你先下去吧，刺殺林重霜一事以後再也不要提，你出去之後也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否則哀家絕不會饒恕你。”
“重陽自然懂得分寸，還請太后娘娘放心。”王重陽說完之後，微行一禮就走了出去。
看著王重陽挺拔的身姿消失在門前，白雪心中不禁又氣又怒，她兩行淚水不由得流了出來，望著太后，眼中蒙著一層重重的霧氣，說道：“太后娘娘，難道事到如今，娘娘真的不顧惜皇上的生死了嗎？”
太后聽到她這麼問，搖了搖頭說：“哀家又如何會不顧惜皇上的生死？然而他畢竟是哀家的兒子，哀家也不想看著他斷腸傷心。小和子，你先下去吧，哀家有幾句話想要囑咐白雪。”
“是。”小和子答應著，就走了下去。
他臨走之前，很古怪的看了白雪一眼，莫說是王重陽，就連小和子也深覺白雪很是古怪了。
他走出去之後，韋太后把白雪叫到自己的身邊來，問她道：“白雪，你入宮有多少年了？”
白雪不知韋太后為何忽然會問自己這句話，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說：“奴婢入宮已然有六年。”
“你既已入宮六年，想必對宮中的事情也很熟悉了。再過幾年，若是你還得不到恩寵，就應該放還回家了，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白雪聽得韋太后忽然問起自己的家人，眼神頓時有些悲悽，她搖搖頭說：“家裡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韋太后喚她上前來，輕輕拉著她的手對她說：“既然你在老家已然沒有什麼人，不如就給皇上做妃，如何？”
“什麼？讓奴婢給皇上做妃？這萬萬使不得。”白雪眼中頓時露出驚恐之色，她不知韋太后為何會有如此的想法，竟然想讓自己給皇上做妃？這豈不是與自己原定的夢想不符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