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卷 戰神傳說 第九十五章 生死一線

第四卷 戰神傳說 第九十五章 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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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戰神傳說 第九十五章 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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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戰神傳說 第九十五章 生死一線

窗外淡淡一輪明月,蜿蜒清澈河面波澄如鏡,月下閃閃生光,“覽月樓”臨水而建,客人坐在大廳飲酒便可以聆聽嘩嘩流淌的水聲,凝望夜色江水迷濛的景緻,酒席必須預定,兼且非是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富商巨賈。這刻是入夜戌時初,覽月樓燈火通明,笙歌處處,所有廂座擺滿酒席,杯盤交錯,精美豐盛的菜餚流水般由美麗的女侍奉上,舉杯勸飲,趙烈帶領眾多兄弟幾乎把偌大客棧住滿了,縱酒高歌,酣暢淋漓。

午夜時分,大部分兄弟都已回房睡覺,張旺財精神抖擻,依然帶領十多個兄弟在客棧外面巡視守護,誰也不敢大意,江湖險惡,小心駛得萬年船。客棧大廳空蕩蕩的,殘留著一盞孤獨昏黃的油燈,趙烈毫無倦意,獨自坐在窗前飲酒沉思,兩把長刀平平放在桌子上,四周寂靜無聲,江水緩緩流淌,就連青蛙偶爾躍入水中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趙烈長髮散亂在風中微微飄動,忽然握起滿杯醇酒,仰頭飲下,酒似箭般射入喉嚨,一股火熱的暖流往身體各處竄去,面容卻如千古石□不見絲毫波動,濺出的烈酒灑落在襟前,亦不拭抹。

天上明月映照下,滾滾東流江水像有千萬條銀蛇,掙扎竄動。趙烈眼光投往江水之上的夜月,心中太多心緒,根本無法入眠,雖然此刻黑虎幫勢力強大,但稱霸江湖之路絕不會一帆風順,古往今來,幾人能夠傲嘯武林?其中的辛酸血淚誰能知曉?桌上放了十多壺佳釀,他正待以酒澆愁,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月圓人缺,生命無常,死別生離,為的又是什麼?

趙烈莫名其妙感到了煩愁,心神不寧,忽然拿起桌上的一壺酒,揚手朝外拋灑,壺中酒在月照下化成點點金雨,往滾流不絕的江流撒去,左手拿起另外一酒壺,咕嘟喝了個一點不剩,火辣由喉嚨直貴而下,再往全身發散,借酒消愁愁更愁,飄逝佳人如夢,往事如刀戳在心頭,閉上雙眼,似乎灑落淚水。自古以來,明月圓了又缺,缺了又圓,但人世間滄海桑田,變幻無已,生命究竟是為什麼存在?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淚下!

趙烈獨自飲酒到半夜,孤寂的藍色身影緩緩回房休息。張旺財仔細安排了大量兄弟守護在客棧裡面和房間門口,甚至連屋頂上也靜靜坐著兩三名兄弟,偌大客棧只在門口掛了兩盞燈,一紅一黃,分外奪目,滿月剛離了地平線,金黃的月色投在客棧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溶和在江畔的密林。

客棧外面十多丈的地方乃是馬廄,近百匹駿馬全部栓在裡面,不遠處是影影綽綽的密林,黑暗中從樹梢縫隙中忽然露出了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默默凝視遠處寂靜的客棧,銳利眼神裡射出無比怨毒的目光。

天空剛好一朵烏雲飄過,掩蓋了明月,天地忽然就暗黑下來,這條神祕的蒙面黑影瞬間飄進了馬廄,無聲無息,身形迅捷如閃電,竟然是罕見的江湖高手,幾乎貼著地面飄動,根本沒有帶起任何氣流振動,就連守護在屋頂的黑峰三十二騎也未能發現,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張旺財也沒想到半夜時分會有人潛入馬廄,根本沒有安排人手在馬廄守護,於是神祕的黑衣人輕鬆進入馬廄。

近百馬匹不安躁動,但是蒙面客的步伐輕柔如風穿行在馬匹之中,額頭上佈滿細細汗珠,氣度異常沉穩,鬼鬼祟祟在馬廄中呆了足足一個時辰,眼中射出興奮殘忍的目光,凶殘地望了望寂靜安詳的客棧,鬼魅般飄出了馬廄,瞬間沒入鬱鬱蔥蔥的樹林,毫無任何聲息發出,如此功力深厚之人為何會半夜潛入馬廄達一個時辰?

越是清晨,山越是蒼翠幽靜,趙烈抬頭凝望往四周,山峰隱隱,一座之後還有一座,重重疊疊的山,似乎永遠也沒有盡頭,客棧門口桃樹枝頭已空,只餘禿枝殘幹,樹下尚有落紅三四點,隨風淒涼滾動,身後整齊地站立著密密麻麻的黑虎幫眾,眾人手裡牽著高大黑色駿馬的韁繩,東方朝日躍出,空氣清新,氣候宜人。

趙烈輕輕揮手,十幾名剛加入黑虎幫的年輕幫眾迅速翻身上馬,其餘眾兄弟則等待幫主先翻身上馬,趙烈含笑凝望河堤,此刻堤上有風,“桃花落,閒水悠。枝頭空,明鏡薄。四月桃花只有夢中尋,鏡中無影夢中人。”花雖落,心已動,大好畫卷映入眼簾,頓時意氣風發,渾身充滿自信,江湖風雲變換,憑藉頑強不息的奮鬥,黑虎幫已經走出最艱難的時刻,他含笑整理韁繩,準備翻身上馬。

神祕蒙面人小心翼翼地藏匿於密林中,黑色身影穩如磐石,靜靜伏在濃密樹冠中,昨夜蚊蟲輪番叮咬,可他從半夜到黎明時分居然未運動分毫,可見性格異常堅韌狠辣,他望到趙烈準備翻身上馬,眼中射出了極度興奮的目光,修長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抖,額頭紛亂的頭髮已經被露珠染溼。

張旺財精神煥發,面容平凡,額頭寬厚,鼻子平直,可是嵌在瘦長馬臉上卻非常好看,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兒。耀眼的金色陽光照射大地,使得趙烈身前的馬鞍上反射出點點細微光芒,張旺財向來心細如髮,驀然望到馬鞍上閃過詭異的藍汪汪光芒,忽然大聲喝道:“大哥,不要上馬!”灰色身影閃電般飄到趙烈面前,神色凝重仔細凝望馬鞍,伸手小心翼翼從馬鞍上拔出數枝細若牛芒的細針。

藍汪汪的細針幾不可察,此時在陽光下發出絢爛光芒,趙烈瞳孔收縮,心忽然變得冰冷,眾兄弟趕緊仔細凝視旁邊馬鞍,果然紛紛在馬鞍上發現許多細若牛毛的毒刺,若非有心仔細檢視,根本不可能發覺,眾人之心頓時如墜冰河,渾身冷汗淋漓!

遠處密林中蒙面黑衣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中忽然露出沮喪怨毒的目光,猛然扯掉罩著臉上的黑巾,鼻樑高挺正直,英氣逼人,雙目神采如若電閃,紫紅鏽金華服一塵不染,外披一件長可及地的銀色披風,腰上束著寬三寸的圍帶,上面綴滿的寶石在陽光下異彩爍動,只是此帶已價值連城,黑衣人正是華山英雄劍張楓。

張楓咬牙切齒,額頭上青筋暴露,這次暗殺趙烈的計劃本來萬無一失,細若牛芒的毒刺絕難被人發覺!三個月來,如日中天的趙烈讓他心神不寧,根本沒有心思練功,日日夜夜盤算如何殺死趙烈,終於想出了這條歹毒的計謀,此次乃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惜還是功虧一簣,他凶狠地凝視相貌平凡的張旺財,雙手忽然用力把圍帶上的寶石捏得粉碎,“欲除趙烈,必先斬殺他身邊的左膀右臂,一定要先殺了張旺財和葉飛!”

那些已經騎到馬上的幫眾趕緊縱身下馬,果然在馬鞍上發現了細若牛毛的毒刺,他們全部僵立地面,神情緊張,面如土色。

趙烈心中萬分悲涼,對手此次異常卑鄙,居然暗中在近百匹駿馬的馬鞍上插上毒針,因為這些毒刺太過細小,根本不會被發覺,但只要躍身騎馬,必然會被這些細若牛芒的細針微微刺破肌膚,而且毫無察覺,就算死也不知道是何時中的毒!

趙烈飛速衝到剛才騎到馬上的幫眾面前,他們面色如常,絲毫沒有中毒跡象,氣脈平穩悠悠,他吸氣沉聲道:“各位不要擅自運功,趕快盤腿坐下。”說罷伸手貼在其中一名兄弟後背,緩緩輸入真氣,依然未發覺經脈異像,於是含笑起身道:“大家放心,也許這些細針並沒有致命劇毒。”

十幾個兄弟臉上終於露出欣慰笑容,揮手用袖子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可惜趙烈話音剛落,他們的臉色毫無預兆地驀然變得灰白,甚至沒有來得及說話,全部重重砸落地面,全身僵硬如鐵,瞬間就悲涼死亡!

趙烈頓時渾身冰冷發麻,就連手腳也是冷若寒冰,腦海轟然一片空白,一種莫名的恐懼寒意順著脊柱節節蔓延到全身,胸口猛烈起伏,失魂落魄地凝望眼前慘淡的場面,死亡竟然如此之近,就算孤身面對歐陽堅和突厥的千軍萬馬也未曾感到如此的恐懼,生命如此脆弱,江湖異常險惡!

若非剛才張旺財發覺這些致命毒針,趙烈此刻已經喪命!大漠中的輝煌經歷和黑虎幫的迅猛發展讓他喪失警惕,意氣風發,逐漸產生了嬌縱自滿的心態,眼前十多具冰冷屍體如同冷水潑頭淋下,澆滅了心頭狂妄自大的火焰,他目光冰冷,一股暴戾凶悍的氣息瀰漫在風中!

趙烈心中無邊無盡的憤怒似乎無法壓抑,猛然握緊雙拳,冰冷強悍的真氣從四肢百骸中噴薄而出,寒冷雪白的氣流衝在草地上,馬上形成一個白色雪圈,圈內草地上露珠立即結成冰粒,然後全部碎裂成細冰,冰屑四賤,恐怖的殺意讓身後幫眾也不敢大聲呼氣,不少人甚至心驚膽戰地朝後退了幾步。

趙烈冷冷環顧四周,犀利眼神久久凝視遠處鬱鬱蔥蔥的樹林,心中怒火需要發洩,忽然飛腿把身前重達幾百斤的黑色駿馬踢飛到數丈高的空中,藍色身影躍到空中,揮拳凌空擊在馬腹上,“砰”的一聲悶響,沉重高大的駿馬頓時四分五裂朝四周爆裂,內臟腸子嘩啦滾出,血紅鮮血染紅了趙烈的金色長髮。

張楓眼中射出恐懼目光,呼吸急促,渾身冷汗淋漓,不敢再停留在樹林中,彷彿全身**裸暴露在趙烈銳利如刀的目光下,屏息匆匆離開樹林,直到衝出數里後,心依然猛烈跳動,無法抹去剛才印在腦海中的血腥場面和趙烈殘暴的手段。

趙烈重重落在地面,塵土朝四周如波浪滾出,震得大地似乎都在搖晃,仰頭髮出一聲長嘯,面目猙獰,鮮血不斷從髮梢滴落,他握緊雙拳冷冷道:“血債血償,我一定要讓凶手承受百倍的痛苦!”近百黑虎幫眾心頭震撼,清楚感受到了趙烈身上永往直前的堅韌,霸氣和悲壯。

遠方,蕭碧痕眼中瀰漫著濃重寂寥,似乎永遠也無法抹去,趙烈聲望如日中天,全身籠罩著耀眼光環,她清楚知道應該遠遠離開,不然只會為他帶來無盡的殺戮,龍門血戰差點讓他喪命,她的心中充滿綿綿不絕的悔恨愧疚,寧願用一輩子的孤獨來換取他一生的輝煌。

他們的心曾經在龍門石窟靠得很近,可惜兩人在生死險境中匆匆相見,並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悽然再次分離。趙烈孤身血戰六大門派,她已經心滿意足,無怨無悔,只是心中充滿了無盡思念,一直生活在點點滴滴的追憶中,根本無法從往事旋渦中掙扎出來,似乎脫離了現實世界,遊離在曾經的纏綿經歷中,無法自拔,神情恍惚。

蕭碧痕非常害怕與人相處,害怕置身於熱鬧的人群,洛陽和趙烈匆匆一別,她竟然再也未和人說過話,常常在漫長孤寂的深夜,獨自對著漫天繁星明月自怨自艾,總是孤獨漫步在荒郊叢林,就連川北高原的絕美景色無法挽留住思念的心,芳心再也無法寧靜,白色身影隨心四處飄流,找不到方向。

眼角悽然滾落了晶瑩純淨的淚水,月色中獨自美麗惆悵,凝望是一種淡淡寂寞的憂傷,一直都在尋找另一個翅膀,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那才是她漂泊的靈魂?哪裡才是她飛翔的天堂?她也感到迷茫,矛盾和痛苦,為何想一個人卻不能去見他?她很想幫趙烈,想為他流血流汗,想為他吃苦受罪,想為他的理想默默奉獻,可是黑虎幫的勢力卻越來越強,鋒芒畢露,而且他最近被御封為武林戰神,他似乎正離她越來越遠,凝聚哀愁悲傷的淚水透明剔透如珍珠,久久在青翠葉子上滾動,彷彿亙古也不會消逝。

蕭碧痕孤獨翻越高山,寂寥踏過大漠,一路都是連綿的回憶,不經意間來到了玉門關。趙烈曾經在這裡名揚四海,威震天下!她內心隱約期盼能夠找到他殘留的絲絲痕跡,城牆高達四丈,上寬兩丈,下寬三丈,上有牆,下有馬道,人馬可直達頂部,四周沼澤遍佈,溝壑縱橫,烽燧兀立,數萬隋朝將士日夜守護其上。

玉門關外乃是大片開闊空地,胡楊挺拔,泉水碧綠,紅柳花紅,蘆葦搖曳,與古關雄姿交相輝映,蕭碧痕心馳神往,百感交集,孤獨漫步。不久前這裡曾經匯聚了數十萬大軍,金戈鐵馬,沙塵遮日,趙烈也就是在這裡勇闖突厥千軍萬馬,名動江湖!

多少熱血將士為鎮守邊關征戰殞軀,長臥沙場,可是此刻這裡竟然沒有絲毫戰場慘烈的痕跡,寧靜平和。蕭碧痕極目遠望,大漠孤煙嫋嫋升起,似乎看到了千軍萬馬的壯闊場景和趙烈揹負雙刀的藍色身影,心中產生了一絲溫柔思緒,臉上露出了純美笑容,期盼有一天能永遠伴隨在他身邊,一起衝鋒陷陣,在他身邊翩翩起舞,讓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寧願為他流盡最後一滴血!她驀然感覺到了大海天空般深厚的溫暖,不由自主地體會著這種從來沒感受過的情緒波濤,好象被帶進了另一個世界,讓她頓失所以,不由得也痴了,俏麗身影久久凝固於風中。

蕭碧痕久久站在玉門關外,淡淡水白輕袍被風吹得緊緊貼在身上,襯出出隆脹胸部,修長豐腴長腿和細盈腰身,巨大的血紅落日映紅了蒼白如雪的臉龐,左手收袖,右手挽發,如煙長袖前後緩飄,宛如水煙凝聚而成,卻沒有任何一點的突兀感受,一點也不像是站在廣闊荒野中,溫雅自然,超然脫於一切,但是卻又不可思議融於一切的模樣,讓人覺得就像是站在雅緻書房中,靜靜欣賞著壁上山水畫那般,使人完全找不出任何一絲的不妥之處。

夜已深,關外明月似乎格外明媚,天空明月又大又圓,一點也不似蕭碧痕破碎的心,她滿懷悲鬱,每一個動作都含蓄優雅,面上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清冷悲涼,想起趙烈,心頭卻湧上無盡溫柔情懷,一種溫暖的感覺讓她淚如雨下,“玉門烽邊淚沾巾,沙場只是空相憶!”

趙烈很快從悲痛中恢復了冷靜,率部快馬賓士在大道上,異常凶險的江湖反而激發出體內強烈的征服慾望,心中無邊無盡的憤怒化為眼中讓人心驚膽戰的冰冷沉穩。心有靈犀一點通,眼前驀然跳出一個白色豐腴身影,似乎感應到蕭碧痕眼中毫無邊際的悲傷和沉重到無法抵擋的深愛,“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她?伊人何處飄香?”

趙烈敏銳無比的感應引起了心靈深處的隱隱反應,這種淡淡無痕的微妙感覺,並沒有很明顯,隱而又隱,極難察覺得到,但是他卻感覺到了,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卻很確定,心頭竟然有種心花怒放的溫情。

天空月色晦澀,趙烈心神難寧,驀然勒馬停在路邊茶鋪,也許是太過用力,駿馬負痛忍不住發出陣陣悲鳴,前蹄伴隨灰塵高高揚起,他高聲吩咐眾兄弟在茶鋪中修養調息,然後獨自拎了一壺清茶,輕輕走到遠處湖畔青翠草地上,隨意坐在岸邊微微晃盪的柳樹枝條上。

趙烈極其緩慢地品茶賞荷,臉色寧靜,絲毫沒有剛才在客棧中暴殺馬匹的殘暴氣息,默默凝視朵朵潔白蓮花隨晚風在湖中舞蹈,穿過蓮葉遙望遠方,拂去紛雜的世俗往事,看天際風雲變幻,想世間星移斗轉,嘆人生聚散悲幻,恍然中,那柳煙深處如雪盛開的白荷,可曾是前世魂魄?花朵兒重重,樹葉兒層層,看不分明,中間坐個佳人影,只看見水白的衫子,裙是淡紅綾。

蕭碧痕似乎悄然踏波而來,那是一種出汙泥而不染的純真至美感覺,聖潔婉約中又帶剛烈固執的氣質,趙烈每次看見就會感覺到恍若入夢的清豔,總是會忘記她就是雙手染滿血腥的魔女,於是他閉上眼,那嫋嫋荷香竟似曾相識,沉醉於香氛裡不願醒來,尤甚花落時那靜靜灑落的悽美,竟讓人無盡傷感。“情之為物,最是難言,沒有痛苦的愛情,又怎麼能叫人心動!所以儘管世人為情受盡萬般苦楚折磨,仍樂此不疲,可世間誰又能真正看破情事。”

趙烈久久駐足於清香蓮花旁,帶著心靈的悸動在浮光掠影中尋覓,那所有過往的一切,如同初開的青荷,淡淡的芬芳啟開了心扉,寂寞的深夜,飄然的思緒中,心在寂寞中沉淪遊離,讓所有的心緒隨風飄散,僅留下淡淡荷香,他仰頭把一壺苦澀的茶水一飲而盡,呆呆站在湖畔,心中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想,可是心中似乎卻是塞滿了東西。

葉飛渾身真氣充沛,最近全身修為得到了極大提高,面板竟然如羊脂白玉般柔嫩,鼻樑高挺正直、雙目神采飛揚,白色長衫一塵不染,面容秀美清冷,腰上束著寬三寸的白色圍帶,勾勒出健美修長腰身,柔順長髮隨意用一枝枯樹枝盤在頭上,越發顯得簡潔清爽,而且帶著一種無法描述的飄逸滋味。

此刻正是江南丁香花開至極致之時,那抹微紅如同初冬時的白雪般晶瑩剔透,盈盈含羞,帶有一絲淡淡輕柔的粉的花瓣含著露珠,溫柔細緻的花瓣包容著淺黃雍懶的花心,脈脈幽香中,淡淡的香隨著第一屢清風款款而來,幽幽的香遊飄在湖畔的柳煙之下,幾隻粉蝶兒嬉戲在鵝黃色的花蕊中。

葉飛腰畔掛著絕世好劍“大海之心”,白色長袍覆蓋了身上的累累傷痕,這些日子率領數百長刀鐵騎日夜征戰江湖,不僅留下了滿身傷痕,而且更多的疲憊孤獨殘留在心中,深入骨髓,永遠無法釋放,眼神憂傷,平日裡難得說半句話,沉默寡言,今日回到黑虎山,難得無事,於是隨意在山間漫步。

葉飛靜靜凝視滿山遍野的丁香花,心中不可抑制地想起嬌媚宛兒,爛漫山花似乎都是她動人的笑臉,天空忽然灑落小雨,心中悄然滴落晶瑩淚水,充滿惆悵,呆呆佇立雨中,將逝去的情思細細用心收藏,因為,那每一朵丁香花的前世都可能是如宛兒一般的嬌柔女子。

雨的黃昏,宛兒撐一把紅油小傘,縷縷秀髮襯托蒼白如雪的秀臉,勾勒出驚心動魄的美麗,悠然走過黑虎山澗的青青小橋,橋下落花殘葉在水中飄搖,翠綠身影穿過那狹窄的青石板臺階,雨滴落在石頭激起朵朵雨花迷濛而又空靈,她佇立在險峻山峰上,痴痴望著山下一馬平川的平原,無論颳風下雨,她每天傍晚她都會到這裡定定眺望,期望可以望見趙烈歸來的藍色身影,傻傻地任清風吹揚綠色的裙裾,任細雨滴落在如絲的髮梢上,

葉飛雖然閉著眼睛,但心絃輕輕觸動,睜開眼睛便望見了宛兒,他遠遠凝視宛兒,頓時從心裡感覺都是溼溼的柔情和刺痛。日落西山,天色驀然黯淡下來,宛兒轉身也望見了遠處葉飛的白色身影。

葉飛和宛兒默默漫步山道,他整日在外奔波激戰,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宛兒,沿途都是黑虎幫四處巡視的弟子,兩人隔著兩三丈的距離,誰也沒有說話,氣氛顯得非常壓抑,雨也一直下,細若髮絲。

宛兒已經低頭默默回到房中,房門輕柔地閉上,他們竟然一句話也未說!葉飛心頭頓時湧上無盡失落,世界彷彿也變得黯然失色,心中藏著太多心事卻不能述說,惟有輕輕一聲嘆息,準備轉身離開。

寂靜黑夜中傳來“咯吱”一聲輕響,宛兒忽然推開房門柔聲道:“葉大哥,夜寒風高,不如到我在屋中砌熱茶給你喝。”

夜色已經完全黑暗下來,葉飛凝視黑暗中宛兒的嬌媚容顏,猶豫了剎那,不過心中坦蕩蕩,大步走進了宛兒的屋子。

房間裡面瀰漫著淡淡輕香,宛兒悠然捧著一個茶盤,盛著一小杯茶,來到葉飛面前,獻上香氣四溢的清茗,以茶寄意,低頭輕聲道:“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腰肢如風般輕,身段如雲般柔。

葉飛喝著熱茶,心中充滿了溫暖感覺,一時無語,似乎回到了海邊,那時候他們常常去海面上吹吹海風,海風清涼而溫柔,拂起了宛兒烏黑的長髮,她鬢角邊那朵潔白的小花微微顫動,她永遠是美麗嫵媚的。

葉飛忽然輕聲道:“宛兒,你還記得海邊的日子嗎?”

那時候葉飛對她百依百順,溫柔體貼,宛兒心頭泛起無法言語的甜蜜,眼神迷離,神態極其嫵媚妍姿,抬頭柔聲道:“我永遠也無法忘記,一直小心珍藏在心中。可是你最近越來越消瘦了,我很心疼,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的笑容了!”

葉飛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喝了口茶淡淡道:“我喜歡廣闊的藍色大海,喜歡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好久沒有喝你泡的茶了,依然很好喝,夜已深,我還要下山巡查,你早點休息了。”他忽然起身,拉開房門準備離去。

宛兒眼角有些溼潤,心裡驀然刺痛,匆忙起身拉住葉飛的衣襟道:“葉大哥,你連陪我說話也不願意嗎?以前你可是什麼都聽我的。”

葉飛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沉聲道:“我必須保證黑虎山的安全。”白色身影堅定離開。

宛兒忽然淚如雨下,俯身不停哭泣,嬌媚身子微微抽搐,這一刻終於深深體會到葉飛的真情,明白了他的心,葉飛為她承受了太多委屈,也許他的心早就被淚海包容,他的深情如大海般寬廣深遠,讓人感動,她晶瑩的淚水同樣如珍珠滾過光滑秀臉。

趙烈終於回到了熟悉的黑虎山,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周長空一身剪裁適身的銀虹華服,頭戴玄櫻冠,交叉揹負兩支銀芒閃耀的長劍,儒雅精明,身外真元透氣而出,長衫飄拂,氣度不凡,他早早就率領數百黑虎鐵衛恭敬在山下等待。

趙烈傲然翻身下馬,順階而上,眼中逐漸露出了驚異而滿意目光。周長空察顏觀色,馬上沉聲道:“稟報幫主,屬下精通機關陷阱,於是下令在黑虎山各險峻之處修築了大量防禦機關陷阱和堅固堡壘,巧妙設計了大量滾石和飛箭,再配合黑虎鐵衛和寒月護衛,此刻偌大黑虎山可以說是固若金湯,牢不可摧!”

趙烈眼中射出讚許之意道:“長空,你果然是難得人才,得之我幸!短短數月,黑虎山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山間機關重重,堡壘森嚴,崗哨林立,再加上黑虎山道險峻狹窄,敵人若想強攻,必然會付出慘重代價!”

周長空恭敬道:“幫主心胸寬廣,用人不拘一格,我本丐幫棄徒,可是幫主卻委於重任,屬下感激淋涕,自當盡心為幫主效勞,在所不辭!地形可分為通,掛,支,隘,險,遠六類。坎坷縱橫、崎嶇不平的地域叫做險地,黑虎山正是險地,易守難攻,如能在地勢高地方佈陣築堡待敵,則可達到事半功倍之效果!”

太陽剛西沉下山,大地逐漸化入黑暗裡,黑虎山前方乃是一馬平川,一片荒茫,大地微微颳起陣陣晚風,天氣轉為寒涼,雄據黑虎半山上的黑虎山莊,君臨整個寬闊平原,瑰麗無倫,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

黑虎山莊的大門口,宛兒俏生生的綠色身影佇立晚風中,腰身收束輕盈,微微隆起酥胸和曲線婉約的腰臀似乎在隨風飄搖,萬般風情和連綿思念全部凝聚在她似水含煙的媚眼中。

趙烈大步上前把宛兒輕柔身子緊緊摟在懷中,心中湧上疼惜滋味,忍不住低聲道:“宛兒,你竟然如此憔悴。”

宛兒整個人都埋在趙烈懷中,玉手溫柔地撫摩他粘滿亂髮的臉龐,俏臉飛上紅雲,媚聲道:“你也變得消瘦了,滿臉疲憊風塵,天色已晚,我已經為大哥準備好熱水和溫酒,快隨我回房吧。”天然媚態流動眉目間,舉手投足都散發勾魂奪魄的風情。

張旺財臉上露出欣慰之色道:“幫主今夜就早點休息吧,大哥為了黑虎幫整日在外拼命,四處與強敵激戰,幫中兄弟都希望幫主能好好在黑虎山休養,許多剛加入黑虎幫的兄弟期盼能親自見到武林戰神的真面目!”

周長空目光閃動,毅然上前一步高聲道:“屬下還有要事須向幫主稟報!”

趙烈久久凝視精神飽滿的周長空,忽然含笑對懷中宛兒低聲道:“你先回房休息,我很快就回來。”然後很快轉身微笑道:“旺財,你馬上安排青雲九龍等眾多好兄弟的住宿,長空隨我到書房。”

寬闊書房中並沒有任何灰塵,書桌上陶瓷花瓶中插滿了芬芳的花朵,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味,周長空沉聲道:“宛兒乖巧體貼,每日都會到書房親自打掃,幫主千里奔襲,車馬勞頓,屬下實在不該連夜打擾幫主休息,請幫主責罰!”他精神抖擻,目光炯炯,精力充沛,恭恭敬敬地筆直挺立,身上的華服連細小皺紋也沒有。

趙烈眼中射出滿意目光,輕輕坐下欣慰道:“若幫中兄弟都像你這樣鞠躬盡瘁,黑虎幫必然會成為江湖霸主。我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拖拉拉,就是欣賞你雷厲風行的認真態度,有什麼儘管對我說。”

周長空眼中射出興奮神色道:“幫主抱負遠大,心胸開闊,有勇有謀,黑虎幫必然會稱霸江湖。屬下數月來冥思苦想,構思了黑虎幫未來的發展策略,請幫主斟酌,不妥之處請幫主指點。”

趙烈並沒有說話,不過眼中卻射出了明顯的讚許之意,周長空的精明能幹遠遠超預料。

周長空沉聲道:“黑虎山乃是黑虎幫總部,背面乃是萬丈峭壁,山勢險峻,易守難攻,但山上平地狹窄,黑虎山莊規模太小,僅能容納數百人。但黑虎山前方乃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屬下認為應該依仗黑虎山天險在山下平原修建黑虎城,構築規模巨集大而牢固的城堡,此乃黑虎幫發展的必經之路。”

趙烈眼睛一亮,這的確是巨集偉大膽的構想,他沉思片刻道:“目前黑虎幫眾已達數千人,黑虎山莊依山而建,確實太小,根本無法容納大量人馬,若日後成千上萬的強敵猛攻黑虎山,總不能讓兄弟們在崎嶇山道上紮營吧。長空,你說得好,黑虎幫就是要有爭霸天下的魄力和決心,你從明天開始就全權負責修築黑虎城,我一定要讓黑虎城成為未來江湖的權利中心!”他想到就做到,毫不拖泥帶水。

周長空眼中露出興奮目光,他從小就胸懷大志,從來就不甘心碌碌無為,也不想虛度歲月,一心想要出人頭地,在江湖中闖出天地,此刻終於在黑虎幫得到重用,體內潛能得到釋放,雖然日夜操勞,但竟然絲毫不覺疲憊,心中也是豪氣滿胸,他深深吸氣道:“黑虎幫目前已經完全控制江南武林,若想一統江湖,必須奪取中原武林,黑虎幫首當其衝必然面對英雄會,昔日實力強大的英雄會曾經和鐵血聯盟發生兩次激戰,損失慘重,最近南宮世家遭受滅門血案,目前黑虎幫兵強馬壯,幫主又被皇帝御封為武林戰神,幫中兄弟士氣高漲,正是黑虎幫吃掉英雄會的絕佳時期!”

周長空略微停頓一下,很快繼續道:“幫主雖然勇斬鐵血聯盟總盟主歐陽堅,表面上我們和鐵血聯盟水火不容,但此刻黑虎幫卻應該和新任盟主宋青河建立良好關係,聯合鐵血聯盟共同攻打英雄會,逐步向中原武林發展,吞食英雄會的地盤。”

趙烈微笑道:“我真的沒有看錯你,黑虎幫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光憑匹夫之勇不足成大事,能屈能伸才是好男兒!我早就開始策劃對付英雄會,而且已經思索了很久。古人用兵打仗,下策是攻奪敵人的城堡,攻打敵人的軍隊,以武力戰勝敵人,這是作戰中不得已而為之的最下等策略。中策是是從外交上壓服敵人,即聯合自己的盟友,拆散敵國的同盟,使敵人處於孤立無援的困境,上策是及早察明敵之政治和作戰動向,從智謀上戰勝敵人,即在計謀上勝敵一籌,用計謀使敵人屈服。”

周長空遲疑道:“可是南宮無雪和幫主仇深似海,恐怕很難不戰而屈人之兵!”

趙烈目光深沉,用手指輕輕敲打桌面道:“你知道上次黑虎幫在秦淮河為何出手救下英雄會?黑虎幫現在可以輕鬆跨過長江,逐步把勢力範圍擴充套件到中原武林,南宮無雪性格高傲,我對他有恩,他絕不會貿然攻擊黑虎幫,況且此刻英雄會正想著為滿門血案報仇血恨,根本無心阻擋黑虎幫的擴充套件!”

周長空眼中露出欽佩目光,趙烈心機之深讓他歎服,心悅誠服道:“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欲控制中原武林,黑虎幫必須先控制東都洛陽,因為那是天子腳下,可惜洛陽金龍幫和官府以及鐵血聯盟有著極大聯絡,黑虎幫的勢力不容易擴充套件到洛陽。”

趙烈淡淡道:“江湖始終無法徹底擺脫朝廷的影響,看來我必須再到洛陽,金龍幫遲早會加入黑虎幫的。”他臉上返起陰冷笑容,目光冰冷詭異,似乎早就胸有成竹。周長空驀然感到寒意,再也無法揣摩透趙烈的想法,於是不再說話,恭敬低頭退出書房。

深夜時分,月色黯淡無光,明月似乎快要睡著了。宛兒乖巧躺在趙烈寬厚胸膛中,雙眸含著淚花柔聲道:“你不在的時候,我每天都無法入眠,非常擔心你的安全,總是直到深夜才能睡去。”

趙烈心疼道:“不要太擔心我,我不會有事,歷經艱難凶險歲月的磨練,我早就學會在殘酷江湖中生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想每天伴著你,無奈江湖豪傑在四周虎視眈眈,我必須逐步化解其中的恩怨,黑虎幫依然面臨巨大挑戰,我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惟有不停奮鬥。”

宛兒將整個柔軟身子縮在趙烈懷中,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身,靜靜聆聽他的心跳道:“我知道你以前吃了很多苦,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援你,江湖因為有了大哥而精彩絢爛,我也感到非常驕傲,不過最近時常想起我們在江南水鄉的難忘歲月,很想和你去探望那位畫畫的老伯。”

趙烈臉上露出燦爛笑容道:“忙碌的江湖讓我很久未提畫筆了,過段時間我會帶你再去江南水鄉,我也掛念那段寧靜幽雅的日子,很想和老伯一起縱論人生得失,那時你每天辛苦為我熬雞湯,若非你的悉心照料,我早就毒發身亡。”

怎能不憶江南?想到曾經冷冷劈飛卓不凡的人頭,趙烈心中還是感到隱約刺痛,他們本可以成為肝膽相照的好兄弟,本可以攜手征戰江湖,本可以共同笑傲江湖,可惜命運殘酷無情,留下了無盡的悲痛!他的眼前竟然浮現出卓不凡親切溫暖的笑容,往事如春風化雨,此刻心頭再也沒有絲毫怨恨,只有無奈的連綿悲嘆。

宛兒嬌軀縮肩後弓,胸前一雙椒乳非常明顯地挺突了出來,那種鼓脹脹的感覺令人一眼望去便會忍不住血脈賁張,她天生嫵媚,沒有說任何**話語,但自然就露出讓人意亂神迷的姿態。

趙烈只能攔腰把宛兒抱起,輕輕把她放平在柔軟芬芳的大**,徑直將她筆直修長的雙腿往兩邊張開,她身子繃緊,依然一動不動,身子微微顫抖,膚細皮白,渾身軟中帶勁,他拉住束腰的細帶溫柔往外拉出,啪”地一聲輕響,細細的腰帶立即繃斷,宛兒全身肌肉抽緊,雪白而又細緻的肌膚,透散著難以言喻的溫柔,流暢而又完美的線條,隱藏著絕頂奇妙的彈力,不堪一掬又充滿彈性的纖腰,賽勝冰雪的嫩白肌膚泛出粉紅色彩。

宛兒的椒乳堪堪一手握,頂上嫣紅的一點如豆,正在閃閃抖抖,纖腰更是不堪一握,有若刀削,可是偏偏骨架纖細,摸上去真個是柔若無骨,銷魂不已,她的熱情瞬間爆發,用盡全身力量抱住了趙烈,渾身香汗淋漓,婉轉的啼聲讓人崩潰興奮。

朝陽透過窗戶溫柔地照在**,趙烈雙目有如黑夜裡兩粒寶石,灼灼地照射著宛兒雪白的身子,她面朝牆壁蜷曲躺在**,肩腰臀腿的線條有如山勢起伏,柔和優美,柔和陽光從破窗透入,剛好強調了她下肢的美態和瘦削的臉龐,高挺微勾的鼻,輪廓清楚分明,兩眼似開似閉,散發出嫵媚靈動的目光,滿臉幸福滿足的笑容。

趙烈輕柔把薄被蓋在宛兒身上,宛兒睜開慵懶雙眸,羞澀地靜靜望著趙烈,兩人一句話未說,空中瀰漫著濃濃溫情,他含笑坐在床沿,默默守侯在她身邊,一直等到她沉沉睡去才來到書房。

張旺財早就在書房中恭敬等待。趙烈微笑道:“旺財,你可真是我的福將,若非你心細如髮,我早就被那細若牛芒的毒刺殺死,江湖險惡,你自己也要倍加小心。葉飛還是在外征戰嗎?”

張旺財恭敬道:“屬下自當全心輔佐大哥成就霸業,大哥以後闖蕩江湖還是要格外小心,目前黑虎幫弟子數千人,耳目遍佈整個江湖,我會盡快查明此次謀殺的真凶。葉飛一直率領六百長刀鐵騎日夜賓士江湖,我還真佩服他的堅韌和不知疲倦的身體。”

趙烈沉聲道:“你和葉飛真是我的左膀右臂,黑虎幫自從成立以來就面臨重重危機,我一直在外面奔波,期望可以化解連綿不絕的殺機,幫中事務和對外擴張的激戰全靠你們兩人支撐,我從來不後悔進入江湖,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他心神激盪,想起曾經慘死的眾多好兄弟,忍不住熱淚盈眶。

張旺財清楚感受到趙烈胸中的真摯兄弟情誼,頓時忍不住灑落熱淚道:“大哥言重了,我和葉飛不過做了該做的事而已,大哥自從成立黑虎幫以來,時常孤身在外奮戰,經歷了無數生死激戰,屬下只有發自內心的欽佩和尊敬,沒有大哥就不會有黑虎幫的順利發展和巨集大規模。”

趙烈淡淡道:“黑虎幫目前兼併了不少小幫派,你要把這些幫派的人員全部打散,絕不能讓這些幫派單獨成立分舵,黑虎幫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這件事你負責儘快完成,黑虎幫必須紀律嚴明,統一管理,對那些表現出眾的年輕人堅決破格提拔,人才是黑虎幫未來稱霸江湖的重要因素,而你是我最信賴的兄弟,手握黑虎幫的人事提拔和情報收集大權。”

張旺財知道肩負重擔,沉聲恭敬道:“大哥放心,屬下馬上操辦此事。”

趙烈微笑道:“你辦事,我放心。周長空最近在黑虎幫的防務方面做得很不錯,我決定在黑虎山下建築黑虎城,為未來稱霸江湖打下基礎,你要儘量協助長空完成黑虎城的修建,江南武林已被黑虎幫牢牢控制,此刻正是黑虎幫把勢力滲透到中原的大好機會,我決定收復洛陽金龍幫,過幾日我要到洛陽走一趟,儘快打通中原武林門戶。”

張旺財沉聲道:“江湖凶險,大哥連續數月在外激戰,應該好好在黑虎山休息,不如讓我代替大哥前往洛陽收復金龍幫。”

趙烈微笑道:“金龍幫和官府有極大聯絡,洛陽乃天子腳下,此事我必須親自出馬,況且你要留下來收編那些加入黑虎幫的眾多幫派,這才是極其重要的事情,絕非一朝一夕能完成,面臨極大困難,江湖大小幫派源遠流長,想要徹底把這些幫派融入黑虎幫非常困難,但此事必須儘快完成,我不想讓黑虎幫成為一盤散沙,也不想讓大小幫派自成體系,也更不想重蹈山水聯盟覆轍,這是眾多好兄弟鮮血換來的教訓!”說到最後,言語驀然變得冰冷刺骨。

張旺財想起永珍大殿的悲慘場面,忍不住黯然神傷,深深明白肩膀的擔子有多重,抬頭沉聲道:“大哥放心,屬下絕不辜負期望,黑虎幫一定會凝聚成一隻戰無不勝的鐵拳!不過洛陽千里迢迢,大哥還是讓黑峰三十二騎留在身邊吧。”

趙烈微笑道:“黑峰三十二騎留在黑虎幫,各地分舵大量缺乏精明能幹的兄弟,我會吩咐長空抽調一些黑虎鐵衛和寒月護衛隨我前往洛陽。”

寬闊的聚義廳滿目望去幾乎全是黑色,中間是幾排黑得發亮的桌子,大廳盡頭高掛著一面巨大金字牌匾,上面刻著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武林戰神”。數百弟子崇拜地望著站在中央的趙烈,他孤身勇闖鐵血堡,怒斬強悍冷血的歐陽堅,玉門關外更是上演了驚心動魄的傳奇,威名遠揚,眾多黑虎幫弟子雖遠在江南,但依然感到心馳神往,心神澎湃。

周長空走到趙烈面前對數百兄弟高聲道:“幫主為了黑虎幫孤身在外搏殺強敵,勇猛天下,膽識超群,運籌帷幄,決勝幹裡,屬下萬分欽佩。黑虎幫不但牢牢控制偌大江南武林,而且很快就將擴張到中原武林,黑虎山下的廣闊平原馬上要修建規模巨集大的黑虎城,只要大家忠心耿耿,黑虎幫稱霸江湖指日可待!”

趙烈揮手讓長空退下,站起來沉聲道:“各位好兄弟這些日子辛苦了,皇帝老兒送來的千兩黃金就全部分給眾好兄弟喝酒吃肉,沒有眾兄弟的浴血奮戰就沒有黑虎幫的迅猛發展,江湖好漢自當傲嘯萬里河山,提刀縱橫天下,人生在世,若不能轟轟烈烈做些事情,枉為男人!希望大家齊心協力,黑虎幫必然成為武林霸主。”

趙烈話音剛落,忽然橫身飛起,輕輕把高掛大殿上方的“武林戰神” 金字牌匾摘下,“蓬”的一聲重重反扣在面前長案上,激盪的風吹起了滿頭金髮,他微笑道:“亂世出英雄,我希望黑虎幫的每名兄弟都能成為武林戰神,人生的意義在於不斷奮鬥拼搏,大家共同攜手創造江湖的不滅的神話傳奇!”數百兄弟頓時熱血沸騰,不由自主緊緊握住雙拳,心中**飛揚。

深夜時分,趙烈心緒飄飛,無法入眠,乾脆拉著宛兒夜遊黑虎山。夜色中的山峰影影綽綽,月色如水銀傾斜在孤獨險峻的山峰上,四周安靜得連兩人的心跳呼吸都清晰縈繞耳邊。宛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抬頭柔聲道:“你又要離開黑虎山了嗎?大哥不但日漸消瘦,而且面板也晒得更黝黑了,我真的很心痛。”她無論舉手投足,均媚態橫生。

趙烈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住宛兒柔若無骨的玉手,忽然把嬌媚宛兒摟在懷中,發力凌空在山峰之間狂奔,身邊矮樹高林往兩邊流水般倒退,他為快逾奔馬的高速歡呼,這新鮮的感覺使他忘懷了一切,懷中宛兒感覺天上的圓月和荒茫的大地,似乎都在旋轉飛舞,心也飛了起來,舒服躺在寬厚胸膛中,雙眸留出了幸福開心的淚水。

宛兒眼珠骨碌轉動,悄然伸出了小小香舌,伸進趙烈的耳孔裡蠕逗著,一邊還喘著氣說道:“躺在大哥懷裡,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放鬆與安全,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無論你到什麼地方,我都要陪著你。”她緊繃不動的嬌軀頓時起了一種微微的輕顫,透在外面的肌膚盪漾著層層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