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 《老實人》_第048章 聯絡進城(一)

第一卷 《老實人》_第048章 聯絡進城(一)


貼身醫王 頂級小民工的妖孽人生 棄婦也逍遙 溫暖的弦 高塔上的王子 女皇,給我名份吧 風雲第一刀 大人物法則 獵捕遊戲:冷少的枕邊蜜寵 活著

第一卷 《老實人》_第048章 聯絡進城(一)

八十年代初期,國家實行經濟體制改革,大力提倡對外開放,對內搞活,堅持走社會主義強國富民之路,全國人民的生產積極性空前高漲。農村有文化、有頭腦、有膽識、有魄力的年輕人,經受不住改革開放春潮的湧動,試探性的進城打工,成就了第一批農民工。

年近二十的水天亮跟著二爸水保地在農村搞了兩年小建築,學了點砌磚抹灰的小手藝,看到鄰近村莊的年輕人扛著行李進城,投親靠友外出打工掙錢,心裡十分羨慕,也想跟著這些能人進城見見世面,只是城裡沒有親友,自己又沒出過遠門,聽說外面還有打砸搶,沒有熟人帶,哪敢隨便出門。他心裡十分著急,有幾次,他跟水保貴、侯尚南幾個揹著鋪蓋跑到紅光火車站,看到擠滿車廂的小青年,兩隻眼睛賊頭賊腦往車下看,嚇得他硬是沒敢上車,灰溜溜揹著鋪蓋捲回來了。

水天亮呆在家裡種地務農,實在是不想幹。有一次,往地裡拉糞,半路上碰到水天湖拉著舊架子車玩耍,他要來架子車,將兩個架子車交叉套在一起,後車把擱在前車廂,他坐在後車廂前頭,兩手緊握前車把掌握方向,把架子車當手扶拖拉機開。他套好車,叫水天河、水天虹、水天湖幾個不懂事的小弟妹坐在前後車廂,像開拖拉機那樣準備滑下山坡。這段山坡路不到兩米寬,坡度較陡,半山坡挖了一條通往龍爪坡的小車道,山腳下還有一個拐彎,拐彎下就是馬家溝,弄不好連車帶人衝下深溝,造成車毀人亡的悲劇。水天昊覺得太危險,不顧大哥的反對,硬是把幾位小弟妹從車上拉下來。

水天亮不服氣的開下山坡,速度越來越快,他死死抓住車把不放,兩輛架子車像脫韁的烈馬,左搖右晃成“S”形衝下山坡。水天昊看到不聽使喚的架子車,跟在後面邊跑邊喊:“下面是深溝,快跳……”還沒等他喊完,兩輛架子車沒有拐過急轉彎,快速的向坡下溝口衝去。水天亮看到架子車衝出路面,丟開前面的車把,慌忙跳下車,打了幾個滾,落在溝沿邊小道上,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水天昊跟幾個小弟妹跑下坡,拉起嚇得發抖的大哥,搜尋翻下山坡的架子車。前面那輛架子車沒了蹤影,後面那輛是水天湖家的舊架子車,翻動了幾下,斜靠在溝口一棵枯死的柳樹旁,兩個車輪扁扁的還在打轉。水天昊跑到溝沿探頭往下看,只見自家那輛新架子車成了散架的木頭,車輪栽進泥潭。地裡幹農活的徐彥東、侯尚東、柯忠老遠看到驚險一幕,放下手中的活,趕緊跑過來,安慰他說,架子車摔壞了還可以修好,只要人沒事就是萬幸。他們幾個幫忙將樹坑裡那輛舊架子車抬到路上,下溝又把那輛散架的架子車抬上來,放到扁輪車上,水天昊和幾個弟妹推回家。

水保田看到自己新做的架子車被他摔成了硬柴,差點氣暈過去,狠狠訓了他幾句。水保耕家的那輛舊架子車摔扁車輪,緊緊輻條,修修車廂,還能夠使用。自從父親訓斥後,更不想呆在家裡,一心想外出打工嫌錢。趕集碰到去省城打工的年輕人,說城裡樓房有多高、馬路有多平、路燈有多亮、黃河有多寬、汽車有多快,心裡癢癢的很想出去見個世面。城裡沒個熟人,獨自進城人生地不熟,天南海北的辯不清方向,聽說城裡人壞,瞧不起鄉下人,動不動就打人。

水天亮只要有空,就去聯絡進城打工人員,他想去的就是省城,多聯絡幾個熟人同行,就是遇到三五個打砸搶也不害怕。他學過砌磚手藝,進城搞建築蓋樓房,最缺的就是砌磚工,只要帶上四五個小工,就是一個小工程隊,大工十多塊,小工也有五六塊,每天扣除一元多的伙食費,大工每月淨掙二百多塊,抵得上農村一年的收入。這兩年沒有同行的夥伴,聽說外面到處都是打砸搶,見火車就偷,見路人就搶,搶不過就打,打不過就逃,沒出過遠門的年輕人不敢出門。

跟著水保地在附近農村蓋了兩年平房的水天亮,成天待在家裡幹農活,火急火燎的實在著急,他變著法兒想出去掙錢。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家裡的人生很無賴。他跟水保貴商量,想同去省城打工。這位小叔叔早有這個打算,只是苦於沒有同伴,兩個年輕人一拍即合。

水保貴說:“去就去,去省城打工掙錢,總比逃學挖黃老鼠烤洋芋吃強吧,咱把侯尚南也叫上,湊夠四五個人就行。”

水保貴比水天亮大兩歲,膽量大,又是長輩,有事可以找他商量。水保貴、水天亮叔侄倆去侯尚南家做工作。侯尚南的母親站在門口,聽說兩個年輕人想帶小兒子進城打工,堅決不讓兒子去,陰沉著臉站在門口,用生硬的口氣說:“聽說外面的世道亂得很,誰敢去?要去你們兩個去,不要拉我兒子去墊背。”

侯尚南是父母心頭的寶貝疙瘩,捧在手心把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八九歲的孩子,放學回家還要躺在母親懷裡吃奶,哪還捨得讓他去百里之外的省城打工,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自從侯勇診斷為胃癌後,家裡沒錢治病,成天躺在冰涼的土炕上唉聲嘆氣的等死,侯尚南的母親眼睜睜看著丈夫一天天消瘦下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這讓她十分痛心。她希望兩個兒子都不要出去,留在家裡幫他照顧病重的丈夫。家裡還有十幾墒地,要是小兒子跟叔侄倆進城打工,家裡剩下大兒子小兩口,種地幹活咋能忙得過來。

侯尚東則不這麼想,他已結婚生子,一輩子就這樣了,父親得的是絕症,花再多的錢也治不好,可是弟弟還要結婚娶媳婦,家裡需要錢,兩個大男人成天窩在家裡,大眼瞪小眼,以後說媳婦錢從哪來?作為親哥哥,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弟弟沒錢娶媳婦,一輩子打光棍吧!母親嫌他年齡小捨不得,那就讓他幫家裡幹活,我跟水天亮叔侄進城打工,幫他掙彩禮錢去。侯尚東向水保貴、水天亮使了個眼色,走出大門悄悄說:“我媽不讓他去,就讓他幫家裡幹活,我跟你們去,只要進城能掙錢就行。”

侯尚東年齡長,膽量大,頭腦靈,主意多,有他同行,有個出謀劃策的人。三人行必有我師,這三個人同行,說不上誰高誰低,誰強誰弱,也許可以取長補短,互為師傅吧。

一家人坐在炕上吃晚飯,水天亮無意間說出自己的想法,並把聯絡到水保貴、侯尚東準備進城打工的事向父母說了個大概。水保田吃完飯摸了摸嘴,陰沉的臉抽起了悶煙。龔秀珍聽後,一百個不同意,擔心的說:“外面這麼亂,到處都是打砸搶,你們幾個都是沒見過世面的農村娃,黑頭瞎腦的走在大街上,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去那麼遠的地方還能走回來麼?你年齡還小,不曉得出門有多難。你爸出過遠門,你問問他,為啥放著磚瓦廠的工作不幹非要回來?你也在公社磚瓦廠幹過,要不是偷摘西紅柿,命都差點丟了。今年你不能去,在家老老實實待著,以後看情況再說。人家都不願去,就你逞能,要是命送在外面,想找都找不回來。”

水天海放下手中的飯碗,手背摸了一把嘴,不顧母親的反對,高興的說:“好好,我也跟你去,打工掙錢總比上學花錢好,你看我連支鉛筆都買不起,更不用說作業本,同學們上課做作業,我卻在本子背面寫,他們老是笑話我,我早就不想念書了。”

家裡窮,買不起鉛筆作業本,常遭同學們笑話。他從小學讀到初一,學習成績一年比一年差,早就有了不想上學的念頭,只是怕呆在家裡幹農活,不得不背上書包裝模做樣的去學校混日子。他聽說大哥要去省城打工掙錢,就像打了興奮劑,一下子來了精神,好像明天就要進城似的,偷窺蹲在後炕根抽菸的父親,陰沉著臉,狠狠瞪了一眼,嚇得他不敢吭聲。

龔秀珍聽水天海說,不想念書也要去打工,瞪他一眼,生氣的罵道:“你才十四五歲,不好好唸書,胡想個啥?你以為城裡的錢就那麼好掙,錢那麼好掙,人家為啥不願去?你哥我都不讓去,又冒出個你來,你湊哪門子熱鬧,老老實實給我念書去。”

水天海聽母親說不讓去,噘著小嘴說:“十四五歲咋了,大人咋幹我咋幹,出去照樣打工掙錢,總比呆在學校混日子消磨時間好,連支鋼筆都買不起,這樣的書我實在不想念。”

蹲在後炕根抽悶煙的水保田一下子來了氣,怒瞪著雙眼大聲罵道:“不想念拉倒,幫家裡幹活,我累死累活的種地供你念書,倒供出毛病來了,你以為給我念書,不要念了,明天去地裡拔草。”

水保田陰沉著臉,帶著水天虹下炕去堂屋睡覺。龔秀珍收拾完碗筷,叫水天昊做伴餵豬狗。水天亮站在院子裡發呆,水天江、水天河坐在炕上不敢吭聲。水天海躲在陰暗處暗自流淚,他看父親離去,用企盼著眼神望著大哥悄聲說:“大哥,我真的不想念學,你走的時候帶上我,我跟你去省城打工。”

水天亮要去省城打工,攪亂了水天海的心,他真的不想上學浪費時間,想企求哥哥帶上他。在他心裡,外出打工掙錢比干啥都好。他年紀還小,水天亮根本不想帶他,再說他還在唸書,母親堅決反對,父親也沒有表態,如果出去帶上他,不是惹父母生氣嗎?他敷衍道:“時間還沒有定,走的時候再說吧。”

馬家坪的柯忠聽說水保貴、水天亮要去省城打工,趕緊跑到水天亮家聯絡,說他也想去,走時一定帶上他。柯忠二十七八歲,還沒有結婚,此人膽量大、力量大、飯量大、火氣大,敢說敢鬧,辦事冒失,進城帶上他,遇到打砸搶或者城市流氓,還能咋呼咋呼。水天亮愉快的答應下來,目前有四個人,如果再能找上兩個,就是一支精幹的工程隊,哪兒都能找到活幹,也不怕外鄉人欺負。水家灣年齡相當的年輕人不多,而且都是沒有出過遠門的膽小鬼,附近村莊的年輕人又不熟悉,這可愁壞了水天亮。

門外拴在槽上的棗紅馬大聲的嚎叫,水天亮掃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圓盤小鬧鐘,時針指向中午十二點。這個小鬧鐘還是他去年掙錢花七元錢買的,下地幹活,出門辦事,看時間方便。中午十二點,該飲馬的時候了,他牽上棗紅馬去泉水溝飲水。

水天亮向母親打了聲招呼,牽馬去泉水溝飲水,頭腦裡盤算著如何進城打工,思來想去,水家灣沒有合適人選。這兩年跟著二爸在鄰縣外鄉蓋房子,陽山村的年輕人沒認識幾個,他正在為找人的事發愁。

“表弟,飲馬去?”離他不遠的地埂上,一位年輕人的問話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停住腳步抬頭望去,原來是溫家溝大表兄溫知新,他是大姨娘龔秀琴家的大兒子,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在溫家溝小學當社請老師。

“哎喲,是表兄你呀,你這個大學教授咋有空到這裡來,今天沒去上課?”水天亮認出是大表兄溫知新,嘿嘿乾笑兩聲,又跟他鬥起了嘴,故意把小學老師說成是大學教授,想逗逗他。

溫知新幾步從高埂上跳下來,一把揪住水天亮的小肚皮,疼得他哇哇大叫,驚得棗紅馬揚起脖子往後退,嚇得溫知新趕緊鬆開手,快步跑到前面,後退著大笑:“哎呀,表弟,你不要牽匹棗紅馬就亂說,我連小學老師都不當了,還當什麼大學教授,你真會開玩笑。”

水天亮左手牽馬,右手輕揉著肚皮,做了個追趕的動作,嚇得他趕快後退。水天亮好像沒聽明白表兄的意思,以為他還在當小學老師,揉著肚皮說:“吃軟飯的人咋這麼大手勁,差點撕破我的肚皮,要是撕破了以後咋裝東西?”

溫知新笑道:“你哪點小肚皮還沒貓肚子大,有啥撕頭。”

水天亮問:“今天是星期二,你咋沒去學校教書?”

溫知新扶著他的肩膀:“當老師有啥意思,即不掙錢也不養人,還耽誤自家的耕地。學校不去了,過來看看舅舅,過幾天準備約幾個人進城打工。”

水天亮聽他說不當老師,有點替他惋惜。他才當了兩年代課老師,年齡不過二十一二歲,不管是考學進修還是政策性轉正,他都有機會,幹得好好的為啥不幹了?嘆息道:“唉,放著老師不當,吃苦受累的打什麼工?你教上幾年書,說不定還能轉正。”

溫知新說:“當老師哪有進城打工賺錢多,打工每月能掙一百多塊,當社請老師能掙幾個錢?一個月才十五塊,你說能幹啥?”

看來溫知新是算過細帳的,他真的不想當這個看不到希望的社請老師。就像陽山學校的古彥文老師,五年級畢業就當社請老師,當了二十多年,好多學生的家長都是他教過的學生,語文教得好,在學區是出了名的,好歸好,名歸名,他仍然是每月只領二十多元生活費的社請老師,一輛腳踏車都買不起,走路靠兩條腿,每月還得從家裡帶麵粉,地裡的活幫不上忙,苦了老婆,害了孩子。他文憑低,考學沒希望,進修沒指望,這輩子能不能轉正還很難說,你說這樣的社請老師有啥意義?溫知新當了兩年書覺得花不來,辭職不幹了。

水天亮說:“當社請老師工資雖然不高,但是工作輕閒,再教上幾年,轉正就好了,吃公家飯,不用受苦。”

溫知新嘿嘿苦笑幾聲:“等到何年馬月?要是這輩子轉不了正,還不把老婆孩子餓死。”

水天亮問:“還沒結婚,就想著老婆孩子。對了,你跟楊玉花什麼時候結婚?”

溫知新說:“可能年底吧,彩禮還沒有眉目,我準備找幾個熟人進城打工,不然湊不齊彩禮錢,還結什麼婚?我算過一筆帳,靠我當社請老師掙錢,一年一百八十元,不吃不喝十年才能湊夠彩禮錢,當這個社請老師有啥意思。”

水天亮說:“你這次來不是看舅舅,是來看媳婦和弟弟的吧。”

水天亮知道他這次過來看舅舅是假,看媳婦和弟弟是真,也許二者都有吧。前面說過龔進成曾經有過老婆孩子,受不了他的打罵,老婆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跑了。龔進才也結過婚,他忠厚老實,勤勞踏實,是全村有名的老好人;他老婆曾是大隊的婦女主任,成天在外邊瘋跑,性格活躍,善於交際,結婚十多年沒有生育,跟霍飛師私底下鬼混了幾年,最終還是與人私奔。

龔進成、龔進才兩弟兄商量,起先想叫龔秀珍家的五兒子過繼當兒子,妹夫妹妹看兩位哥哥孤獨寂寞,同意五蛋過繼過去,在徵求水大爺意見時,他堅決反對,最終沒有成事。龔進成與大妹龔秀琴商量後,將八歲的溫知青過繼給他,後來改姓龔,名叫龔知青,溫知新就是他的大哥。

溫知新本來跟表弟開玩笑,話說到這兒,想想也是,舅舅、媳婦、弟弟都在水家灣,舅舅是長輩,過來看舅舅,也能說得過去;媳婦還沒有過門,過來不看媳婦,這是睜眼說假話;弟弟過繼給舅舅,總不能說我是來看弟弟的吧;他笑了笑說:“都看,都看,主要還是來看你,這兩年聽說你在外出蓋房子發了,想跟你去外面幹活學手藝,帶不帶我?呵呵呵……”

這兩年水天亮跟水保地在外面學手藝,每月能掙七八十塊錢,這比當社請老師強多了。溫知新想跟表弟外出打工,看他不相信,拍拍表弟的肩膀說:“你看我幹啥,我說的都是真話,你啥時候去打工帶上我,憑表兄的能力,決不會拖你後腿。”

水天亮正愁找不到人,他卻自個兒找上門來,只要湊足四五個人,不管遇到啥事都不怕,他高興地說:“這是真的?”他看溫知新點頭,不像是說謊,說道:“我找了四個人,最近準備去省城打工,聽說城裡搞建築掙錢不少,要是你誠心想去,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不去,我可不等你。”

當過小學老師的溫知新有文化,講道理,處事冷靜果敢,謀劃決策能力強;柯忠勇氣佳,氣勢凶,做事魯莽火爆,敢創敢拼勁頭足;水保貴膽量大,智不足,辦事無勇無謀,見風使舵眼光好;侯尚東豹子膽,狼虎心,謀事有膽無識,順昌逆亡沒商量;水天亮膽量小,智謀弱,做事謹小慎微,畏首畏腳見只少。這五個人就像梁山好漢,有勇有謀、有勇無謀、無勇有謀、無勇無謀,各色人員具在。

“你啥時候回去?”水天亮問大表兄,想告訴他出發的時間、地點和去向。

溫知新說:“準備明天回去,啥事你說吧。”

水天亮說:“明天回家,大後天十一點鐘,紅光鄉政府大門口會面,乘坐十二點鐘的慢車去省城,你看行不行?”

水天亮把見面的時間、地點告訴他,徵求他的意見。溫知新皺了皺眉,連說了幾個“行”,五人去省城打工的行程就這麼說定了。

水天亮牽著棗紅馬飲完水,趕快找水保貴、柯忠、侯尚東商定乘車進城打工的事,先將溫知新想去省城打工的事說了一遍,幾人都說沒有意見,去省城打工闖天下的重大決策就這麼定了下來,這將預示著改革開放初期農民工自發組成的工程隊即將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