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八章 原形畢露

第二十八章 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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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原形畢露

確立新王不是件容易的事,有反對的聲音也很正常,劉燁看了眼那位高聲抗議的中年男子,對他有些模糊的印象。

中年男子衣著華麗身形瘦削,那件藍黃相間的錦緞袍子不太合體,就像掛在衣架上輕飄飄的。黃色歷來是王族的標誌,尤其是不含一絲雜色的明黃,儘管當時西漢的皇帝還不流行穿明黃色的龍袍,基本還是以玄色為主。但在生活用品上已經開始採用鮮亮的明黃色,而西域向來緊跟西漢發展的步伐,一看西漢的皇室時興什麼,他們的王室就也要拿來用。

所以,大宛的王室將這種明黃徹底壟斷,除了王室成員,普通民眾是不許用的,就連正當紅的大臣也不敢擅自穿戴明黃,惟恐激怒了王室。遇刺身亡的老國王很喜歡穿黃色的長袍,彷彿這樣他就更有王者至尊,至於其他的王室成員,包括世子在內,只能穿相間黃色的衣服,絕對不能搶了他的風頭。

由此可見,這個敢跟她嗆聲的大叔八成是王室中人,劉燁不急著應聲,不著痕跡地觀察著他身邊的人,以及坐在他對面的大宛世子和公主。

大宛公主緊緊皺眉,一臉不耐煩地瞪著那位大叔,佈滿血絲的眼睛裡透露出明顯的厭惡與憎恨。她的兄長大宛世子倒不像她表現地這麼明顯,但從神情來看,也是相當討厭他的,兄妹倆共同仇視的人會是誰呢?會不會與先先王有關?就是那個殺害漢使後來被李廣利斬首示眾的國王!

大叔身邊的人多半是大宛的大臣,從劉燁進殿,他們就保持著卑躬屈膝的姿勢,但在大叔發出抗議之後,他們臉上不同程度地掛上幾分竊喜的神色,就等著看劉燁如何接招了。

“先王本就不是王族出身,在位期間庸庸無為,世子沒有資格沿襲王位!”大叔看劉燁遲遲不應聲,拱手催促道,“王位歸屬非同小可,請公主三思!”

他的語氣並不和善,那個“請”字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傻子都能聽出來大叔對公主的提議極為不滿。一直低著頭的大臣們找不到反攻的良機,心裡正憋屈著,眼看這麼帶種的人挺身而出對抗公主,他們也不甘人後,紛紛表態。

“請公主三思,請公主三思……”

這些人就是惟恐天下不亂,自己沒膽量說,等別人開了口,就忙不迭地隨聲附和,試圖給劉燁施壓。既然大宛擺脫不了淪為附屬的命運,至少他們有權利選擇自己心目中的君王吧!而所謂心目中的君王,當然是給他們更多好處的!

“你們,你們這些老不死……”大宛公主緊咬銀牙,身子氣得發抖,她的食指顫巍巍地指著對面那些看似恭敬的大臣,憤而叫罵道,“父王屍骨未寒,你們就敢背叛他,居然質疑世子的資格!沒良心的,父王在世的時候,何時虧待過你們?當初漢軍兵臨城下,是誰冒死向李將軍求情?大宛國庫空虛,是誰節衣縮食省下口糧給你們?都是我父王啊,是父王養活了你們!養你們這群白眼狼還不如養狗,我問你們,世子沒有資格誰有資格!”

“你父王的王位是搶來的,向漢軍搖尾乞憐騙來的,你們家族不過是不入流的沿襲貴族,歷代對大宛都沒有過貢獻。與王族完全不沾邊,比那些賤民好不了多少,要不是李將軍一時糊塗隨便安排個國王,怎麼輪也輪不到他!”大叔滿眼鄙視地瞥向她,一幅趾高氣揚的口吻。

“一派胡言!你怎麼不說我父王為了救你們的狗命,第一個衝進王宮抓住了罪王,又把他們交給李將軍!誰說李將軍糊塗,你們誰有這個膽量?”大宛公主剛剛失去父母,她無法容忍有人詆譭他們。

大叔挺直腰桿,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她,哼了聲,道:“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要不是你父王出賣大宛王族,兩位國王都不用死。他這是犧牲別人成全自己,分明是卑鄙小人的做法,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了救國救民的大英雄了?可笑,可悲,你們賣國求榮,居然還有臉說自己立了功!”

“哼哼,你要是不怕死,為什麼苟活到現在?罪王被砍頭的時候,你跑到哪裡躲起來了?你怎麼不跟他一起死?”大宛公主跳起來,雙手叉腰,橫眉豎眼地罵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才是罪王的走狗,企圖掀起大宛內亂的幕後黑手。你說,是不是你指使刺客謀害我父王,你說,你說……”

劉燁掩蓋了伊桑克是刺客的事實,大宛公主想當然地以為刺客不是她夫君,她的夫君只是暫時不見,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

“不是,不是我……”大叔驚慌地連連擺手,向那些將信將疑的大臣們解釋,“別聽那瘋婆子胡說,我行得端做得正,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呢!”

大叔忙著擦汗,無論如何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暗中資助過伊桑克的事,雖然他也不能肯定刺客是不是伊桑克,但他總有謀害先王的心思,決不能讓人知道,不然都會反過來針對他了。

“瘋婆子,你別以為做了兩年公主,就真的是金枝玉葉,你不過是跟你那個賣國求榮的爹沾光,混進了大宛王族。我告訴你,我不承認你的身份,你和你哥,根本不配稱為王室中人。做人應該懂得知足,風光個兩三年也夠本了,如今你爹已經不在了,難道你們還想子孫後代都坐上大宛的王位嗎?呸,不自量力!”

大叔往對面吐口唾沫,唾沫星子濺了大宛公主一臉,她扯了扯世子的胳膊,世子低頭嘆氣沒有出聲。大宛公主遭遇父母雙亡的痛苦,小夫君又不知去向,現在連自己的兄長都不幫她,委屈地不得了,扁扁嘴坐在地上嚎哭起來。

“看哪,這就是瘋婆子的潑婦本色,爛泥扶不上牆,生來不是鳳凰,就算一時攀上高枝,還是藏不住一身雀毛!”大叔覺得自己以三寸不爛之舌擊敗他們兄妹,讓他們沒臉見人,得意地看向劉燁。

“公主殿下,您都看見了吧!有道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大宛公主跟街頭潑婦無異樣,她哥又能好到哪裡去呢!這下您該明白世子為什麼沒有資格吧!”

向著大叔的大臣們跟著點頭,暗自欣喜,看來傳言中心狠手辣的解憂公主也是束手無策了。

劉燁微微一笑,往前傾著身子,謙虛地請教他:“那麼,你認為誰有資格?”

聞言,大叔的頭昂得更高了,連忙拉起來身邊瘦不拉幾的小男生,拍著他的背驕傲地說:“他才是真正的世子,他是國王的兒子,純正的王族血統。我是他的王叔,堅決擁護他為新王!喂,你們說,誰才有稱王的資格!”

大叔示意其他人幫腔,他們順從道:“自然是小世子。”

大叔丟給劉燁一個洋洋自得的眼神,劉燁莞爾,又問:“不知你所說的國王是不是公主說的罪王?被李將軍斬首示眾的罪王?”

“呃……”大叔愣了下,粗聲粗氣地說,“那瘋婆子說是罪王,就是罪王了嗎?我說他是大宛真正的國王才對!”

劉燁坐回去,舒服地倚著靠墊,淡然道:“先王是漢武皇帝親封,是名正言順的大宛國王。至於你力挺的國王是罪王不假,他已被定罪斬首,你擁護的純正血統的世子就是罪王之子,你煽動大臣們立罪王之子為王,意欲何為?”

大叔張張嘴,怔怔地盯著劉燁,聽她接著說道:“你口口聲聲說先王賣國求榮,先王既為大宛國王,試問他又怎麼賣國求榮?你詆譭先王已是不敬,散播謠言更為不妥,侮辱世子擁護罪臣之子,你這種種做法已經構成了謀權篡位的罪名!另外,以你對先王憎恨的程度來看,本公主有理由相信你與匈奴刺客勾結謀害先王,刺客是匈奴人,他不僅能混進王宮不被發現,還堂而皇之地登臺獻藝,在所有人的酒裡下了藥,憑他一個人是萬萬做不到的。”

聽明白劉燁話中的含義,大叔慌了神,搖頭否認:“我沒有幫刺客下蒙汗藥,我沒有……”

劉燁嘴角勾起一抹笑:“有誰說過酒裡下的是蒙汗藥嗎?在座各位可曾聽過?”

眾人搖頭,懷疑的目光聚集在大叔身上,原來是他下的藥,害得他們差點兒死在刺客手上。

禍從口出,大叔發覺到自己失誤已經晚了,他丟下那個小男生,踉蹌地後退了幾步,他現在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不想死的話只有逃跑這條路。可惜,此路不通,眼明手快的侍衛們不等劉燁發話,上前抓住了他。

劉燁揮揮手:“收押大牢,聽候發落!”

大叔使出全身力氣掙扎,面向昔日同僚求助,絕望之餘惱怒地吼道:“你們不要被漢人騙了,刺客根本就不是什麼匈奴人,刺客是伊桑克,鬱成王子伊桑克,瘋婆子的小男人伊桑克……”

大宛公主目瞪口呆地盯著大叔,不敢相信地扭頭看了眼劉燁,大臣們也紛紛抬眼看她,似乎都想得到一個答案。

劉燁懶得多說什麼,冷笑道:“他說的話還有人信嗎?誰能料到勾結刺客往酒裡下毒的人就是他呢!押他下去!”

大叔鬼哭狼嚎的哀號漸漸聽不見了,眾人回過神來,暗自擦了把冷汗,知人知面不知心,實在太陰險了,幸虧解憂公主識破他的真面目,要不然恐怕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這位黑心公主確實有幾把刷子,三言兩語就讓他現出原形。

劉燁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從容道:“關於世子登基,各位還有什麼異議?”

“沒有,沒有……全憑公主殿下定奪……”

槍打出頭鳥,再也沒人敢跟解憂公主對著幹,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活一天算一天,別整出個什麼罪名,吃不了兜著走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