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爛賭鬼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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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爛賭鬼船長
蒙娜麗莎號的船艙擺設，有著與海盜船極不相符的氣氛。
紋理精細的紅木艙壁上，掛著幾幅色調淡雅的油畫。幾盞工藝壁燈優雅的鑲在牆上，裡面放著恆定的發光水晶石。
在兩張紅木長沙發中間，擺著一張做工精緻的小方桌，上面擺滿了骰子和紙牌。看來在退守船艙的這段時間裡，海盜們便是靠這些東西熬時間的。
作為一名稱職的女僕，琳達看著紅地毯上的垃圾，眉頭不由得皺緊了起來。
克莉絲捏著鼻子走到牆壁前，看了一眼掛在上面的航海日誌，上面寫著：「XX年X月X日，這是我們被亡靈圍攻的第十天，我船已經消耗光了所有的食物和淡水，並且戰鬥性減員50，剩下的船員也中了巫毒。我決定全體退守船艙，將所有的出入口封閉，並給每人準備一發火槍子彈。」
看完了這一段，再對照一下時間，克莉絲驚訝的扭過頭來，對船長說道：「你們已經死掉十年了。」
「啊！不會吧，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啊？」輪盤疑惑的說。
「我也沒有搞明白，我們真的死了嗎？」水手長舉起一瓶酒來，咕嘟咕嘟灌了兩口，酒水立刻從肋骨間濺了出來。
「混蛋！別浪費我的朗姆酒。」爛賭鬼大罵了一聲，坐到了一張長沙發上。
羅傑順勢坐到了對面的另一張沙發上，克莉絲和琳達眾女見狀立刻擁了上來，將一張長沙發擠得滿滿的。
爛賭鬼豔羨的看了羅傑一眼，說：「你這臭小妮子，到底是男是女啊？左擁右抱的，比我當年還風光。」
「我是男的。只不過中了潘朵拉魔劍的詛咒，性別被反轉過來了。」
「開玩笑吧！難道你進入過幻想宮殿？」
羅傑拔出背後的水晶劍，插在了紅木桌子上。劍刃震動了兩下，潘朵拉的身影幽幽的浮了出來，說：「不要那麼用力的敲劍，震得人家耳朵都痛了。」
「我說，你什麼時候恢復我的原身啊？」羅傑說。
「如果你肯返回世界樹學院的話，我可以考慮減緩你的受罰期限。」潘朵拉說。
「那不可能！」羅傑搖了搖頭，轉眼看向了爛賭鬼。後者驚訝的看著劍靈，下頷骨哆嗦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竟然把潘朵拉魔劍帶出來了！難怪教廷會出一億賞金，你這個小妮子實在是太大膽了。」
「我都說過了，我是男的啊！」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性別，羅傑收回了水晶劍，而潘朵拉便趴在了羅傑的背上。
羅傑與爛賭鬼交流了一下情報，終於得知了各自的身分。
原來十年前，爛賭鬼曾是陰影要塞的無冕之王，依靠武力和義氣控制著要塞中的各股勢力。但盜賊集團的丹納德卻不甘人下，祕密聯合了教廷的驅魔人，消滅了爛賭鬼的大量支持者，並迫使其流浪到痛苦之海上。
「你真的滅掉了陰影傭兵團，還把丹納德那混蛋丟進了岩漿池裡？」爛賭鬼還是有些不相信，手骨撓著額頭骨，發出咯咯的響聲，「當年，我可中了他不少陰招啊！」
「你當我是你這笨蛋海盜啊！我可是集勇氣與力量、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勇者啊！對付丹納德這種小流氓，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羅傑仰頭吹起了牛皮，旁邊的女孩子一起替她臉紅，潘朵拉則咯咯的笑了起來。
「好好！算你厲害。」
「我這也算幫你報仇了，你是不是該答謝我一下啊？」
「嗯！你想怎麼樣？」
「你們在痛苦之海上航行這麼久，應該知道怎麼去通靈學院吧？」
「你想去通靈學院？膽子也太大了吧！」
「廢話！你以為身價一億金幣，那是虛標的嗎？」
「好好！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的確知道去通靈學院的路，但你們沒有船是去不了的。」
「我們不正坐在船上嘛！」
爛賭鬼船長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骰子、紙牌一陣亂飛，說：「小妮子，你不要得寸進尺，本船拒絕搭載女客。」
「怎麼了？被亡靈圍攻過一次，就留下心理陰影了嗎？」
「你說什麼？」爛賭鬼船長一腳踩住方桌，骨頭手按在了刀柄上。周圍的海盜們見老大發怒，也一起拔出了彎刀。
羅傑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不緊不慢的撿起了一顆骰子，說：「我並不想做乘客，我想做的是船長。」
「啊！你在說夢話吧！我憑什麼把船交給你？」
「你綽號叫爛賭鬼，想必是賭門高手吧，那敢不敢跟我賭一把呢？」
爛賭鬼詫異的直起了身子，看了看四周的海盜兄弟，哈哈的狂笑了起來，說：「臭小妮子，竟然敢來挑戰我。看來打敗丹納德的戰績，讓你頭腦發暈了。」
「哼哼！既然你以為這是一場必勝的遊戲，那還在猶豫什麼啊？」
爛賭鬼打量了羅傑好一陣子，特別注意到了她那不熟練的搖骰子手法，而後慢慢的坐回到了長沙發上，說：「好！你要賭什麼？」
「我要這條海盜船。」
爛賭鬼點了點頭，又問說：「那你押什麼當賭注？」
羅傑抬頭看了看四周，最後定晴在克莉絲臉上，盯著她赤紅色的明眸不放，看得克莉絲俏臉一陣浮紅。
「押上美女一名。」 羅傑拍了拍克莉絲的肩膀，向爛賭鬼示意。克莉絲扭過頭來，赤眸中噴出了怒火。
羅傑攤了攤手，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她的確是一名絕世美女，但跟蒙娜麗莎號相比，身價上還差了一點。」
「呵呵！法西米的公主，王位的第一繼承人，難道比不上你這艘船嗎？」
「什麼！竟然是公主？」爛賭鬼看著趾高氣揚的公主小姐，慢慢的抓起了骰盅，說：「你要怎麼賭？」
「你的綽號是爛賭鬼，相信是賭場上的老手了。玩紙牌、搖骰子，恐怕是想要什麼花色，就有什麼花色了吧？」羅傑說。
「呵呵！小妮子，算你還明白。」
「既然是這樣的話，讓我來制定賭法，應該合情合理吧？」
「好！但你別來剪刀、石頭、布那種小孩子的遊戲啊！」
胸有成竹的海盜們哈哈大笑起來，都是一副輕鬆自在的神情，就等著看船長戲弄小姑娘的好戲了。
羅傑笑了笑，說：「我們就來玩骰子吧，每人兩個骰盅，每盅五粒骰子，兩人輪流做莊。搖完之後，自己選擇一個骰盅，偷偷看一下里面的花色，然後由莊家指定交換骰盅，可以指定看過的那個，也可以指定沒看過的那個，交換完骰盅之後，自己再選擇一個骰盅，偷偷的看一下花色。」
爛賭鬼皺了皺眉頭，思悟了好一會兒，才弄清楚羅傑的話，「聽起來滿有意思！你接著向下說。」
「在做完這些之後，我們輪流猜四個骰盅裡的點數。就像是拍賣會上的叫價一樣，每一次都必須加碼，以加點數為先，加個數為次，直到一人認為可以開盅為止。
「開盅之後，如果對手報的點數小於或等於實際數，那麼就算開盅人為輸，相反則開盅人為勝。」
爛賭鬼抓了抓腦門，幾塊碎骨片脫$$$.1$6$.$\\m 1|6|官方帥哥四菜一躺上傳
落了下來，「好個小妮子，真是夠狡猾的。按這種賭法，搖骰的技術基本可以忽略，完全就是看心理戰術了。」
「呵呵！爛賭鬼船長，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笑話！我縱橫賭場幾十年，會被你這種小妮子嚇倒嗎？」爛賭鬼一手抓起一個骰盅，同時抄起了五粒骰子，嘩啦啦的搖了起來。
羅傑就沒這麼好的技術了，小心翼翼的輪流搖完兩個骰盅，期間還因為弄掉了骰子被海盜嘲笑了一番。
羅傑半揭開一個骰盅，看到裡面的點數是1、2、2、3、5，然後她笑咪咪的抬起頭來，說：「第一局由我來做莊吧，我要交換沒看過的那個骰盅。」
爛賭鬼輕輕一彈，骰盅便滑了過去，然後接過了羅傑的那個骰盅。羅傑半揭開爛賭鬼的骰盅，裡面的點數是5、5、5、6、6。
克莉絲暗吁了一口氣，心想幸虧沒賭大小，否則就輸定了。
「我猜三個2。」羅傑說。
「兩個3。」爛賭鬼說。
「一個4。」
「三個5。」
「六個5。」
「兩個6。」
「四個6。」
「開盅。」爛賭鬼大吼一聲，臉上洋溢著勢在必得的神情。
四個骰盅同時開啟，裡面只有三個6，全都是爛賭鬼搖出來的。海盜們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克莉絲等女孩則抱怨的看向了羅傑。
羅傑尷尬的笑了兩聲，把克莉絲推到了爛賭鬼身旁。
「公主美人，美人公主，讓老子摸摸，摸摸！」爛賭鬼肩上的鸚鵡叫著。
克莉絲把兩隻赤眼一瞪，伸手扼住了鸚鵡脖子，骨節間發出了清脆的裂響。包括爛賭鬼在內的一干海盜，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退，心想，公主的大小姐脾氣果然可怕。
「小妮子，知道我爛賭鬼的厲害了吧？賭神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就算是按照你的賭法，你也永遠都贏不了我。」爛賭鬼叫說。
「哼哼！一盤不能說明什麼，看我連本帶利全撈回來。」羅傑抬頭再次掃視眾女，看了看銀月閃光的雙眼，瞅了瞅琳達笑成一條縫的雙眼，又望了望希拉眼淚模糊的雙眼，最終將目光定在了蓬萊那雙黑漆漆的大眼上，說：「這次我押東方少女。」
「的確，在歐羅大陸很少見到東方少女，但跟蒙娜麗莎相比，這價錢上……」
「呵呵！這可不是一般的東方少女啊！她是一名丹藥鍊金術士，專門為東方的帝王養生服務的，精通採補陰陽、返精補腦的房中祕術。」
蓬萊小臉「通」的變紅了，她揮著兩隻小手，說：「我，我，我才沒學那種無恥的東西呢……」
羅傑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巴，笑說：「因為這小姑娘還是個處子，所以對這個話題有點害羞……」
爛賭鬼露出一臉猥瑣的笑，說：「好！極品，賭了。」
結果羅傑又輸掉了，蓬萊氣憤的坐到了對面，見爛賭鬼伸來一隻骨手，不客氣的施展了一招分筋錯骨手，喀嚓一聲將他的腕骨弄脫臼了。
「我靠！這些小妞都怎麼了，一個比一個凶猛啊！」爛賭鬼戰戰兢兢的坐在長沙發中間，看著兩位生悶氣的大小姐，全身的骨縫不由得收縮了起來。
「再來！這次我押上精靈女皇。」羅傑挽起袖子說。
「啊！你想把我也輸掉嗎？」銀月驚慌起來。
雛櫻則是直接飛撲了過來，在羅傑頭頂上一陣亂打，「你這個廢柴賭徒，想把大家都賠進去嗎？」
「哇哈哈！都輸進去吧！賭完了這一把，我就跟羅傑小姐回老家結婚。」琳達捧著肚子大笑了起來，似乎已經猜出了羅傑的計畫。
「這是最後一把了嗎？那我們一口氣賭大一點，將你所有的東西全部押上如何？」爛賭鬼提議說。
「好！那我押上我和兩個女孩，兩個候補女神，還有一頭壯豬。」羅傑說。
「那我押上剛贏來的兩個美女，再加蒙娜麗莎號和全體船員。」爛賭鬼說。
羅傑看向了克莉絲和蓬萊，兩個女孩都顯出了既驚又怕的神情，四隻大眼睛瞪得跟水晶球一般。
這一局又輪到羅傑坐莊，她選擇交換沒看的那個骰盅。在整個賭博過程中，她一直注視著克莉絲和蓬萊的雙眸。
「六個6。」羅傑第一把就信心十足的報出了最大的數字，根本沒有給對手揣測的機會。
爛賭鬼慌了一下神，無奈的接說：「七個6。」
「開盅。」
四個骰盅開啟，一共六個6。
「哦哦！」克莉絲和蓬萊歡呼一聲，歡喜的躍過了方桌，直直撲進了羅傑的懷裡。琳達的雙手緊纏著羅傑的脖子，笑得全身抽搐了起來。希拉也放鬆了下來，一雙大眼睛裡出現了喜悅的神采。
潘朵拉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銀月則是滿臉的疑惑，傻傻的看著纏在一起的女孩子們。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第一把就能猜中？」爛賭鬼船長驚訝的看著骰子，抓著乾枯的頭髮一陣亂揪，說：「究竟是什麼原因？我不相信你是硬猜出來的。」
「當然了！我從不打沒把握之仗。」羅傑左擁右抱著女孩子，像是一名紈褲大少似的，說：「你遇到一個女人，最先看她什麼地方？」
「這跟賭博有什麼關係？」
「回答問題。」
「胸部。」
「男人果然都是禽獸。」羅傑搖了搖頭，托起了克莉絲的小臉，說：「我來告訴你啊，第一眼應該看她的眼睛。」
「咦！」爛賭鬼船長揭掉了假眼罩，一雙黑洞洞的骷髏眼，像是雙筒獵槍一般的盯向了克莉絲的雙眼。
那是一雙紅得發亮的美目，水晶燈的光芒射入其中，在虹膜上輾轉一翻，然後又以更強的亮度反射了出來。
忽然，爛財鬼船長注意到了什麼，更仔細的看向了克莉絲的瞳孔，小巧的瞳孔像是一粒紅寶石一般，將四周的一切都映照在裡面，甚至連桌子上的骰子點數都一覽無遺。
「啊！你這個臭小妮子，原來你是故意把她們輸給我，然後從她們的瞳孔裡偷看我的點數。」爛賭鬼大吼。
「哇哈哈！爛賭鬼，你的賭術還沒到家啊！」羅傑大笑說。
海盜們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抽出了彎刀，大聲吼叫說：「可惡啊！你竟然敢出千。」
「都住手！願賭服輸。就算是她出千，但出得高明，出得我服氣。」爛賭鬼攔住了手下，恨恨的抓起骰子，盯著上面的細小的骰點，說：「不過，真是沒想到，兩個小丫頭的眼睛竟然那麼亮。」
※※※※
對於羅傑成為了船主，爛賭鬼並沒有什麼不滿，而是繼續與手下們賭博解悶，就像十年來的每一天一樣。
羅傑在四周走了一圈，突然瞥見了牆上的油畫，說：「你們一群海盜，怎麼還掛這種藝術品啊？」
「這可不是我們掛的，是原來船主的喜好。」爛賭鬼說。
「那原來的船主是誰啊？」
「一個落魄的藝術家，在賭館裡玩牌時，把這艘船輸給了我，不過他的名字我倒是記不太清了。」
羅傑仔細看了看油畫，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簽名：「達文西。」
「對，對，對！我記起來了，是叫達文西。」
達文西，綽號全能通才，現任世界樹學院的長老，並且是世界樹旅團的團長，在上次作戰中與羅傑分頭行動了。
羅傑皺起了眉頭，心想把船輸給海盜，達文西一定是有什麼用意的。
不一會兒，琳達叫了起來，「喂喂！這船怎麼沒有槳啊？」
「不需要那種東西，船後有動力室，室內有一臺鍊金爐，能同時驅動四支渦輪槳。」爛賭鬼不無得意說：「說起那臺蒸汽動力爐，能頂上一千名槳手了，我敢說蒙娜麗莎號是世界上最快的船了。」
「蒸汽動力爐？渦輪槳？那是什麼東西？」羅傑奇怪的說。
「哇哈哈！小妮子，不懂了吧。」爛賭鬼擲了一下骰子，在取得了勝利之後，一腳將水手長踢了出去，說：「臭小子，帶我們的老闆去看看鍊金爐。」
面對新任的老闆，水手長先點頭哈腰一番，然後帶領大家穿過了發黴的長廊，來到了一扇鐵門前。
「這裡就是動力室了。」水手長握緊了生鏽的門把，用力拉扯了兩下，但卻只揚起了一陣塵土。
羅傑咳嗽了兩聲，一腳踢在門上，厚重的鐵門應聲而倒。
動力室出乎意料的乾淨，甚至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四壁上鑲滿了放光水晶，四方形的室內空空蕩蕩的，只在中心擺著一隻黑色的大盒子，大盒子後面伸出一根粗大的管子，透過眾多的管道和閥門後，接入了四個風扇形狀的推進器上。
「讓你們見識一下啊！」水手長得意的走到大盒子前，鄭重的拉了一下總控把手，但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好奇怪啊！難道是什麼地方卡住了？」水手長又連拉了幾下，喀嚓一聲爆響，大盒子突然彈開，將水手長那副骷髏架子打飛了出去。
看到水手長的慘狀，羅傑等人小心翼翼的圍攏了上去。從大開的黑盒子頂部看下去，只見裡面放著一個黑色小爐子一般的東西，中心有一個六菱形的孔洞，似乎是新增某種能量晶石作為能源的樣子。
「看來是用完燃料了。」羅傑捏著下巴想了想，拔出身後的水晶劍插了進去。潘朵拉立刻從劍裡蹦了出去，小拳頭在羅傑身上一陣亂打，「你想幹什麼啊？」
「我只是覺得這個孔，似乎很適合插劍。」
「那你也不能拿我亂插啊！」潘朵拉不悅的扭了扭身子，腰部以下陷入孔洞裡去了。突然，她好像發現了什麼，指著黑盒子的內裡，說：「裡面有一個名字。」
「誰啊？」
「嗯！弗蘭肯。」
「呃！」羅傑等人驚訝起來。
弗蘭肯，綽號科學瘋子，他是一流的鍊金術士，也是羅傑的劍術老師，喜歡研究一切禁忌的東西。而他現在是世界樹學院的老師，同時身兼世界樹旅團的成員，目前正和達文西一起行動中。
達文西和弗蘭肯曾是好友，兩人都有著過人的天賦，在年輕時都曾惹下不少禍端。兩人合力建造這艘海盜船，必定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返回船艙後，羅傑看到小方桌擺著一條烤熟的鯊魚，體型十分龐大，頭尾都遠遠的超出了桌面。海盜們圍坐在四周，一邊吹著牛皮，一邊愉快的分食鯊魚肉，不過大部分的肉屑都從下頷骨縫裡漏出去了。
羅傑擠開骷髏海盜，搶了一塊好肉，一邊極不雅觀的大嚼著，一邊大聲宣佈說：「我要去通靈學院。」
「可以！明年八月，我們就開船。」爛賭鬼說。
「我現在就要去。」
「那不可能！」
「一定要現在就去。」
「不可能，不可能！」眾海盜一起搖著頭，但突然有人舉起一隻手，說：「你如果真的要現在去，倒是有一個辦法。」
海盜們停止了咀嚼，一起扭頭看向了身後，「輪盤，你發什麼傻啊！難道想步行走過去嗎？」
「有一個辦法可以在冬季航行。」
突然，海盜們像是想起了什麼，全身的骨節一陣震顫，手中的魚肉都哆嗦到了地上，白色的骷髏頭蒙上了一層暗灰色。
「你真是瘋了啊！那只是個傳說，誰敢去驗證啊？」
「反正我們已經死了，還有什麼不敢的？」個頭最小的輪盤挺直了腰桿，捧起掛在脖子上的六分儀，說：「我們可是縱橫大洋的海盜，可已經十年沒有航海了。難道你們真的要等到明年八月，航行那可憐的十天嗎？」
海盜們沉默了一會兒，又歡笑著啃咬起了鯊魚肉，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輪盤知道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便走到了羅傑面前，說：「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在冰雪中航行。」
「什麼？」
「離這裡不遠有一座冰窟，裡面居住著一個惡魔，他把持著通往亡靈學院的南大門，一切膽敢侵入之人都會被他火祭成飛灰。傳說只要能得到他的犄角，那海盜船就會變成烈焰之船，一路燃燒著航行在冰面上，就如航行在平靜的大海中一般。」
「唔！聽起來不錯啊！」羅傑滿意的點了點頭。
「但注意一點，那可是一頭真正的惡魔。」
「說到惡魔的話，我有交戰經驗，跟石化魔女美杜莎交過手。」
「那你還活著？」輪盤驚訝的問。
「廢話！」
海盜們突然仰起了頭，紛紛將鯊魚肉扔起，高舉起了水手彎弓，大吼說：「哇！真不愧是老闆啊！今晚，我們就去剁了那頭惡魔，終於可以航海啦！」
「那惡魔叫什麼？」羅傑問。
「火巨人蘇特。」
克莉絲突然顫抖了起來，雙眼的紅光驟然變亮，眼眶周圍的血管莫名的暴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