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半斤八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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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半斤八兩
鄭重申明,《一盜定情》的作者是柳筱舞,筱舞並不曾用其他馬甲發過此文。有些盜版網站實在太過分了,不僅盜了筱舞的書,還把作者名也改成了什麼“路苔生”,真是讓筱舞無語了!親們陪著筱舞一路走過來,必要時還請幫筱舞做個見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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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躬著腰,賊眉賊眼地摸上戲月樓的房頂時,戲月樓里正傳出一陣陣琴音。葉嘯樓和杜藍坐在花廳裡的桌旁,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餚,其中的幾道涼拌小菜青翠欲滴,正適合夏季開胃解暑。一盤用新打的井水鎮過的西瓜,上面的瓜子都剔除了,被切成三角形的小塊,整整齊齊地碼在盤中,上面均插上了小小的銀籤。
葉嘯樓也不動筷,拿了塊西瓜吃進嘴裡,享受著凝香執扇送來涼風,耳聽玉箋撫琴而歌,一雙深遂的黑眸卻似笑非笑地看著正小口小口地吃著菜的杜藍。
杜藍低垂著頭,吃相非常斯文,便是最最講究的大家閨秀,吃飯時的姿態恐怕也不及她優雅。不過,葉嘯樓眼中的笑意卻越來越濃。不過是片刻工夫,桌上的十道孫大娘精心燒製的小菜,已經減少了一半,饒是葉嘯樓一直盯著杜藍,也沒看明白她是如何用這樣優雅的姿勢飛快地吃下了這麼多菜。
凝香呆呆地看著杜藍狀似斯文其實卻動得飛快的小嘴,幾乎忘了繼續打扇。而玉箋偶爾望望這邊,一不小心便彈錯了幾個音,唱走了幾個調。
“老夥計,你們家這丫頭真不錯,胃口比你當年還勝出一籌。”葉老太爺悄悄地伸了伸大拇指,凝氣成音,傳到杜齊耳中。
杜齊得意地傳音道:“那還用說?從小我就訓練我們家藍兒,在任何情況下,一定要不著痕跡地先填飽肚子,然後才有力氣做事。何況,那桌上的涼拌小黃瓜、素炒金針菜和清蒸河鯉是她最愛吃的菜。”
葉老太爺臉上笑得像朵**似的,眼睛瞅著正吃得歡的杜藍,又傳音道:“喂,老杜頭,你把你們家這丫頭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可老頭子我到現在還沒看真切這丫頭到底長得如何。我可先跟你說,我們家樓兒,眼裡只容得下漂亮閨女的。”
杜齊的鼻子差點氣得歪到了一旁,吊在屋簷下直晃悠:“老夥計,你這叫說的什麼話?我們家藍兒,那就是天底下一等一漂亮、一等一聰明的好閨女。你就看看現在,她把個臉蒙得跟死人似的,你家那小子不也一直盯著看直了眼?”
葉老太爺點頭:“說到這點,還真讓老頭子我有點想不通,這樓兒最近就像吃錯了藥……嗯?該不是你們家丫頭真給他吃了什麼迷魂藥吧?”想起杜齊說的,杜藍跟著另一個師傅學了不少用毒的本事,葉老太爺心中犯了狐疑。
杜齊眼睛一瞪,下巴上的鬍鬚無風自動,氣憤憤地傳音道:“葉子龍,你別以為我們家藍兒非得嫁給你家這混小子不可。如果她真下狠手,你家小子有十個也被放翻了。要不是我求著她那個尼姑師父,逼著她發誓有些藥不到生死關頭不能用,她早就拿了玉佩迴天青峰了,哪還有機會讓他們倆日久生情。”
葉老太爺乾笑道:“老夥計,別發火,我就是那麼一說。嘿嘿,反正你們家這小丫頭,倒是挺有趣兒的,很對老頭子我的胃口啊!”
杜齊透過大開的窗戶,瞄了瞄屋裡還在吃得津津有味的杜藍,緊張地提醒道:“小心點,老夥計,我家那丫頭耳朵靈得很,別弄出什麼響動驚了她。要是她曉得是我在算計她,依著她的性子,肯定拆了我這把老骨頭。”
兩個老頭賊眉賊眼地交換了個眼神,終於老老實實地縮著身子吊在了房簷下的陰影處。遠遠地看過去,如同兩隻在夏夜的涼風裡入眠的積年老蝙蝠精。
葉嘯樓笑看著杜藍將桌上的十碟精緻小菜幾乎掃了個乾淨,隨手拿起一塊銀籤挑著的西瓜,淡笑道:“來,吃塊西瓜,飯後吃點水果,最是爽口。”
杜藍卻好像是才意識到自己吃得有點太多了,不好意思地掏出絲巾抹著嘴,訕訕地道:“對不起,大少爺,藍兒最近一直臥床,吃得都很清淡,今天徹底恢復了,一時忘形……大少爺,您還沒吃什麼菜呢……嗝……藍兒吃不下了。”
杜藍的聲音越說越低,說到最後,滿臉羞愧之色,再加上這個飽嗝一打,窘得差點沒鑽到桌子下面去。
葉嘯樓好笑地挑了挑眉道:“本少爺不餓,這些菜,本來就是專為你準備的。”說著,收回手來,將那塊西瓜又扔進了自己嘴裡。
大概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杜藍殷勤道:“大少爺,這西瓜很甜,你多吃一點。”
在夏天的夜晚,吃著冰冰涼涼、透著清甜的西瓜,倒也確實痛快。葉嘯樓一連吃了好幾塊,這才揮揮手,懶洋洋地道:“凝兒,箋兒,把桌子收拾了,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凝香和玉箋輕聲應是,手腳麻利地收拾了碗筷,端著托盤退出了花廳,並將大門輕輕地關上。
葉老太爺又開始得意地晃悠:“老杜頭,我看你們家的丫頭很老實嘛。面對我們家樓兒這樣文武雙全的少年俊傑,又有哪家姑娘不動心呢?”
杜齊大不以為然地搖頭:“老夥計,不對不對,小藍兒好像很得意,難道她已經下手了?”
葉老太爺看杜藍覺得一切正常,可杜齊對杜藍知根知底,一眼就看出,這丫頭平靜謙恭的臉上,一對眸子裡閃著的,那完全就是得意洋洋的光芒。當然,這光芒全掩在了半垂下的長而濃密的睫毛下,葉嘯樓看不到,葉老太爺看不出,卻不過杜齊的眼睛。因為,杜藍這些偽裝手段,根本就是杜齊一手**出來的。
葉老太爺在杜藍臉上沒看出異常,但再調過眼光瞅葉嘯樓時,也不由得嘀咕:“咦?樓兒為什麼笑得跟只偷到了雞吃的狐狸似的?難道……”
兩個積年老蝙蝠精似的老頭如兩片紙般吊在窗外的飛簷下,鬼鬼祟祟地觀察著花廳裡的動靜。而花廳裡的兩個人,卻突然安靜下來。
杜藍輕輕地打了個哈欠,臉上漸漸籠罩了一陣倦意,原本明澈的大眼睛變得有些朦朧。
葉嘯樓帶笑的嘴角慢慢地收斂,竟然也不由自主地輕輕打了個哈欠。
這兩個哈欠過後,兩人竟然不約而同地朝對方望了一眼,在兩人眼神交會的時候,杜藍又驚慌地低下頭去。一時間,屋子裡靜得連根針落在地上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兩人在這裡靜坐,可急壞了窗外的兩個老頭。葉老太爺擠眉弄眼,只差沒大喊:“樓兒,快呀,把生米煮成了熟飯,看這杜家的丫頭還往哪兒跑!”
杜齊卻在暗罵:“這藍兒,平時就知道對我凶猛,如果你就這樣從了這葉家的小子,豈不是讓葉老頭以後都笑話我家閨女不中用?來來來,把那些藥性不太猛的毒藥,給這小子來兩把,看他還敢不敢在明媒正娶動歪腦筋!”
兩個老頭在心裡急得不行,卻是誰也不敢開口,只能隨著習習的晚風吊在屋簷下輕輕地晃盪。
其實,屋裡的兩個人卻是有苦自己知。
杜藍在覺察到頭越來越重,睡意越來越強的時候,便知道大事不妙,心中暗暗叫苦:“本姑娘明明只在西瓜裡下了昏睡粉,我又沒吃那西瓜,怎麼現在卻瞌睡起來了?慘了慘了,難道剛才下藥時,不小心灑了點在飯菜裡,自己吃了下去?難怪師父當初再三提醒,這種祕製的無色無味的昏睡粉要慎用,免得把自己也坑了進去。這下可好,真是陰溝裡翻了船了!”
在極度的怨念中,自詡一代用毒高手的杜藍趴在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葉嘯樓看見杜藍睡著了,嘴角卻浮起一絲苦笑。強撐著越來越沉重的眼皮,葉嘯樓心中暗罵:“這孫大娘是怎麼辦事的?只叫她在菜餚裡下點不著痕跡的藥放翻這丫頭,她竟然在西瓜裡也下了藥,這可不是讓本少爺自己挖了坑自己跳麼?該死,孫大娘上哪兒找來的蒙汗藥,藥性如此霸道,連本少爺也逼它不出去。”葉嘯樓這裡罵得歡,如果是孫大娘聽到了,肯定心裡特委屈。這是葉嘯樓吩咐的,一定要用最猛又最不著痕跡的藥,哪怕對方是個武林高手,也要能輕鬆放翻。如果不是這樣,像杜藍這麼精明的盜中聖手,又怎麼會中招?
當然,他們都以為是自己的失誤,導致了自己失手。卻沒想到,實際上,自己是中了對方的暗算。
葉嘯樓終於抵擋不住那一波一波不斷湧來的睡意,連杜藍的手都還沒摸著,就軟軟地癱在了椅上。“孫大娘,你乾的好事!”這咬牙切齒的聲音,是葉嘯樓臨睡去前最後的意識。
“啊?”
“呃?”
“老夥計——”
“老杜頭——”
窗外,兩個晃晃悠悠的老蝙蝠精你望望我,我瞅瞅你,再一起瞪著桌邊睡得香甜的葉嘯樓和杜藍,終於達成了共識:“不爭氣的小子(丫頭)!”
無奈地搖著頭,兩個老頭子輕飄飄地從屋簷上飛下來,一路唉聲嘆氣,如兩條遊魂似地往金堂苑方向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