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蜘蛛——世界樹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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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蜘蛛——世界樹之戰
此外傳由伊瑟爾的客串人,Iserlohn的紅茶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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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
伊瑟爾。洛恩剛從艦外歸來時,幾乎被格納庫裡的喧囂聲震破耳膜。
“血染情人節”之後,ZAFT的規模看似迅速擴大了不少,但是,這也導致了不管機師還是整備員,都充斥著大量毫無經驗的菜鳥。
看著一個個新兵在整備班長的呼喝聲中手忙腳亂,鉗子和扳手在空中飛舞,伊瑟爾不由按了按太陽穴。剛才突擊的時候,也是一個剛剛參軍的新兵蛋子,腦子一熱沒聽到命令就直衝上去,立馬就被五架Moebius圍了。二隊隊長衝上去救他,結果Ginn被開了瓢。等伊瑟爾好不容易把防線補好,已經有二機被擊墜,另有二機失去戰鬥力,連這艘勞拉西亞級戰艦--海明威號都捱了三發導彈,幾乎帶著全艦去見喬治。格來恩了。
所以我討厭童子軍,尤其是滿腔熱血的童子軍。
一邊暗暗抱怨著,伊瑟爾匆匆向整備班長確認了機體補給的指令,就逃跑一樣的躲進了機師休息室。
把惱人的噪音關在門外,伊瑟爾才有功夫喘一口氣,為自己泡一杯香醇的紅茶來驅除戰鬥之後的疲勞。正當他在猶豫要加白蘭地還是牛奶時,牆上的通訊器又不合時宜的尖叫起來。
“什麼事?”偷懶計劃被打斷,伊瑟爾把氣完全撒在了無辜的CIC身上,陰寒的殺氣毫無保留的釋放。
螢幕的另一端,綠衣的少女明顯的做了一個縮排椅子裡的嘗試,然後被更強大的殺氣刺激到清醒,畏畏縮縮的報告:“隊。。。隊長。。。那個。。。。巴特菲魯特隊長有通訊,應該是找您的,艦長要您立刻來艦橋。。。”少女畏懼的表情足以引起大多數男性的保護欲,可惜某人不在此列。
“‘應該’是什麼意思?”伊瑟爾下定決心要用她作遷怒物件“對上級報告時不要用這種摸弄兩可的詞彙,你軍校的教官沒教過你嗎?還是你把上課時間全用來塗口紅了?”
“抱,抱歉。”前後把三名CIC送進心理治療室的毒舌,明顯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兵能承受的“但是。。。那個。。。巴特菲魯特隊長只說:‘讓那個味痴來聽!’。。。啊!抱歉,我不是說您是。。。那個。。。我是說。。。”
“夠了!”那一瞬間,伊瑟爾甚至聽到了艦長席上傳來的大笑“我就去艦橋,你。。。忘記那個稱呼。”毫不猶豫的關掉通訊,伊瑟爾無奈的離開了休息室。
“真是。。。沉迷於咖啡這種粗俗東西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說我味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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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702/22
L1“世界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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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急的叫我過來,那個味痴說了什麼?”
一進入艦橋,伊瑟爾的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倒不是為了螢幕上閃耀的炮火,而是因為鑽進耳朵裡的噪音。
很多人不明白平時性格溫和的他為什麼一登上戰艦就好像在舌頭上長了毒腺一般,其實理由非常簡單:身為第二代Coordinater的他繼承了身為音樂家的父母過人的聽力,卻又天生好靜。於是靈敏的耳朵成了他頭痛的根源,任何噪音都會讓他心情煩躁,進一步造成他語言的殺傷力倍增。
不幸的是,戰艦偏偏是一個與安靜無緣的環境。比如現在,空氣淨化系統運轉的沙沙聲、雷達傳出的滴滴聲、通訊器傳出的吱吱聲、還有那群剛從軍校畢業的小鬼們自以為隱祕的私語聲。。。。。。。這些對於一般人可以無視的雜音,對聽力過人的伊瑟爾來說卻彷彿有二十隻鴨子塞進耳道一樣,讓他的心情再次下降一個等級。而所有這些“鴨子”裡,音量最大的一隻無疑是——
“你說哪一個味痴?咖啡還是紅茶?哈!”
桑第雅哥艦長開口時,伊瑟爾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不存在了。這個聲音洪亮的老頭是艦橋上唯二不是新兵的人之一,擁有超過30年的航行經驗,作為艦長來說無可挑剔。但作為同僚,他天生的大嗓門讓部下安心的同時也讓伊瑟爾頭痛的機會增加了一倍。
雖然在委員長主持的動員大會上打瞌睡是我不對,但讓他做我的搭檔絕對是公報私仇。
為了避免耳朵再受折磨,伊瑟爾難得的沒有回擊。手指在操作席上輕敲了幾下,安特留。巴特菲魯特的頭像出現在了螢幕上。
“好慢!”
“你的通訊來的不是時候。我正在泡茶。”
“朋友的訊息對你來說難道還不如一杯茶重要嗎?”
“你希望我說實話嗎?”
“。。。。。好了,言歸正傳。”自己先跑題的某人毫無愧色的結束了鬥嘴。“我接觸到地球軍的旗艦了,不過對手比想的難對付,需要你配合我一下。你手頭兵力如何?”
“還有7機,不過至少要留下1架保護戰艦。先把你的戰鬥記錄發來,別跟我說沒有,你不碰一下釘子是不會求援的。”
對這個軍本部中少有的能與自己說上話的人,伊瑟爾還是相當瞭解的,能讓心高氣傲的老虎覺得難對付,決不是可以小看的對手。
***
“你除了舌頭以外,連牙齒也退化了嗎?居然被幾隻蒼蠅擊破了兩機?”
嘴裡說得輕鬆,伊瑟爾的表情卻愈見凝重。從戰鬥記錄上看,目標的阿加門農級和兩艘護衛艦的表現都乏善可陳,可以說是“啊~不愧是Natural啊。”的水平。
但是目標的護航機群——級別不一樣。
不但每機都駕駛的很熟練,完全迴避了Moebius靈活性上的缺陷,各機配合也很默契,優秀的陣形彌補了艦長的失誤——不要說是安特留,換了任何人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驟然碰上這種對手,都免不了折戟沉沙。
。。。。當然,如果是那個“面具”的話則另當別論。。。。
“王牌小隊居然不派到前線而是用來看家,真是怕死的地球軍啊!”
雷鳴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大嗓門艦長也轉頭關注起了螢幕上的畫面。
“可惜就是這樣怕死的行為阻礙了我軍的前進。”
對付強敵,最好的方法就是群毆。飄到戰略面板前,伊瑟爾一邊確認目前的戰況一邊尋找可以借用的兵力。
“沒用的。面具在左翼負責總攻,布萊克守著旗艦,威亞在奇襲隊,‘醫生’要負責那個玩具。能騰出手來的,只有我和你而已。”安特留對這個同僚愛偷懶的本性也很瞭解“由我引開護航機,你的人對付艦船。一擊脫離戰術你很擅長吧?”
“。。。。。。。。好吧,我接受。”盯了一會兒戰略面板,伊瑟爾突然回答道“不過要反過來:我來引他們出來,你去搞定戰艦。”
“喂喂,紅茶你不是認真的吧?不是我小瞧你,我跟他們交過手,誘敵的把握更大,而且。。。”
“你手裡一個小隊都湊不齊了吧?有資格去當誘餌嗎?何況。。。”伊瑟爾露出一絲冷笑“和你這個腎上腺素中毒者不同,我可是有計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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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艦長簡直是個純白!
克里斯托弗。裡夫差一點就罵出口。
只是一艘勞拉西亞級逼近而已,就把他嚇破了膽,說什麼:“很可能是自殺性攻擊。”“為了避免旗艦受損,命令Moebius隊將其攔截於主炮射程之外。”他不知道Moebius沒有艦炮掩護是多麼脆弱嗎?還是真把我當成內褲外穿的暴露狂?
“那麼,裡夫上尉,預祝諸君武運昌隆!”
穆。拉。佛亞達向螢幕輕輕敬禮,他的小隊被留下防守。對於這個行動他一樣不看好,但作為軍人,不得不服從命令。只希望克里斯能依靠ACE的實力平安歸來吧。
**
越接近敵艦,克里斯托弗不得不承認那個純白艦長偶爾也有正確的判斷:面前的勞拉西亞級已經遍體鱗傷,恐怕連主炮一擊也挨不了。
與之相比,多達5機的護航Ginn就顯得很不正常,加上看到敵機接近,Ginn立刻散開的反應,無不證實了這艘戰艦的目的——與敵攜亡。
經歷了“血之情人節”,以理性自居的Coordinater也越來越多的出現這類的自殺攻擊了。
“白牙隊向敵艦攻擊,超人隊,目標2號Ginn,齊射!”
**
按照ZAFT的宣傳,MS與MA的戰力比是5:1,這個數字就理論上確實是可信的——但是,當我們說理論上如何如何時,言外之意往往是說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MA各方面機能都遠遜於MS是沒錯,1架Ginn對抗5架Moebius也很常見。但10架Ginn卻一定不是50架Moebius的對手:足夠的數量和有效的陣形足以彌補MA先天上的缺陷。就像ZAFT總說:“這是一場數量對質量的戰爭”一樣,聯合軍官也常常驕傲的宣稱:“這是團結的力量和個人英雄主義的交鋒。”
更何況,自己的愛機可是能和Ginn媲美的最新試作機——MobiusZero!
隨著克里斯托弗的命令,6門線型炮和6挺格林機槍同時吐出火舌。無視四散飛開的其他強敵人,所有炮火集中在距離最近的一架Ginn身上,對方作了一個徒勞的迴避動作,就沐浴在密集的彈雨之中。當火球綻放之時,另一支小隊已經把攜帶的所有導彈一股腦向敵艦發射出去。
直到此刻,其餘的Ginn才反應過來,在一架紫色塗裝的機體的指揮下試圖攔截導彈——他們也的確辦得到,如果克里斯托弗任由他們動手的話。
全部塗成藍色的“超人”隊氣勢洶洶的撲向數量僅為己方三分之一的敵人,然後被迎頭痛擊——進入中距離戰,MS的靈活優勢得以發揮,如果不是MobiusZero纏住了紫色的Ginn,“超人”小隊就要出現戰役中第一個戰鬥減員。
但,他們畢竟達到了目的:已經傷痕累累的勞拉西亞級被從彈幕裡漏掉的四枚導彈擊中,其中一枚在艦橋附近爆炸。巨大的艦體發出無聲的呻吟,從數個傷口冒出火焰——所有人都能看出,它已經不會再威脅到任何人了。這種戰艦雖然看似強大,其實只要被破壞掉要害就會變成一具虛空中的鐵棺材。
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只要應付這4架Ginn就夠了。這一點不難,自己的小隊仍然保持滿員,還有一隻雖然是臨時拼湊,但機師素質也算過硬的白牙小隊聽從自己的指揮。24對4,足夠了。克里斯托弗輕輕鬆了口氣,這一次,幸運女神看來是在我們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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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舷中彈,防火壁已放下!”
“輪機區損毀嚴重,動力降低!”
“生活區發生火災!隔間封鎖!”
機組人員的報告彷彿在哀嚎一般,讓桑第雅哥艦長感到一陣疲憊。
“本艦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全員棄艦!”
洪亮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對一名艦長來說船就好像他的夥伴一樣,而現在他卻要拋棄這位老夥伴,其中的無奈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伊瑟爾,我願意相信你,只要這樣的犧牲,真的是為了結束這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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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做才能結束呢?戰爭。”
伊瑟爾百無聊賴的自言自語。
身為隊長的他,此刻卻並沒有參加戰鬥,只留下一句“沒事不要打擾我,否則就等著被追授‘PLANT烈士勳章’吧。”就關掉了通訊,自顧自的進行“計劃的準備工作”去了。
在部下陷入苦戰時,他只是冷眼旁觀。即使當Ginn被擊墜或海明威號中彈時,也沒有一絲動容。
大多數人已經轉移到洛恩隊的另一艘戰艦——傑克。倫敦號了,現在海明威號上只有最低限度的人員,按照計劃他們完全來得及逃生;也告知了機師們對手的作戰風格,小心應對之下可以把損失降到最低——就算計劃有誤算,對軍人而言死在戰場上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吧!
給自己找足了理由,伊瑟爾開始毫無責任感的享受起這片刻的寧靜。
戰場的中心,反而是唯一寧靜的所在嗎?
伊瑟爾從來都不喜歡戰爭。
開玩笑,那種最大規模的噪音製造活動只有威亞那個NoiseJunkie才會有興趣。
對他來說,什麼進化的方向、Coordinater的未來之類的偉大目標都沒有任何吸引力。
他所能想象的幸福,只是郊外一間寧靜的小屋,和一杯溫暖的紅茶而已。
但是當他的安樂窩被一群**黨變成焦黑的碎片時,他清楚的意識到了:
“不管是桃花源還是精靈鄉,都不過是文人的幻想罷了。”
“戰亂的世界,是連一個安靜的角落都容不下的。與其徒勞的逃避,不如。。。。。。”
**
【滴--】電腦的警報響了起來,伊瑟爾回過神來,看向了螢幕。
計劃第二階段,開始!
“用我的雙手,把這吵死人的戰爭結束掉!”
“用最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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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發現異常的是穆。拉。佛亞達。
從ZAFT的進攻一開始,穆就覺得不對勁,與己方的實力相比,只有一艦的兵力就想同歸於盡也太不現實了。
可惜,一個少尉的意見是傳不進上層的耳朵的。穆只有讓部下加強戒備。
當克里斯托弗擊破敵艦,所有人都在歡呼時,穆卻注意到對方的Ginn並沒有失去鬥志,而且且戰且退的似乎要把克里斯托弗的隊伍向外引,他的不安感越發的強烈。
作為第三艦隊旗艦的阿加門農級戰艦——林肯號可容納兩隊24架MA,加上兩艘250米級僚艦的搭載量,足足48架Moebius的兵力可以應付任何攻擊。但經歷了這麼久的戰鬥,這個數量已經銳減到35架,剛才克里斯又帶走了兩個小隊,現在守護著旗艦的,只有包括自己在內的11架MA,如果這時有別動隊來襲的話。。。。。
個人的直覺不能當作證據,穆努力將不祥的猜想排出腦海,ZAFT不可能憑空冒出來,防線還很穩定不是嗎?雷達範圍內除了那艘自殺艦以外也沒有別的機影。。。慢著,這是?
穆迅速分辨出了目標:一架灰白色的Ginn藏在一堆殘骸中,沒有開啟發動機,僅憑慣性往這裡飄來,因此熱能探測儀才沒有反應。它身上的裝備是。。。不好!
在穆察覺對方的瞬間,那架Ginn彷彿也有了感應,立刻行動了起來。
此刻它離林肯號還相當遠,遠不到MS攻擊的最佳距離,但灰白色的Ginn沒有再試圖接近,而是舉起了右肩上巨大的武器。
那是剛剛令穆驚撥出聲的裝備,Ginn所能承擔的最高功率武器,MS對戰艦的殺手鐗——
M59型瓦爾魯斯改特火重粒子炮。
“小心遠端攻擊!”穆只來得及在通訊器裡喊了一聲,綠色的光柱就落在林肯號的左舷上,同時到達的,還有六枚機載導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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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了點。
伊瑟爾不太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戰果:敵艦左舷上開了個洞,但並不大,六枚導彈全部被匆忙開啟的巴爾幹炮塔攔截,沒有造成什麼實際傷害。敵護航機也已經趕來,要再來一發看來是不可能了。
但是,我本來就沒指望這樣就結束一切啊。
看著趕來的四架MA中,領頭的那架橘黃色“連體嬰兒”,伊瑟爾輕輕微笑。
“計劃第二階段,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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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社會怎麼發展,技術如何進步,總有些東西能夠長久保留下來的,尤其是習慣,比如一個在戰鬥機飛行員之中流傳的習慣:每擊落一架敵機就在自己的機身上繪上一個擊落標記。伊瑟爾和ZAFT許多機師一樣保持著這個習慣,只是他的擊落標記有些與眾不同。
在他的Ginn左肩甲上,繪著一張蛛網,蛛網上畫著幾隻形狀怪異的蟲子。每一隻“蟲子”,都代表著一縷亡魂。“蜘蛛”這個外號也是因此傳開的。
他作戰的方式也很特別。雖然成年後選擇了和藝術毫無瓜葛的職業,伊瑟爾年幼時也曾在父母的監督下學習過各種樂器。接觸MS之後,原本用於表現美的技巧被他轉化成了殺人的伎倆。
雙巧手——兩手同時使用兩件武器的技巧。對MS來說好像很常見,但一般的機師頂多是雙手各持一件武器,交替使用而已。而伊瑟爾可以如一心二用一般同時操縱它們,造成驚人的殺傷力。
雖然當事人自己並不覺得多麼了不得:“按照某東亞共和國古典文學的說法,這叫做‘雙手互搏’,是智商低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學會的。”
但這一技巧在以往的戰鬥中確實非常有效。
左手的76mm重突擊機槍在空中部下子彈構成的網,右手的重粒子炮給陷入網內的獵物致命一擊,這一招本來是無往不利的,一開始被擊毀的兩機也證實了這點,可是現在雙巧手卻撞上了鐵板。橘黃色的MA雖然被套進了網裡,掛在機身上的四個有線式莢艙卻輕鬆的脫出了彈雨的範圍。當四個莢艙的火力傾瀉下來,Ginn也只能暫避其鋒。加上旁邊還有一架Moebius虎視眈眈,讓伊瑟爾不得不開始考慮撤退的問題。
“糟糕,太急功近利了,沒想到這隻聯體嬰兒這麼難纏。”
如果拋棄腿部的導彈發射器的話還有可能逆轉,可惜這發射器是計劃下一步驟的關鍵之一。那麼只有一個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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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n的火力猛地加強,導彈發射器中所剩無幾的殘彈也不再吝嗇。趁兩名敵人閃避時,Ginn劃過一條光滑的弧線投向自己的友軍。
**
追,還是不追?
這個問題在穆腦中甚至沒有停留一秒鐘。如果現在向旗艦返航,Ginn只要扭頭追擊,轉向半徑過大的MA根本沒有還擊的機會。為今之計,只有跟著它投向另一個戰場,配合克里斯托弗把這隻MS隊消滅,才能安心的返航。
理性是如此判斷的,但穆的感覺非常糟糕,好像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已經在別人預料之中的那種不安感,但他又說不出這不安的來源。權衡之下,他還是推動操縱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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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留。巴特菲魯特煩躁的敲擊著座椅。
如果可能,他寧可自己在前線作戰,也好過象現在這樣看著戰友拼命,自己卻什麼也不能做。
“安迪!”
甜美的嗓音讓他及時冷靜了下來。
“愛沙。。。。。。”
“不行哦,”通訊器另一頭,黑色長髮的女子像應付一個寵溺的孩子一樣輕笑道:“身為主帥,可不能在部下面前露出這種表情哦!”
“而且,雖然我不認識,但那個人是安迪的朋友吧?既然是朋友,就要互相信任才行啊!”
“呵呵,說得沒錯呢。那個傢伙的話論不到別人來擔心他。”
嘴裡這樣說,巴特菲魯特卻仍有一絲憂慮。
伊瑟爾的計劃確實一向周密,事先考慮到了所有的意外。但讓人擔心的是,他在計劃中,往往把自己的生命看成無關緊要的因素啊。
“隊長,收到了!是約定的訊號!”
“好,接下來輪到我們表演了!”一旦戰鬥開始,就要拋去所有的雜念。而且,儘快完成自己的任務,就是對戰友最大的支援。
“巴特菲魯隊,出動!”
別死啊,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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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托弗現在很鬱悶。
看到紫色塗裝的Ginn再一次從側面掠過,克里斯托弗越來越鬱悶。
勞拉西亞級被擊沉後,剩下的Ginn反而突然靈活了起來,而且好像放棄了攻擊,只是利用MS的靈活性和己方遊鬥。
隊MA來說,失去了陣形就等於失去了勝利的可能,所以克里斯托弗不敢輕易的解散編隊。而維持隊形的代價就是完全追不上對手,只能鬱悶的看著Ginn在身邊挑釁似的盤旋。
這些Coordinater什麼時候學聰明瞭?
“白牙隊向外側包抄,超人們,4號陣形!”
鬱悶歸鬱悶,克里斯托弗也只能採取最保險的方式,慢慢的侵蝕對手的運動空間。反正兵力是己方佔優,除非敵人有援軍,否則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裡夫上尉,攔下那架MS!”通訊器裡突然傳出急切的聲音。
“佛亞達?你怎麼跑來了?林肯號呢?”
一架MS和兩袈MA一前一後流星般劃過戰場,讓正在纏鬥的雙方都立刻作出了反應。
Moebius隊迅速改變了隊形,如蜂群一般迎向灰白色的Ginn。但四架MS彷彿突然換了駕駛員一樣,一改剛才還不緊不慢的動作,虎入羊群般衝向敵群。措手不及的克里斯托弗不得不全力迎擊,而任由新來的Ginn與隊友匯合。然後,只見灰色的MS轉身面對這邊,所有火力全開。。。。。。
“迴避!”克里斯托弗拉起機身的同時還不忘提醒僚機,隨即就發現敵人的攻擊比預想的弱:飛來的只有重粒子束和76mm子彈而已,三枚導彈卻偏離了目標,遠遠的飛向了正陷入火焰中的勞拉西亞級的方向。
射偏了?穆有些奇怪對手居然會犯這麼低階的失誤,在展開有線莢艙衝向敵機的同時,他忍不住嚮導彈飛去的方向撇了一眼。
瞬間,穆感到身體彷彿沉入了冰窖。
三枚導彈在勞拉西亞級的下方爆炸,卻沒有化作火球,而是閃耀出二紅一綠的三道光芒。
“訊號彈。”穆近乎絕望的看著原本被所有人定義為“鐵棺材”而不加註意的,勞拉西亞級殘存的下半部分中,幾袈MS映著火光飛出,毫不留戀的向已經近乎毫無防範的林肯號衝去。
“裡夫!後方出現MS,數量4!他們的目標是林肯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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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計劃第三階段也完成了。”
在駕駛艙內,伊瑟爾忍不住笑出聲來。
優秀的陷阱不需要很複雜,只要能抓住人心的弱點就夠了。
艦橋起火就表示戰艦完了。在這種固定的思維影響下,沒有人會在已經“擊沉”的目標身上浪費彈藥,也沒有人會冒著亂飛的碎片去檢查格納庫是不是空的。
不過如果不是桑第雅哥這樣優秀的艦長,也難以完美的讓艦橋中彈而格納庫毫髮無損。如果不是海明威號已經重創,自己也沒辦法逼迫桑第雅哥同意以它為誘餌的作戰。
兩次偽裝的突襲,只是為了引開兩架隊長機,至於那些量產的Moebius根本阻止不了老虎的爪牙。
倒是為了給躲在艦內、通訊不暢的巴爾特費盧特隊傳遞訊息而不得不攜帶的訊號彈,造成了點麻煩,不過仍不足以影響計劃。
至此,本次作戰已完成了大半。
看到Moebius的隊形出現了一絲呆滯,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
“猶豫了嗎,聰明的指揮官?
“現在,你的選擇有四個。”
“選項A.回頭攔截安特留隊,阻止他們攻擊旗艦。不過這樣一來就要陷入我們兩面夾擊的窘境;
選項B.無視安特留,全力先把我這邊消滅,再回去支援母艦。但護航機所剩無幾的阿迦門農級能在老虎爪下撐到你們回援嗎?呵呵。
選項C.解散編隊,以單機為單位回援母艦。這確實可以儲存下最多的機體,可是那兩架隊長機卻絕對逃不過我們的追擊;
選項D.分兵,同時與我們兩隊開戰。這。。。只有腦殘才會選這個吧?
那麼,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
略微散亂的Moebius集中了起來,向5架Ginn發動了衝鋒。
不是剛才那保守的戰術,這一次對方明顯已經不計較損失,只打算在最短時間結束戰鬥。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彷彿要將面前的敵人淹沒一般。
**
“最終的選擇是B嗎?也難怪了,雙方數量是5:1,實力差距不大。”
“散開,自由規避!”釋出了開戰後的第一個命令,伊瑟爾操作著Ginn避往下方,不出所料的看到MA都向自己追來。
憑那個指揮官的眼力,如果還沒有看出自己才是隊長,那也就沒必要打下去了。
“不惜代價也要擒賊先擒王嗎?能迅速作出這種決斷,作為Natural來說確實不錯了。”
用已經完成使命的導彈發射架引開敵人的炮火,伊瑟爾劃了一個半圓試圖擺脫包圍,但黃色的MobiusZero卻及時攔住了他,四隻有線莢艙同時噴出火舌。
“不過很可惜,蒼蠅就是蒼蠅。。。。。”
胸口和腿部被擊中,Ginn失去了平衡——雖然僅有不到一秒鐘,已經足夠這些老練的飛行員把它納入瞄準鏡的中心。
“就算數量再怎麼多,鬥志再怎麼旺盛。。。。”
用一個S形規避躲開了大部分炮火,特火重粒子炮的光柱將兩架Moebius化作燃燒的火球,再用左手的機槍砸扁了藍色MobiusZero的一隻莢艙,灰色的Ginn終於技窮,戰術電腦發出的“被鎖定”的警報聲彷彿死神的召喚。
“不論你向那個方向掙扎,都不可能掙脫我佈下的網!”
橘黃色的MobiusZero出現在左側的位置,機身下的線型槍已經開始充電;
4架Ginn拼命的向隊長靠近,但眼看已經來不及救援;
巴爾特費盧特把重斬刀連柄刺入250米級戰艦的艦橋,看著它被火焰籠罩,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安;
Ginn的駕駛室內,伊瑟爾卻完全沒有緊張的表情,他甚至好整以暇的鬆開操縱桿,打了一個響指。
“時間到。”
**
彷彿是聽到了他的命令,以數艘ZAFT戰艦為中心,肉眼看不見的波動在一瞬間籠罩了戰場。凡是這波動經過之處,不論是MS、MA或戰艦,索敵螢幕上都變成一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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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utronJammer,中子干擾——可以抑制核分裂的裝置、以尤利。阿瑪菲為首的原子物理學家創造的“核惡魔的枷鎖”、日後造成地球能源危機的元凶,也是能嚴重干擾通訊和雷達系統的武器——CE70,2/22,在世界樹戰場,首次實驗性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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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捕獵時,會把神經毒素注入獵物體內,然後才開始用餐。”
伊瑟爾用冰冷的眼神掃視著亂作一團的敵人。
“現在,我要開動了!”
。。。。。。。。。。。。。。。。。。。。。。。。。。。。。。。。。。。。。。。。。。。。。。。。。。。。。。。。。。。。。。。
穆本來已經打算歡呼了。
那架灰白色的Ginn確實很靈活,但在兩位數的Moebius圍攻下,也終於到了窮途末路。螢幕上那不停遊走的紅點終於與綠色的游標重合,只要自己按下發射鈕,就可以把這可怕的敵人送進地獄,他幾乎已經看到Ginn被貫穿駕駛艙的畫面。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對面的敵人,在笑。
明明鋼鐵的頭顱不可能作出任何表情,但他偏偏覺得那獨眼的巨人正綻開一個冷酷的微笑。
接著,顯示著敵人身影的雷達螢幕突然變成一片雪花,通訊器中傳出的克里斯托弗清晰的命令也只剩下一片沙沙聲。
“EMP嗎?”雖然事起突然,穆的反應仍然快捷。在雷達失效的同時已經按下了發射鈕,同時將機體往上拉。這近乎本能的反應救了他一命:一道綠色的光束劃過他剛剛的位置,將他的僚機貫穿。
**
NeutronJammer影響的只有雷達和通訊,掃描系統仍然可以運作。實際上雷達和通訊器也只是使用距離受限,只要做少許調整,完全可以在近距離內使用。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像穆一樣冷靜的,猝不及防下絕大多數人在第一時間陷入了無頭蒼蠅般的混亂。
MA要對抗MS只有依靠陣形,可是通訊受干擾的情況下,即使是克里斯托弗也無法維持隊伍了。一盤散沙的MA,只有被MS屠殺的下場。
穆穩定住機身時,看到的就是自己的隊友像蒼蠅一樣被屠殺的景象。
但他根本來不及感到憤怒或悲傷,因為被他追擊了一路的灰白色Ginn已經向他殺來。
**
雖然身上的駕駛服有溫度調節能力,穆還是感到汗流浹背。急轉彎、橫滾、俯衝、半滾倒轉。。。。。。不管怎麼躲、怎麼逃,綠色的光束仍然如影隨形的從身邊擦過。對方好像玩弄他一樣刻意不射擊駕駛艙,不過四個有線式莢艙已去其三,這樣下去被擊落只是時間問題。
“只有賭一賭了!”
利用莢艙上的噴射器,MobiusZero以極小的半徑作了一個迴旋動作,避開了Ginn志在必得的一槍。然後,穆開啟所有炮門,用最大速度衝向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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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攻擊?”伊瑟爾皺了皺眉頭。他當然不是為了好玩才不攻擊駕駛艙的。這種“連體嬰兒”應該是聯合的新式武器,為了將來的戰鬥著想,有必要取得一架作為標本。沒想到對方居然要尋死。
為了標本儘可能完整,伊瑟爾讓Ginn向旁邊避開。反正這門特火重粒子炮的射程在對方之上,不怕他跑了。
Ginn與MoebiusZero擦身而過的瞬間,Zero機身下的線型槍突然豎起,槍管狠狠的砸向Ginn的頭部。
伊瑟爾哪裡想得到Moebius會有近戰能力,只來得及用機體右臂一擋。
隨著一陣劇烈的震動,Ginn以左腿為軸劃了一個半圓,仍然沒有卸掉衝力。而穆更慘,MobiusZero打著旋飛了出去,巨大的G力讓他當場就把一口血吐在頭盔裡。但他的目的還是達到了。不等機身穩定,穆就再一次把速度開到最大——不過這次僅僅是為了逃跑。
戰鬥已經輸了,現在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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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瑟爾當然很想追擊,但剛才的撞擊中,不但MobiusZero的線型槍斷成兩截,自己的重粒子炮炮管也歪了15度,就此報廢。只好眼睜睜的看著MobiusZero消失在宇宙中。
真是丟人啊,居然讓一隻落網的蒼蠅跑掉了。
不過算了,如果你沒有被當成替罪羊送上軍事法庭的話,總有再見的機會的。
下一次,我會在肩甲上多畫一隻橘黃色的蒼蠅的。
至於現在,一隻標本飛走了,只好對另一隻下手了。
希望事先改造過的通訊器真的像那些傢伙吹噓的那樣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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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約翰,向我靠攏!”
“米娜,小心下方!”
“梅,不要。。。。。可惡!”
克里斯托弗在通訊器裡聲嘶力竭的大喊,可是迴應他的永遠只有冷漠的沙沙聲。
看著部下一個個化成絢麗的火球,克里斯托弗快要瘋了。
避開一架Ginn的斬擊劍,操作線桶炮把對手逼退,克里斯托弗把通訊器調到公用頻道。
這本來只是徒勞的努力,剛才他已經把所有的頻道都試過一遍了,卻一無所獲。現在再重複一次,也不過是盡人事。
但是出乎意料的,通訊器裡傳出一個陌生的男聲。
“吱~~這裡是吱~~ZAF吱~~通告聯合軍的吱~~”
雖然聽來不像自己人,克里斯托弗還是繼續調整著頻率,那個聲音逐漸清楚了起來。
“吱吱~~是ZAFT軍所屬洛恩隊,吱~聯合軍的諸位,勝負已分了,我們不願意進行無益的殺戮。若愛惜自己生命的話,就此投降吧,我方將不予攻擊。重複一遍,這裡是ZAFT軍洛恩隊。。。。。。”
伴隨著這聲音,五架Ginn也停止了攻擊,轉而把殘餘的MA驅趕到一起,包圍起來。
經歷了剛才的殺戮,剩下的MA只有十幾架了。這些機師明顯也聽到了勸降的通告,從他們沒有反抗Ginn的驅趕,乖乖的聚集在自己身邊就可以看出,他們對這個建議是相當有興趣的。畢竟,為了“藍色而清靜的世界”而參軍的人還是少數。他們之所以沒有立刻回覆敵人的勸降,只是顧忌自己這個上司罷了。
那麼,自己要投降嗎?
如果只有自己一人,大概會選擇死戰吧。但是,身為隊長的自己,必須要為部下的生命負責。
遠方傳來了耀眼的白光,那是戰艦被擊破動力爐才有的光芒。看來林肯號已經完了,我們在這裡戰死也不會有任何意義。
旗艦的噩耗成了最後一根稻草,克里斯托弗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通告ZAFT的諸位,這裡是第三艦隊第十八航空隊第五中隊,我是克里斯托弗。裡夫上尉,代表全隊向貴軍投降。”
原本認為自己一定說不出這句話的,結果比想象中容易嘛。
克里斯托弗覺得全身一鬆幾乎癱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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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難道真的要放過他們?”
賽特忍不住質問道。什麼“不願意進行無益的殺戮”?他們毀滅Junius7的時候,殺死我女兒的時候在意什麼人道了嗎?這些劊子手,應該全部消滅才對!
其他三人雖然沒有開口,不過他們的想法也差不多。與其說他們冷血,不如說血染情人節之後,整個ZAFT都充斥著血債血償的思想。
可惜,他的上司不是尊重群眾意見的人。“我有給過你質詢的權利嗎?多嘴的人是得不到晉升的。”粗暴的堵死了部下的不滿,伊瑟爾拋去了已經損壞的重粒子炮,兩手空空的向殘餘的MA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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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夫上尉,”Ginn停留在MoebiusZero旁邊,畢竟這架機體才是他不惜花費功夫勸降的目的“如果是真心放棄戰鬥的話,請你和你的部下立刻關閉引擎,開啟駕駛艙門,讓我看到你們,我要確認諸位的誠意。”
既然已經屈服,那就不要再違逆勝利者的要求。克里斯托弗沒有再做什麼心理鬥爭,很快從艙門探出了半個身子,舉起雙手,其餘機師也紛紛如法炮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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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好。”標本到手,計劃最終階段,完成。
“另外,對不起,我撒謊了。”
巨大的鐵手抓住了克里斯托弗的身體,然後,握緊。
“給我殺,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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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斯卡級高速戰鬥艦傑克。倫敦
巴特菲魯特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相見的人。
自動門在眼前滑開,屋內的人有些驚訝的抬起頭。
“安特留?作為隊長你還真閒啊!又把善後全部交給可憐的副官了嗎?”說著完全可以用在自己身上的話,伊瑟爾抬起了手中的杯子。
“要來一杯嗎?Februarius最新培育的茶葉,可比那些粗俗的咖啡有品位多了。”
可惜,來客完全沒有迴應這玩笑的打算。
“為什麼做這種事?”
巴爾特費盧特聲音低沉,顯示出他低沉的心情。
可是他所面對的,是整個ZAFT最不會體諒人心情的物件。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裡會有茶葉嗎?當然是我。。。。。。”
寬大的手掌拍在桌子上,茶壺的蓋子跳了一下。
“不要給我裝蒜!為什麼殺了那些俘虜?他們已經投降了,是你自己去勸降的吧?”
“哦,那個啊!那可不能怪我啊,”伊瑟爾一臉滿不在乎“我可是很誠懇的對他們說過‘對不起’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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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巨大的力量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按在牆上。眯成一線的瞳孔閃著如同大型貓科動物的光芒。
“不要敷衍我!伊瑟爾,你不是以殺人為樂的傢伙,告訴我你的理由。”
大概是看出了對方是認真的,伊瑟爾也少有的露出嚴肅的表情。
“安特留,你相信這場戰爭是正義的嗎?”
“看你的表情,應該是不信吧。”
“我也不信,戰爭理所當然是罪惡,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改變不了這點。”
“既然是罪惡,就應該儘快結束掉它。那麼,消滅噪音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把噪音源解決掉,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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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要怎樣才算結束呢?”巴特菲魯特的眼神更加凌厲,他早就知道這個朋友對戰爭深惡痛絕,卻沒想到他會以此作為殺戮的動機。
“要把敵人全部殺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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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況吧。”好像已經把嚴肅表情用光了,伊瑟爾又回覆了漠不關心的樣子。“按我的推想,只要傷亡超過50%,就算是聯合再不願意也要分崩離析,到時候只要我們的議員們腦子沒有進水,完全可以與剩下的勢力簽訂和平條約。當然,如果有必要的話。。。。。。”
“殺光也無所謂吧?只要拿起了武器、只要踏上了戰場,那就一定做好了殺人的覺悟了。既然打算殺人,那麼被人殺死,也是罪有應得吧?反而是認為投降了罪行就消除了的想法,才比較狡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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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有說下去,因為一股巨大的衝擊落在他的臉上,把他打得摔坐在牆角。
“你真的是伊瑟爾。洛恩嗎?”眩暈中,巴特菲魯特的聲音彷彿是從天邊傳來“真是失敬了,你該不會是阿奴比斯吧。”
魁梧的身影轉身離開。
“我看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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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阿奴比斯嗎?”由於疼痛和驚訝,伊瑟爾過了十幾秒才明白巴爾特費盧特的意思。
阿努比斯,是埃及神話中的死神,在秤的一邊放置公正的羽毛,另一邊放置死者的心臟,如果羽毛比心臟重,就判定此人有罪。
“是質問我憑什麼審判他人的罪孽嗎?”
“真是婉轉的不像你啊,作為絕交的宣言來說。”
任憑血從嘴角淌下,男人把臉隱藏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