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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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意外
葉雲正被霜娥的遲遲不醒弄得頭大如鬥,折騰得滿頭大汗,感覺到旁邊有人苦大仇深的盯著自己,抬頭看了一眼,卻正見到張玉娘那雙噴火的眼睛,忽然想起剛才二人的親密接觸和狼狽,忍不住笑了,雖然這笑容多少有些發苦。
“你竟然敢對我無禮?還敢威脅我?”本來,明豔絕倫的美少女突然一下變成了一隻快要發狂的小野貓,張牙舞爪道,“你這個懦夫,你這個敗類,你這個……”
“我威脅你了?”葉雲把手從霜娥的人中上挪開,詫異的問道,“我怎麼不知道?”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見到葉雲還在那裡裝聾作啞,張玉娘滿腔的怒火終於要發洩出來,“我一定會殺了你。”
“抱歉,我剛才突然眼睛瞎了,什麼也沒看到!”葉雲無可奈何的翻著白眼道,“拜託,張大小姐,請您動點腦子,你難道不清楚剛才的處境嗎?”
張玉娘其實很明白剛才兩人當真是陰差陽錯,但是她明明是吃了大虧,卻無從發洩,此時心中更是氣苦,咬牙道:“張十六,我一定會殺了你!”
“無所謂,”葉雲反正也是佔盡了便宜,很是無賴的聳了聳肩,“你沒有罪名,就算秋後處斬也總要找個理由吧!”
“我……”張玉娘恨恨的盯著葉雲,眼中已經有淚珠在打轉。
葉雲徹底沒了轍,這女人善變,古往今來都是如此,這張玉娘儘管是和李清照齊名的宋朝才女,性情上卻和普通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分別,當下嘆氣道,“好吧,霜娥情況看起來比想象的還要嚴重,給我找個能躲藏的地方,你叫人進來帶霜娥出去吧。”
張玉娘朝葉雲一伸手,低聲道:“你這個**賊,先把東西還給我!”
“東西?什麼東西?”葉雲故意裝糊塗,
“我的珠花!”張玉娘明明看到葉雲悄悄把自己的珠花藏進懷裡,見到這個傢伙竟然當面否認,當下氣道,“原來你不光是**賊,還是一個小偷,強盜!”
“去你的,誰家的強盜小偷拿了東西還要還給人家的?”葉雲翻著白眼道,“你自己送給我的,難道你還不承認麼?”
張玉娘瞪著葉雲,她從小在mi糖罐里長大,平素接觸的不是侍女家丁就是沈公子那樣的書生文人,哪裡見過如此無賴憊懶的傢伙?頓時沒了詞,葉雲嘿嘿輕笑,伸手把kao椅扶了起來,把霜娥抱到椅子上坐好。
張玉娘慢慢的站起來,看著葉雲忙碌,忽然低聲道:“張十六,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句閨房三清鸚鵡冢,是從哪裡聽來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葉雲遲疑了一下,慢慢轉過身來,入目的是一雙神情複雜的俏目,沒想到這位張玉娘還是一個鑽死衚衕的人,幾天以來,竟然還念念不忘這句話,想到張玉娘歷史中本來就是為情所困,最終殉情而逝,倘若不是鑽牛角尖,又怎麼會走到這麼一步,當下嘆息一聲,開口道:“大小姐,倘若我說,有高人已經暗中看過你,並且批過流年,你信也不信?”
“我信!”張玉娘低著頭,點頭道,“我也曾經猜測到這樣一層,只是我素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到底是什麼樣的高人見過我,為何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葉雲搖頭道:“你卻不知,那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批了兩句偈語,香魂蘭雪難留連,閨房三清鸚鵡冢,說來奇怪,我回想那人音容樣貌,卻只覺模模糊糊,再也想不起來,偏偏這兩句話記得清清楚楚。”
“香魂蘭雪難留連,閨房三清鸚鵡冢,”張玉娘沉吟良久,輕嘆道,“看來只怕我命薄福淺……”
葉雲嘿然笑道:“張玉娘啊張玉娘,豈不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鬼神之說飄渺之極,縱然相信,卻難道就此罷休?閉目等死不成?”
張玉娘抬起頭來,欲言又止,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點頭道:“雖說如此,但命由天定,我一人無妨,卻不能連累沈公子孤苦,加之我清白已被你所辱,也罷,今日起,我便斷了這份心思罷。”
“你……”葉雲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張大小姐歷史上就是被沈佺害得半死,他一個短命鬼死了也就算了,卻害的張玉娘鬱鬱而終,沒他沈佺早早施展溝女大法,怎麼會讓心如止水的張玉娘早逝?沒想到現在張玉娘反而擔心自己拖累了沈佺,這可真是本末倒置,葉雲剛要勸說,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至少張玉娘不會再進一步被沈佺勾搭,以後的命運,說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呢。
“唔——”一聲低吟,卻是椅子上的霜娥悠悠醒轉,睜眼見到一個大男人站在面前,大約想起小姐還在沐浴淨身,剛要發出驚叫,葉雲眼疾手快,一把捂住霜娥的小嘴,低聲苦笑道:“好吧,這是第二次了,你們這些小丫頭為什麼遇到事情唯一的反應就是叫呢?”
“說誰是小丫頭?”張玉娘顯然對葉雲那種口氣有些不滿,氣道,“你好大的膽子!”
“就是你!”這當口,葉雲也沒什麼可忌諱的了,嘿嘿笑道,“霜娥,你感覺怎麼樣?頭還疼不疼?”
霜娥弄清楚了當前的處境,停止了掙扎,從kao椅上站起身來,見到張玉娘狼狽無狀,急忙道:“小姐,婢子罪該萬死……”
“算了,”張玉娘生生嚥下一口惡氣,搖手道,“這也不是你的錯,只是這個傢伙可惡!”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霜娥偷偷瞟了葉雲一眼,輕聲問道。
“咱們先出去!”張玉娘走到門口,從門縫中向外一張,低聲道,“紫娥好像出了什麼事,得快去看看才好。”
“可是……”霜娥有些為難的看著滿不在乎的葉雲,“他還在這裡呢,要是小姐就這樣出去,倘若被人看到,只怕不太好吧?”
“我們先出去,然後把外面的人都叫走,讓他自己再出去!”張玉娘走了回來,這個小妮子,反而恢復了平靜,同時也不忘記朝葉雲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低聲道,“回頭再找你算賬!”
“我說,大小姐,你還是把我趕出張府得了!”葉雲心中那個得意,嘿嘿笑道,“如果我被趕出張府,不管我說些什麼,都沒人會相信,不是嗎?”
“這就想離開了嗎?”張玉娘起先並沒有說話,只是揮手催促霜娥先出去,霜娥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小門,如同一隻小兔子一般溜了出去,張玉娘跟在後面,忽然回頭冷笑道,“這件事可不會這樣結束,張十六,你想逃嗎?沒這麼簡單!”
說罷,也不理已經呆若木雞的葉雲,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