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九章 鳳舞濃情

第十九章 鳳舞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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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鳳舞濃情

金千里這一天在教場忙了一天,又將外面的各種應酬全都推了,原想回家好好陪一陪巴音格,老老實實地過他們的小日子,沒想到剛才走進家門,婢女金敏就告訴他有女客人來訪,金千里頓時想起這個來訪的女客人是誰,心裡就不由提出一個問題:見,還是不見她?金千里終不是一個小男人,也不是真的不喜歡唐鳳舞,只是曾經滄海,一下子要他全部忘記那個讓他情懷大動的姑娘,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唐鳳舞也不是不美,可以說是一個萬中難選的美女,但金千里就是不能對詩敏忘情,因此金千里略作考慮就不再多想,決定去見一見這個大膽而又多情的姑娘。

金千里鼓足勇氣走進廳裡,所見的並不是唐鳳舞,而是一個不認識的姑娘。

這個姑娘年紀十八九歲,長方臉,高身材,武士裝,頭上包著一塊黃綾巾,手上玩著一條鑲滿珠寶的馬鞭;她身邊還站著兩個同樣打扮的婢女,一個臉方,一個臉園,正是三個巾國英雄,絕不是唐鳳舞那種歌舞場中女子。

“呀,千里,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又有應酬,又要晚些回來呢。”

巴音格一眼看見金千里,忙用她本民族語言招呼金千里,同時站起來迎接金千里,表現出十分高興的樣子。

“事情已經理順了,沒有多少事了,我自然該早些回來陪你,要不然你又要說你悶了。

家裡有客人,你好好陪客人說話,我去洗一下再來。”

說著就想轉身出廳去。

“她,公主,找你。”

巴音格忙以半生不熟的漢語說。

“公主!,找我?”金千里吃了一驚,剛想走的人又急忙轉過身來,直接面對少女,有些不信地打量少女。

“我就是當今公主,是我找你。

你先去洗一下,我與尊夫人說話等你。”

少女坐著沒有動,大大方方地接過話去,一雙鳳目在金千里身上溜來溜去,將金千里好好打量。

“這——這不好吧,我——”“我已經說話了,你去吧。”

“如此就失禮了。”

金千里不再客氣,轉向巴音格說:“你陪公主好生說話,我去去就來。”

“我正在和公主說話。”

“好。”

金千里轉身向公主拱手一禮,直接出門去了。

腦子裡則在猜測這個自稱公主的少女是不是真的公主,她到自己家裡來又是為了什麼事找自己,結果當然一無所獲,只好將這事放下,等一會兒再打探也不遲。

金千里再走進大廳,巴音格還在和公主說話,金千里也不多說,直等巴音格介紹過公主,這才讓巴音格去準備東西,他和公主說話。

“公主來訪,想必一定有事,請公主吩咐就是了。”

“我只是聽說有你這麼一個從漠外回來的人,又帶回來一個漠外美女,方便了就過來看一看,並沒有要事。”

公主臉上浮現三分羞色,不敢再說這事,轉過話題說:“你夫人的漢話已經快學好了,聽她說只是才學。

她說你會看她說話,她就一直沒有學說漢話,到了中原,她才覺得自己又聾又啞,這才讓你教她學說漢話,這麼快就學會了,你又是怎麼教她的?”“其實很簡單,我懂她說話,她的想法我清楚,教起來就容易多了。”

“你會說漠外話?”公主有些不信地問。

“不會,我只是會看人說話。”

“看人說話,行嗎?”公主更加不相信了。

“凡是聾啞人都會看人說話。”

金千里看出公主的懷疑,不想引起她的誤會,直接了當地說明白。

“聾啞人,你好象不是聾啞人吧?”“我曾經是聾啞人。”

“真的?聾啞人能夠治好?”“可以,但是需要一些條件,一般的人可能治不好。”

“要些什麼條件呢?”公主好象相信了金千里的話,大為好奇地問。

“公主對此也有興趣嗎?”金千里不想多說自己的事,微笑著問。

“我只是好奇,隨口問一問,你既然有不便說的地方,那就不用說了。

對了,我聽說你的功夫很好,朝中高手大多與你交過手,好象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勝過你。”

“我們只是同事之間切磋一下武功,沒有真正動手,公主不要相信他們的話,他們就會為我臉上貼金。”

“不要謊言騙我。

你只是一個教頭,他們沒有一個人會看你的面子,如果能夠勝過你而不打敗你,好到處炫耀一下才是怪事。

怎麼樣,我也是一個學武的人,我也很想領教一下?”金千里聽她這樣一說,這才明白她今天晚上來訪的目的,心中一動,有了應付她的辦法,要是搞得好,說不一定還可以在這後唐國提高自己的地位。

“哎呀,可惜了!我夫人巴音格也是一個練武的人,公主來了這麼長時間,真該好好與她切磋一下,也好讓她多長一些見識。”

“她是漠外的人,最多隻會一些摔角之術。”

公主不以為意地說。

“公主主誤會了,我夫人其實是我師妹,所學和我學的基本相同,修為也與我差不多。”

公主聽了這話,不由好好打量金千里,片刻才問:“你是在漠外學的武,可是神宮傳人?”隨及又覺得不對,想想看過的訊息,盯著金千里說:“不對。

據說你好象與神宮的人動過手,在漠外難也立足才回中土來。

你又是向誰學的武功,漠外除了神宮,可沒有聽說還有高手?”金千里見公主差一點兒誤會了,可不敢再說謊話,鄭重其事地說:“我是在中土學的武功,我夫人是我教她的。

不過,我夫人很聰明,底子也好,跟我學了一兩年,她的修為已經不比我差多少了。”

公主立即有些生氣,眼裡神光閃爍不定。

金千里不為所動,表情平靜地望著公主。

“你認為只有我打敗了你夫人——你的弟子以後才有資格與你一較?”“公主誤會了。”

金千里話是這樣說,意思已明白無誤地表示就是這個意思,這一點讓公主身邊的兩個婢女已看出來了。

“大膽!金教頭,你膽敢這樣和公主說話,是不是不想做你這個小小的教頭了?”園臉婢女嬌叱。

金千里對婢女的話不以為意,乾脆說:“公主要不要微臣把我夫人請出來?”同時盯著公主,表示自己的話不是說笑。

公主聽了金千里的話,表情更冷,揮手製止婢女再多話,語氣平淡地說:“就照你的規矩,我不怕你自高身價。”

“金詩,去請夫人來。”

金千里默認了,轉身吩咐門口的金詩。

巴音格很快出現在門口,笑著以她本民族語言說:“我正讓韋嫂、方嫂做一些吃的,好招待公主,你又叫我做什麼?”“是公主想和你比一比武。”

同時打出好好教訓一下公主的手式。

巴音格一時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還是點了點頭,轉身用漢語對公主說:“公主,刀劍凶,比拳腳。”

“好。

青鋒,你上去領教一下金夫人的修為。”

方臉婢女解下劍交給園臉婢女,走到廳中說:“金夫人,你只有打敗我才有資格與公主比武。”

巴音格也不是笨人,聽了婢女的話,已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再不多說,身形一滑,已圍著青鋒轉了一圈,並在她臉上摸了一把,退後一步嬌笑說:“小妹子,你不行。”

“我還沒有準備好。”

青鋒大吃一驚,又有些不服氣地說。

“好的,準備好了。”

巴音格等青鋒準備好了,這才長手一伸,也沒有看清楚她是如何動作,已挾脖子抓著了青鋒。

“格格,小妹子,你可以再準備。”

“青鋒回來。”

金千里也打手式讓巴音格回屋去,不必再讓公主難看。

巴音格也是聰明人,笑說:“我做菜,忙。”

真的一拱手就出門去了。

“公主,我們還是談別的事,不必再比了。

我夫人的廚藝南北結合,很有特色,公主一定沒有品嚐過。”

“我有自知之明,我不如尊夫人。”

公主愣了片刻,臉上已沒有惱意,反而多了幾分溫情,注視金千里微笑著說。

“公主,武學流派不同,則重點也不同,我夫人拳腳功夫還可以,兵器可是一塌糊塗。”

“不用安慰我,我沒有生氣,不過我這個徒弟你可得收下。

青鋒,你回去叫太子把他的百年西域陳釀拿一罈給你,快些送來。”

“公主,太子一向——”青鋒大感為難地說。

“就說我有重要用途——拜師,如果他不拿給你,就說我會找他算賬。”

公主臉上有些生氣地說。

“公主。”

金千里聽了兩人的對話,急忙出聲制止。

“你現在還不是本公主的師父,可管不了我。

青鋒,快去吧。”

青鋒沒奈何,只好領命而去了。

“公主,你這個決定恐怕錯了。”

金千里見公主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不以為然地笑說。

“不是錯了,而是遲了。

回頭我要好好收拾宋遠山那個狗才,推薦人又不說清楚,竟然讓一個絕世高人去做一個教頭。”

公主表情有些興奮地說。

“公主過獎了。

我們夫婦的修為確實有一些,但要說有多好,我們還真的不敢當,更沒有資格做公主的師父。”

“你再說這樣的話已經遲了,而且你也騙不了我。

我李玄的修為是不高,但說到見識,我自認不比你差,朝中那些所謂的武學大師,我只要看一眼就可以分出他們的強弱,他們就是想騙我也騙不了。

告訴你,他們入朝為官有七八成是衝著我的識人之能來的,我在這一方面可以說沒有一點讓他們不服氣的地方。

你剛才入朝,對這一方面可能還沒有聽他們說過,他們也不敢拿著亂說,今天我自己說給你聽,你不信可以問一問他們。”

“公主果然巾幗英雄!”金千里聽公主這樣說,不能不違心地讚一句。

“我可不認為當不起你這一句話。

我自幼隨父皇征戰,見識過不少事,看見過不少人,凡事凡人落在我眼裡,我總能辨別事情的對錯,人的善惡。

象你金教頭吧,為人可能正而不邪,但看起來十分詭詐,也許還深沉,讓人有些看不透,摸不著。

特別是作為一個男人,花心得一塌糊塗,不是一個良家婦女的好丈夫,但是經過剛才我與你夫人的長談,我已改變了看法,卻又有些不明白,只是感覺你這個人好象別有懷抱。

總之,我覺得你這個人不管怎麼說,還算是一個可交的人,如果再讓我瞭解多一點,我就不怕你還有什麼不想讓我瞭解的事情了。”

金千里聽了這話,心裡立即對這個公主重新認識,慌忙站起來拱手一禮說:“多謝公主看重!”“你先別高興,不好聽的我還沒有說呢。”

公主看金千里一臉高興的樣子,立即給他當頭一盆冷水,接著說:“你這個人沒有家庭觀念,疏於自律,對你妻子沒有真感情;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虛偽,鋒芒內斂,不以真像示人,看起來深沉得怕人。”

金千里聽了公主的話,臉上不由浮現三分苦笑說:“公主評得是,但是我也是人,是人就有不足,是人就有許許多多不得也!”“你這是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自己為自己開脫,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公主有些不高興,直接了當地給金千里指出來。

金千里聽了這話,真的坐不住了,急忙站起來躬身施禮:“多謝公主教誨!”“格格,好啦!我也只是說一說,真要我自己做到我剛才說的話,我自己就做不到,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做到。”

公主一改面色嬌笑著說。

金千里還是對公主的話大為警惕,搖了搖頭,想說公主的話說得對,又見公主笑起來一付女兒嬌態,心裡就不由評上了:“她的話是說得對,但她終歸只是一個年青姑娘,剛才一本正經,看起來象那麼一回事,這時候笑起來還是和巴音格一樣,又嬌又美,十足一個美女,再沒有一個公主的派頭了。”

嘴裡則十分嚴肅地說:“公主說的完全正確,我對自己確實是太放縱了,今天公主要是不說,我還真的沒有發現我自己這段時間已犯了一個大錯。”

“好啦,我真是說笑,你也不要當真了,更不要放在心上。

對了,你們是哪一個門派的,是少林寺、華山派,還是泰山派的弟子?我認識泰山派的付仙姐姐,她的武功很好。

三年多以前,她從巫山回泰山去,到京城來見我,給我說了不少她在巫山學武的事。

她說起巫山有一個名叫啞鐘的人,當時只有十三四歲,現在可能已經長大了。

她說那個啞鍾是一個極端聰明的人,那時候就教她的武功,讓她打敗了其他門派的高手。

我聽了自然不相信,當時就讓她招啞鍾進京來,她又急著回泰山,沒有理我。

我那時候年紀小,父皇不放心我去走江湖,我就沒有辦法跟她去了。

我相信以你的修為,一定可以與那個啞鍾一比高下,說不定還能夠勝過那個啞鍾呢。”

金千里聽了心裡直想笑,卻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微笑說:“公主若有吩咐,微臣一定與啞鍾比一比,看微臣的修為是不是可以與啞鐘不相上下。”

“我只是想起來,說一說,真要讓你與啞鍾比一比,我也找不到那個啞鍾,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呢!”公主臉上表情複雜地說。

金千里一時不明白公主為什麼會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安慰她說:“沒有關係,公主終有一天會找到啞鍾,到時候微臣也想與啞鍾比一比,也好交他一個朋友。”

“可惜了!”公主深嘆一口氣說。

金千里更加不明白公主心裡想些什麼,看她的樣子就象是思念一個久別的朋友,自己可是從來就沒有見過她,要是她今晚上不到家裡來,走在大街上,別說認她是公主,就是把她當成一個認識的姑娘也說不上,嘴裡還是說:“公主是說啞鍾出事了?”“沒有,一定沒有出事。

我只是說付仙姐姐好長時間沒有來京城了,她自從回泰山去後就沒有音訊,我派人到泰山去找她,泰山派的人說她到江湖上去了,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是這樣她總有一天會出現,公主不用為她耽心。”

“我是不為她耽心,她的劍法很好,朝中文武官員,凡是會武的人,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

我僅是找她有事,想請她幫我一個大忙。”

“如果微臣能夠幫得上忙,公主吩咐一聲就是了。”

公主聽金千里這樣說,不由深深注視金千里少傾才說:“以後再說吧,總之你既然入朝,我總有事請你做,絕不會讓你有閒功夫。”

當晚,青鋒抱來一罈酒,確實是平常人家難得一見的好酒,至少貯藏了百年以上,正宗的西域紅酒。

同來的還有太子和幾個隨從,好象對公主不放心,跟來看一看。

金千里沒有辦法,只好收下公主這個弟子。

為此,金千里不再做禁軍教頭,專司太子護衛,升為禁軍副將。

金千里發現與公主接觸多了,公主有些芳心不定,行動上時不時地表現出來,急忙將妻子巴音格支給公主,總算把公主擋住了。

公主心裡好象早已有人,自從不見了金千里,她也沒有說什麼,卻又派人去南平尋找啞鍾。

巴音格將這事告訴金千里,金千里聽得心中苦笑不也,更不敢說出自己以前的事了。

唐鳳舞這一天又到金家來,名是找巴音格,巴音格卻不在家裡,反而是金千里剛才回來。

金千里知道她來做什麼,也不和她多說,等唐鳳舞坐定就微笑著說:“唐姑娘,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去你們那裡坐一坐了,今天還有朋友請我去你們那裡,我就怕唐姑娘考我,沒有敢去。”

唐鳳舞一聽就明白金千里話中之意,粉臉不變地笑著說:“所以我就自己來了,不用你再去那種地方。”

金千里聽唐鳳舞這樣說,真是拿她沒有辦法,還是微笑著說:“你們那裡消磨時間真還是一個好地方,我一個浪子,可還沒有自我禁止不去你們那裡坐一坐,要是有時間,我說不一定就去坐一坐了。”

“我可不希望你再朝那種地方跑,再一個不好放倒五六個姐妹。”

“唐姑娘!”金千里不由臉熱,苦笑著輕呼。

“我說的是實話,要是你以後再跑到那種地方去,不說巴音格姐姐,就是我也要臉紅了。”

“唐姑娘,你既然這樣說,我就要問一問你的目的了?”“我的目的就是成為金夫人。”

唐鳳舞一點也不臉紅地說。

“但我認為唐姑娘好象是有為而來。

只是我不明白,我一個剛才從漠外回到中原的小人物,唐姑娘你何以如此看重?”“真是,看來你真的對我有些誤會了!”唐鳳舞笑慎一句,接著說:“你在我眼裡不是小人物,而是一個比天還大的大人物,就是皇帝老子,他在我心裡也比不上你一根汗毛。

當然,就你的理解來說,你好象是把我作為一般心裡有些不可告人祕密的人來看待,你自然要認為我是為了什麼目的才賴上你。

對於這一點,我不想說什麼,只想請你好好想一想,正象你說的一樣,你不過是一個禁軍副將,我接近你好象也沒有多少好處,要是我想打探後唐什麼軍機,我大可去找那些朝中大臣,他們知道的事情一定不比你少,打聽起來好象也要容易一些。

所以,你這樣懷疑我,我還要懷疑你呢,你為了什麼要懷疑我,是天生的多疑,還是你身上有什麼天大的祕密?”金千里聽唐鳳舞這樣說話,真還拿她沒有辦法,想了想才說:“就算姑娘說得對,姑娘也該看見了,我已經有夫人了。”

唐鳳舞聽了這話,粉臉不由紅起來,最後還是甜笑著說:“你不要忘了你在西域書院裡的事,更不要不好好看一看你夫人巴音格姐姐,所以我愛你,巴音格姐姐也沒有反對。

巴音格姐姐自從我走進你家裡來,明白了我的來意,她就常常給我提供方便,她的作法已經表明她的意思了。”

“這——”金千里聽了唐鳳舞的話臉就紅了,真沒有想到她一個姑娘會說出這種話。

“嘻,你紅什麼臉,我已經認定你了,我對你就不是一個外人了。”

“唐姑娘!”金千里只有求饒了。

“金郎,你真是一個假道學,面對我就這個樣子,面對巴音格姐姐為什麼又象一個餓狼,我不美,還是比不上巴音格姐姐?就算比不上巴音格姐姐——我也不想跟巴音格姐姐比,我也自認比別的、我見過的女人好多了,在這洛陽城裡,我要是不自居第一,就沒有人敢居第二。”

“姑娘確實美若天仙。”

“這不就是了。

更主要的還是我愛你,你也喜歡我,我們就不應該再這樣生分,你就更應該接受我。”

金千里給唐鳳舞大膽的表白逼到了牆角,只好苦笑說:“姑娘沒有說錯,但我認識姑娘的時間真的不長。”

“所以我才自己來嘛。

你剛才還好象不歡迎我的樣子,這可讓我十分傷心,要是別人這樣對我,我早就拂袖而去了。”

“多謝姑娘看得起!”“不用說這種話,我既然認定了你,別說你給我一點兒臉色,就是打我、罵我,我也認定了你。”

金千里聽唐鳳舞這樣說,再不好說什麼。

從此以後,唐鳳舞就成了金家的常客,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到金家來,與金千里、巴音格說說話,下一下棋,要是時間晚了就乾脆不走,在金家住下來。

轉眼過了大半年,又是濃冬季節了。

這一天,金千里從太子府回來,見巴音格還沒有回來,便招來金詩,讓她去接巴音格。

金詩答應一聲,並沒有動,臉上還有七分喜氣,讓金千里一眼就看出她碰上一件讓她高興的事了。

“金詩,你高興啥子呀?”金詩在金家習慣了,金千里對她們姐妹一向很好,她聽了金千里的話立刻笑著說:“老爺,我們家來了一個姐姐,真漂亮!”金千里聽說,不由好笑地說:“來了一位姐姐就值得你高興嗎?”想了想,覺得金詩必定還有沒有說的話,又微笑著問:“在哪裡,怎麼不請來讓我見一見人家,你是不是又裝怪了?”“沒有,老爺,我真沒有。

那個姐姐在李管家的屋裡,她是李管家的客人。

要是老爺要見小風姐姐,我這就去請小風姐姐來見老爺。”

“既然是李管家的客人,那就不必了。

你快去接夫人吧,路上小心一點,要是碰上壞人就跑回來。”

“格格,老爺,你說什麼呀,要是碰上壞人我就跑,夫人也不用教我和敏妹打架的功夫了。”

“小丫頭,別逞強,你那點三腳貓能夠打到誰才怪。”

“夫人說管用呀!”金詩有些不信地說。

“好,好,管用,你就快點去接夫人吧。”

金千里自然不想和金詩這個小丫頭多說,立即笑叱。

金千里支走了金詩,正要去書齋,門外又傳來管家的腳步聲,跟在後面的好象還有一個姑娘,步態輕靈,起落很有韻味。

金千里轉身,正看見李管家出現在門口。

李管家見金千里向門外走,目光不由有些遲疑,站在門口問:“老爺又要出門去?”“不,我要去書房。

管家有事嗎?”金千里注意門外說。

“沒有事,我只是帶小女來拜見主人,求主人容小女在府上暫住一冬。”

李管家滿臉羞愧地說。

“當然沒有問題。

對了,你一個人的薪奉不足你們父女用度,就讓令媛跟我夫人去公主府上走動吧。”

“多謝老爺!”李管家滿面感激地躬身行禮。

金千里搖了搖頭說:“管家不用客氣,我們相處已經有大半年了,你幫我做了不少事,可以說家裡的一切全是你一個人在撐著,我因為忙也沒有顧得上問一問你的事,真是抱歉之至!”“老爺這樣說就真是愧煞李敬了。

李敬本是一個文人,不善理家,只是受老爺重託,李敬才免為其難,厚顏躲在老爺府上,差幸李敬事事小心,大半年下來沒有出現大的錯誤,李敬才有臉繼續替老爺管家。”

“管家,看來我們不用客氣了,再客氣下去我們就生分了。”

“是。

我就不耽誤老爺的時間了。”

“好。

噢,外面站的可是令媛?請令媛進來一見,以後以好招呼。”

“小風,進來拜見主人。”

門外立即出現一個身材高瘦的姑娘,頭低在胸前,纖手交疊放在腹上,腳步輕緩地跨進門來,在門口站定,向金千里輕福一禮。

“小女子李小風拜見主人。”

金千里不好多看人家姑娘,點了點頭說:“不用多禮。”

又轉向李管家說:“管家,你們父女住在一起多有不便,還是象金詩姐妹一樣,收拾一個房間給令媛住。

反正家裡人不多,房子又多,令媛怎麼住著舒服,你就給她怎麼安排,千萬不要委曲了令媛。”

“多謝老爺!”“好,你們去吧。”

李管家父女又行過禮,正想出去,金敏又風風火火地闖進門來,大聲說:“老爺,不好了,她又來了!”金千里一聽就明白她說的是誰,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地清叱:“金敏,你是不是又裝怪了,大驚小怪的,讓客人笑話,怎麼不把客人領進來?”“當然是我了。

這個小丫頭和我玩心眼,說你不在家裡,我轉身走了,她就急急忙忙地跑回來告訴你。”

唐鳳舞說著話,幾步走進廳來,一眼看見李管家的女兒小風,她就不由臉上變色,盯著李小風,從上到下地審視,就象是欣賞一件稀世珍寶。

她臉上的表情已開始變得不悅起來,不用誰猜已知道她心裡的憤怒已到極點了。

李管家的女兒李小風開始還低著頭,等她發現唐鳳舞對她有些不友善時,她就慢慢抬起頭來,直視唐鳳舞,一點也不肯示弱。

李管家早就知道唐鳳舞跑金家的目的,此時看出唐鳳舞的表情不對,又十分明顯是針對女兒小風,他就有些慌了,急忙上前拱手行禮說:“唐姑娘,她是小女小風,因為家裡住不下去了,這才進城來投奔老爺,託庇老爺府上。

她今天才進城裡來,不懂規矩,還請姑娘原諒她。”

“爹!”李小風輕呼一聲,對父親這樣介紹自己好象有些不滿。

“格格,我明白了!金千里,你可是為了她才拒絕我?”金千里聽了這話,吃了一驚,立刻不悅地說:“唐姑娘,你找我啥子事?這位李姑娘是李管家的女兒,剛才才來拜見我,想在我府上借住一冬。”

唐鳳舞聽了金千里的話,再見金千里臉色很不好看,再不敢亂說,臉上表情一緩,頓了頓,立刻向李小風微福一禮說:“小妹子,對不起!管家,你們父女請吧。”

李管自然不好再多說,推了推女兒,一同出門去了。

金敏見了,狠瞪唐鳳舞一眼,怒氣衝衝地衝出門去了。

“看來我是真的不受歡迎了。”

唐鳳舞不以為意地自顧坐下,望著金千里甜笑著說。

金千里見她這樣,也只有苦笑著說:“姑娘一向大肚,金敏一個小孩子,姑娘自然不會與她計較。”

“我不是說她,我是說你。”

“我——姑娘——”“你少跟我說空話,我已經把話給你說得清清楚楚了,你還是沒有說一句我愛聽的話。

剛才我不過判斷失誤,你就不高興我,你也太讓我失望了。

你說,那個丫頭真的只是來住一冬,是不是先住一冬,再住上一冬又一冬?”金千里見她這樣,再不好說她了,表情有些無奈地說:“李管家的女兒確實剛才來,你要說她住多長時間我也不清楚,但我看這中間有些事情,李管家或是李管家的女兒沒有說出來,我也不好問,你現在給我說這樣的話,我還真的回答不上來。”

唐鳳舞聽了這話,臉上表情更加好看,嗔怪著說:“好吧,我就不問你了。

你既然看出她有為而來,你為什麼還要留下她?”“你這話多餘了,我就是看出來李姑娘有事沒有給我說清楚,我也不好問她,更不好說不留下她來的話。

就象是你,我雖然不清楚你是為啥子而來,我只要知道你對我沒有害處就算了,真要讓我搞清楚,我也沒有那個興趣,所以就大家裝著不知道算了。”

“你少給我借題發揮,我的事就是要告訴你,也不是現在的事,何況我根本就不想告訴你,永遠都不會告訴你。

我只要讓你知道我愛你,永遠對你沒有害處,你娶了我,你就是一個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姑娘的話我從來就相信,絕沒有半點懷疑。

我是一個男人,一個年青的、正常的男人,面對姑娘這樣的美女,要說我不動心,姑娘不會相信,就是我自己也不相信,但處在我目前的立場,我就是再喜歡姑娘,我也只能象欣賞別的姑娘一樣欣賞姑娘。”

“不對,你對我的欣賞不是象對別的姑娘一樣欣賞,你眼裡對我還有濃濃的愛,強烈的慾望,而這種東西只有夫妻之間才具有。

你不要不承認,好好聽我說下去,看我說得對是不對。

如果不是夫妻,男女之間就是有欲有情,也不會兩者都有,有欲的是男女之慾,有情的是男女從心底生髮出來的情;有欲的要是發生了,那是獸慾,有情的不過是一場夢,結果什麼也不是。

我們之間即有欲又有情,中間又沒有任何阻礙,所以你對我就象是對巴音格姐姐,只是你沒有象對待巴音格姐姐一樣對待,我心裡十分生氣。”

“唐姑娘,你是一個聰明的姑娘,你說的話不無道理,但這中間有許多事你不清楚,所以我只能說是我對不起你。”

唐鳳舞聽了這話,眼裡不由滾出一串淚水,嗯嚥著說:“你這樣給我說清楚,我已經夠了。

我要的就是你這個男人,至於你心裡的事情,我雖然不清楚,我也不強求你。

我相信,就算是巴音格姐姐,她也不清楚你心裡想些什麼,更沒有得到你的心。

但是,我堅信,只要你娶了我,我將來一定要從那個擁有你心的那個女人的手裡搶回你的心。”

“你這又是何苦呢!”“因為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我嫁給你,我就會一生幸福。

我不是一個深閨弱女,看過太多的男女,看過太多的情情愛愛,結果都讓我大為失望,天幸讓我碰上了你,我就絕不能放過經過我面前的幸福。”

“唐姑娘,你真讓我為難!”“你——你要我如何做你才不為難呢?”“我很難向姑娘說清楚。”

“我希望能夠幫助我的丈夫。”

金千里搖了搖頭說:“有姑娘這一句話,我已經感同身受了。”

“你這樣說是同意我離開洛神書寓,搬到你這裡來住了?”“不,不,姑娘請讓我好好想一想。”

“你——”唐鳳舞的氣又上來,結果還是強忍著說:“巴音格姐姐已經同意了,你為什麼不同意?你心裡的苦,我和巴音格姐姐都知道,我也沒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每天能夠看見你,為你做事,聽你說話。”

“姑娘!”“你還是不同意?”金千里給唐鳳舞逼到角落裡了,不想再和她談感情的事,苦笑著說:“我們先不說這事,等以後有時間再說。

今晚留在這裡吃飯,我們再下幾局棋,我這一段時間又有一些收穫。”

“我是求之不得,但要下盲棋。”

“好吧,只是太辛苦了。”

“辛苦不怕,我就怕你不和我下棋。”

金千里不再多說,略作考慮說:“我在天元上落子了。”

“你要讓我也由你,但你輸了可別說我佔你便宜。

我還是穩妥一點,四路落子。”

“三四落子。”

“四七。”

兩人對坐品茶,注視對方,口中快速報出自己落子的位置。

這一局棋下了半夜,吃飯也沒有停下來,最後金千里輸了兩目。

金千里不服氣,又與唐鳳舞接著下,唐鳳舞正是求之不得,只是提出不再下盲棋,還是擺上棋盤,下明棋輕鬆一些。

巴音格回來看見兩人這樣入迷也沒有奇怪,自己做好家務,用過飯,這才去擁被獨眠。

兩人戰到天亮,已只下了三局,金千里掰回一局,輸了兩局。

金千里總結經驗教訓,感覺自己的棋勢正大靈動,棋力不弱於唐鳳舞,輸就輸在收關時棋力稍弱,先前設計的陷井少,收關交換往往吃虧。

唐鳳舞的棋風詭異,變化多端,專取實地,在小處做大文章,收關時就大佔便宜,贏也就贏在這一點上。

金千里大不服氣,也不去上朝,讓金詩、金敏將棋枰搬到後花園去,接著與唐鳳舞大戰。

巴音格對唐鳳舞已經瞭解不少,心裡雖然不想讓唐鳳舞來他們夫妻中間插一腳,但想起金千里對自己做妻子那一方面的不足,她就只有在心裡狠一狠心,默認了唐鳳舞,所以唐鳳舞才敢公然來金家挑鬥金千里。

她早上去公主府,晚上回來還看見金千里在和唐鳳舞苦戰,她心裡就有些不高興,但看見金千里高興的樣子,她就不想說什麼了,還看兩人下棋直到天很晚了,她才又去抱被獨眠。

金千里與唐鳳舞苦戰了兩天,已下了一二十盤棋,總的還是金千里輸,唐鳳舞贏。

金千里心裡就是再不服氣,他也不能不服了,推枰笑著說:“唐姑娘,我是不能不服氣了,這兩天下來,我已經是黔驢技窮,想掰回來已沒有辦法了。

但是,我總是覺得應該下得贏你,為什麼我無論如何都會在最後階段輸給你,而且輸就是那麼一兩目,你是不是有意讓我,或者是我有哪裡做得不好,讓你有機可趁,終至讓我敗在你手裡?”唐鳳舞聽了金千里的話十分高興,知道他沒有因為輸了而不喜歡自己,表情十分得意地掃了金詩、金敏一眼,將目光落在觀戰的李小風臉上,微笑著說:“李小妹,你好象是此中能手,你認為你家老爺為什麼會輸給我?”李小風這些天已經和金千里、唐鳳舞混熟了,聽唐鳳舞這樣問她,她就知道唐鳳舞還拿她當情敵,清秀漂亮的粉臉上不由浮現三分不以為意的笑容,語氣平淡地說:“唐姑娘,你是不是真的要我說?”唐鳳舞雖然發現李小風對她的著棋不以為然,也不相信她的棋藝真的高到看得懂自己與金千里這樣高手下棋,聽了李小風的話,她臉上就不由浮現出三分不信的表情,注視李小風,沒有立刻回答她。

金千里也發現李小風不同於一般姑娘,不是一個深閨弱女,這時候聽她這樣問唐鳳舞,就不由微笑說:“李姑娘,我也想聽一聽你的高見,以開我茅塞,提高我的棋藝,也好讓我贏唐姑娘幾盤棋。”

李小風聽金千里這樣說,臉上更加自信,年青人好勝之心大起,更主要的是不想讓金千里和唐鳳舞看輕,微笑著說:“老爺其實沒有失敗,更沒有輸。”

“此話怎講?我事實上是輸了,而且輸得就是不心服也是口服了。

再者,我也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輸給唐姑娘也沒有讓我感覺意外,她在琴棋書畫上都有很高的造詣,這是我這一段時間與她的接觸中,感覺最深的一點,我心裡十分佩服。”

“所以你不必耽心你家老爺受不了,我可瞭解他,否則我就是想贏他的棋我也不敢贏了。”

“我這樣說是有充分道理的,並不是為了讓老爺心裡高興。

老爺只是氣勢不足,佈局流於守成,才輸了幾盤棋給你,否則以老爺靈動的棋勢,嚴謹的佈局,鬼神莫測的棋力而論,你就絕不是老爺的對手。

你這幾盤棋勝在你善於尋隙攻擊,抓著一點,窮追不捨,擴大戰果,又詭計百出,搶盡先手,讓老爺不知道如何應對,直到以一二目敗北。”

唐鳳舞聽了李小風的話,臉上不由浮現三分敵意,表情好象就要動手的樣子。

金千里對李小風的話也大感意外,目中奇光連閃,照定李小風,一付十分欣賞的表情,讓李小風有些受不了,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李小風本來身材苗條瘦弱,長得惹人憐惜,這時候顯出一付女兒態,羞意十分,自然天成的樣子,就更讓金千里看了心頭大動,直想將李小風摟進懷裡,好好著意憐惜。

“好啦,她已經說完了,我看也沒有說出一點新東西來。”

唐鳳舞十分生氣,大聲嬌叱,總算把金千里給驚醒了。

“你叫什麼,我家老爺馬上就贏你。”

金敏立即給唐鳳舞頂回去。

唐鳳舞狠瞪金敏一眼嬌叱:“小丫頭片子,什麼也不懂,就知道插嘴。

你還下不下,不下我可要睡覺去了。

你修為功深,一兩天不睡覺不算什麼,我可受不了。

金詩,你去給我安排一個住的地方,我要好好休息一下再贏你家老爺,讓那些只會說嘴的人好看。”

“姑娘休息一下也好,我也要好好想一想,再去太子處看一看,等我想好了再找姑娘。”

“你想也沒有用,在你心裡還有結時,我隨時有機會攻擊你,你一樣擋不著我的攻擊,就是有人幫你,你的結果還是一樣。”

“哈哈,聽了姑娘這句話,我就真的服氣了!姑娘的棋藝達到了人化的程度,已是棋中絕流境界了,我輸給姑娘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你知道就好。

我不只是棋藝好,除了武學,我在別的方面什麼都可以與你比一比。

如果你娶了我,在以後的日月裡,我們志趣相投,保證能過上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姑娘去休息吧。”

金千里不接唐鳳舞的話,吩咐金詩帶唐鳳舞去休息。

唐鳳舞對金千里的表現十分滿意,芳心大悅,但一眼看見李小風,她又心念急轉,不想在金千里前面離開了。

唐鳳舞不想離開也不成,她已感覺自己疲憊不堪,必須好好休息,儘快恢復過來,否則一臉的鬼像,不說心上的男人見了討厭,自己也不敢看自己了。

唐鳳舞眼珠一轉,已有了應付李小風的主意,微笑著說:“李小妹的話也沒有說錯,但她始終不是局中人,不明白其中的關節,她可幫不上你。

你還是別作它求,等我休息好了,再和你研究一下,保管你的棋藝能夠有一個長足的進步。”

“你快去吧,好好睡一覺,我也保管你的心情會好一些。”

唐鳳舞聽金千里以這種語氣說話,芳心真是比吃了蜜還甜,又坐下來笑說:“乾脆我也不休息了,就和你說一說話兒。”

金千里站起來笑說:“你不休息我可要去休息了。

下午我要去太子府,多日不露面,我這個禁軍副將可不是真的不想做了。”

唐鳳舞沒有就走,掃了一眼留下來服侍她的金詩,注視李小風說:“李妹子,你來金府就是一件讓人十分懷疑的事,我沒有多說話已經給你留了三分情面了,你要是不好好體會我的苦心,我可不怕做出一些讓我們大家都覺得不好的事情出來。

特別是我的金郎,希望你不要亂打主意,更不要想壞我的好事,否則對你可沒有好處。”

“唐姑娘,小風姐姐可沒有做壞事。”

“格格,小丫頭,你真是什麼事都不懂,又偏愛多話,瞎攪和。

走吧,我可困死了。”

站起來,再不理李小風,更不管李小風是如何生氣,自己在前面扭著春風步走了。

李小風聽了唐鳳舞的話自然十分氣憤,只是氣歸氣,她已在唐鳳舞眼裡看出危機,心裡急謀對策。

此後,唐鳳舞就留在金宅,嚴然成了金宅的女主人,再也沒有回洛神書寓去了。

她留在洛神書寓裡的東西也讓韋嫂、方嫂去給她搬到金宅來,斷絕了與洛神書寓的一切來往。

金千里對唐鳳舞的進入也沒有說什麼,既不表示歡迎,也沒有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反而是巴音格,立即就將家裡的一切事情交給了唐鳳舞,以方便她一天到晚都在公主身邊走動。

唐鳳舞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姑娘,她見巴音格對她這樣,她也不敢現出一點要壓過巴音格的意思,反而更加尊重巴音格,讓金千里見了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金千里由此幾乎接納了唐鳳舞,沒有事時就留在家裡,讓唐鳳舞陪他下棋,或者切磋琴棋書畫,有時候也讓李小風參加,討論讀書心得,日子真是過得比神仙也差不了多少。

李小風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孩子,棋書二道的水平很高,金千里是大唐一代大儒齊己的弟子,李小風與金千里比起來也一點不遜色。

唐鳳舞出身神祕,學識也十分不弱,比起李小風來要弱一些。

僅就棋藝而論,金千里不是唐鳳舞的對手,唐鳳舞要贏李小風也不容易,只能互有勝負。

金千里一下子碰上唐鳳舞和李小風兩個奇女子,真是讓他不服氣都不行,好在金千里也不是一個弱者,就是敗給唐、李二女,也不會讓唐、李二女贏得輕鬆,總能讓二女不時地敗在金千里手裡,結果就是三人之間沒有絕對的勝利者,也沒有絕對的失敗者,總算下來互有勝負,以金千里敗得多一些。

金千里之敗主要是他心裡那個弱點,先是唐鳳舞就此發起攻擊,後來李小風也有樣學樣,將金千里打得大敗,讓金千里不服輸都不行。

李小風的棋藝又與唐鳳舞不同,佈局十分嚴謹,可以說滴水不漏,金千里、唐鳳舞想攻破李小風的防守,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金千里與李、唐二女下棋下得多了,他就生出吸收二女之長為己用的想法,常常將一些必須做的事情拋開,整天與二女纏鬥,輸多贏少,他也不介意。

時間長了,唐鳳舞和李小風發現金千里搞詭,也有樣學樣,吸收另外兩人的長處為己用,三人之間的戰鬥就更加艱苦,更加有意思了。

眼看又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公主長時間不見金千里,芳心已有些想念,想看一看金千里,便丟了巴音格,獨自一人私訪金家。

公主想起金千里還有一個原因,這就是巴音格把家裡的事說給公主聽了,使公主心裡很不高興,她自己給自己說不喜歡金千里,但聽到巴音格說金千里在家裡與兩個野女人在一起,她就管不住自己了,立即決定去金家看一看金千里在家裡做什麼,身邊兩個女人又是何許人物,竟然能夠讓金千里丟下正事不做,天天陪著她們。

公主帶著宮女青鋒、青刃來到金家,應門的方嫂見是公主,不敢怠慢,正要去通知主人,公主沒有讓她去,問明金千里在後園,就讓方嫂去做自己的事,她帶著二女直接去後園。

公主走進花園,一眼看見金千里正聚精會神地注視棋盤,對面是一個身材纖弱的女子,看去嬌怯怯的,看了就讓人可憐;左邊是一個身材嬌小的美女,正靠在金千里的臂上,右手扶著金千里的肩膀,精神也專注在棋盤上;他們身後是金詩、金敏二女,正百般無聊地東張西望。

公主看見這一切,芳心裡不由自主地衝起一股無名火,急步衝上前去,還不見金千里抬一下頭,更沒有與自己打招呼的意思,她手裡的馬鞭就不聽她使喚,自己飛起來,一鞭子抽在棋盤上,頓時將那些黑白子抽得亂飛。

“做啥子?”金千里大吃一驚,猛抬頭看見公主,他也沒有反應過來,暴吼一聲,臉上表情沒有一點好轉,冷冷地說:“是公主,你有啥子事?”“你——無恥,混蛋!”公主看見金千里這樣,心裡的氣就更大了,立刻撲向金千里。

“滾開,哪裡來的瘋婆娘。”

“住手。”

金千里沒有反應過來,等看見唐鳳舞將公主丟出去,他才吃了一驚,清叱一聲“住手”,使出陰陽九貼將公主抓回來,輕輕放下,沒有讓她摔在地上。

“放開我。”

金千里聽到公主的叫聲,這才真正恢復過來,想起剛才抓回公主時制住了公主的穴道。

金千里想到自己將全部精力投注在棋盤上幾天,人好象變傻了,臉上不由浮現三分苦笑,又凌空給公主解開穴道。

“金千里,你身為禁軍副將,不去上朝當班,竟然在家裡抱妻擁妾,風流快活。”

“公主。”

“不用狡辯,我已經親眼看見了。

你等著,我不會讓你這樣快活。”

“公主。”

公主沒有聽金千里的招呼,怒火滿腔地衝出花園去了。

“呸,她就是當今嬌女?”唐鳳舞盯著金千里,臉上浮現十分迷惑地問。

“今天可得罪她了,也不知道她會搞出什麼事來。”

金千里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語氣平淡地自語一句,這才吩咐金詩去看一看是誰應門,可有得罪公主的地方。

唐鳳舞對金千里的話很不以為然,輕哼一聲說:“你又不是真的怕她,有必要去問嗎?不用問,我也知道是她自己闖進來的,看見你們那個樣子,她當然要大發脾氣了。

我看你也不用管她是不是生氣,你只要去她面前下一些功夫,我敢保證你有官做,說不一定還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做。”

金千里聽她這樣說,臉上不由表現三分不悅,注視唐鳳舞說:“你最好不要亂說,公主心裡已經有人了,我在她眼裡不過是一個還算說得上話的人。

我幾天不去上朝,她生氣也沒有什麼。”

“你這是自欺欺人。

她心裡就算有人,你在她心裡還是私有財產,別的女人,就象是我,她看見了,她心裡一樣不舒服。”

“好了,我也不和你說閒話了。

我還要在朝裡立足,得罪她總不是一件好事,這就去看一看,看她是不真的有事。”

“我看你不用去看她,只要把李妹子帶去讓她處置,她就不會有事了。”

李小風聽唐鳳舞這樣說,已明白唐鳳舞的意思,狠瞪唐鳳舞一眼,有些臉紅地說:“她進來可沒有看見我在老爺身邊。”

“你正在和他下棋,她看見了當然生你的氣了。”

“你——”“好啦!今天就到這裡,我去太子府看一看,你們也休息一下,等我回來再找你們繼續下棋。”

金千里見唐鳳舞欺負李小風,不好再聽下去,打斷李小風的話,微笑著丟下一句就走了。

唐鳳舞向金千里的背影笑趣說:“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沒有說什麼,用不著揹著我。”

金千里沒有理會唐鳳舞,唐鳳舞也不是真的想和金千里吵,見金千里走了,她就找上李小風,回身發現李小風正想走,她就坐在金千里剛才坐的座位上微笑說:“李妹子,你也不用急著走,我們最好好好談一下,不然我就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對付你了。”

李小風聽了唐鳳舞的話,停下來,又坐下去,盯著唐鳳舞說:“你想說什麼,我覺得沒有什麼與你談的?”“好風度!你雖然覺得沒有什麼與我談,我則看出你有些居心叵測,最讓我不能容忍的是壞我的事,我就不能不找你好好談一談。

當然,如果你不想與我談,我也不必和你說什麼廢話,直接按照我的主意做就是了,這樣一來雖然對你有些不公平,你也不要怪我沒有給你機會。”

李小風見唐鳳舞的話雖然說得十分平和,意思則殺機洶湧,芳心不由有些害怕,想到自己一個無勇無力的少女,又正在避禍,根本沒有必要與唐鳳舞這種人發生矛盾。

再者,唐鳳舞心裡的想法自己十分清楚,自己心裡的意思根本就不象她想的一樣,再不說明白,真的引起她的誤會,做出於己不利的事情來,那就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更主要的是現在給她說明白,解除了她心裡的顧慮,也許還可以請她幫忙,這對自己就更加有利了。

李小風想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再不想自己誤了自己的事,注視唐鳳舞說:“你的意思我很清楚,但是我想你是會錯我的意了。”

“你如果現在就回家去,我就認為我是真的會錯你的意思了。”

李小風聽了這話,臉上不由浮現幾分苦笑說:“我確實想回家去,但是我卻回不去,說明白一點就是不敢回去。”

“你來金家不過是為了銀子,如果我給你一千兩銀子做嫁裝,你應該覺得夠了,我看你也不是一個貪心不足的人。”

“我要的不止是銀子。”

李小風臉上的苦笑轉為譏笑說。

唐鳳舞聽李小風這樣說話,再看她的表情也不象是說假話,不由注視李小風,想從李小風臉上看出她說這話的意思。

“你不用多想,我的問題不是銀子可以解決的。”

“那是說有人以武力威脅你,你逃到金府來是為了躲避?”“我自認不笨,你也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人,相信你應該不會認為我躲到金老爺這裡來就是為了金老爺的銀子。

不錯,銀子我也想要,但我還沒有想從金老爺身上打主意,因為金老爺這個人好象不錯,至少我爹是這樣說的,我在金府住了這些天,我也認為我爹沒有說錯。

金老爺確實不同一般朝庭命官,不止是他太年青了,更主要的是他還是一個真正的人,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狗官,所以我就是要找銀子,我也不會向他下手。”

“幸好你沒有向他下手,否則你就不會有機會和我說話了。”

“我很清楚。

金老爺不止是做人與一般的狗官不同,大概還是一個俠客,我要是以我一個無勇無力的女人打他的主意,我肯定早就離開金府了。

但是,我雖然認清楚了我自己,恐怕有些人還沒有認清楚自己,還想在金老爺這裡有所作為呢。”

“哼,你不用為我耽心,我找上他不止是有目的,更主要的是我想讓他保護我一生,所以我的事就是讓他知道了,他也沒有話說,只能好好保護我,讓我一生都生活在她的身邊。”

“這樣說來是我多心了。”

李小風不以為然地說:“你雖然這樣說,我卻不能就相信你,而且你也幫不上我。”

“只要你不壞我的好事,我就是幫不了你,還有巴音格姐姐,我們兩個人就足夠幫你了。

如果還不行,我們還可以搬出你家老爺,什麼牛鬼蛇神,大概已能夠應付過去了。

是誰,除非是聖劍門?對了,是北宮。

我聽說他們這些年到處搶女人,你的樣子不錯,可能給他們看上了。

但是,你一個無勇無力的少女,怎麼能夠躲過他們的追擊?”唐鳳舞說到這裡,不由好好打量李小風,真想從李小風漂亮的外表下面,找出她躲過聖劍門北宮追蹤的原因。

“你不用這樣看我,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一個笨人,你也不是一個笨人,我即無勇無力,當然只有依靠我的智慧了。”

“北宮可不是一個用智慧就可以躲過的組合。

你這樣說雖然讓我不怎麼相信,我還是選擇相信你。

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沒有能力幫助你,巴音格姐姐也沒有能力幫助你,能夠幫助你的只有金千里。

你不是武林中人,沒有聽說過聖劍門的可怕,更沒有領教過聖劍門無敵的武學,所以我雖然說金千里有能力幫助你,我還是要說你躲到金家來,已經給金家帶來了無窮禍害。”

唐鳳舞臉上表情有些冷漠地說。

李小風深嘆一口氣說:“我已經無路可走了,聽我爹說起金老爺不同於一般人,這才躲到金家來,我沒有想給金老爺帶來禍害。”

“算了。”

唐鳳舞對聖劍門的認識自然要比李小風深刻,聽了李小風的話,她也有些無奈,點了點頭說:“別說是你,武林中的大門大派,這皇宮裡的明宗皇帝,他們都不敢惹聖劍門,還不是一切都要聽聖劍門聖使的。

明宗皇帝大概為了對付聖劍門,這些年來四處招賢納士,也沒有找到一個人敢碰聖劍門。

金千里和巴音格從漠外回來,本來不能信任,明宗皇帝也象是撿到一根救命稻草,不管不問地就委金千里重任,連巴音格也成了皇宮裡的紅人。

不過,這一次明宗皇帝好象撞對了,說不一定金千里還真的能夠對付北宮,以至聖劍門,武林就有救了,你的問題也不解自解了。”

“金老爺真的可以?”李小風對唐鳳舞的話不以為然,語氣平淡地問。

唐鳳舞見了李小風的表情,想了想,有些不敢確定地說:“你好象並不是很怕,是不是認為金千里就是對付不了,你也還有應對的辦法?”“我當然怕,但也不能為了怕就不想辦法對付,就讓北宮抓去。

我只是一個無勇無力的弱女子,無力反抗,只能躲藏,為了保證我的安全,我自然不能把我一生的幸福交給金老爺。

不過,要是金老爺真的能夠對付聖劍門北宮,我自然萬分感激,因為我已經躲了三年,再躲下去已經十分不容易了,也許有一天我稍微大意一些,我就給北宮找到了,那時候我就永不翻身,永淪苦海了。”

唐鳳舞聽李小風這樣說,臉上不由浮現三分冷笑,冷淡地說:“你是不是給北宮抓去對我來說算不上一件事,但你為了自己的安全躲到金府來,卻給我帶來了無窮的禍害,看來我就是不想對付你,我也不能夠了。

你自己說吧,你是不是自己離開金家,或者說讓我把你趕出金家?象你這種自私自利,忘恩負義的人,我真是少見得很!而你在金千里面前所表現的醜樣子,我想起來就覺得噁心,金千里還對你有點意思,你就這樣報答他,也算是他瞎了眼睛的報應。

我對他好得不能再好了,他還給我拿翹,好象我唐鳳舞這一輩子,真要非他不嫁,他才這樣對待我。”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你自己犯賤,不怪自己,反而怪金老爺,是我也要臉紅了。”

李小風不為所動地給唐鳳舞頂回去。

唐鳳舞聽李小風這樣與她說話,她真的有些受不了,立刻站起來,粉臉憤怒地說:“你是不是真想找死?再這樣和我說話,我就是不為了情處置你,我也要為了一口氣置你於死地。”

李小風不為所動,譏笑說:“你不用做出這樣一付惱羞成怒的樣子,我就是再說得難聽一點,你也不敢殺我。

我李小風雖然不是一個人物,好在金老爺還看重我,你要是想以後有一個好的生活,就不要對我這樣子。

我已經說了,金老爺看重我是金老爺的事,我李小風卻沒有愛上金老爺,你用不著對我這樣。

說真話,要是我李小風沒有在認識金老爺以前認識另一個人,我也許真的要接受金老爺的關愛,不會怕你對我的威脅。”

唐鳳舞聽了這話更加生氣,卻強制自己坐下去,猛吸了幾口氣,這才冷笑著說:“很好,你還真有點膽子!但是,為人就太自私了,不是一個可以長期相處的人。”

李小風聽了唐鳳舞的話,慎了慎,又大為不服氣地說:“不然,你又要我怎麼辦,真讓北宮抓去做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毀了我一生?”唐鳳舞聽了這話,想一想,又不好說她自私了,心裡又不甘心,譏笑著說:“你就認定金千里能夠保護你?”“我逃亡了三年,靠的不是武力,而是智慧。

金老爺有沒有能力保護我,你看出來了,我也不會看不出來。

因此,為了自保,我必須要有力量,只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加上我的智慧的運用,我相信我一定能夠戰勝北宮,求得一時的平安。”

“恐怕我們用不著你的智慧。”

唐鳳舞冷笑說。

“我知道。

以往我自負聰明,逃亡三年也沒有碰上過一個真正在智慧上可以勝過我的人,沒有想到在這金家就讓我碰上了你和金老爺兩位可以與我一較高下的人,算來這世上至少有三個人可以與我論長短了。

經過月來的交往,我已經明白我的所學有限,比你,我要差一些廣度;比金老爺,我所學不夠淵博和精深,大多流於淺顯。”

“你總算還有一點自知之明!”“我自認不弱,才有比較,特別是在大的方面,我就比你和金老爺要強一點。

你們對事情的看法大多不全面,往往事到臨頭才能夠想出應對的辦法來,雖然可以應付過去,總是有點手忙腳亂。”

唐鳳舞聽了這話,心裡又起殺機,表情森冷地說:“你想怎麼樣,真不怕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