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洪荒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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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洪荒異物
“慢!”秦復突然喚住三人道。
“你還不走,難道想死嗎?”林渺訝然望著秦復問道。
“難道你不想知道這怪物是什麼嗎?”秦復突地反問道。
“那又如何?它叫什麼?”林渺惑然問道。
“它便是龍,是世人夢寐以求的絕世神物!”秦復肅然道。
“這傢伙就叫龍?”白才大訝。
“管它是什麼,還是先逃命要緊,什麼狗屁龍,這東西若是龍的話,我還是鳳凰呢!”林渺不信,拉著白才和蘇棄便向來路跑去。
“他真的是龍!”秦復似有些急了,忙呼道。
“那又怎樣?是龍就不會吃掉我們!難道我們要用身體餵它?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林渺催道。
“你知道有關龍的傳說嗎?難道你就不想得到那人人夢寐以求的龍丹嗎?”秦復轉身高聲問道。
林渺不由哭笑不得,是的,傳說中,誰能吞服龍丹,誰就可以長生不老成為仙,但他倒沒想到秦復卻將此當真了。
“你以為安期生(見神仙列傳)真的是喝了鳳凰血才成了神仙呀?真是不可救藥,我可不管你,我們是保命要緊,不想這玩意兒!”林渺不由得嘲諷道。
秦復無可奈何,可以看出,林渺諸人根本就無意與這龐然大物正面交鋒。他怎麼知道,白才和林渺剛才差點嚇破了膽,這怪物實在太恐怖了。
秦復見林渺三人只顧逃命,以他一人之力,想對付這龐然大物,只怕是螳臂擋車。因此,他也只好退至林間,旁倚一塊大石縮於其中,他可不想走。
“轟轟……”一陣碎石滑下山谷的聲音響過,一顆巨大的頭顱探出了斷崖之上,正是那受傷的怪物。
怪物血流滿面,皆因那貫入左眼的一箭。
“嚎……”怪物爬上山崖仰天一聲長嚎。
秦復此時才知道,為何林渺要跑,那聲音只震得他耳鳴眼花,連瀑布的聲音都似乎聽不到了。他齜牙裂嘴地雙手捂耳,可依然無法阻止這瘋狂的嘯聲進入他的耳鼓。
先前秦復也聽過這聲音,但卻是相隔甚遠,又有瀑布聲相掩,是以並不覺得如何,可是此刻在這怪物的跟前,聽其長嘶,那種感覺比他想象的可恐怖多了,甚至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轟轟……”巨獸每移一步,總會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驚得飛鳥四散而逃。
當巨獸立在崖頂之時,秦復才發現,此物是何其之大,他與之相比就像一隻蚊子與人相比一樣,根本就微不足道。他此刻才真正明白,為何林渺會不戰而走,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可能與這龐然巨物相抗衡。
“轟……”巨獸胸前兩隻巨掌抓住一棵大樹,竟將大樹連根拔起,拋在一邊,它似乎發現瞭如飛般逃亡的林渺諸人,無比狂怒地低嚎著!蘇棄那一箭激起了它凶殘的獸性,因此它絕不想放過這幾個敵人!
秦復一動也不敢動,此刻,他惟恐被這龐然巨物發現,那樣只有死路一條,他可不敢相信自己的軀體比那棵如水桶般粗大的古樹更結實。
“轟轟”巨獸大步向林渺諸人狂追而去,每步皆有數丈之距……。
望著巨獸追趕三人,秦復半晌才回過神來,急忙追在巨獸之後奔去。若是這巨獸追林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他倒要看看這巨獸究竟有多可怕。當然,這種奇物千年難得一見,怎能錯過如此眼福?
與此同時,林渺三人可吃驚非小,這怪物向他們追來,確有些出乎三人的意料之外。他們哪裡知道,這巨獸站得高望得遠,雖然他們跑出了兩裡之地,卻仍在巨獸的視線之中,試問它又豈會放過這傷它眼睛的凶手?
“怎麼辦?它追來了,現在沒這些樹林相阻,我們根本就跑不過它!”白才驚駭地道。
林渺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頭,這龐然巨物雖邁步沉緩,但每一步都可讓他們走上好遠,相形之下,很快便追近,那震天的吼聲更是讓林渺心神不寧,連戰馬都有些腿軟了。
“你們先走,在我們昨晚上岸的地方等我,我去引開它!”林渺說著從馬背上翻落。
“這怎麼可以?”蘇棄一帶馬韁道。
“沒事,我引它進入密林,它太笨,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若讓馬兒負載三個人,大家都會死在這裡。假如明天天亮之前我還沒回,你們就想法離開這裡!”林渺肅然道。
“阿渺,要死大家一起死!”白才欲跳下馬背,吼道。
“誰說要死?別來礙手礙腳!”林渺一拍馬股,戰馬吃痛,長嘶而去。
“把馬背上那截繩子扔給我!”林渺呼道。
蘇棄抓起那剩下不到十丈的繩索,將之拋給林渺,心中充滿了敬意地喊道:“我們等你回來!”
林渺抓過繩索,朗聲道:“我一定會活著見你們的!”說完再轉身之時,那巨獸已追近了一里之地。
林渺頭皮發麻,忙將繩索向肩上一搭,轉身就向那密林邊奔去,同時捏箭在手,他絕不能讓這巨獸去追擊蘇棄和白才。
等他來到密林邊,那怪物像是沒看到他似的,直追向馬上的蘇棄和白才。
林渺暗叫不好,忙彎弓搭箭,“嗖……”地一聲,射中巨獸細長的脖子。
那巨獸“轟……”地停步,緩緩轉身,那長如巨蛇的腦袋緩緩地看向密林方向。
追在巨獸身後的秦復大驚,駭然躲在一棵大樹之後。
“嚎……”巨獸低嚎一聲,彷彿尚未見到靜立於樹林邊的林渺,然後又悠然抬頭望向那遠奔的戰馬。
林渺愕然,他本來連大氣也不敢出,以為這巨物便要向他撲來,可是這傢伙似乎對他不理不睬,或是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又要追去蘇棄,不由得大急。
“哎……怪物,我在這兒,來追我吧!”林渺飛身躍上一棵樹杆,脫下那件破爛的外袍,使勁地搖晃著吼道。
“嚎……”巨獸這次發現了林渺的所在,不由得低吼一聲,大步逼向林渺。
“來吧,畜性,老子就是要你來!”林渺竟毫無懼意地吼道,依然晃動著外袍。
遠處的秦復不由得看傻眼了,林渺竟故意惹這巨獸相追,這確實讓他大感意外,剛才還拼命地要逃命,可是此刻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危險一般。
見巨獸向自己奔來,林渺忙披上衣服,又射出一箭。
那怪物如此龐大的軀體根本就不可能避開勁箭,但是箭矢射在它那巨大的軀體之上,卻像是被蚊子盯了一下,它根本就沒有感覺。
林渺大為錯愕,卻也明白,這怪物可能除那巨大的脖子**一些,知道疼之外,其餘的地方根本就沒有辦法讓其疼痛,但他可不能等死,迅速自樹杆之上躍動。
林渺暗自慶幸這些日子來沒有偷懶,每天都在練習鬼影劫,加之他自身所具有的功力,使其身輕如燕,在這密林之中便像一隻松鼠一般縱躍自如。
巨獸見林渺欲逃,立刻加快腳步緊追而上,來到林渺剛才所立的大樹前,巨尾一掃,那棵大樹立時攔腰而折,兩隻巨爪左分右撥,那些大小樹木如蒿草一般,不是被折斷就是被連根拔起。不過,此物的軀體實在過於龐大,這密林的樹木密集,它必須不停地開路才可以追擊林渺。但如此一來,它根本就難以追上林渺。
林渺卻沒有立刻逃走的念頭,他必須將這巨獸再向密林深處引一些,那樣蘇棄諸人才會更安全。是以,他不斷地激怒這巨獸,不斷地挑逗,使得巨獸怒不可遏之時,又若即若離地與其糾纏。
林渺望著巨獸暴怒狂進的樣子,不由得大感好笑,最初的恐懼早已一掃而空,發現這巨物雖然看上去極為可怕,但也並不是想象之中那麼難對付,只要不以自己之短攻彼所長就行了。這怪物最大的優點是它有著無與倫比的力氣和軀體,但最大的缺點也是因為其有著無與倫比的軀體,這就使其欠缺了靈活。
任何生命有其優點,便會擁有其弱點,絕無任何完美得沒有瑕疵的生命,包括人類在內。
林渺心想,這怪物要是去開荒建村那還真不錯,要是在其背上套一個特大號的鐵犁,一天不知要耕出多少地來。但想歸想,可這卻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雖然他可以讓那條巨鱷拖船,但對於這龐然大物卻是莫可奈何。
一人一獸,一逃一追,卻苦了這片森林,巨獸的大頭,探出整片林子的頂部,它的高度,這片林子根本就不能掩住其形。
林渺如果不是自樹杆之上逃走,只怕這巨獸根本就看不清林渺所處的方位,不過,它的獨目緊緊鎖定了林渺,林渺奔向哪裡,它就向哪個方向追擊,根本就不在意身前的阻礙。它的巨腿一踢一踩,一些樹木紛紛倒折,只有巨大的千年古樹是這龐然大物一時沒辦法的,但一些樹枝丫丫的卻遭殃了。
林渺逃逃跳跳,也有些累了,但這怪物一路拔樹斷枝,卻似乎毫無疲態,這讓林渺不得不大感驚異,似乎這傢伙根本就不知道疲勞為何物。他可不想再與其糾纏下去,還是早些回去與蘇棄、白才會合,如果找不到楊叔諸人,那便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就算找不到天機神算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想來白鷹和白玉蘭也不會怪他。
林渺自樹杆之上躍落林中,卻突地發現遠處偷偷潛來的秦復,不由大訝。
林渺突地自樹杆躍落樹下,林下的草木更密,那巨獸的腦袋可不能再抬得太高,那樣根本就找不到林渺位置的所在。
秦復望著林渺在逗引著巨獸,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至少,他知道這大傢伙不是想象的那麼可怕,但他卻不得不佩服林渺的膽量,而對林渺的身法也微感驚訝。記得上次他搶林渺的馬之時,一撞之下,便讓其重重地摔在地上,若是林渺有這般身法,當時哪會那樣狼狽?不過旋即又想:“那天這小子可能是先受了傷,所以才被我搶到了馬吧!”
與此同時,林渺藉著密林的掩護,快速橫移,古木參天,而那巨獸只剩獨眼,哪裡能夠在密林之中發現林渺掠過的身影?只幾拐便找不到林渺的方位了,不由得仰天長嚎。
林渺可不管這些,他不願再與這巨獸糾纏下去。
秦複本來追著巨獸,也看著林渺的動向,但是卻突然失去了林渺的蹤影,他不由得嚇了一跳,可是正在他猶豫之時,林渺卻已悄悄出現在他的身旁。
“喂,夥計,你還不死心呀?”林渺突然出聲,倒把秦復嚇了一大跳。
那巨獸的狂嚎將秦復耳鼓震得發痛,根本就沒有聽到林渺潛來的聲音,醒覺之時,林渺卻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難道你想嚇死人呀?”秦復責道。
“原來你的膽子這麼小,那還敢追在這傢伙後面聞屁?”林渺笑道。
“你說話別這麼難聽!16…… k小 說 wWw.16K.cn 文字版首發”秦復微惱道。
林渺聳聳肩笑道:“壞毛病一時改不了!”隨即又道:“還不走嗎?難道要等這傢伙回頭來也追你一回?”
秦復望了望那巨獸,又望了望林渺,道:“你的功夫很好嘛,如果我們兩人聯手也許可以把這傢伙幹掉呢!”
“那只是也許,我可不想做這沒把握的事,何況我連你的名字和前來這裡的目的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稀裡糊塗地與你聯手?”林渺漫不經心地道。
秦復不由得白了林渺一眼,無可奈何地道:“你這人似乎半點虧也不願吃!”
“能不吃虧當然是好事,為什麼要吃虧?沒有好處吃虧的事我從來不幹!”林渺悠然道,旋又道:“你如果會幹,就一定是個大傻蛋!”
秦復大感好笑,道:“我叫秦復,也是誤打誤撞來到這裡的。”
林渺一付高深莫測的樣子望著秦復,半晌未語,只是露出一絲讓秦復心頭直發毛的笑容。
“你不信?”秦復反問道。
“問這個問題代表你心虛,剛才說了謊,不過,如果換了是我,你應不應該相信呢?”林渺淡淡地笑了笑道。
“為什麼不信?”秦復反問道。
“如果你只是誤入此處,你最著急的不是這怪物,而是應該急著如何離開此地,但你並沒有半點離開此地的跡象,只是表明你來此是有目的的,而絕非如你所說誤入此地!”林渺悠然道,目光卻死死地盯著秦復。
秦復乾笑了一聲,道:“你從哪裡看出我沒有離開此地的跡象呢?”
“這可是我的祕密,不能告訴你,免得你拿去騙別人!”林渺搖頭晃腦地笑道。
“見鬼!這裡哪還有人可騙?”秦復惱罵道。
“前後矛盾的話也是出自你的口中,難道你沒有見過我的兩位同伴嗎?而剛才你不是說那艘大船是宛城齊家的而不是你的嗎?如此說來你應該非乘那艘船,也就是說你不是與齊家一路,而你知道那是齊家的船,定是見過齊家的人。因此,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定知道這鬼地方還有齊家的人在,我有說錯嗎?”林渺似笑非笑地道。
秦復一攤手,無可奈何地道:“兄弟,算你厲害,這片沼澤中確有齊家的人存在。好了,我只想邀你一起幹掉這大傢伙,然後我們再平分它的內丹!”
林渺不由得笑了,道:“你還在做那個神仙夢呀?省點吧!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龍,何況,我從不與對自己沒誠意的人合作!”
“那你要怎樣才願合作?”秦復反問道。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要看你的行動了。不過,我沒有多少時間,‘合作’這個問題要看值不值得。言盡於此,好了,我要走了,我的朋友還在等著我呢!”林渺毫不在意地道。
秦復心中大恨,他發現跟眼前這個精得像個鬼一般的人物打交道還真不易,想佔半點便宜的可能性都沒有。不過,他倒欣賞起林渺的性格來。
“我實話告訴你,我來此的目的便是為了這怪物,而宛城齊家的人也是同樣的目的,這之中關係到一個很大的祕密,天下間知道此祕密的人,大概只有兩個!”秦復一咬牙道。
“兩個人?關於這怪物?那又有什麼祕密?”林渺訝然,不由得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知道這個祕密的人,一個是我,另外一個便是齊萬壽。這並不是一種普通的異物,在它的巢穴之中有一扇特別的門,但只要這傢伙活著,就沒有人敢入它的巢穴,更沒有人能開啟那扇門。當然,這怪物本身也是奇獸,至少有著數千年的生命,在它的體內蘊含著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內丹,此丹是聚天地之精華的聖物,我也是前幾天方得知它的存在!”秦復悠然道。
“祕密就藏在那扇門之後?”林渺淡然反問道,目光緊盯著秦復。
“不錯,祕密就在那扇門之後,那裡積留著可以改變天下人命運的財富,存放著足以讓你成為天下至尊的武學經典!”秦復雙眼放光地道。
林渺不由得好笑,揶揄道:“如果得到了這些東西,你豈不是等於擁有了整個天下?”
“可以這麼說,也許你不會相信,但這卻是事實!”秦復肅然道。
“這樣的事實我只是在夢中擁有過,其他的時候,我倒沒有想過!”林渺不置可否地笑道。
秦復知道林渺很難相信他的話,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你可曾聽說過孔雀符和帝王印?”
林渺一震,失聲反問道:“孔雀符和帝王印?”
“你聽說過孔雀符和帝王印?”秦復反問道。
“當然聽說過,但這只是傳聞,世上是否真有這玩意兒還很難說!”說到這裡,林渺扭頭,瞟了秦復一眼,又反問道:“難道你找到了這兩件東西?”
秦復悠然一笑道:“這兩件東西一直都存於我的家族之中!”
“你究竟是什麼人?”林渺大訝。
“我伯父便是天下第一巧手秦盟,我父親便是昔日一代大俠秦鳴!”秦復不無傲意地道。
“哦。”林渺恍然,他當然聽說過秦盟和秦鳴這兩個人物,無論是市井還是朝中,確實沒有人沒聽說過這兩個人,雖然這兩個人已經逝去多年,但對於“天下第一巧手”這個名銜,江湖之中又豈是一時半刻所能夠遺忘的?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難道你不怕我起壞心嗎?”林渺突地反問道。
“我覺得你是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秦復肅然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不置可否地道:“但我卻知道一定是你認為憑一己之力很難完成任務,甚至是你根本就沒有把握戰勝你的對手,只不過是想找個幫手而已!”
秦復神色一變,他不得不佩服林渺的心思縝密,至少,到目前為止,林渺仍未曾被那些財富和絕世武學所衝暈頭腦,並沒有被貪婪所左右。
“也許你說的對,我是需要一個幫手,因為我所面臨的敵人也是我一己之力根本就難以應付的,但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的合作和你願不願意與我合作!”秦復並不否認地道。
林渺笑了笑,道:“我這人最喜歡做有挑戰意義的事情,雖然財富和武學也頗讓我動心,但人只要活得開心、自在,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說完林渺伸出手來。
秦復大喜,忙伸手相擊。
“我們既已擊掌,就當同心協力!我想你應不會是一個拿了財寶為非作歹之人!”林渺笑了笑道。
秦復眸子裡閃過一絲興奮的光彩,肅然道:“當然不會,只要擁有這些東西,我們就可以澄清天下,解萬民於水火之中,王鳳和王匡可以開創綠林,難道我們就不可以改寫天下嗎?”
林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這倒確實是個好主意,只不過我怕是沒那能耐!”
“你太過謙了,以你剛才細緻入微的推理,我敢肯定,你絕非甘於寂寞的人!”秦復自信地道。
“也許你會失望,不過,那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你認為我們應該怎樣對付這怪物呢?”林渺轉換話題道。
秦復望了望那正在密林之中大發獸威,卻根本找不到林渺蹤影的巨獸,他也有些猶豫了,他確實也不知道該怎樣對付這龐然大物。
“這傢伙的皮肉無比堅韌,便是利箭射入其身體,也像是給它騷癢,想殺它太難!也許,它惟一的破綻就只是那細長的脖子,它的那部分比較**,而且也是我們手中兵刃勉強可以對付的分量!”林渺分析道。
秦復不由得笑了,林渺居然將那怪物的脖子用可以對付的分量來陳述,確實有些別緻,但這樣的說法也顯得更形象。因為這傢伙太大,根本就不知道應用什麼來表述,同時他也對林渺的分析大為讚賞。可以看出,林渺做任何事都是早已成竹在胸,極為穩重,這與他輕躁的外表似乎有些不符,但也因此,這樣的人才會更可怕。
“可是如果從它的脖子下手,我們的危險就要增大了許多!”秦復有些擔心地道。
“有人來了!”林渺一把拉住他蹲下,小聲地道。
秦復先是一驚,回頭之時,果見幾條身影快速而至。
林渺卻大大地吃了一驚,自語道:“怎會是他們?”
“你認識他們?”秦復反問道。
“他們是魔宗的人!在沔水之上我與他們交過手,毀了他們的船,也讓我損失了一條船,那穿黑披風的傢伙武功極為可怕,我們只怕都不是他的對手!”林渺低聲道。
秦復訝然地望著林渺,問道:“你們怎會交手呢?魔宗又是些什麼人物?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我們在竟陵的一群兄弟被他們殺害了,我們本是自竟陵乘船去請天機神算,誰知他們又追了上來,我們便只好與他們戰上了,誰知我們的船行到這裡又遇上了那該死的沉船!咦,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會來此地的呢?”林渺大惑,忖道:“他們該不會也遇上了那沉船吧?”
“哦,你們原來是要去避塵谷找天機神算呀!”秦復恍然,鬆了口氣道。
“奇怪,他們怎會知道我們到了這兒呢?”林渺不解。
“壇主,那東西只怕便是傳說中的龍吧?”一名魔宗的殺手道,他們似乎並沒有發現林渺和秦復的所在。
“他們有八人,我們想個什麼辦法除掉他們!”秦復小聲道。
林渺苦笑道:“那人的功力深不可測,另外那位有小山羊鬍須的人劍術詭異得讓我心寒,上次能不死,全因僥倖所致,就這兩人,我們就不會有任何勝算!”
秦復無奈,但他知道,林渺是不會說謊的,因此他只好打消那誘人的念頭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秦復問道。
“他們似乎對怪物有興趣,我們不妨看戲好了!”林渺一屁股坐在樹根上,悠然笑了笑道。
秦復點了點頭,他倒想看看這幾人有什麼厲害之處,竟讓這個連巨獸都不怕的林渺如此擔憂。
林渺將大弓向肩頭套得緊了一些,又把那些繩索兜緊,作出一副隨時可以逃走的架式。
“你這是要幹嘛?”秦復訝然問道。
“有備無患,不妙就溜!”說話間,林渺將肩頭繩索的一端拉下,打了一個活套,竟自腰間掏出一個大鐵鉤,以特殊的手法將之纏緊,只讓秦復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這樣繫住能牢固嗎?”秦復惑然問道。
“放心吧,沒有比這更牢固的,船上的大錨也是以這種手法系住的,這個我可比你在行!”林渺自顧道。
“你這是拿來幹什麼?”秦復隨即又問道。
“你好像很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有完沒完?不要像個女人一般婆婆媽媽的好不好?我這樣做總會有用的!”林渺有些不耐煩地道。
秦復不由得啞然,林渺的話直接得讓他有些受不了,卻又無法反駁,但他似乎有些瞭解林渺了。當然,他並不生氣,因為他明白林渺並無惡意,反而覺得這個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傢伙很有意思。
“拿著,這個幫我拿著!”林渺把大弓和背上的羽箭全都塞給秦復。
秦復接過大弓,卻不問原因,這次倒學乖了。
林渺望了望那八名魔宗殺手,咬了咬牙道:“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這幾個傢伙待會兒會分散開來,那時我就要他們好看!”
秦復恍然,啞然失笑,他這才明白,林渺仍沒有放棄對付這幾個人的念頭,只是在等待機會而已。當然,這些準備也是為了對付這幾個突然出現的敵人。
“要算我一份!”秦複道。
“無所謂,我不反對,反正我們現在是一夥的!”林渺笑了笑道。
“這怪物在咆嘯,它怎會跑到這片樹林中來呢?”一名魔宗殺手不解地道。
“壇主,要是我們能殺了這怪物,獲其內丹,到時候獻給宗主,定能得他老人家歡心。”那曾與林渺兩度交手留著小山羊鬍須的殺手頭領道。
“嗯,但這怪物如此之巨大,豈是人力所能對付的?”壇主皺了皺眉道。
“依屬下看,這怪物的弱點在於它的脖子,其脖子是最脆弱之處,雖然極為粗壯,但與身體其它的部位相比卻有天差地別,只要我們能斬落其頭,自然會令它死去!”那留有小山羊鬍須的漢子道。
“風劍使說得有理,縱觀其身,惟脖項為其最弱之處!”一名魔宗殺手附和道。
林渺心道:“這傢伙原來是魔宗的劍使,怪不得這麼厲害,而那身著黑色披風者還是什麼壇主,這幾個人似乎都比較難纏。”
“嗯,不過,大家小心些,我們今次來只是為了寶藏之事,若是無法對付這傢伙,便立刻退走!”壇主道。
“屬下明白!”
林渺和秦復對望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巨獸似乎在扭頭之時也發現了這幾名魔宗之人,低嘯一聲,緩緩轉身大步走了回來。
八名魔宗之人果如林渺所料,竟分散開來,他們欲自四個方向找尋這巨獸的弱點。惟有自多個方位進攻,揀便宜的可能性才更大一些。
林渺心中暗笑,他很清楚這龐然大物皮堅肉厚,他們如果是在與其正面對視的情況之下,根本就沒有可能殺得了這龐然大物,想傷其脖子也完全是不可能的。
這巨獸那兩丈餘長的脖子雖是其弱點,但也有它的優點,正因為細長,而使其扭動靈活,運轉迅速,加上那條巨尾,它完全可以做到首尾兼顧,這就形成了一個有效的防護網,若想與這巨獸正面交鋒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轟……”那巨獸早已被林渺激得狂怒,拔起一棵大樹竟向八名魔宗殺手拋去。
大樹轟然落地,激得葉飛枝濺,只讓那八人大大地吃了一驚,似乎此刻才發現這怪物並不會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對付。
“嚎……”巨獸仰天長嘯,聲越數十里。
“轟……轟……”巨獸的每一步踏出都發出沉重的悶響,似乎在向對手示威。
林渺和秦復相視望了一眼,悄然移身,他們可不想受到無妄之災。
“嗖……嗖……”魔宗之人強弩連發,怒箭橫飛,但所有的箭支都僅刺入巨獸身體兩三寸便無法再深入,其皮仿似一層堅盾。
“快閃開!”那所謂的壇主身形如鳥一般飛昇而起,直迎向巨獸的巨頭,同時向已潛至巨獸身邊的幾人大喝。
“轟……”巨獸的大尾如一座橫移的大山般卷出,只擊得樹折石飛,那幾人本想就近爬上巨獸之背,卻被巨尾捲起的強風掀得飛跌出老遠,手中的大弓也拋得不見了蹤影。
“轟……”巨獸的大頭捱了那壇主的狠狠一擊,但巨獸卻像沒事一般,反倒是將壇主震得倒跌而出。
那被巨尾勁風掀翻的兩人被倒下的樹枝樹杆擊得頭昏腦脹之際,正欲強撐而起,卻發現那隻巨大的頭顱已經伸到了他們的面前。
“啊……救命……”其中一人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時,已被一條巨舌捲入了那巨大如山洞般的口中。
另外一人幾乎嚇瘋了,沒命地自樹枝下爬出,想逃得更遠一些,可是才行出兩步,一隻大爪已將他整個提到了虛空中。
林渺和秦復看得頭皮發麻,只見那巨獸嚼著那人的軀體就像是小孩嚼糖一樣,自其嘴角滑下兩行淡淡的血水,而後又若無其事地以那縮於前胸的雙爪抓住爪中的那人頭腳一撕,將之生生地扯成兩截,再一截截地送入口中嚼碎,仰首對著天空咀嚼的樣子似乎有一種無比滿足之感。
剩下的魔宗之人也全都被這種場面給鎮住了,他們全都心膽俱寒,似乎從未見過比這更為恐怖的場面。他們望著一個同伴在巨獸口中掙扎了兩下,又望著第二個同伴絕望地嘶叫,整個身體再被生生地扯成兩截,那軀體在巨獸的掌爪之下,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他們看了只想吐,只想瘋嚎!
那名劍使的身子已自一旁的大樹枝之上飛掠上巨獸之背,如點水之鳥,踩在其背脊之上雙手舉劍狂扎而下。
“嚎……”巨獸一聲長嚎,顯然是吃了痛,大尾上揚倒砸上背脊,同時巨頭扭曲而回,自兩個方向攻擊那名劍使。
那劍使的長劍僅沒入巨獸背部半尺,再難寸進,彷彿仍只是插在其表皮之中,根本就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傷害。
這巨獸身上似乎極滑,那劍使見巨獸的頭、尾向他攻來,腳下一滑,差點摔倒,但幸虧劍身仍插在巨獸的背上,使其穩住身子,縱身向三丈外的大樹杆上掠去,他根本就不敢想象可以在巨獸背上抗拒其致命的一擊。
巨獸的尾部似乎靈活之極,那劍使才落上那棵大樹,那隻巨尾在空中已轉向轟然擊在那棵大樹之上。
大樹的枝杆盡碎,根本就無法阻住巨尾的進攻。
那劍使駭得魂飛魄散,身子迅速向遠處拼盡全力縱去。
“畜牲!”壇主暴喝一聲,揚起那件黑色披風瘋狂地撲向巨獸的頭部。
巨獸見有敵來襲,立刻調轉註意力,張口便向那大披風咬去,但它所咬的只是一件空披風,那所謂的壇主只是想以披風吸引巨獸的注意力,卻不敢真個與這巨獸正面相對,剛才巨獸的威勢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是以,他丟擲披風,身形立刻急退。
那名劍使躍出十丈開外,卻被巨獸之尾拖起的強風掀得一個踉蹌,駭得臉色蒼白。
巨獸撕碎披風,卻勃然大怒,狂嚎著向地面之上的幾名魔宗劍手撲去,兩隻巨大的爪子舞動著,似乎要把這群人個個撕成粉碎。
一旁的林渺和秦復看了,也不由得心頭髮寒,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貿然出手對付這拖著巨尾的凶物,一個不好,只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若再不出手,只怕這些人都要逃了!”林渺笑了笑道。
“我們不再讓他們與這大傢伙鬥上一鬥嗎?”秦復惑然問道。
“當然要,不過,我們要讓他們同時應付兩路敵人,一明一暗,這樣我們才有可能把他們的力量削到最弱。待我們去面對那扇門時,會少些敵人!”林渺淡然道。
秦復雖覺得此舉有失光明,但林渺說的也確實有理,有些事情是不能夠講原則的。
林渺“嗖……”地丟擲那繫有繩索的鐵鉤,在那巨獸的腳步聲掩飾之下,根本就聽不出鐵鉤飛出的聲音。
林渺試拉了一下鐵鉤,感覺到鐵鉤確實很穩固了,身子如飛鳥一般自空中蕩過十餘丈的距離,掠到另外一棵樹杆之上,再一抖手,鐵鉤便收了回去,一切都顯得自然而輕鬆,藉著密林的掩護,根本就不可能被那幾個魔宗的人發現。
林渺不由得回頭向秦復笑了笑,秦復這才明白,那鐵鉤和一大串繩索的用途,心中不禁大為佩服。
林渺的行動極為小心,自林間穿梭如松鼠一般,遇到林中空檔跨度太大之時,就借鐵鉤橫渡而過,悄無聲息地靠近那散開的魔宗劍手。
那隻巨獸也極為配合,張牙舞爪地嘶叫著,只讓那群魔宗之人膽寒心跳,節節後退,更向四面分散,他們已經失去了最初的鬥志。
林渺暗自好笑,這些人在沒有與這大傢伙接觸之前,還興致勃勃的,現在卻似乎都蔫了,包括那什麼壇主和劍使,這些人的膽量似乎並不是很大,而且也似乎挺笨,在這種大樹已被這龐然大物全部弄倒的地方與之纏鬥,豈有贏理?當然,他自不會幫這些人,更不會指引這群人如何去對付這隻巨獸了。
魔宗劍手並沒有注意到自後方潛來的林渺!
望著第一個緩緩靠來的獵物,林渺笑了,那是一個極為年輕的角色,那晚林渺曾在翠微堂與之見過一面。
那人顯然是被這龐然大物的氣勢給嚇得心神大亂,完全不知道身後樹杆之上的林渺。他還想借這棵大樹避一避,可突然發現肩頭被人拍了一下,仰頭一看,立時發現了林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嗚……”那人慾大叫,林渺卻已捏住了他的咽喉。
林渺雙足倒勾於樹杆之上,在那人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之時,便已扭斷了其脖子,那人連一聲慘哼都未發出。
林渺將其屍體拉上樹葉深處,再借繩索之便,極速潛到數丈之外的大樹上。
魔宗之人根本就不曾發現自己的同伴又減少了一人。
秦復卻已悄然潛至林渺的身邊,低聲道:“我們變成他們的人如何?”
“變成他們的人?那怎麼變?”林渺大訝,不解地問道。
秦復卻極速掠到那屍體的旁邊,迅速解下那屍體的衣衫穿在身上,同時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與一面小銅鏡,又從盒中摸出一些東西快速地抹在臉上,再掏出一個小瓷瓶,將似有水之類的東西倒在手上。
林渺不解地望著秦覆在那裡搓弄了半晌,正要問話,秦復卻已轉過了頭來。
秦復轉過頭來,林渺差點驚得自樹上掉了下去,因為他看到的不再是秦復的面孔,而是那屍體的面孔,那面孔還向他擠眉弄眼,怎不叫他驚駭異常?
秦復將盒子再放入懷中,自那瓶子之中倒出一些東西抹在脖子之上,這才收起銅鏡,極速掠到林渺的身邊。
林渺驚疑不定地望著秦復,他幾乎分不清眼前之人是不是秦復!
“這樣變,我保證那些人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秦復狠聲道。
“天哪,這是什麼方法可以做到的?”林渺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
“這便是易容術,談到易容之術,普天之下只怕再沒有人能夠勝過我秦家!”秦復自信地道。
“這就是易容之術?”林渺心神嚮往之極,想到自己如果易容成王莽的樣子,那該是多有趣的事情。
“不錯,若是再幹掉一個,我們倆都成為他們的模樣,定讓他們到死也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秦復笑道。
“這好玩,有空閒時,你可不能藏私,至少要教我兩手!”林渺興奮地道,同時心中忖道:“如果有此一招,那魔宗之人不死才怪。”
“啊,他們逃了!”秦復扭頭一看,低呼道。
“不行,如果要殺這怪物,必須在這種密林之中,其它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只有讓其深入密林,我們才會有機會宰掉它!”林渺急道。
“你有把握宰掉它?”秦復反問道。
“至少有七成把握!但這些都只能賭!”林渺自信地道。
“有七成把握?那太好了,我們也不必急在一時,只要這怪物不死,我們就有機會!”秦復大喜道。
林渺突然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堆斷枝,低聲道:“那裡還有一個!”
“是那什麼勞什子劍使!”秦復訝然道。
“這傢伙剛才被巨獸給嚇著了,在後面居然不敢繞過去與同伴會合,是以竟還伏在那裡!”林渺不由得大感不屑地道。
“把他也幹掉,我就不信合我們二人之力還對付不了他!”秦復狠聲道。
“好!只要他落單,就是他死期!”林渺附和道。
“先讓我試試我這身分靈不靈!”秦複眼睛一轉,笑道。
林渺也大感興趣地點頭同意。
“劍使!”秦復捏著嗓音躍出林木的掩護,向那堆斷枝處行去。
“劍使……”秦復又喚了一聲,可是卻根本沒有聽到那人的反應,心中不由得奇怪起來。
“劍使!”秦復來到斷枝堆旁,不由得愣住了,他感覺不到對方生機的存在,也就是說,這位劍使已經死了。
這怎麼可能?秦復大為愕然,如果此人是那巨獸所殺,豈會有如此完整的軀體?如果不是,那又是怎麼死的?以眼前這堆斷枝,根本就不可能要得了人命,這一點秦復是可以肯定的。
“呀……”一聲慘叫突然自秦復側邊的草叢之中傳來。
秦復大震,身子迅速翻到一棵大樹旁邊。
“哚哚……”一簇短矢奇快地襲至秦復剛才所立之處。
秦復大吃一驚,心道好險。
“呀……”又是一聲慘叫傳來,秦復看到自林渺射出的那支怒箭在破入那片草叢之時,濺出了一些血花。
“嗖……”兩排怒矢射向林渺藏身的樹上,但像是沒入深水之中,沒有半點動靜。
秦復正在擔心林渺是死是活的時候,卻驀地發現在六丈外左側的大樹密葉之間又連射出了兩支怒箭。
“呀……呀……”又是兩聲慘叫傳來,然後又是幾支怒矢射入那棵大樹之上,便一切復歸寂靜。
秦復大喜,他知道,那連殺數人的人正是林渺,剛才正是林渺救了他,射殺了潛伏在一邊放冷箭的敵人,不由得對林渺又多了幾分感激,他也迅速借樹枝的掩護極速移動著。
“嗖……”正當秦復欲移開之時,暗中一支冷箭迎面而至,他不由得吃了一驚,幸虧他一直都在極為謹慎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叮……”冷箭被秦復一劍切落,而他不由得微微低呼了一聲:“錦衣虎齊勇!”
來人正是錦衣虎齊勇!
秦復知道,錦衣虎一定會追自己而來,但卻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啪……”秦復轉身至大樹的另一側,撞斷數根枝杈,齊勇的怒矢再一次落空,但這並不代表秦復擁有先機,至少齊勇的手中尚有強弩。
“哚……”正當秦復思忖對策之時,一支鐵鉤落在他身邊的樹杈之上。
秦復大喜之際,林渺已如一隻飛鼠般橫蕩而過。
“譁……”林渺的軀體撞折一堆樹枝,自秦復的身邊飛滑而過。
“嗖嗖……”機警的齊勇強弩急轉,射向斷枝傳來的方向。
“哚哚……”箭矢落空,齊勇低估了林渺的速度,待他射出弩矢之時,林渺已到了另一棵大樹之上。
齊勇正要向林渺存身的大樹之上掠去之時,突感頭頂勁風激盪,微驚之下,便看到了秦復那雙帶著冷酷殺機的眼睛。
“啪……”齊勇來不及拔兵刃,秦復來得太快,他本以為秦復已經跳到了另外一棵樹上,卻沒料到會自他後方攻來,是以急忙以手中強弩相擋。
強弩立刻裂成兩半,齊勇駭然飛退。
“呀……”又一聲慘叫傳來,草叢之中的齊府弟子一竄出草叢,便被林渺的怒箭射倒一個,不過,齊府弟子人數似乎極多,迅速向齊勇所在之處奔來。
林渺一看,形勢微有些不對,他自然也認出了這些人是宛城齊府的,似乎此次齊府派來的人極多,而以他與秦復兩人之力,只怕想佔些優勢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思及此處,林渺低喝一聲:“走!”說話之間,他的身子橫蕩而出,直撲向齊勇。
齊勇本就被秦復攻得措手不及,有些手忙腳亂,此刻林渺也橫插一手,他自然更是狼狽,也顧不得身分,倒地狂退。
秦復欲再進行截殺,驀地感到身後一陣弦響,幾支弩矢自後射來,他只好放棄那誘人的想法,也滾地閃過。
林渺射出鐵鉤,身子自秦復身邊急掠而過,同時再低喝:“走!”
秦復知道若再不走,只怕會陷入苦戰之局,對於這群齊府弟子,他們並不能佔到多大的便宜,倒不如先走為妙。是以忙伸手緊抓林渺伸來的手,兩人便像是攀在繩索之上的猿猴,蕩向數丈開外的大樹之上。
“譁……”林渺和秦復同時蕩上那棵大樹,抖手收回掛在樹杆之上的鐵鉤。
“林渺……”齊勇翻身而走,卻正好相對林渺回頭留下的笑容,他不由得微微驚呼,似乎沒有想到林渺也在這個地方。
齊勇認識林渺,在宛城之時,他便見過這個小混混。齊府的一些年輕人平時也喜歡在街上鬧事,因此,對這群愛閒事的混混自是極為清楚,只有齊府中的老一輩人並不熟悉林渺。另外,因林渺涉嫌害死了齊子叔,因此,齊府之人對其印象極為深刻。
“走了,我的三公子!”林渺頑皮地一笑,揮了揮手道。
“你竟然是魔宗的人!”齊勇大為惱怒。
林渺一怔,旋即釋然一笑,在那幾名齊府弟子張弩之際,與秦復急掠上另一棵大樹。
“哚哚……”怒矢落空,林渺和秦復也很快沒入密林之中,惟剩齊勇恨得直跺腳。
“怎麼辦?三公子?”一名齊府弟子急問道。
“哼,什麼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既然魔宗之人已經知道我們在對付他們,我們便將所有來到這裡的青月壇之人全部幹掉,絕不能夠讓他們活著離開此地!”
“可是青月壇主遊幽功力高絕,以我們的力量只怕還對付不了他……”
“師父定會來的,如果這批寶藏和武學再讓宗主得到,我齊家只能永遠被他奴役,沒有出頭之日!只要師父他老人家得到了《霸王訣》上的絕世武功,那時候便是宗主親來,我們也不用在意!”齊勇咬牙道。
“如果老爺子來就再好不過了,便是兩個遊幽也無所謂!”另幾名齊府弟子興奮地道。
“先別高興得太早,魔宗不會派青月壇的人來,這寶藏可是關係重大,宗主那老魔頭怎會如此放得下心?因此,我們要小心行事。另外,還要快些找到秦復那小子,沒有他身上的孔雀符和帝王印,我們根本就進不了玄門!”齊勇冷靜地道。
“屬下明白,其他幾路兄弟應該會有訊息的!”
“好了,天快黑了,這裡古怪極多,快與陳伯他們會合吧!”齊勇望了望天空,吸了口氣道。
當林渺趕到先前上岸之處時,天已經黑了,蘇棄與白才見他歸來,不由得大喜。
在林渺未回來之時,他倆都心急如焚,但在這陌生得幾近死域的地方,他們又能做些什麼呢?只能枯等,不過倒在密林邊緣的大樹杈之上,像鳥兒一樣搭出幾個巢來,以備晚間休歇之用。
巢邊的密枝盡被砍下,留下一塊空曠的天空,這讓那些寄於樹上的毒蛇無法直接靠近。
林渺帶來秦復,蘇棄和白才倒沒什麼驚訝,只是林渺和秦復都穿上了魔宗的衣服倒讓他們感到有些驚訝。
林渺解釋一番,使得蘇棄和白才都大大地吃了一驚,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在這片死域的沼澤森林之中,竟然會來了這麼多人,不僅僅是魔宗的人,還有宛城齊府的人,這確實讓他們有些意外。他們只是不得已來到這鬼地方,還在想方設法地欲離開這片死域,可是這些人絕不可能也像自己等人一樣船被桅杆撞沉了,那這些人為什麼都會跑到這裡來呢?
林渺並沒有想要把這件事情具體地向蘇棄兩人說,但卻並不願騙他倆。
林渺絕對相信蘇棄和白才,雖然秦復不想林渺說,更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這個祕密的存在,卻拗不過林渺,只好讓林渺把玄門之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一時之間,蘇棄和白才都傻眼了,但他們內心更多的是感動,林渺將如此重大的祕密都告訴了他們,可以看出林渺對他們是如何的信任。
蘇棄的確沒想到在這誤打誤撞來到的鬼地方,竟然藏著傳說之中人人夢寐以求的巨大寶藏,這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一切都似乎變得不真實起來。
“暫時我們還不能離開這裡,我要留下來陪阿復找到那些東西!”林渺堅定地道。
蘇棄和白才有些疑惑地望了秦復一眼,肅然道:“你不離開,我們自然留下來陪你,我們兩人聽你的!”
林渺大感欣慰,歡喜地拍了拍兩人的肩頭,笑道:“果然是好夥計,咱們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合力與這群牛鬼蛇神鬥上一鬥!”
秦復也頗有些感動,對林渺和蘇棄、白才之間的坦誠情誼大為羨慕。
“是的,我們便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白才和蘇棄也極為歡喜。
“阿復,還有你!”林渺拉過秦復笑道。
蘇棄和白才的手同時搭在秦復的肩頭,極為友好地笑道:“對,是我們大家!”
林渺望著三人,不由得笑了起來,秦復三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是夜,幾人獵來食物自烤自食,林渺硬磨著讓秦復教他易容的決竅,整晚都在揣摩怎樣將自己化妝易容成別人的模樣,同時又如何調配易容之物。
秦復對林渺那股狠勁也大為佩服,雖然一夜時間太短,但林渺卻能將所有的要點都記下來,這不能不讓秦復大感驚訝。
這片森林之中晚上果然是千奇百怪,似乎什麼東西都有,各種各樣的怪物,只讓林渺和秦復大開眼界。
那群鱷魚也會上岸捕食,看著那些野獸相搏,倒也似乎極為有趣。
地面之上點了兩堆篝火,但這並不影響那些異物的活動,他們居然見到了皮毛皆白的狼,更有許多東西是他們以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林渺似乎擁有用不完的精力,次日一早,四人吃了些獸肉,便向那巨瀑下的龍潭進發。
林渺也看了那傳聞已久的孔雀符和帝王印,這兩件東西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在孔雀符之上刻著一些莫名其妙的符號,他根本就看不懂其中有什麼奧妙。但秦復卻指著一串串莫名其妙的符號向他解說了一通,聽了半天,他還是沒有搞懂,反正大意是代表一些地名、路線之類的,但這些地名卻是林渺從來都沒曾聽說過的。他也不太想知道這之中的祕密,因為他知道,目的地便在不遠的地方,抑或,便是在那巨瀑飛瀉的龍潭附近。
清晨,整個森林似乎都罩在一片氤氳的霧氣之中,使人視線極為模糊。
距龍潭還很遠,林渺諸人便已聽到那驚天動地的飛瀑狂瀉、使人熱血沸騰的巨響。
在微有些涼意的晨風中,林渺竟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肅殺之氣似乎瀰漫著每一寸空間,夾在潮溼的霧氣之中,使林渺諸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秦覆住足,蘇棄停步,他們感到了危機,不是來自天地自然的危險,而是來自人!
林渺的手不自覺地握緊為拳,拳心似乎有些許涼意。不可否認,這股殺氣很濃,而誰能擁有如此可怕的殺氣?對手是何來歷?這股殺氣又是針對誰?這不能不讓林渺諸人費解,但有一點林渺可以肯定,這股殺氣絕不是針對他!
“好可怕的殺氣!”秦復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他知道這股殺氣不是針對他,但是他卻明白,有這般高手在此,他想像預期的那樣獲得寶藏,希望就顯得渺茫之極,抑或說幾乎已經是不可能了。
“是啊!”林渺也有些驚異地點了點頭,他似乎明白秦復的心思。
“我們過去看看吧,看究竟是什麼人在幹什麼!”林渺提議道。
秦復點了點頭,身形借林木相掩,極速向那斷崖邊靠去。
斷崖上,霧氣依然極濃,但已隱隱約約地立著兩人。
不,不是兩人,而是兩隊!
林渺和秦復尚看不清這兩隊人的樣子和身分,但濃濃的殺機便是自他們之間散發而出,他們似乎在等待霧氣散去,也或許不是,但究竟為何對峙卻使林渺和秦復大感困惑。
“齊萬壽,宗主待你不薄,何以要如此趕盡殺絕?難道你不怕宗規處置嗎?”
林渺和秦復同時大吃一驚,他們聽出了說話之人乃是昨日那所謂的壇主,但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這與其對峙之人竟是有南陽第一高手之稱的齊府之主齊萬壽!
更讓林渺吃驚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齊萬壽居然也是魔宗的人,這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在他的印象中,齊萬壽擁有著超然的江湖地位,有著數之不盡的金銀,是一個高高在上的風雲人物,可是此刻的事實告訴他,這位高高在上者竟是魔宗的人!
秦復心中的驚訝也是難以想象的,他知道齊萬壽的武功已達登峰造極的地步,更是自己父親的結義兄弟,但此刻卻成了魔宗的一員,這怎不讓他驚訝?
“我怕,所以我要殺你,要趕盡殺絕!只有不留一個活口,宗主便不會知道是我所為,我便不會受到處罰!”齊萬壽冷然笑道,旋又淡漠地道:“遊幽,你不該來!”
“齊萬壽!只要你我合作將這巨獸殺了,取其內丹,我可以保證絕不會向宗主說起今日之事!”壇主遊幽道。
“遊幽,你太天真了,問題是你並非處在我這種地位,根本就無法明白。我齊萬壽為一方巨賈,一方大豪,擁有如此地位和財富,卻不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這是一種悲哀,你明白嗎?我已隱忍了十五年,我不想再做別人的狗,不想再聽別人的呼喝和差遣!同時也一直在等待一個可以翻身的機會,你認為我會放過今日這個天賜良機嗎?”齊萬壽陰聲笑道。
遊幽不出聲了,他明白了齊萬壽的意思,若換成他是齊萬壽,或許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如果可得巨龍內丹,又可得《霸王訣》上的絕世武學,只要假以時日,誰還是齊萬壽之敵?到時候便是宗主親臨也對齊萬壽無可奈何,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失不再來。是以,齊萬壽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這群人置之死地!
當然,遊幽並不知道這麼早正面動手並不是齊萬壽的本意,但是昨天齊勇對付秦復失敗,齊勇以為秦復是遊幽的人,所以齊萬壽以為遊幽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意,因此才不得不先下手為強地與其正面交鋒。
如果不是秦復昨天的那一鬧,齊萬壽只會暗中下手,或以偷襲的形式出手,那樣還會與遊幽正面合作一段時間,等達到某個階段再暗下毒手,可是現在卻被逼得不能不提前解決這些對手。當然,如果他知道這只是秦復引起的一個誤會,只怕會氣得吐血,不過秦復是不會說的。
林渺和秦復的心情都是異常沉重,如果連齊萬壽這樣可怕的高手都來了,今日之局只怕很難說了。而更讓林渺擔心的卻是,連齊萬壽這樣的人物都是魔宗的人,那魔宗的勢力大得豈非難以想象?這也太讓人心寒了,難怪湖陽世家這些年來總是在魔宗的手下慘敗,實是因為魔宗的力量太可怕了。
“遊幽,受死吧!”齊萬壽冷殺地道,空氣之中的殺意似乎突然變得更濃,便像是流淌於虛空之中的烈酒。
“我們若不趁此時下得山谷,只怕就再沒有機會了,快想想,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哪裡?”林渺一推正在沉思的秦復,急爍地道。
秦復一想也是,惟有趁這兩位高手相纏的時候,他們才有機會行動!否則待齊萬壽解決了這幾人的話,他們便不會有任何機會了。
“我去把蘇棄兩人喚來,我們在斜側五十丈的地方會合,那裡有坑窪,只要有我那十餘丈的繩索便夠了!”林渺道。
“好!我等你!”秦復微喜,他知道林渺自這崖上下去過。
與此同時,齊萬壽出手,輕鬆愜意,招與招之間有若行雲流水,威霸卻不失優雅,快捷又不失輕靈,每一個動作,每一移步之間都有種說不出的流暢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