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楚帝被廢
呆萌女仙修魔記 家有萌妻:老公太霸道 情非得已:總裁請放手 用盡一生去愛 絕品刑警女友 偷香高手 天怮 混沌聖尊 詭雕手記 迷失叢林
第六十七章 楚帝被廢
香寧公主勒住戰馬,用小手拍了拍馬頸,表示對戰馬的感謝,終於來到有人煙的地方了,剛才她一個人獨自在荒郊野外,還真是感到害怕。現在終於見到了人,雖然只是個小娃娃,可也讓她放下心來。
戰馬緩走到小娃兒跟前,香寧公主柔聲問道:“小兄弟,請問你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那小娃兒正為丟了一隻羊鬧心呢,他年紀小,還不懂什麼是美女的魅力,見了香寧公主的絕色竟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只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頭去重新數羊。誰知,他不吱聲,他屁股底下騎的那隻羊倒著急了,對著香寧公主一個勁兒“咩咩”地叫著!
那小娃兒這時數數兒正數到一半,騎著的那隻大公羊這麼一叫,把他的數兒給打斷了,見自己這隻羊對馬上那個女的這麼熱情,小娃兒大大生氣,他伸手敲了一下那羊的腦袋,氣道:“你亂叫什麼?再叫我可打你了!”
可沒成想他動手打這大公羊,這隻羊不但不在乎,反而搖頭晃腦地衝著香寧公主跑了過來,站在馬下,仰起頭衝著她叫個不停!
香寧公主也是納悶兒,這隻羊怎麼好象認識自己似的?
她不說話,那小娃兒可著急了,他對著香寧公主叫道:“喂,你是誰啊?天黑了不回家跑到這兒來幹什麼,快回家去吧,你娘等著你吃飯呢!再不回去,她該著急了,會打你屁股的!”
他不說話便罷,一說話可把香寧公主給逗樂了,這小娃兒可不是一般的逗,童言稚嫩,講的卻是大道理,回家晚了媽媽要打屁股的!她本來連夜逃命,心情很是鬱悶,但此時一遇見這小開心果,心懷大暢,忍不住便想和他多說幾句話。
香寧公主道:“那你為什麼不回家呢,你就不怕你娘打你的小屁股嗎?”
“唉……”這小娃兒大大地嘆了口氣,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道:“這不少了一隻羊嘛,不敢回去啊!回去晚了得捱揍,回去早了一樣得捱揍,反正我這屁股今天是跑不了挨頓板子了,那我幹嘛還早回去,嫌板子捱得不夠啊!”
香寧公主笑道:“你丟了只羊,怕你娘打你,對吧?”
小娃兒搖了搖小腦袋,心想:“我說了半天說啥呢,你到現在才聽懂,你可真夠笨的!”
香寧公主也學著他搖了搖頭,道:“我要是幫你找到了那隻羊,你不就不用捱打了嗎?你想不想找到那隻羊呢?”
小娃兒把一雙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幾圈兒,忽然道:“不想!”
香寧公主料不到他竟會說“不想”,微微一怔,不由得問道:“為什麼不想?你不是怕捱打嗎?”
小娃兒指著她道:“因為我已經知道那羊在哪裡啦,你就是那個偷羊的!你一定是把我的羊偷走後換了匹馬,好啊,你竟然偷人家的羊!嗯,羊我也不要了,你把馬賠給我就行了!”
“你說什麼?”香寧公主大吃一驚,這小娃兒可真夠會胡思亂想的,而且還會耍小臭無賴,竟然大有莫啟哲之風!他不會是姓莫吧,是莫啟哲在外偷生的!
吃驚之後,香寧公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好久不見莫啟哲了,心中真是想念他,眼前這個小人兒雖然不是他,可看著他那副小無賴的樣子,還真是感到溫馨。
她與莫啟哲這樣的大無賴相處的時間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掌握了對付他們這種人的方法,也不分辯解釋什麼,只是說道:“你的羊不是我偷的,但你如果想要這匹馬,我給你便是!”
那小娃兒一聽香寧公主要把戰馬給他,高興得直拍小手,他從大公羊背上跳了下來,又笑又叫地道:“快點兒把馬給我!這回可好了,丟了只小羊撿了匹大馬,合算合算!有了大馬,娘就不會打我屁股了!”
香宋公主二話不說,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可她卻把手裡的馬韁往戰馬脖子上一纏,然後說道:“拿去吧,這馬是你的了,牽回家去給你娘瞧瞧!”
這小娃兒本來聽到這馬是他的了,高興得不得了,可現在一見香寧公主絕得很,竟然直接就跳下馬來,他倒傻眼了,這匹戰馬身高腿長,神駿非凡,他小小個兒的,怎麼可能牽得到它,而且香寧公主故意把馬韁纏到了馬脖子上,他更抅不到了,眨巴了眨巴眼睛,小娃兒說道:“就這麼給我啦,你不幫我牽回家去啊?”
香寧公主笑嘻嘻地想:“剛才我就是想去你家避避難,好言好語跟你說,你卻跟我耍小把戲!好啊,現在可是你主動求我的,既然是主動相求,那就不能輕易答應了,得刁難刁難你!”
她也沒說話,只是用手拍了拍戰馬的脖子,那戰馬打了個響鼻,用前蹄刨地,衝著小娃兒“呼呼”吐了幾口熱氣。戰馬挺生氣的,這事特傷它自尊,就憑你這小不點兒也想騎我?上一邊玩去吧你,你個小屁孩兒!
這小娃兒顯然沒和馬打過交道,成天盡放羊了,不知戰馬的烈性,他見戰馬不夠溫順,還對自己刨蹄瞪眼的,心中害怕,嚇得“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叫道:“媽呀,救命啊!大馬吃小孩兒啦,大馬吃小孩兒啦!”
香寧公主沒想到他會哭鼻子,還哭得這麼嚎啕,竟把她嚇了一跳,正想去哄哄他,卻見從村內一戶人家中走出了一名**,手裡端著盞油燈,她快步走了過來,對著那小娃兒道:“又怎麼啦,是不是又數錯羊啦,站在村口不敢回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總是這樣兒!”
端燈**看來是這小娃兒的母親,對自己兒子的那點糗事知道得不想再知道了,天黑了不回家,也不用擔心,一準在門外數羊呢,等數夠了就進屋了!
小娃兒一見母親出來了,趕緊邁著小腿兒跑了過去,一驚一詐地道:“娘,我看見一女妖怪,長的可嚇人啦,還騎著一匹惡馬,她想要吃我!”
香寧公主毫不奇怪這小娃兒會向母親告狀,可一聽他這麼個告狀法,差點沒把她氣昏過去,自己什麼時候成女妖怪啦!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臉蛋兒,我長得有那麼嚇人嗎?竟被小孩兒叫成女妖怪!
那**笑著拍了小娃兒的腦袋一下,道:“別胡說,什麼女妖怪,她是位姑姑!這位姑娘,你是從哪兒來的啊,天都這麼黑了,你一個人不怕嗎?”
香寧公主放下撫在臉上的手,回答道:“我是從汴梁城裡來的,嗯……我迷路了,請問這裡是哪裡?”
那**道:“你問這兒啊,這兒是六林村,離這村子六里處有一片大樹林,所以叫六林村!”
“哦,那我能在這裡借宿一晚嗎?天太黑了,看不清路了!”香寧公主好言好語地問道,她現在很怕一個人在這烏漆巴黑的地方趕路,她可沒那個膽兒策馬夜行了,上次有莫啟哲身後相護,這回她身後可是誰也沒有的。
那小娃兒見母親不打他的小屁股,先把心放進了肚裡,又見香寧公主想要在自己家裡借宿,他便用小小的聲音說道:“娘,她是個妖怪,偷了咱家一隻羊吃!”
他母親俯下身打了他小屁股一下,笑道:“讓你胡說,看我不打你,都這麼大的孩子了,還不識數兒。”說完,她又對香寧公主道:“這孩子啊,一出生就是傻子,都快四歲了,還不識數,我家就三十隻羊,可這孩子總數錯,不是多出一隻就少了一隻,沒一天數對過!”
香寧公主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卻想:“嘻嘻,你兒子可不傻,一點兒都不笨,羊丟了算啥呀,他竟讓我賠他一匹馬!你說他不識數,他確實三十和二十九分不清,但馬比羊好,這他可知道,專門要好的,就憑這個你能說他傻?”
那**道:“來吧,姑娘,到我家來。”說著,她一手端著油燈,一手拉著小娃兒,在前面引路,香寧公主在後相隨。
說也奇怪,那隻大公羊對香寧公主特別親近,自從見到香寧公主後,便一直待在她身邊,見到香寧公主舉步,它也“咩咩”地叫著跟著她走。香寧公主伸手摸了摸它的皮毛,道:“你家這羊可不認生,見到我後一直對著我叫!”
那**回頭道:“你說這隻羊啊,嘿,它可有本事了!它剛出生沒多久,就被一個偷羊賊給偷走了,那偷羊賊騎了匹快馬,逃得飛快,我家那漢子……唉,那時我家那漢子還活著,硬是沒追上那賊!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這羊竟然自己跑回來了,想來是那偷羊賊還沒來得及吃它,它就自己想法兒逃回來了!你說它有能耐吧!”
這**快人快語,可能是平常也見不到香寧公主這般仙女一樣的人物,所以開啟話匣子就說個沒完。香寧公主歪著頭想了想,忽然她想起了什麼,笑著問道:“這是挺久以前的事了吧?那個偷羊賊還偷了什麼?是不是還有羊奶和地瓜?”
“咦!你怎麼知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確實還丟了這兩樣!”**奇道。
香寧公主笑道:“沒什麼,我想要是那人光吃地瓜就吃飽了,不就犯不著吃它了嗎!”說著,她伸手去拍著那大公羊的頭,大公羊抬頭去舔她的小手,香寧公主嫌它口水太多,咯咯笑著躲避。
那**也笑道:“說來也怪,這羊見到你還真親啊,象是以前認識一樣!”
“說不定以前還真認識呢,你說是不是啊?”香寧公主低頭去問那羊,大公羊趕緊又叫了兩聲,表示以前認識。
香寧公主想起來了,很久以前,她和莫啟哲逃命,曾去六里外的樹林裡避難,莫啟哲偷過一隻小羊羔,她捨不得吃它,把它放了,想必就是眼前的這隻大公羊吧,它都長這麼大了!好人有好報,自己曾救過它一命,現在它的主人也救了自己一命!
走進了這戶人家,香寧公主看了看院內四周,可真是家徒四壁啊,除了院角處一個大大的草垛外,整個院裡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那小娃兒趕著羊把它們圈到後院的羊圈裡。
進了屋子,香寧公主問道:“家裡就你們兩人嗎?大嫂貴姓?”
**嘆了口氣,道:“我當家的不久前去世了,家裡只剩下我和遊兒兩個人了。我夫家姓陸,你叫我陸嫂就好。”
香寧公主聽她說起傷心往事,心中微覺過意不去,安慰道:“現在天下到處都在打仗,死得人非常多。唉,打起仗來誰最受苦,還不就是老百姓嘛!”
陸嫂道:“我們本來住在山陰……”
“山陰?你們是從浙江遷過來的啊?”香寧公主驚問,原來這陸嫂竟不是汴梁本地人。
陸嫂點了點頭道:“我們當家的腦袋有病,別人見汴梁遭災,都爭著往南方逃,他可倒好,說什麼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說些什麼我也聽不懂,可他卻一定要把家從山陰遷到汴梁來,說要和金兵抗爭到底。結果到了這裡,我和遊兒倒沒什麼,可他卻因為水土不服,連生幾場大病,終於送了性命。”說著,陸嫂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香寧公主也是神色黯然,安慰陸嫂道:“如果咱們大宋的男兒都如陸大哥這般有血性,我大宋又豈能亡國,誰又敢來欺負咱們!”
兩個女人齊聲長嘆,相對無語。這時叫遊兒的小娃兒圈好了羊,回到了屋裡,見娘和香寧公主都不說話,便很乖地坐到一張小凳子上,拿著一支小木棒在地上亂畫,也不知在畫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陸嫂才回過神來,問道:“你們餓了吧,你瞧我,一提起我那當家的,竟沒給你們準備飯,稍等一會,我去做飯。”說完,她便向廚房走去,忽然她回過頭來,對香寧公主道:“還沒問姑娘姓什麼哪?”
香寧公主“啊”了一聲,她從來就沒有向人做自我介紹的習慣,別人不問,她便不說,聽陸嫂問話,她道:“我姓趙,你叫我香寧就好。”
陸嫂點頭道:“好,那我就叫你香寧,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準備飯,都是做好的,一熱就行。”
香寧公主見陸嫂去做飯,便轉頭看在地上亂畫的小娃兒,問他道:“你姓陸,叫遊兒?”
“我姓陸,但我不叫遊兒!”小娃兒放下手中的木棒答道。
香寧公主一愣,道:“你娘不是叫你遊兒嗎?”
“是啊,我娘是叫我遊兒,可你又不是我娘!”小娃兒振振有詞地道。
“啊……我不是你娘,你不說我也清楚!”香寧公主笑道,這小娃兒越逗他越有趣,“那我該叫你什麼呢?”
“你該叫我陸游!”小娃兒一本正經地說出了他的名字。
***
莫啟哲心急如焚,帶領精銳騎兵風馳電掣地向汴梁疾趕而回,不眠不休,不一日便趕到了汴梁城外。
到了城門處,只見吊橋高懸,城門緊閉,莫啟哲馬鞭一指,衝著城上叫道:“快開啟城門,本帥回來啦!”
守衛城門的並非正規驃騎軍,而是屬於民兵一類的後備部隊,他們並不隸屬張邦昌,只是耶律玉哥留下看城門的,每天只負責開關城門,只因現在城中驃騎軍精騎四出,耶律玉哥帶兵南下支援莫啟哲,所以他們才暫時聽從張邦昌命令的,而張邦昌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不許再開城門,不許百姓進出,免得他在城內做亂,有人出去給耶律玉哥報信。
這一日,城上守城民兵見遠處塵頭大起,無數兵馬疾衝而來,都嚇了個夠嗆,現在的汴梁是空城一座,無正規的作戰部隊可用,他們心中害怕,一面派人急報張邦昌,一面拿出刀槍,準備馬馬虎虎地抵抗一下,要是打不過,就趕緊逃命吧!
待得大軍開到城外,他們才發現來人打得竟是猛安謀克戰旗,原來是莫啟哲帶兵回來了。這汴梁城本來就是莫啟哲的,民兵更是驃騎軍的後備部隊,當然要聽莫啟哲的命令。確定來人真為驃騎大將軍後,民兵們也不等給張邦昌送信的人回來,便歡天喜地地打開了城門,歡迎驃騎軍大隊入城。
城門大開,吊橋落下,莫啟哲躍馬入城,驃騎軍一擁而入,直奔皇宮馳去。路上百姓見到自己的大軍得勝而回,都高興地歡呼起來,奔走相告,爭相觀看大軍風采。
莫啟哲本無心與百姓應酬,可面對夾道相迎的百姓,又不能太過敷衍,他一面向百姓拱手還禮,一面向皇宮進發。
這時,太師府裡的張邦昌也得到了訊息,說是城外有大軍來攻,他還以為是趙構的大軍來了呢,也是心急如焚,眼看著大宋復國在即,可香寧公主卻並未抓到,無功向趙構可請,這可如何是好,那些原宋國的官僚也都跑進了太師府,亂糟糟一片,紛紛向張邦昌進言,建議這便列隊出城向趙構獻城吧,反正守也守不住,不如早當俊傑,搶先做個識時務者為妙!
張邦昌無法,只好答應,正要整衣出迎,卻又有心腹手下趕來相報,說道來人不是趙構,而是莫啟哲,驃騎軍也沒打敗仗,反而是大敗了宋軍,他們是得勝還師的,前些日子那個說莫啟哲被俘的訊息是假的,是完顏宗翰撒的謊!
張邦昌一聽這個信,幾乎當場氣絕身亡,怎麼會有這回事,那個完顏宗翰竟然也假傳軍情,本還以為莫啟哲回不來了,沒成想結果正好相反,他不但回來了,而且還打了大勝仗!完顏大元帥啊完顏宗大元帥,你假傳軍情不要緊,可把我給害死啦!
官僚們也都傻了,莫啟哲最心愛之人便是香寧公主,這回可好,為了討好趙構,他們這幫人竟把那個寶貝兒給弄丟了,莫啟哲一怒之下,還不得把他們全都五馬分屍了啊!
向莫啟哲投降獻城可不好使,這城本來就是他的啊!官僚們忙問張邦昌該怎麼辦,張邦昌哭喪著臉道:“還能怎麼辦,咱們這種行為等於造莫啟哲的反,你說他能把咱們怎麼辦?”
官僚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滿屋亂轉,這回可要了命了,把莫啟哲得罪的這麼深,他是非開殺戒不可了!一想通此點,官僚們有的立馬兒就跑出了太師府,趕到街上去迎接莫啟哲,這時候不討好,恐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而官僚中另一些見風轉舵轉得非常快的人,則立即對張邦昌翻臉了!他奶奶的,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想要討好趙構,能弄丟香寧公主嗎?這都是你犯下的罪過,所有罪過當然都要由你來承擔,快快把龍袍脫下,讓我們把你綁起來送出去,交給大將軍!
張邦昌又急又怒,有沒有搞錯,當初誰出主意出得最歡,不就是你們嗎?現在一見情況不妙,就反咬一口啊,把責任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你們缺德不缺德啊!
官僚們理直氣壯地道:“誰當初出主意啦,所有主意都是你一個人出的,我們只是沒反對而已!告訴你,我們早就看出你有造反之心,所以我們都是在你身邊監督你的,收集你犯罪的證據,以便日後向大將軍報告!哼,實話告訴你,我們都是臥底!”
張邦昌氣得快吐血了,他轉身便向後院跑去,打算從後門逃出太師府,離開這個危險之地。誰知,他想跑,這些剛剛撥亂反正的官僚們還不讓呢,你不是想獻香寧公主給趙構請功嗎,我們便把你獻給莫啟哲,這可也是大功一件啊!你想往哪兒跑,給我們站住吧你!
眾官僚一齊衝上,七手八腳地抓住了張邦昌,不許他逃走。張邦昌情急大叫:“來人啊,來人啊,快點兒來救我!”他手下的侍衛們聽到皇帝叫救命,急忙也衝了上來,和官僚們廝打,想救下張邦昌。
***
莫啟哲終於穿過重重歡呼的人群,來到了皇宮跟前,他也不下馬,帶著軍隊直接便進入了皇宮。繞過前面的大殿,來到了香寧公主的寢宮,只見宮內無人,靜悄悄的一片,莫啟哲大驚失色,糟糕之極,難道香寧公主真的出事了?
他急忙又縱馬馳出皇宮,帶著軍隊來到了太師府。太師府門口守衛的侍衛一見他來,嚇得大叫媽呀,轉身一鬨而散,跑了個一乾二淨。
手下驃騎親兵衝到門口,砰的一聲撞開了大門,正要進府搜查,卻見門內跑出來一大群的官僚,個個表情嚴肅,衣著整齊,真難為他們了,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整理好了官容。
只見他們一出大門,呼啦啦地跪倒一片,府前那點地方全都跪滿了人,他們一齊向莫啟哲磕頭行禮,有的人更是大放悲聲,叫道:“大將軍,你可算是回來啦,這些日子可把我們想壞了,你說你走了這麼久,怎麼都不來個信兒呢?”
有的更叫道:“大將軍,大將軍,你還認不認得我啊,我就是那個暗中保護香寧公主的人啊!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啊,我沒照顧好公主啊!天啊,我簡直是罪該萬死!”
莫啟哲也來不及想自己到底有沒有安排這人照顧香寧公主了,他一聽公主出事,嚇得差點沒從馬背上倒下來,急忙問道:“公主呢,公主呢?哎呀,你這個廢物,別光哭啊,公主在哪兒啊,我怎麼找不到她!”
那人心道:“我要是知道,早就說了,向你領個大功,我還哭什麼啊我哭,我該笑才對!”
他無言以對,可其他官僚一聽這話,立知莫啟哲來到太師府是來找香寧公主的,這個功勞豈可不爭,萬萬不能讓別人搶了先!他們有的人趕緊舉手道:“我知道,我知道,她被張邦昌抓起來了,不知關到了何處,我們也在尋找。”
有的更道:“我這幾天對張邦昌進行了祕密監視,想查出公主的所在之處……”
莫啟哲忙問道:“在哪裡?”
那人道:“還沒查到,不過已經快有眉目了,請大將軍放心……”
莫啟哲氣得一揮鞭子,就想抽他一頓,你沒查到還瞎白話什麼?欠揍啊你!
這時又從府裡跑出幾名官僚,一邊跑還一邊叫道:“抓住張邦昌啦,抓住張邦昌啦!快請大將軍進去審問他,讓他說出公主的下落!”
莫啟哲不答理這幫混蛋官僚,一提馬韁,衝進了府內,那幾個官僚跟在他馬後奔跑,這時還不忘記請功邀賞,還在大叫:“是我抓到的,是我抓到的!大將軍,你可別忘了我,我叫……”
一直衝進前廳,莫啟哲勒住持戰馬,定睛觀看,只見大廳之中一片狼籍,又是靴子又是帽子,還有幾撮頭髮,正納悶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卻見幾個官僚押著張邦昌走了過來。只見張邦昌這個慘哪,衣服被撕成一條一條的,帽子也沒了,披頭散髮,臉上還有幾道血痕,顯而易見,他剛才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拒捕”,結果終於還是讓充滿正義感的官僚們給擒拿住了。
官僚們把張邦昌往地上一按,讓他給莫啟哲磕頭,然後一個個得意洋洋地站到一旁,以功臣自居,就算沒了你張邦昌又能怎麼樣,我們不是又快做驃騎軍的大官了嗎?你這個老小子,就當是我們獻給大將軍的一份厚禮吧!
莫啟哲問道:“公主呢,我怎麼不見她?是不是你趁玉哥不在的時候,把她……把她,混蛋,你把她怎麼樣了,快說!”
驃騎親兵都沒吱聲,官僚們倒來勁兒了,都跟著莫啟哲一起叫了起來,“快說,快說,你這混蛋,你把公主藏哪兒啦?”
張邦昌很明白,他知道今天已經徹底和莫啟哲撕破了臉,就算自己說出香寧公主的所在,莫啟哲一樣會殺了自己,何況他還不知道公主現在在哪兒,與其如此,乾脆就一言不發,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讓莫啟哲好過,讓他也著著急!
莫啟哲見張邦昌裝硬漢,竟然一言不發,他可沒時間跟這老混蛋磨蹭,一揮手命令手下人馬上用刑,快點兒讓他說出來,手下親兵立即圍了上來,又是耳光,又是大腳,衝著張邦昌一頓暴打,可惜這位大楚皇帝一輩子當軟蛋,就今天硬起來了,無論驃騎親兵們怎麼打他,他就不說話,真可謂是破罐子破摔,你們愛咋地就咋地吧!
莫啟哲心中不快,忍不住便責怪起耶律玉哥來,道:“你瞧你,都是你惹的禍!你臨走時怎麼把兵全帶走了,難道就不知留下一萬嗎,就算幾千也好啊!結果留了一座空城給這老小子,他能不趁機作亂嗎!”他明知耶律玉哥是關心自己,才帶兵傾巢而出的,可現在就是忍不住要責怪他幾句。
耶律玉哥也知道自己闖禍了,他也不敢分辯,只是小聲道:“我不是怕你在前線出事嗎,要是你真被趙構俘虜了,那咱們不也就完了,還要這汴梁城有啥用啊,守不守也沒意義了,還不如干脆大家一起上吊算了!”
“閉嘴,不要老是說死呀死的,不吉利!”莫啟哲也不好意思總罵耶律玉哥,現在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再追究責任也沒用,還不如盡力解決才是上策。
一頓暴打之後,張邦昌渾身是血,嘴都打歪了。他疼痛難忍,此時只是在想,還是讓聯早點死了吧,省著活在世上受這份罪!
莫啟哲見硬的不行,便想來軟的,他下得馬來,對張邦昌好聲好氣地說道:“皇上,您老人家別這樣啊,我求求你,你就告訴我……”
這時,一隊負責搜查的驃騎親兵從太師府的後院跑了過來,對莫啟哲道:“都元帥,我們在地牢裡找出十幾個宮女和太監,他們說知道公主的下落。”
莫啟哲一聽有人知道公主在哪兒,登時就不理張邦昌了,飛起一腳把他踢開,道:“快點兒把他們帶上來,我要問話。”
親兵們帶著那十幾個宮女太監走到了前廳,這些人一見到莫啟哲便一齊大聲哭泣,他們這一哭不要緊,莫啟哲還以為香寧公主遇害了,一陣眩暈過後,只感到耳中嗡嗡作響。
那個領頭的宮女道:“稟報大將軍,公主她躲到以前那個打獵的大樹林裡去了,沒有被張邦昌的人抓住……”
莫啟哲聞言大喜,一把抓住那宮女的胳臂,問道:“你說公主沒事?”
“應該沒什麼事,那日我們在岔路口分開,公主前去樹林裡避難,我們則負責引開追兵,後來我們被抓住後,誰也沒說出公主……”宮女正要說一遍那日她們是如何機智勇敢地引開了追兵,而後又是如何在侍衛們的嚴刑逼供下,寧死不說的,好好向莫啟哲表表功,請請賞。
誰知表功只表了一句,莫啟哲便道:“很好,你們很忠心,我非常感謝你們,等我接回公主,會重重賞你們的,你們現在下去,躺到**好好琢磨一下,想要些什麼,想好後儘管開口,本帥無不答充!”說完轉身上馬,向府外跑去。
宮女太監們互相望了一眼,心中均道:“這回可發了,想要什麼就賞什麼啊,大將軍可真是大方啊!嗯,看來這幾天的苦沒白吃,值!”
莫啟哲縱馬出府,耶律玉哥叫道:“大哥,那個張邦昌怎麼處理他啊?”
皺了皺眉頭,莫啟哲道:“那個劉豫還好吧,等他跟著大隊回來,就讓他代替張邦昌作這個楚國皇帝!他奶奶的,本來還想讓張邦昌多當幾天的,我好心沒廢他,他倒歡實起來了,不象話!你們好好勸勸他,讓他快點兒駕崩,別磨磨蹭蹭的,他不死,劉豫怎麼當皇帝!”
蕭仲恭一直跟在莫啟哲身邊,但卻一直也沒說過話,現在聽莫啟哲下了廢掉楚國皇帝的命令,便說道:“那個劉豫我帶回來了,我一想汴梁出事,也就是張邦昌能鬧騰鬧騰,所以就把他那個寶貝外甥也隨著先頭部隊帶了回來,想著在關鍵時刻沒準能用上!現在就叫劉豫來,讓他們爺倆兒見上一面,我看那張邦昌被打得夠嗆,不一定能活過今晚了。”
莫啟哲點頭道:“好,你做得對,還是你做事仔細!玉哥,你多跟老蕭學學,學著做事有點兒條理,別成天總迷迷糊糊的!”
“啊,知道啦!”耶律玉哥悻悻然地答道。
“你們把劉豫和張邦昌的事解決一下,我去接公主回來!你們不用跟著了!”說完,莫啟哲用力打了幾下戰馬,帶著親兵向城外馳去。
耶律玉哥和蕭仲恭留了下來,又轉回了太師府。莫啟哲一走,這裡便成了耶律玉哥的天下了,他恨極了張邦昌,要不是這老傢伙,自己能挨啟哲大哥的埋怨嗎?非得給這老傢伙點兒顏色看看不可。
返回前廳後,耶律玉哥怒不可遏地罵道:“老混蛋,你他媽的,竟然敢背後捅老子一刀,讓我捱了大哥好頓臭罵,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能讓你就這麼舒舒服服地死了!”
官僚們見耶律玉哥發怒,都趕忙躲到一邊,深怕這位將軍把氣撒到他們頭上!
“那個劉豫呢,把他帶過來!”蕭仲恭吩咐士兵道。
耶律玉哥掄起馬鞭抽了張邦昌幾下子,覺得不過癮,忽然想起來啟哲大哥要自己勸勸張邦昌早點兒駕崩,大哥都說話了,那還有什麼客氣的!看看了四周,好象也沒有斷頭臺一樣的“勸駕”工具,於是耶律玉哥大聲命令道:“來人啊,給我把這老傢伙拎到外面院子裡去。”
士兵們立即提起張邦昌,把他扔到了院子中。這時,劉豫被帶了進來,士兵們把他也往地上一扔,讓他對著張邦昌跪下。
蕭仲恭道:“你們大楚皇帝就要駕崩了,你們這些做大臣的送他一程吧!”
官僚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幫窮凶極惡的驃騎軍想要幹什麼。耶律玉哥道:“兄弟們,一齊勸勸皇帝啊……”
眾士兵一齊大叫道:“快點兒駕崩吧!快點兒駕崩吧!”放開韁繩,縱馬向張邦昌踩了過去,數百隻鐵蹄從這位大楚皇帝身上踏了過去,只一個來回,就把他踏成了肉泥!
塵埃落定之後,蕭仲恭走到了劉豫跟前,對他說:“看到了吧,這就是叛徒的下場,我們驃騎軍對待敵人從不心慈手軟,你要想跟我們作對,就必須先做好去見閻王的準備。怎麼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見閻王啊?到時記得通知我們一聲,我們好送你去。”
劉豫明白蕭仲恭說這話的意思,他是暗示自己要做個聽話的皇帝。此時劉豫早就嚇得渾身如篩糠一般亂抖,說不出話來。蕭仲恭不耐煩地道:“問你哪,快點兒說話!”
“我……不會和都元帥作對的,別送我去,我……”劉豫結巴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蕭仲恭道:“好啦,這就夠了,你這句話就當是登基前發的誓言吧!哈哈,別的皇帝登基都是向列祖列宗和神明發誓,你可倒好,竟是向閻王發誓,你可真夠特殊的。”他把手一招,士兵們從地上撿起了張邦昌的沖天冠,遞給了蕭仲恭。
蕭仲恭把沖天冠“噗”地一下子扣到了劉豫的腦袋上,笑道:“得了,現在你小子就是皇帝啦!好好幹哪,別辜負了老百姓對你的期望啊!哈哈,哈哈哈!”
劉豫連連點頭,不住口地稱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他寧可當個擺設,也不想落得個張邦昌的下場。
官僚們這時還在表功呢,都說自己早就發現了張邦昌的陰謀,只是迫於他的**威不敢反抗而已。
耶律玉哥聽得鬧心,怒道:“既然早就看出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都是混蛋,來人啊,給我每人賞他們一百鞭子!”
宮女們在旁聽得有趣,都笑得前仰後合,暗道:“你們這些人啊,沒事總愛表功,這回好了,表功有賞了,還是重賞!”
***
香寧公主這幾日一直住在陸嫂家裡,倒也安靜,沒人前來捉拿,她的心也就慢慢放下了。她不知道外面的事怎麼樣了,只好在這裡乾等,反正無論是莫啟哲得勝還師,還是趙構重返汴京,都會派人前來找她,而她現在只要別落入到張邦昌手裡就行,她不知道其實張邦昌就是想把她獻給趙構,以示討好的,還以為張邦昌想殺她呢。
她心情挺鬱悶的,幸而有陸游這個小開心果在她身邊,時不時的引出點兒笑料。陸游每天除了放羊,就是在家裡的地上亂畫,可也不知他在畫些什麼東西。
這一日,香寧公主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他:“遊兒……”
“不要叫我遊兒,叫我陸游,你這女人真是沒記性,告訴過你多少次了,竟然還叫錯!”陸游滿臉的不高興,嘟起小嘴道。
“唉,那就叫你陸游!陸游,你在地上寫什麼呢,我看你成天畫個沒完!”香寧公主好奇地問。
“什麼?你說我在畫畫!”陸游吃驚地叫道:“哼,一看你就是個不識字的!我這是在寫字啊,看到沒,這叫字!”
“什麼?你說你在寫字!”這回換香寧公主吃一驚了,她笑道:“你寫的是哪國字啊,我怎麼看不懂?”
陸游臉上一副“你這個女人啊,真是頭髮長見識短!”的樣子,他道:“這叫楷書,是咱們大宋的字!”
香寧公主指著他的小鼻子,笑道:“你還真會逗人發笑,這哪是楷書啊,亂七八糟的根本不知你在寫些什麼?”
“你說這不是楷書?難道你認識楷書?”陸游忽閃著大眼睛,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你在吹牛!”
香寧公主道:“楷書是一種字型,也叫真書,我當然會啦!我還會草書,隸書,篆書,行書,這便是真草隸篆行,除此之外,我還會寫魏碑。我要畫畫,可不象你這樣亂畫一氣,名家講究的是描工筆揮水墨。哼,有你說不出的,沒有我不會的!”
陸游呆呆地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才道:“真的嗎?你會這麼多啊,那你教教我行不行,我們村子裡沒人識字,我這幾個字還是我爹以前教我的呢!”
“唉……”香寧公主嘆了口氣,故意吊這小娃兒的胃口,道:“這算什麼啊,我還會填詞做詩呢。本來教你也沒什麼,可惜啊,有人連三十和二十九都分不清楚,還怎麼學寫詩啊,那麼笨!”
陸游漲紅了臉,小聲道:“那只是一時不小心數錯罷了。要不,這樣吧,我充許你叫我遊兒,你教我寫字好不好?”
“呸,你想得美,還挺會做生意的呢!你不是大文豪嗎,亂畫當寫字,這會兒不裝啦?”
“不裝了,你教我吧!”陸游厚著小臉皮道。
“好,教你便教你,不過你得拜我為師,一日為師,終生為母……”
“媽!”陸游立馬就叫出聲了,他這一叫可把香寧公主羞了個大紅臉,正要修理他,忽見陸嫂跑進了院子。
陸嫂道:“村外來了好多當兵的,不知要幹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