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九章 皇上咳出血絲 大臣嬪妃蠢蠢欲動

第六十九章 皇上咳出血絲 大臣嬪妃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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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皇上咳出血絲 大臣嬪妃蠢蠢欲動

這日,恭親王與他的岳父桂良聚集恭王府又在祕密商談之時,突然有人送來了一封密札。兩個人緊張了起來,他們急忙拆開一看,才知道是懿貴妃寫來的。信中述說了肅順、載恆、端華等人的專橫跋扈與皇后、懿貴妃的艱難。

密札是誰帶出山莊的,又是誰把祕密的送至恭親王王府的,奕與桂良不知道。但是他們可以肯定的是送信之人肯定是自己人。他們萬萬也想不到,送信的竟然是肅黨中的一名干將——曹毓英。曹毓英出賣了肅順,肅順還是一所所知。

一看密札,奕更是緊張了起來,他對桂良說:“看來要起一場暴風雨了。”

桂良很贊同女婿奕的看法,老臣手捻鬍鬚,一字一句的說:“來看,看時東風力量強,還是西風力量強。”

終於,奕猜想被證實了。地區是肅順在熱火一手遮天,他們企圖把皇權控制在自己的手裡。如此看來,恭親王奕有必要親赴熱河與咸豐皇帝面對面的談話。

或許念在親兄弟的份上,皇上能聽的進去一言,猛醒過來。於是,第二天,“北京派”的幾個人又在軍機處聚集了起來,他們在商議如何對付“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肅順。

由於桂良在一年前與洋人打交道中,出師不利,使得皇上對他很有成見;寶鋆更惹得皇上生氣,雖然他現在已經官復原職,但咸豐皇帝不是個胸襟寬闊的人,此時,他與桂良最好後退一些。剩下的幾個人中,能讓皇上看著順眼的也就是恭親王奕與軍機大臣文祥了。這樣一來,恭親王奕與軍機大臣文祥分別呈一份奏摺給皇上,請求去熱河看望皇上。

卻說承德避暑山莊的咸豐皇帝近日來龍體欠安,他時常的咳嗽。有時候咳了一陣之後,痰中還有些許的血絲,他不禁的害怕了起來,難道說?他是在不敢往下想,但又不能不想。

自從到了熱河行宮,他自己也明白,堂堂的大清天子已經墮落了。他不但沉湎與女色,荒**無度,而且還時常的薰酒。酒色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他似乎一時間忘卻了令人煩心的朝政。可是,他是皇帝,焉能真正的忘卻自己身上的重任,一想到龍體一天比一天的糟糕,他痛苦萬分,甚至是惶恐不安。

大清的江山,他才做了十年。這十年來,內憂外患始終未斷,事事讓他心煩。惟一能給使他稍有慰藉的是葉赫那拉氏為他生了一個小皇子載淳。這個小皇子天真無邪,聰明伶俐,可是載淳今年才六歲啊,沖齡小兒挑不起大清江山的重任啊。

萬一自己撒手而去,誰來輔佐小皇帝,這大清的江山該託付給誰啊?奕?肅順?懿貴妃?似乎都不行。滿朝文武不少的人,能拖重擔的沒有一個人。

每每想到這些,咸豐皇帝就感到心痛如絞。今天,他勉強的嚥下了幾口飯,眼前還有幾塊點心,他一點兒胃口也沒有。前些日子的縱情酒色已經把身體搞垮了。

今日後悔已經晚矣。

正在這時,太監來報:“皇后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一聽皇后鈕鈷祿氏與懿貴妃那拉氏到此,咸豐皇帝並不是十分的高興,反而他的心情很沉重,他真不想讓她們看到自己虛弱的樣子。說著,皇后與懿貴妃已經走了進來。

“皇上吉祥”

剛進屋,懿貴妃便向皇上請安。咸豐皇帝勉強的笑了笑,他強打精神坐了起來,斜靠在龍椅上。

皇后一看皇上那無精打采的樣子,便知道皇上病的不輕。她的鼻子一酸差一點兒落下淚來。皇后溫存的緊挨著咸豐皇帝坐下,咸豐皇帝面龐消瘦,眼睛無神,面色蠟黃,看上去就像一位病重之人。皇后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很快就落了下來,懿貴妃也顯示出心疼的樣子。一時間,三個人相對無語。

過了一會兒,咸豐皇帝打破沉默,他輕聲問:“大阿哥學業有長進嗎?”

人到了這個時刻,最惦念,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咸豐皇帝一向很疼愛小皇子,足足有五六天沒有見到兒子了,之中談談的思念縈繞在他的心頭。皇后柔聲的問道:“皇上放心吧,大阿哥是個懂事兒的乖孩子,師傅們只誇他聰明好學。”

咸豐皇帝又是一陣的咳嗽,咳得他眼淚、鼻涕直往下流,好難受。一個宮女連忙跪在龍塌前,端著一隻痰盂,另外一個宮女拿上一條溫毛巾,不住地為他擦去嘴角的痰漬。

“啊”

一個宮女尖叫了一聲,皇后與懿貴妃頓時緊張了起來,他們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皇后連忙搶過毛巾一看,她再也忍不住,兩行淚水再次的奪眶而出。懿貴妃也連忙接過一看,原來換上吐得是鮮血。她的心“咯噔”的一下沉了下來,看來,皇上病的不輕啊。

“快去請太醫”懿貴妃急忙的喊。

“嗻”

三個太監豈能怠慢,他們一路的小跑,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來到了龍塌前。他們又是切脈,又是觀氣色,最後幾個人商討了一陣子,誰心裡都明白,但誰也不敢說出來那兩個字——癆病。

最後,領班太醫跪在皇上的面前,怯怯的說:“皇上無大礙,只須靜心調養即可。從今日起,皇上必須飲鹿血一次,燕窩粥二次,人参湯一小碗,還要服用些湯藥。”

“跪安吧”

“嗻”

三個太監不敢出大氣,他們低著頭退下了。皇后與懿貴妃心裡明白,皇上此病一定很嚴重。不然,太醫的臉色為何這般的難看。此時,皇后只感到心疼,而懿貴妃卻反覆的告訴自己:“那拉氏,此時不是你難過的時候,也不能心慌意亂。看來,皇后已經亂了方寸了。現在,你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努力使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這才是正在的關鍵時刻!”

葉赫那拉氏沒有哭,現在不是她流淚的時候,她必須抓緊一切時機!爭取鬥爭過勢力強大的“熱河派”,因為皇上隨時都有可能撒手歸西天。其實,咸豐皇帝雖然沒有驚恐的神情,但他的心裡比誰都明白,自己的了癆病,現在已經咳血,看來,離去黃泉的路不遠了。

不知不覺間,兩行熱淚湧了出來,皇后輕輕的為他擦去眼角的淚水,懿貴妃輕聲的說:“皇上、皇后請放寬心,皇后靜心調養一陣子便會好的。

為了不讓兩個女人為他擔心,咸豐皇帝止住了淚水,他問:“愛妃,這幾天有重要的奏摺嗎?”

荒唐的天子早已經倦政,身體好的時候不願意看摺子,如今身體如朽木,他道想起了自己肩上的重擔。懿貴妃回答道:“今日,接到了恭親王與文祥的摺子,他們遠在京城,聽說皇上龍體欠安,十分的惦念,特請求前來熱河探病。”

聽罷,咸豐混功底嘆了一口氣:“罷了,相見徒傷悲。”

一聽這話,懿貴妃急了,連忙說:目前京城很穩定,臣妾認為老六來熱河看望皇上既在情,又在理。皇上何以拒絕他呢?”

咸豐皇帝閉緊雙目,心裡想:“你知道什麼,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朕從心裡是不願意見老六的。”

為什麼咸豐皇帝在病重期間,還不願意看恭親王呢?

他自有他的道理。咸豐皇帝與恭親王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從小兩個人感情很好,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之間互相有了戒備。最終是兄長奕濘繼承了皇位,弟弟奕是親王。可是,咸豐皇帝心裡的締結永遠解不開,他生怕奕哪一個羽翼豐滿了與他抗衡。所以,咸豐皇帝登基後,奕一直很失意。

熱河避難後,奕與外國人周璇,雖然以屈辱做代價,但總算把洋鬼子趕出了京城。本來,咸豐皇帝想嘉獎與他,可是奕綜突然到了熱河,說了一番不利於奕的話。使得咸豐皇帝認識到奕在京城留守護城是假,企圖藉助洋人的勢力,另立朝廷是真。

儘管這幾個月奕沒有什麼動靜,但咸豐皇帝對他那位弟弟不能不防備著些。咸豐皇帝十分的清醒,他知道自己此病不起,他不能不想到多爾袞。

順治皇帝幼年登基後,他處處受到攝政王多爾袞的挾制,咸豐皇帝不遠自己的兒子載淳走順治帝的老路,更不能讓恭親王成為第二個多爾袞。他認為如果此時怡親王奕來熱河探病,兄弟相見,自然是一番悲悲切切,激動之餘,他生怕自己會託孤於六弟恭親王。

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情,日後將對於兒子載淳十分不利,小載淳將難逃六皇叔奕的挾制。乾脆,不讓奕來熱河,把他排斥在顧命大臣之外。

“皇上,畢竟老六是自己人,為什麼不讓他來呢。”

皇后為人寬厚和善,她沒有懿貴妃那麼敏銳的政治頭腦。可是,她想到的是皇上已經病的不輕了,其親兄弟應當來探病。只有皇上為何不願意見老六,她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咸豐皇帝輕聲說:“愛妃,你代朕復摺子。”

懿貴妃點了點頭,她令宮女將筆墨準備好,拿到皇上的龍塌旁的案几上,提起硃筆準備寫。先皇帝一字一句的說:“朕與恭親王奕,自去秋別後,倏經半載有餘,時思握手而談,稍慰掛念。惟朕近日身體違和,咳嗽不止,紅痰尚有時而見。總宜靜懾,庶期火不上炎。朕與汝慷萼情聯,見面時回思往事,豈能無感於懷,實於病體未宜。況諸事妥協,尚無面諭之處。統俟今歲迴鑾後,再行詳細面陳。著不必赴行在。文祥也不必前來。”

說吧,咸豐皇帝輕輕的嘆了口起,他一罷手:“都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