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艱難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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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艱難之路

“基拉覺得調整者是不自然的存在嗎？不是說他人的說法，而是說自我的想法……”在部署好了該佈置的東西以後，尤其是那些需要自己授權的東西，拉克絲回到了自己的莊園，似乎很是悠閒的等待了起來——和基拉聊天。

時間已經到了半夜，花房還有著燈光，但是莊園內其他的任何地方，都已經是一片黑暗了。

事實上，此刻被燈光照耀著的，也就是坐在花房中的他們兩人而已。

玻璃的房門已經開啟，隨時準備迎接來訪者。

“哎？不自然……大家都這麼說，所以有的時候也會覺得……”“調整者和自然人結婚的話，後代的出生率會上升很多。

但是後代只有不到一半的可能性會繼承調整者的能力……也就是說，所有的調整者和自然人結婚的話，最終，調整者就會消失。

基拉認為，這對於調整者來說，是一個好的結局嗎？”“誒？但是……”基拉有些為難的樣子，“和自然人結婚的話……那個……自然人對調整者……”“很多自然人，都會無法接受調整者作為伴侶吧？”基拉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但是還是點了點頭——他在自然人的社會，這種事情看得太多了。

尤其是在拉克絲遇刺事件之後，因為關注，更是知道不少的事情。

大部分的調整者在奧布都是隱藏著身分生活的。

曾經出現過因為發現了妻子是調整者而導致離婚的事件——不自然的、噁心的存在。

即使是在調整者和自然人共存的奧布，也有很多人抱有這樣的思想。

“當然，肯定有這樣的人。

但是……大概，也有即使是知道伴侶是調整者也無所謂的人吧！”“是嗎？”那樣的一條路，一定……無比艱辛吧！比起她的選擇。

“但是……如果出生率繼續下降下去，而成年人不斷在戰爭中死亡。

PLANT遲早沒有這個人力再支援戰爭。”

拉克絲有些落寞的說道，“人口資源……所以才必須速戰速決。

可是就算是速戰速決並且戰勝了，人口的發展跟不上的話……”終究，要再次失敗。

PLANT經不起持久戰。

帕特利葛叔叔和爸爸，其實他們的道路仍然沒有完全背離吧！都是在為調整者找出路，先解決戰爭再說。

只是，採取的手段截然相反。

對於調整者的未來看法也完全不同。

一個認為是進化，只是進化的代價需要承受。

而另一個，認為是退化……*****“為什麼拉克絲會這麼問？”“哪一種解決的方式更加的好……或者更可行。

不管如何，還是希望聽一下別人的意見啊……”不等基拉反應過來，拉克絲又問了一句，“基拉覺得，身為調整者，是一件很糟糕，不能接受的事情嗎？”——因為是調整者，因為有調整者的力量，所以在大天使號上，只有他能夠戰鬥，必須要戰鬥。

所以他埋怨，所以他怨恨。

但是如果沒有那份力量的話……不只是他，從一開始，他們就死掉了吧！“不知道。

因為大家其實都不喜歡調整者，所以有的時候會想……是不是不是調整者了，就更能被大家接受？但是，生活在PLANT的調整者社會的人，大概不會有這種想法吧……”基拉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確實，在自然人中間，調整者都活得很辛苦。

可是大部分的人，又不願意放棄在自然人之中生活的權利。

因為大部分人的觀念裡，調整者，就是“被人工製造的存在、不是自然的生命。”

數千年的倫理道德，讓人們難以接受這些，包括許多調整者自己……甚至，那個時候，超越自然人的能力，都成了“偷跑”、“作弊”，成為了自卑的源泉……不能不說，在類似的環境下，很多人產生的心理也是類似的。

“小姐！”拉克絲還打算說些什麼，八月忽然間走出了陰影，“西格爾大人說的護衛者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不出預料。

看見一身詭祕穿著的安特留•巴特菲魯特和他的副官的時候，拉克絲如此想著。

至少，和她說話說得滿頭霧水的基拉是驚訝到了極點的。

他看著安特留，一副“活見鬼”的模樣——不過對他來說，或者真的是活見鬼也說不準吧！而且，站在花房外的這個人，被有些昏暗的燈光一照，就更是……當然，仔細的打量的話，還是不會認錯的。

那樣的爆炸……比起尼高爾那一次的爆炸還要糟糕很多。

但是這位沙漠之虎的生命力卻比尼高爾要強韌多了。

現在看起來已經安然無恙了……雖然覆蓋在左眼上的猙獰傷痕，讓他在外表上看來已經與之前不同。

“巴特菲魯特先生……”基拉震驚的叫了出來。

而巴特菲魯特也是一臉驚訝的樣子看著基拉。

完全沒有原著中那麼鎮定。

也是……拉克絲把基拉帶到了PLANT，算是一個徹底的祕密呢，現在。

而巴特菲魯特則是在克萊茵一家必須要逃亡的時候，被溫和派分配來負責拉克絲安全的人。

對於基拉的事情，自然是毫不知曉。

“哎呀！”拉克絲作出不好意思地樣子捂住了嘴，“基拉可是我的私人俘虜哦！沒有打算交給扎夫特呢！所以，沒有通知任何人，也不是很稀奇的事情，是吧？”俘虜……私人俘虜……基拉和巴特菲魯特似乎都被這個說法給驚嚇到了。

還是巴特菲魯特經歷的風浪更多，更早反應了過來。

他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拉克絲，“拉克絲小姐，將近凌晨的現在，是最適合轉移的時候。

所以……已經安排好了轉移路線和隱蔽地點，還請動身吧！”**拉克絲點了點頭，沉穩的站起了身，把身邊的一件樸素的斗篷給穿到了身上，隨即，把帽子帶了起來，“確實是應該出發了。

現在……勇士被竊還沒有被發現吧？”“應該還能隱藏一陣子。”

巴特菲魯特說道，他似乎在避免看基拉的樣子。

在原著裡面，他再次見到基拉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吧？但是現在還沒有。

似乎手都有些顫抖的樣子。

基拉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只是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那麼，就動身吧。

爸爸……父親他的安全，真的已經安排好了嗎？”拉克絲還是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她已經千叮萬囑了，要小心小心……但是他們父女兩個湊在一起的話，目標太大了一些。

何況，她的父親大人還要在暗中指導溫和派的行動，不能和她一起行動。

“你已經問了十遍了，小姐。”

七月在一邊有些無奈的開口了。

“放心，西格爾大人的護衛工作是由卡納巴大人和亞特伍德大人安排的，薇爾麗特負責具體的事項。”

巴特菲魯特卻似乎有些理解的說道，“西格爾大人的目標比較大，他身邊的護衛力量，比起拉克絲小姐你身邊可是要強上不少的。”

但是到底是為什麼……拉克絲雖然擔心，但是卻也毫無辦法——雖然可以調動不少的力量，但是就本身而言，她自己也沒有任何自保之力，需要依靠別人的保護。

就算是待在父親身邊也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而父親，能夠調動整個溫和派的力量呢……比她強多了。

除了千萬讓他小心之外，實在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何況現在，她的目標，算是和溫和派徹底分道揚鑣了。

“基拉，是和我們一起動身麼？”不是說要聽她的答案？試試看吧，基拉能不能接受她的解決方式——當然，即使是接受了解決方式，也不見得能夠接受她的手段。

但是，手段那些東西，基拉也沒有必要知道。

基拉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不……不報仇嗎？”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向巴特菲魯特問出了這句話，“……你有殺我的理由。”

*“這是戰爭。”

巴特菲魯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還是這麼說了，“殺人與被殺，如果沒有那個覺悟的話，就不用上戰場了。

而現在，我們不是敵人。

這裡，也不是戰場。”

他的神色複雜，語氣卻很堅決，“重要的是，以後會變得如何。”

雖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但是他說出來的話，卻似乎沒有比原著變化多少。

失去了親人、愛人，在仇恨之後表現出來的寬恕。

是在往往顯得自私卑劣的人性之中，閃現的光輝點。

耀眼而美好的品質……這種品質，在seed之後，很多人，都有。

巴特菲魯特、基拉、阿斯蘭、卡嘉麗、米莉……不僅僅是拉克絲而已。

相比之下，在痛苦和絕望之中走上毀滅與復仇之路，確實是可以理解，值得憐憫的做法。

甚至在很多人眼中，不這樣做，就“不正常”、“虛假”、“神化”。

但是這些……真的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品質嗎？或者，正是因為擁有這些可貴的品質，所以才顯得他們與眾不同吧……玩笑一點兒說，正是擁有這些彌足珍貴的品質，他們才是“主角”不是麼？儘管也是一個普通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也會因為戰爭中的喪失痛苦絕望。

但在這之後……他們想到的，卻是未來……是如何結束這戰爭，如何讓更多人不再經歷這種事情。

而不是陷入盲目的復仇與殺戮之中。

至少對於拉克絲來說，在看過了許許多多的黑暗之後，正是因為這些人身上閃現出來的光輝，讓她覺得，這個世界不是一片絕望。

“……謝謝。”

基拉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眼中的憂鬱似乎是平淡了很多。

或者，對於他來說，巴特菲魯特的回答，不僅僅是對他們那件事情的解答，也是他和阿斯蘭那次戰鬥的解答吧！和阿斯蘭的戰鬥，是不是可以到此為止。

不為托爾報仇，是不是可以……*照片上，愛沙的笑容；那一次，基拉送她離開的時候、托爾笑著說要幫忙的時候，那開朗的神情，還有……他帶著哭音對基拉簡直是祈求一般的呼喊……在拉克絲的腦中一閃而過。

戰爭……儘管有些傷感，但是她還是微微笑了起來，“走吧。”

行李什麼的都已經準備好。

只有幾件衣服還有一些重要物品而已。

裝在一個小箱子裡面，放在身邊。

幾十只HARO都已經停止了運動，被裝進了箱子裡面。

那個東西……是異常容易隱藏的。

至於小粉，她想了想，還是把它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重要的，是……以後會變得如何。

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