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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各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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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各自打算

一個下午過去,舒悅凝失算了,根本沒有人找上門來威脅她。

太后那邊倒是賞賜了一堆珠寶和補品。大約是聽說她所懷的是男胎,太后心情高興,還特別賞了三個御廚給她,讓她在宮殿中另開一個小灶,又派了三個女官到她殿中侍候。這等待遇,即便是今上最喜愛的嬪妃也沒有享受過,一時間,羨煞了許多宮人。

宮門將要關閉,還不見有人找上門,舒悅凝心裡犯起了嘀咕。吳凱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

若對方立刻找上門來,她反倒不擔心,對方根本是個沉不住氣的,無非被威脅一番。可對方隱而不發,藏在暗處不露面,這讓她如芒在背。

夜幕越來越深,她卻沒有一絲睡意,躺在睡榻上輾轉反側,不經意間,似乎聽到外間有些動靜。

她用手支起身子,看向外間,微弱的燭光一閃一閃,不像是有人在走動。

或許,只是錯覺!

她重新躺下,不經意間扭頭,發現不遠處立著一個黑影,著實嚇了她一跳。

她屏住呼吸,直直地盯著對方,思考著該不該大喊。

“悅凝,是我!”對方開了口,聲音輕柔。

“瀟風?”

“是我!”說著,他走到了睡榻旁。

“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我、我想看看你!”

舒悅凝沉默了,因為不知道桑瀟風到此來的目的!是真如他所說,還是為了問罪於她,為何不兌現承諾讓他成為饒騎都尉,抑或,他是御醫吳凱身後的人?

“怎麼這麼看著我?”

桑瀟風的問話將舒悅凝從思緒中喚醒,她笑了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桑瀟風!很有可能是宮人裝扮的哦!畢竟這個時候宮門已經落下,想進來不容易!”

聽她說笑,桑瀟風也起了玩笑之心,彎腰將臉湊到她跟前:“摸摸看,有沒有人皮面具?”

太近的距離讓舒悅凝不適應,她不著痕跡的退了一下,就是這麼一下,卻被桑瀟風察覺到了。

他苦笑,沒有點破。

畢竟不是以前的關係,舒悅凝十分自覺地起身披了件衣服,方才壓低聲音道:“你知道陛下的旨意了?”

桑瀟風點點頭:“知道!”

“對不起!”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當初我明明答應了讓你當饒騎都尉,結果……”

不等她說完,桑瀟風淡淡的打斷她的話:“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並非一定要當饒騎都尉!再說,這是陛下的聖旨,與你無關,不是嗎?”

舒悅凝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撒謊,顯然是最好的選擇,偏偏她無法做到。她甚至不敢面對桑瀟風的眼睛——晶亮的眼眸,黑暗根本無法掩飾它們的光彩。

面對它們,舒悅凝有種被洞察的錯覺!

“怎麼不說話?”他又問。

舒悅凝看向他,尷尬一笑:“只是在想陛下為何不喜歡你……”

“呵……”桑瀟風笑出聲:“豈止是不喜歡?分明就是厭惡!他和父王一樣,都恨不得我死!”

舒悅凝蹙了蹙眉,不喜歡他說話的口氣,更不喜歡他目空一切的神情:“他們,都是你的長輩。”說到此,發現桑瀟風露出嘲諷的笑,舒悅凝索性換了個話題:“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對了,你冒險進宮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

他說得極認真,瞬間,舒悅凝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了,令她想要逃避。

他卻彷彿沒有看到她的躲閃,繼續道:“你現下身份不同往日,我若貿貿然與你相見難免會給你惹來麻煩。想見你,就只能在夜裡來。”

他說著說著,聲音似有幾分哽咽。舒悅凝以為他哭了,忙看他的臉,光線灰暗,看不清楚他臉上有沒有淚珠,只覺得他的眼睛比方才黯淡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沒有依據,但舒悅凝肯定發生了令他難過的事情。

桑瀟風沉默片刻:“你看出來了?”

“能和我說說嗎?”

“不過是些糟心事,不說也罷!”說著,他看向她,眼中流露出脆弱:“能讓我抱抱你嗎?”

這個要求,實在無禮,但舒悅凝不是這裡的人,這裡的禮教對她來說一錢不值。在她眼中,桑瀟風只是曾經愛過她,關心過她的人,而現下,他難受了,需要她的安慰。

她展開雙手,走向他,大方而堅定的摟住了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話畢,她用手拍了拍他結實

的後背,隨之而來的,是他身體的僵硬。

好一會,他的身體才放鬆下來,伸手回抱住她:“如果當初我們沒有回來,該多好!”

若是他們真的遠離了京城,現下會是什麼樣子?或許,已經有了一個孩子,此時正過著最平凡的生活,也或許,她早已經毒發身亡,而他正守在她的墳墓前買醉。

說不上哪種生活更好,對比現在,舒悅凝只感到了悵然和唏噓。

也不知過了多久,桑瀟風忽然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頂,輕輕一碰,而後迅速離去,短暫的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悅凝,謝謝你!”

她張嘴,想說不用謝,可又覺得這話十分諷刺。

與之同時,他鬆開了她,後退一步:“悅凝,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什麼?”

“前日圍攻你府邸的亂民,很可能是……”

“是什麼?”

“是受父王指使的!”

舒悅凝雙眼圓睜,驚得提高了聲音:“你說什麼?”

桑瀟風警覺的看向外間,確定守夜的宮人沒有被驚醒,立刻做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我說,那些亂民很可能是聽命於父王!”

“證據呢?”

“我……我拿不出來,但有兩件事情,十分可疑。”

“什麼?”

“其一,我和公主適逢新婚,按例是該休假在家,可父王卻替我做主,讓我去替魏克輪值一宿。”

“你說,是襄陽王讓你那夜去當值的?”

“是!我也覺得奇怪,一來父王他從不管我的事情,何況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二來,魏克的職位卑微,依照父王的個性是不會和他打交道的,我當時問過父王,但父王說魏克上門求見時我剛好不在,他見魏克是個有前途的人,遂替我答應下來,只當是送了個順手人情給魏克,以後沒準有用!我起初沒有懷疑,但近來越想越不對勁……”

原來,是襄陽王安排他去輪值!這倒是解釋了慕容子墨提出的疑點之一!

她鬆口氣,不是他在算計她!

“你剛才說有兩個疑點,還有第二個呢?”她問到。

“聖旨下後,父王暴怒,好像很失望!還有公主……偷偷去見了父王,談了很久才出來。加之公主早先主動找你讓你任命我為饒騎都尉,我不得不懷疑他們早就聯手了。”

舒悅凝心中五味陳雜,這事不是桑瀟風做的,可卻是他的親人所為,他夾在中間,定是很難受!想到襄陽王對桑瀟風一貫的態度,舒悅凝試探道:“襄陽王是不是打你了?”

“沒有!”

舒悅凝不信,想到方才她拍他後背時,他身體的僵硬,莫非拍到了他的傷口?

思及此,她上前,狠狠拍了他的腰側一下,他立刻疼得倒抽一口氣。

舒悅凝的臉色變了變:“他用什麼打你?鞭子,還是棍子?”

“沒有……”

她激動的打斷他的話:“還想騙我!”

他抿了抿嘴脣,悶悶道:“鞭子。”

“疼嗎?”

“不疼,比起以前,他這次算是手下留情了,畢竟我現在是駙馬,他可不敢將我打死打殘!”桑瀟風說著,嘴角勾了勾,眼中滿是冰冷和嘲諷。

舒悅凝的心酸酸的,喉嚨哽咽:“瀟風……”

“不要擔心我,我沒事!”說到此,他頓了頓:“這些事,原本不打算告訴你,但又怕你毫不知情沒有防備,日後吃了虧。”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你……”謝謝你總是無私的幫助我。

桑瀟風想給她一個微笑,可是這笑還沒有完全綻放,他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因為擔心吵醒外間守夜的宮人,他只能刻意的壓抑自己,身體劇烈抖動半響,臉都憋紅了,咳嗽還未停止下來。

見狀,舒悅凝忙去扶他,7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身側,竟然是一片濡溼!

她愣了愣,這個時節天氣並不熱,自然不會是汗,難道是……

想到此,她把手放到鼻子下一聞,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她臉色一變:“你的傷沒有好?還是,被襄陽王打的?”

桑瀟風搖搖頭,終於止住了咳嗽,呼吸稍顯急促:“我無礙!”

他不肯說,她卻能猜到大概,定是襄陽王使了大力打他,讓他舊傷未愈又填新傷!

難怪,他會冒險來見他。只因為,他不僅身體受了傷,還有心靈也受了傷,才會向她尋求一絲的慰藉!

瞬間,她的心裡充滿了濃濃的內疚感,若非她臨時改了

主意,建議今上將禁衛軍一分為二,他沒準就不會捱打。

這個時候,舒悅凝不想去計較襄陽王這般做的目的,她只想讓桑瀟風好受些,可是,她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她只能說幾句無關緊要的安慰話語,然後目送他離開,即便留他休息片刻也不行!因為他不能與她有任何瓜葛!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她站在窗戶邊,黯然的想。

“怎麼,捨不得他走?”突兀的男聲從角落處傳來,舒悅凝再次被嚇住。

很快,來人走到了窗前,藉著微弱的月光,她看清楚了對方的臉:“慕容子墨,你來這裡做什麼?”

慕容子墨的臉色十分難看:“我若不來,又怎麼會知道你與桑瀟風深夜私/會?”

“你!”

“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你和他還藕斷絲連!你說,若是桑寧遠泉下有知,會作何感想?”

“你閉嘴!寧遠他,沒有死!”

慕容子墨挑了挑眉:“死不死對你來說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他對我來說……”

慕容子墨堅定的打斷了她的話:“你不用對我撒謊,你對他怎麼樣,只有你心裡清楚!我不感興趣!”

他的口氣輕蔑,令舒悅凝很惱火:“你滾!”

慕容子墨咧嘴笑開:“你確定讓我滾?若我滾了,你後悔怎麼辦?”

“呵……真是天大的笑話,我會後悔……”

不等她說完,慕容子墨幽幽道:“你以為,吳凱為何不揭穿你?”

他的話,無異於晴天霹靂,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是說……”

“吳凱,是我的人!”

吳凱是他的人?舒悅凝震驚,懷疑,而後卻感到了安心。比起別人來,她寧願這個祕密掌握在慕容子墨的手裡,起碼,他不會立刻讓她死。

她深吸一口氣,直視他的雙眼:“說吧,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是右都尉的職位,還是更高的權勢?”

慕容子墨搖搖頭,隔著窗戶與她對視:“那些,不過是營營小利,你以為我會在意?”

“那你要什麼?”

他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光逐漸變得冰冷起來,看她的眼神裡甚至帶著一絲恨意,視線很快轉向她的小/腹上:“你說,若是這裡面有我的孩子,不巧的是,今上很喜歡他,將他立為儲君,待他登基,我是不是就成了萬人之上的太上皇?”

舒悅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道:“你瘋了!”

“不,我沒有瘋,我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你這個女人,真正可恨,我對你一心一意的好,你竟欺騙我!我都不介意你和桑寧遠的事情了,你卻揹著我私會桑瀟風!既然如此,我何必再對你好?”

舒悅凝滿嘴苦澀,心知是今晚與桑瀟風見面的事情刺激了他,她放軟了口氣:“慕容子墨你不要這樣,請你理智的好好想想,我現下對外宣稱已經懷孕三個多月!孩子,頂多七個月就要出生!縱使我立刻答應你,近日內懷上你的孩子,也要十個月才能生下來,怎麼可能瞞得過去?你不會當今上、朝臣還有太后都是傻子吧?”

“誰說要十個月?”

“難道你想抱一個孩子來?還是說,你已經有了孩子?”

“不,抱來的孩子哪裡有自己的孩子可靠?我是有一個孩子,正在向若君的肚子裡,但那不是你的孩子,若將來發生什麼事情,你不會護著他。”

“那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現下開始努力,一定能讓你很快懷上。這世上,有的是醫術高明的大夫,完全可以在孩子七個月時將孩子催生出來!”

“你,你真的瘋了!”

“無論我瘋還是不瘋,你都得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是嗎?”

“不,我不會同意的!”

“只要你不怕死。哦,對了,這樣大的欺君之罪,應該是誅九族的,你即便不怕,你身邊的這些奴婢應該很怕吧?還有桑寧遠,你說要是他泉下得知你連累了他的家人,他會不會怨恨你?”

“你……”舒悅凝說不出話來,慕容子墨絕對不是單純的威脅,她若不聽話,他一定會揭發她,想方設法的將整個襄陽王府牽扯進來!一定會!

她著急萬分,他卻十分淡然的看了看天色:“今天太晚了,我得回去休息了!希望明天日落之前,你能出現在我為你準備的別院中,否則……你和你身邊的人,大概是看不到後天的日出了!”話畢,慕容子墨不再看她,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