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章 青出於藍

第六章 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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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出於藍

正文第六章青出於藍皇甫鵲正待採取行動,忽又停了下來,原來他看到虎牙山上競也有了動靜,無疑是宜昌府的人馬趕到了。

當此之際,對岸那批人物似亦有了發現,只見他們全部施出了輕功向虎牙山猛撲。

不到一刻,上游的水面已有八九條人影過江了,皇甫鵠接著就聽到沙士密在岸上發出暗號啦。

小船從隱祕處劃出,皇甫鵠問道:“來了沒有?”沙士密和羅老頭一閃身就下了船,同時出聲道:“決開船!”皇甫鵠笑道:“你們這樣快!”沙士密道:“兩方都有人馬追來了,不快就走不脫啦。”

皇甫鴿道:“船開往哪裡?”沙士密道:“對岸下游白洋鎮!”順水流急,船如箭射,頃刻之間即已靠岸,沙士密正待上去,忽見牛強大叫著擺手而來。

少士密一見大喜,問道:“鎮裡有問題麼?”牛強道:“有幾十個不明人物!”沙士密道:“那你快上船,我們直放下去。”

他怕牛強誤會,立將羅老頭經過情形說出後,又告訴他皇甫鵠已到。

牛強大喜,入艙見了二人,之後他就權充船家。

這時天已黑了,船小流速,岸上不易發現。

二更後船到宜昌城下,牛強向艙裡問道:“不停嗎?”沙士密輕聲道:“離開不遠,繼續放。”

第二日船到沙市,沙士密叫牛強上岸採辦飲食,回來時仍舊開行。

這樣稍停即開,一連數日,他們競到石首城上岸。

石羊是湖北與湖南交界處,他們進城落店,當時正逢吃中飯,四人吃了飯就商量下一步行動。

羅老頭開口笑道:“我這個寶貨最好單獨住一店,生意則仍由沙少爺去作,但不能說是鏢師,更不可提及宜昌那一筆生意內情。”

皇甫鴿道:“我去如何?”沙士密道:“你一個人不行,我們一同去,先找個步快引見。”

羅老頭道:“我趁還沒有人識破,現在就離開,東門有家兩湖樓客棧,我就住進那兒。

但你們莫忘了,我住的是上房最後一間。”

沙士密笑道:“就這樣安排,牛強守在這兒勿動。”

二人先走了,他們在街上到處閒逛。

漸漸走到縣衙門,忽見放告牌前圍了一群人,皇甫鵠睹情輕笑道:“我們去看看,也許是懸賞告示哩。”

沙士密道:“小縣衙能出得多少,大不了一二千兩。”

放告牌上貼著一張大紅告示,上面確是寫著劫皇庫的事,因為羅老人的圖形也貼出來了,賞銀倒比沙士密猜的多,通風報信的為五千兩,生擒的是五萬,依然沒有要死的。

皇甫鵠向沙士密笑笑道:“老闆,賣不賣?”沙士密搖頭道:“出價太少!”他就只輕輕的這一句,詎料就有個中年人在人群中擠到了:競向沙士密道:“朋友,你住在哪裡?”沙士密側首看他一眼,立知那人是個非常精幹的步快頭:笑道:“閣下是問我嗎?”中年人笑道:“閣下不是本地人,不知是來作何買賣?”沙士密和皇甫鵠俱都身懷長劍,根本不似個生意人!步快一看早已有數。

皇甫鵲介面道:“閣下想要些什麼貨?不妨找個地方談談。”

中年人點頭道:“二位後面有酒樓,咱們先喝一杯,生意如不成,和氣不可失呀。”

皇甫鵠點頭道:“閣下真在行,我們邊吃邊談。”

三人到了酒樓坐下,中年人搶著作東,叫來一桌酒菜。

兩杯下肚,中年人笑道:“二位有些什麼寶貨?不妨談談,在下急須知道。”

沙士密輕聲道:“貨物不多,但諒必此地只有一個人要2閣下不是真主兒,不過作成了之後佣金是絕少不了你的。”

中年人正色道:“二位定知在下身份,何妨說明白一皇甫鵠正色道:“咱們是通風報信的,不過告示上賞格太少,我們不願以五千兩賣掉兩條命!”中年人涑然道:“貨品是真的嘛?”沙士密道:“如果不是真的不要分文,我們已盯了幾天中年人急忙道:“二位要多少才肯說出地點?”沙士密道:“其他府縣賞一萬兩,我們因為路程遠,時司又長,恐怕脫了梢,因此才在這兒談交易i”中年人道:“二位能不能帶貨成交?”皇甫鵠搖頭道?:“咱們道行不高,否則也不會在這裡作買賣,直接到京裡豈不更好。”

中年人道:“只怕大老爺要看過貨才肯拿錢哩!”沙士密道:“咱們錢貨兩清!”中年人道:“二位在此稍待如何,在下得與敝東商量商沙士密看看天色道:“咱們只等二頓飯久,過時不候。”

中年人一拱手,急急下樓而去,皇甫鴿向沙士密道:“看樣子這筆買賣又要成功了。”

沙士密搖頭道:“這個縣城裡恐怕沒有高手,縱有一二人也不敢輕動。”

皇甫鵠道:“那豈不是白跑一趟?”沙士密就在他耳朵旁說了幾句話,笑道:“沒有高手就用這種方法。”

皇甫鵠大笑道:“那豈不把這位大老爺害慘了!”沙士密道:“他搜刮民脂民膏,我們難道不能刮他嘛?”一頓酒飯未完,忽見那班頭帶來一個青衣小帽的老學究,其人陰陽怪氣,一副狡猾模樣。

班頭一到就介紹道:“二位,這是本衙刁師爺,特來與二位談談。”

沙士密和皇甫鵲起身作揖道:“老先生請坐。”

刁師爺奸笑道:“二位貴姓?”沙士密暗忖道:“這傢伙想繞***。”

忙答道:“抱歉,我們不願把姓名早登鬼錄!”刁師爺急忙搖手道:“二位稍安勿躁,會作買賣坐斷凳,何必性急呢。”

沙士密正色道:“老先生莫忘了,我們是活的!”刁師爺點頭道:“不過相信二位還有人在盯著。”

皇甫鎢故意起身道:“其實這是三言兩語的事情,老先生如想短話長談,那我們告退了。”

刁師爺一看情形不妙,立知計難得售,連忙道:“二位,老朽言歸正傳,實不相瞞,本城大老爺想請二位幫個大忙。”

沙士密道:“意思是要我們送貨拿錢。”

班頭急插嘴道:“二位,開啟窗戶說亮話,本城實無高皇甫鵲故意向沙士密道:“本城老爺大概要我們拼命!”沙士密也故意沉吟一會,又鄭重道:“對手太硬!我們人手不夠奈何?”皇甫鴿道:“說不得了,只要大老爺出得起價,我們拼他一下看看。”

沙士密忙問刁師爺道:“大老爺能出多少?”刁師爺伸出幾個指頭道:“告示本為五萬,二位如能聯手,老朽保證再加一萬!”沙士密大搖其頭道:“謝謝,我們還不想為三萬兩銀子送掉一條命,也許我還要賠上幾條!二位請坐,我們告辭刁師爺一見大急,連忙伸手攔住道:“二位請坐,再加—萬如何?”皇甫鵠搖頭道:“我們不轉彎,說實話,別處出十萬,貴城最少要八萬,同時要銀票。”

刁師爺情急,咬牙答應道:“好罷,二位什麼時候送貨?”沙士密道:“我們如果不送命,準定今晚送貨,但得把話說在前面,我們是白道上的朋友,貨送到了不能有人搗鬼,否則後果如何,相信老先生定知江湖人的作風。”

刁師爺道:“絕對會守信,二位放一萬個心。”

皇甫鴿道:“我們送貨到,錢拿走,之後如有什麼事情出來可不負責任。”

刁師爺哈哈笑道:“衙門雖無力捉拿,但有力量關住,哪怕其同黨再多,相信還不致於敢再反。”

沙士密拱手道:“一言為定,咱們要佈置去了!”辭出之後,沙士密暗向皇甫鵠道:“提防有人盯梢,我們由相反的方向走。”

皇甫鵠笑邁:“乾脆走出城,再以輕功全力繞道而回。”

沙士密點點頭,照計劃,一直出城去了。

不出所料,那刁師爺確實佈下不少馬步兩班人馬在暗中盯著,可是到了城外時,他們的輕功差得太遠,須災就追得不見影子了。

不到三更,縣衙門的大堂屋面來了兩條如電的黑影,其一背上還背著一個人,但未停身,忽聽下面有人輕喝道:“上面什麼人?”屋面上發出了沙士密的聲音:“送貨的!”堂上突然***齊明,只見那步快頭現身道:“請進!”沙士密和皇甫鵠一閃進人大堂,只見正面坐著一個頭戴頂於,後披羽翎,身穿馬蹄袖官服,外加馬褂的官員,一望便知那就是黃太爺,兩側排立馬步兩班人馬,威風十足,煞有介事似的,一個個緊張無譁。

堂上突然沉喝道:“將犯人帶上來!”沙士密一看有氣,大聲道:“貨到了,錢呢?”太爺身邊坐著那個刁師爺,只見他在官兒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即起身道:“俠士,老爺要驗完真假才賜賞。”

沙士密道:“堂上***明亮,犯人面目清晰!師爺只管來驗。”

刁師爺道:“犯人為何不動?”皇甫鵠道:“犯人已被點了穴道。”

刁師爺又向官兒輕言兩句,之後拿了一張圖,走了下來,在沙士密背上驗對一會,朗聲向堂上道:“稟東翁,犯人如圖!”那官兒沉聲道:“看清楚了?”刁師爺道:“學生決不敢有誤!”那官兒大聲道:“火速釘枷人監!”兩旁轟應一聲!立時自衙後抬來一座鐵籠。

沙士密陡然向皇甫鵠大笑道:“看樣子我們要原貨帶回刁師爺連忙搖手道,“俠士別誤會,犯人囚妥後,賞銀…個不少!”沙士密搖頭道:“師爺,這與錢貨兩交有別:咱們不是強盜,拿了錢決不會連貨帶走。”

刁師爺急忙從身上拿出一疊銀票道:“當然,當然,老朽絕對相信二位不是黑道上的壞人,諾諾,二位請點數!這是老寶號錢莊錢票,南北通用。”

沙士密一面放下羅老頭,一面向皇甫鴿道:“夥計,這個你是內行,快看真假!”皇甫鴿從刁師爺手中接過錢,點了一下,大聲道:“不錯!”沙士密退開一步,向刁師爺道:“先生,我看你很乾脆,不妨附帶告訴你星點訊息,這犯人是江湖上最厲害的金蓮教裡的大護法。

他的同黨比皇家劍客還多,你如不祕密地押解,也許在路上會出紙漏,咱們擠了這次命就要遠走高飛,否則這筆錢恐怕用不完就會丟命!你們最好不要將人打人囚牢,不妨今晚就起解進京,時間長了也許這個縣城會鬧翻。”

刁師爺連聲道:“俠士好意,老爺一定感激i但不知犯人什麼時候會醒?”沙士密道:“今夜不會醒,大概要到明天,抱歉,我們告辭了。”

“了”字一落,兩人拔身而起,一閃消失在大堂門外。

沙士密表面說是要走,其實他卻和皇甫鵠運出輕功在暗中監視,實際上競未離開大堂屋面。

皇甫鵲暗中傳音道:“羅老該不會吃虧吧?”沙士密搖頭道:“他是欽犯,小小知縣沒有那麼大的膽,快看,他們真的要起解了!”皇甫鵠在暗中一見,急忙道:“我們再易容,到了城外就下手。”

沙士密又看了一會,這才和皇甫鵠離開縣堂,提前出城了。

在路上,沙士密又向皇甫鴿道:“如果路上沒有動靜,我們不妨離開遠星點下手!太近了會使人懷疑。”

皇甫鵠笑道:“管他疑不疑,要是我的話當堂就不客沙士密笑道:“你要錢貨都帶走!”皇甫鵠道:“難道還伯什麼?”沙士密笑道:“這樣不行,我伯城裡的老百姓遭殃,這縣官看來是個湖塗蛋,他不家家戶戶去搜查才怪。”

皇甫鴿一想不錯,點頭道:“你還是比我考慮周到。”

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問題,又道:“你真的點了羅老的穴道?”沙士密道:“不點怎行,馬步兩班頭也是武林好手,一旦查出有假,豈不當堂露出馬腳。”

皇甫鵠道:“羅老武功比我還強,恐怕會自解穴道逃走呢。”

沙士密搖頭道:“我的黑陽指他解不了的,我事先還警告過,千萬不要用內功衝,否則會對他不利。”

二人走了十幾裡後,暗暗藏在北上大道路旁,準備到了再盯。

出乎意料之外,他們足足等到四更,尚未等到星點動靜:皇甫鵲急了,突然立起道:“事情有變化!”沙士密道:“那牛強也應該有訊息送來呀?”皇甫鵲忽指前面道:“那不是來了嘛。”

沙士密真的看到牛強奔走如風,顯然是有緊急訊息送到,連忙和皇甫鵠迎了上去,大聲問道:“有變化?”牛強一見二人,喘息道:“是……是的!”沙士密大驚道!“快說,怎麼回事?”牛強籲口氣,鄭重道:“你們離開縣堂時,我就接著進去了,但在你們走後不到一刻,屋面上突然如電射落三個皇甫鵠道:“羅老被搶走了!”牛強道:“那三人不是來搶人的,而是毛遂自薦,居然要替縣太爺押解犯人進京。”

沙士密駭然道:“有這種怪事?”牛強道:“太爺也不肯信,認定他們是邪教同黨前來搗鬼,當時大喝拿人。”

皇甫鵲急急問道:“結果呢?”牛強嘆聲道:“來人真正是武功絕代之人,當時其中一個最老的突然一揮手,謳料僅只這麼一下子,當堂就將馬步兩班作工的全部點倒在地,那種功夫簡直高深莫測!”他又籲口氣接道:“那老人點倒馬步兩班人馬後,又向縣官道:‘大老爺,假使我們是壞人,試問這時豈不把你給殺了,同時也必定將犯人搶走啦:實不相瞞,我們是江湖俠士,特此前來替你押解犯人,原因是怕犯人被其同黨劫去!”沙士密道:“這樣一來,縣官不信也無辦法?”牛強點頭道:“縣官已嚇得面無人色,當然無話可說。”

皇甫鵠道:“之後如何?”牛強道:“那三人當時挑選了幾名步快,不由縣官分說,立即押著犯人出城,但沒走大道,競繞著僻靜小路走了。”

沙士密急問道:“那三人是個什樣兒?”牛強道:“我起先還當是皇家劍客,但一想皇家劍客可以直接命令縣官,同時他們的打份又是鄉下人的模樣,一個是高大駝子,另兩個是一對五十多歲的小矮子。”

沙士密猛地跳起道:“不好,那是我師傅和大師兄!”皇甫鴿聞言,簡直莫明其妙,驚駭道:“令師是誰,他老人家為何要與你作對?”沙士密解釋道:“家師人稱賽摩勒,加上我兩位師兄,他們簡直是三個老頑童:當年我要出山時,家師硬不開綠燈,他說我人太年輕,但我非要下山不可,於是就這樣出來了,不料家師競與師兄連成一氣要和我搗亂,打賭叫我處處落馬!盡力和我鬥智。”

皇甫鵲籲口氣道:“令師原來是他老人家,那就放心沙士密道:“放心。

搗起旦來夠你頭痛的,他們可不是開逗悶子了事:我不怕敵人,就是伯他們,因為我如落馬,家師馬上就會逼我回山。”

皇甫鵠笑道:“這件事你如何對付?”沙士密道:“求他們沒用,只有施計奪回來。”

牛強道:“他們真要把羅老送到北京?”沙士密道:“你認為是逗悶子!”牛強道:“那不是冤枉了羅老頭嗎?”沙士密道:“只要到了京城,我就算落馬了,羅老頭也就脫險啦,不過我得回山坐關。”

皇甫鵲道:“那我們得快點動腦筋才行。”

沙士密領頭追出道:“我們先暗暗迫上再說。”

循著北上的小道,三人追查了一天,竟連星點影子都沒有看見,皇甫鴿禁不住急問沙士密道:“難道我們追錯路沙士密道:“家師的行動神祕,我們豈是輕易能追到的,不過我有把握追到就是。”

牛強道:“仍往前追?”沙士密道:“不須追了,愈追愈上當,我們今晚不落店,明晚也不落店。”

皇甫鵠詫然道:“你打算日夜趕路?”沙士密道:“我們要在三天三夜的全力奔走之下趕到武勝關,不管家師如何閃避我的追蹤,他們非經過武勝關不可。”

皇甫鵠豁然道:“追不著就攔截。”

沙士密點頭道:“只有這樣才好,否則我們遲到北京也查不出所以然來。”

三人計議一定,立即發力狂奔,這一趟真正夠辛苦了。

兩天之後,皇甫鵠忽然指著前面道:“我們快走別路,前面有五個皇家劍客!”沙士密立住一看,發現一隊行人中有五個上了年紀的人物,問道:“那是老年班的?”皇甫鵠點頭道:“他們大概是回京去的。”

沙士密急向牛強道:“老牛,你追上去,但勿露出破綻,查查他們是由哪兒來的,我們繞道過去在前面等你。”

牛強道:“好的,我裝作其他鑷探局的。”

沙士密和皇甫鵲繞過十幾裡等在路夯林中。

大約有兩頓飯久,只見牛強飛奔來到,皇甫鵲現身叫道:“快進來。”

牛強一見,猛衝入林,又急急道:“我們邊走邊說.他們開始趕路了。”

沙士密搖頭道:“讓他們趕到前面去,你聽到什麼?”牛強道:“州門也是由石首城趕來的!”沙士密笑道:“那是從縣官口中探到了訊息,無疑也是追家師來的。”

三人趕到距武勝關尚有三十餘里時,沙士密突然一指左面的岔道上道:“追到了,我們快隱身。”

皇甫鵲和午強聞言大喜,急忙看去,只見那條路上的商旅不少,小說也有十餘批,最前有輛馬車,三個騎客,後面不遠是一隊商旅行人,再後卻有四人抬著一口棺木,前後都有人護著,其次有步行,有騎馬的,也有作挑擔買賣的。

牛強奇道:“令師等不在內呀?”沙士密道:“抬棺木的是縣裡步快,家師和師兄則裝作護棺之人,他們能縮骨,也能將身體放長,如不是我,別人絕看不出。”

皇甫鵠道:“抬著棺材怎能走得這樣快?羅老頭哪去沙士密道:“在棺木內,你不看棺材是薄木板作成的嘛,好棺木四人如何拾得動,致於能走得這麼快那更易猜,無疑是臨時變更這計策的。”

皇甫鵠道:“令師想用這方法瞞你?”沙士密道:“不,他老人家知道我除了用計之外,絕不敢當面搶,因為現了身就是我失敗,此舉只是瞞過敵人和大批皇家劍客以及各府州縣作工的人。”

牛強忽道:“那五個皇家劍客趕上了!”皇甫鴿一見,啊聲道:“他們是老年班的:‘五蛟’,看他是否會錯過?”五個皇家劍客哪會注意到一口運死人的棺材,他們行如風,轉眼就超到前面去了,牛強笑道:“這真是妙計!”沙士密忽然跳起道:“我有辦法了!”皇甫鎢急問道:“什麼辦法?”沙士密笑道:“你們過來,一定成功!”二人湊上去,沙士密輕輕地對他們耳語一會。

皇甫鵠大喜道:“妙極了……”三個字一落,忽又懷疑道:“有花轎可租嘛?”沙士密道:“有市鎮的地方一定有!牛強,多花點錢租乘花轎,還要有一班吹鼓手:你趕緊人武勝關去辦,但要注意,你押著花轎出現時,吹鼓手不要停,愈熱鬧愈好地點不要有岔道,但也不要一無躲藏之處。”

牛強應聲奔去,之後皇甫鵠又提出疑問道:“世上只花轎避出葬,那有白喜事避紅喜事的?”沙士密道:“論理死者為大,出葬的不會避花轎,但時情形不同,家師抬的是假死人,他老人家一見對面來:花轎.絕對不會使人家不吉利!必然會叫步快抬開避讓的,皇甫鵠笑道:“假使他跟著棺材不離開呢?”沙士密道:“棺材只在道旁藏一會兒,相信家師和師兄們不致於不放心。”

皇甫鵠輕笑道:“令師為何不叫羅老頭易容跟著走呢,那樣不是快多了嗎,同時我懷疑羅老頭是如何來的?”沙士密道:“我的黑陽神功不是家師傅的,他老人家也解不開黑陽指點的穴,羅老頭一定是師兄們背著來的!白天走僻道,夜晚同樣未落店,這一路只苦了四個步快,他們輕功有限,顯然已筋疲力盡了。”

沙士密猜的星點不錯,那抬棺的確是四個步快,他們也被易過容的。

羅老頭躺在棺材裡,但棺材下面底板有孔通風出氣,他星點也不悶。

沙士密的師傅是後面第三人,他的身材縮了一尺多,後面第一人是沙士密大師兄,最後一個是他二師兄,另外還有個步快走在後面第二位,棺材前是三馬快,但他們沒有騎馬,也跟著步行。

快要接近武勝關時,沙士密的師傅忽然向他大弟子笑道:“大小於,只要過了武勝關,小搗旦就沒有辦法搗鬼了,這次非叫他回山不可。”

沙士密的大師兄哈哈笑道:“你老人家別高興,師弟太聰明瞭,我們要提防他的詭計!”路上同伴商旅漸漸分道而去了,這時連後面那一批挑擔子的買賣大也沒有多少啦!正在這個時候,忽聽前面山道轉彎處傳來一陣鑼鼓吹打之聲!未幾就轉出一乘花轎來。

沙士密的大師兄忽然回頭道:“老頭子,這可糟了,那兒有新娘了!”老頭兒一見,立即向步快喝道:“快,快,不要觸別人的黴頭,趁他們尚未發現,快將棺材抬進右面林子裡。”

有個步快介面道:“老俠,我們抬的不是真死人啊!”老頭兒急皁道:“別人怎知道,還不趕快!”其實步快們正感一身是汗,巴不得停下來喘口氣,他們一窩蜂就抬進林裡去了。

樹林就在道旁不遠,老頭子當真很放心,他連想都有想到會出事情。

奇怪,花轎抬得真慢,等了半天尚未過來:沙士密的二位師兄在後噫聲道:“怎麼沒有送親的人?”老頭子嘆聲道:“一定是貧苦人家的獨生女兒!真可憐,連花轎也是舊的!”花轎後面本有牛強在跟著,但這時也開溜了,因為看到棺材已不見,生怕沙士密的師傅師兄們看出破綻。

被僱的轎伕一見牛強不見,他們還莫明其妙,其中人這時問道:“客人呢?”又一人接道:“可能是拉屎去了!”又一人疑問道:“我們一輩子還沒作過這樣的怪事,有抬著空花轎還要吹吹打打的?”客人不見了,難怪他們抬得慢,這時對面奔來一個年人大聲問道:“你們為何這樣慢,快點過去呀!”一個打鼓手停下鼓,沒好氣地介面道:“你走你的蹈管我們抬快抬慢!”那人就是沙士密的大師兄,聞言笑道:“你不趕快抬過去,等會恐怕對新娘子不吉利!”打鼓手忽然哈哈笑道:“我們的新娘子尚未接到哩!”那人噫聲道:“你們去接新娘子?”打鼓手點頭道:“星點不錯!”那人問道:“你們的新郎宮呢?”打鼓手道:“到後面拉屎去了!”那人似已知道不對勁,追問道:“那你們吹打什麼,新娘子還沒接到就吹吹打打?”打鼓手大笑道:“這是新郎官吩咐的,他可能是外行!”那人急忙走近花轎,揭開轎頂一看,只見裡面確是空的,但發現座上有張字條,只見上面寫著:“青出於藍”四個大字。

那人一見“青出於藍”四字,猛地跳了起來,拉身就朝回奔,邊走邊大叫道:“師傅,快去看樹林裡的棺材!”老頭喝問道:“什麼事?”沙士密的大師兄忽然短了半截,忙將字條呈上道:“我們中了師弟的詭計了!”老頭子一見字條,同樣跳起道:“快去!”林內星點聲音都沒有,進去一看,只見七個公差全被點倒在地,棺材蓋掀開了,羅老已不知去向,沙士密大師兄氣得跳起道:“小鬼又勝了。”

老頭嘿嘿笑道:“快追,他還要命羅大昌作生意的。”

沙士密的二師兄問道:“向哪兒迫?”老頭子道:“我們先追到信陽州看看,他可能會在那兒向州官出售。”

沙士密的大師兄道:“這些步快怎麼辦?”老頭子道:“他們不是黑陽指點的穴,過後能夠自己醒來,你師弟現在有兩個好助手了,花轎後面定是牛強,這人江湖經驗多,點步快穴道的是皇甫鵠、這小子武功不錯,今後你師弟必定更神通啦。”

師徒三人說完追往信陽州去了,可是他們又撲了個空,原來沙士密早已防到了這一著棋。

神不知,鬼不覺,誰能想到沙士密帶著皇甫鵠、羅老人竟在五天五夜之內趕到了靠近京城的香河縣,可是他把牛強派回宜昌局裡,揚言說是找羅老人去了。

局裡老少都相信,便把牛強留下另派用場,這可把中強急壞了。

沙士密在香河城住了兩天,他決心不再用羅老人做意了,這兩天他為羅老人醫好了額上的肉瘤,又將他的貌也改了,看起來年輕了十幾歲,而且好看多了,換了著,居然有一派長者之風。

皇甫鵠這兩天去了一趟京城,回來說情形仍舊非常張。

沙士密已無顧慮,一見皇甫鵠回來,立即就與兩人上北京。

當他們走出香河城不到二十里時,羅老漢忽然向沙密提出警告道:“我們被金蓮教人盯上了!”皇甫鵠急問道:“是後面那個粗大婦人?”羅老頭道:“正是,她是教主身邊八妖之一,武功奇高,真是隻母大蟲2”沙士密道:“她只是懷疑而已,我們不要回頭看她就是,但不知她們在金蓮教的地位如何?”羅老頭道:“地位只是教主身邊的僕婦,但她們仗教主之勢在教中橫行無忌。”

他趁著沿途還有其他行人,又回頭一看,輕聲道:“她是教主的梳妝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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