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侍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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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侍寢1
很快到了重華宮，小太監將若寧扶出來，“娘娘早些休息，奴才告退。”聽到門外的聲音，小芙和蓉兒急忙跑了出來。若寧一個人立在宮門口，瘦弱的身影彷彿要被黑暗吞噬。
“娘娘？這是怎麼了？”小芙急忙扶她走進屋內，“娘娘不是去侍寢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蓉兒端來一杯茶，急切的問道。
無論二人如何發問，若寧始終一言不發。這可嚇壞了小芙和蓉兒。“小姐你說句話啊，不要嚇小芙！你到底怎麼了？”
半晌，若寧回過神來，望著小芙和蓉兒說：“我沒事，時間不早了，我想休息了，你們都出去吧。”
“娘娘真的沒事嗎？”蓉兒擔憂的問，“放心我沒事，你們都歇下吧。”見若寧發了話，小芙和蓉兒也行禮告退。
待二人出去，若寧嘆了嘆氣，走到了梳妝檯前本想卸下繁重的頭飾，卻發現原來自己是披散著頭髮回來的，面容憔悴。懶得理會這些，若寧脫下外衣倒頭就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懶洋洋的起身，便聽到外面的敲門聲，“娘娘您起了嗎？”“嗯，進來吧。”小芙推開門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個小宮女。
“什麼時辰了？”鏡前，小芙為若寧梳理著青絲，“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若寧拿起一根玉簪，在頭上比劃著，“太后沒有傳召我嗎？”
小芙瑤瑤頭，“沒有，只是今早派人送了些糕點過來，說是讓娘娘嚐嚐鮮。”“也好，既然無事，用過午膳後出去走走，呆在這裡怪無聊的。”
看著若寧與昨晚大不相同，小芙心中奇怪，不過若寧不說，她也沒有敢再提。
由蓉兒帶路，若寧在重華宮附近走了走，“這皇宮夠大的，走了這麼久也繞不離這重華宮。”找了個涼亭坐下，蓉兒拿出從重華宮帶出的糕點和熱茶，為若寧倒滿。“這不過宮中冰山一角，娘娘若是想遊遍皇宮，恐怕需要兩日時間。”
“不急，若是兩日便把皇宮逛完，今後這數十年的日子可怎麼過。”若寧拿起茶杯，一眼看到了不遠處高高的圍牆。望著牆外湛藍湛藍的天空，她心中隱隱作痛，宮外還有她未了的情緣。
現在的她急切的想知道譚嗣同的訊息，自己這樣不告而別，他找不到自己會不會傷心？阿瑪雖答應自己幫他，可會不會出爾反爾？未來沒有他的日子，自己又要如何度過？
看到遠處一行人走了過來，若寧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思緒，轉而淡然悠閒的模樣。待人群走進，身後的蓉兒首先行禮道：“參見珍嬪娘娘。”她知道這是蓉兒在提醒自己，來人正是珍嬪。
若寧打量了一眼珍嬪，她衣著光鮮亮麗，鵝黃色的旗袍顯得活力十足。她的眼神不似那些入宮多年的嬪妃般暗淡無光，反而靈動傳神，難怪能博得光緒寵愛，果真不一般。
珍嬪被一群宮女太監簇擁著，架子十足的走了過來，“這位便是珍嬪娘娘吧，若寧對娘娘早有耳聞，如今見到本人，果真風姿卓越。”若寧笑言。
“既然知道是本宮，為何不向本宮行禮請安。”珍嬪環抱著胳膊，盛氣凌人。只怪光緒太過寵愛珍嬪，若寧又是太后封賞給光緒的，才使得她對若寧充滿敵意。
“娘娘說笑了。”若寧莞爾一笑，自顧喝著熱茶，看也不看珍嬪一眼說道：“你是嬪位本宮也是嬪位，你又有什麼資格，讓本宮向你請安。”
“你！”珍嬪瞪大眼睛，嘟著嘴說：“不要仗著太后給你撐腰你就可以如此囂張，身為皇上的女人，你要知道自己的立場！”
“呵，娘娘這話說得有理，我們作為妃嬪，上有皇上太后，的確不該太過囂張，以免惹禍上身，娘娘說是不是？”
珍嬪剛要還嘴，突然停了下來，她不是傻瓜，明白若寧的意思，自己向來與太后不和，千萬不能讓若寧抓到機會在太后面前參自己一本。思來想去，瞪了若寧一眼便離開了。
若寧看著珍嬪氣沖沖的離開，心中一陣愉悅，都說愛屋及烏，若寧這是惡其餘胥，她如今討厭光緒，看他的寵妃也是很不順眼。
轉眼入宮已經數日，自從上次侍寢之後，光緒再沒有召見過若寧，她也暗自慶幸，否則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好在太后也沒有為難她，前幾日將她叫到身邊，還安慰她放寬心，不要因為一時不得寵而想不開。
言辭懇切悉心教導，與若寧心中所想的慈禧截然不同。不過慈禧不知道，光緒和若寧有著鮮為人知的過往，而這些已經無法讓若寧放寬心了。
至於皇后和珍嬪若寧之後也沒有見過，光緒的後宮總共一後一妃兩嬪，皇后和珍嬪分別仰仗著太后和皇上在宮中權勢大盛，而那個瑾妃若寧尚未見過。不過聽蓉兒說，瑾妃不得慈禧和光緒的喜歡，因此也是長年深居簡出，一直與世無爭安靜隨和。
對於後宮之事若寧始終不削理會，但她深知自己入宮的目的，這也是她糾結苦悶的根源。歷史上李鴻章和慈禧狼狽為奸加害譚嗣同，即使如今肯幫他，也難免日後不會反目成仇。
答應李鴻章入宮為妃，只不過是權宜之策，各種利弊，若寧還要好好權衡，她不但要保譚嗣同無恙，也要讓自己全身而退。而這決定成敗的關鍵人物，還是光緒。
越想越是頭痛，若寧使勁搖搖頭，將自己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什麼時辰了？”若寧衝門外喊道，她不喜歡太監宮女們隨時隨地跟著自己，見沒什麼事，也就吩咐他們下去，只留小芙一人在房門外候著。
“回娘娘，還有一個時辰便到午膳時間了。”小芙在門外輕聲說道，“這樣啊，告訴御膳房，午膳晚些再傳，我要出去走走。”
此時的御花園極為安靜，只有若寧一行人。雖正直午時，好在陽光並不是那麼毒辣。“你們在這裡候著，不必跟過來。”
甩開身後的宮人，若寧走到御花園的池塘旁，蹲在那裡，望著此情此景，不由得喚起了昔日的記憶。
那日她初入皇宮，就是在這裡遇見了還是羅湉的光緒，還有行刺失敗受傷的譚嗣同。那時的他們還是泛泛之交，他們的交情從皇宮中開始，也是在皇宮中結束。
從袖口取出幾張白紙，若寧開始折起了紙船，摺好之後扔入池塘，想象著紙船飛出皇宮，將她的思念帶到譚嗣同身邊。
“盈盈水間，折船寄思，想不到這皇宮中尚有如此浪漫的女子。”聽到身後的笑聲若寧回過頭，正看到了向自己走來的載恆。
載恆看到若寧先是一愣，隨即恢復了常態，來到她身邊。笑嘻嘻的說：“本就聽說李府的小姐入宮被太后封為寧嬪，作為老朋友一直沒時間恭賀，今日遇見實乃緣分啊。”
“哼，原來是載恆公子，本宮與載恆公子並不熟絡，哪裡稱得上老朋友。”若寧瞪了他一眼，緩緩走近他，揚起笑臉說道：“若說是有交情，我們可算得上是仇人了。”
“寧嬪娘娘果然是率直之人，喜怒溢於言表，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留給本公子。”“對於本宮討厭的人，不需要給他們留面子。”若寧轉過身，懶得看載恆一眼。
“娘娘說得對，可是載恆有一點不明白。據載恆所知，娘娘入宮前與那名滿京城的譚嗣同譚先生相交極深，情投意合。”載恆話中有話，若寧心中一驚，冷冷的說：“那又怎樣。”
“載恆只是在想，譚先生知道了昔日自己深愛的女人竟然成了皇上的妃子，他是會傷心？還是恨你呢？娘娘心中已有所愛之人，那同皇上豈不是同床異夢，何其悲哀啊！”
“你！”若寧突然回身，她真想給載恆一個大耳光，可是舉起的手已經被他攔著空中，無法掙脫。
載恆的一番話著實踩到了若寧的死穴，讓她方寸大亂。甩開載恆的手，若寧大喊道：“你不要想要挾我，有本事你就去告訴皇上太后，告訴她我和別的男人有染，讓他們殺了我好了！”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真的不知道吧。”載恆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皇上知不知道我不敢肯定，不過估計他也沒興趣知道。至於太后。”
載恆頓了頓，轉過身說道：“你以為你是李鴻章的女兒太后就會完全信任你嗎，沒有把你調查清楚她會這麼容易讓你入宮。或許，這一切都是她和你阿瑪商量好的。”
“你胡說。”若寧反駁的有些心虛，聽過載恆的分析她心中的確有了懷疑，慈禧李鴻章若為豺狼，這個載恆也不見得是個善類，他的話也不過三分可信罷了。
不想再與載恆爭辯，若寧氣沖沖的回了重華宮。“娘娘這是怎麼了？”留守在重華宮的蓉兒大驚。
“今日晦氣，出門遇到鬼了。”若寧癱坐在榻前，“娘娘彆氣了，還是早些用午膳吧。”小芙給若寧端來一杯茶，勸說道。
“我沒胃口，不必傳了。”若寧扔下一句話便跑回了房間，“本宮要休息了，沒事不要叫我，有事也別叫我。”不一會又探出半個頭吩咐道。
躺在**，若寧發出了枕頭下面的玉環。她把這個玉環放在枕下，就是希望每天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它，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了譚嗣同。
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便聽到了叩門聲：“娘娘，剛剛太后派人來傳話，邀你到鳳儀樓一聚。”若寧從**爬起來，迷迷糊糊的說道：“知道了，去打盆水來，我要洗個臉。”
上好胭脂，蓉兒瞧了瞧鏡中的若寧，說道：“娘娘要不要換一件衣裳，鳳儀樓一般只在宴請上賓的時候用到，穿著也都比較正式，今日的應該也是如此。”
若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件衣服我挺喜歡的，雖說不是十分正式，也無傷大雅。沒關係不換了。”
打點好一切，若寧便在蓉兒的陪同下來到了鳳儀樓。剛邁進鳳儀樓，便看見了倚在門口的載恆。他正眯著一雙桃花眼，同一旁的宮女說笑，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