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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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三回
望江南楊雯莉聞得此言心頭一緊,忙叫一聲:“走,咱們出去看看。”三個人向外跑去,上了臺階,原來是一個大廳,只見廳上有袁氏父子和幾個僥倖逃出來的家丁,在這些人的面前站著一個黑衣女子,這女子身段極是苗條,通身都是黑裝,連遮面用的面紗都是黑的,無法看清楚她的面目,只見她手早提著一柄刀,那把刀的刀背雕成青鳥鳳鳥的樣子。紀素娟見狀,對楊雯莉道:“娘,當年奪我的青玉案的就是這樣一個黑衣女子。不過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個人,看身段倒似是同一個人。”劉景澤道:“紀伯母,我們是動手還是靜觀其變?”楊雯莉道:“這女子曾從娟兒手中奪過青玉案,聽娟兒說她的武功也甚是了得。我們靜觀其變吧。”
這時,只聽袁振思道:“這位姑娘手中提的是青鳳刀,想必是青海青鳳門的人了?”那女子道:“不錯,我是青鳳門的。”袁振思道:“敢問姑娘可是青鳳門竇門主嗎?”紀素娟這時問:“娘,青鳳門門主是訛?”楊雯莉道:“我聽說是黃菲豔,怎麼又成了竇門主了?”劉景澤在一旁道:“七年前,黃菲豔被刺客刺殺,她的師妹竇阿嬌接任門主之位。”紀素娟問:“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劉景澤笑了笑說:“這還是從袁振思那裡得來的訊息呢。”
只聽那女子說:“我當時不會是竇門主,一個區區的小重山莊怎麼值得我們門主來呢?”袁少德在一旁道:“你這小女子也太狂妄了,你們青鳳門算什麼東西,盡是娘們,只怕不是什麼武林門派,而是個妓院吧!”袁振思斥道:“少德,不許無禮。”“是。”袁振思又道:“姑娘既不是竇門主,那麼敢問姑娘是誰?”那女子道:“我是誰告訴你也無妨,我是竇門主的大弟子,我的名字你也該聽說過,我叫鄧霞琳。”袁振思一聽這個名字臉色大變,他道:“鄧霞琳?姑娘莫不是前任武林盟主鄧榮的女兒?”“不錯,算你這老頭有眼。”“聽說姑娘曾一個人挑了河北紅燭教,殺了他們的教主曹本南。不知可有此事?”鄧霞琳笑道:“當然有此事,那曹本南是當年殺我家滿門的發起人,我當然要殺了他。”袁振思笑道:“可是我並沒有參與當年鄧家那場血戰,你與我無怨無仇,你來找我所為何事啊?”鄧霞琳道:“我說你這個老頭兒是不是記性太差了。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要你交出曲玉管,你怎麼忘了?”紀素娟聞言,小心對楊雯莉道:“娘,看來曲玉管還在袁振思手裡。”楊雯莉道:“是的,那鄧霞琳果然來搶了。”
袁振思笑了笑道:“不知青鳳門要了這曲玉管有何用?”鄧霞琳道:“我實話告訴你,不是我們青鳳門要這東西,而是我個人,是我要要這東西。說吧,一句話,給還是不給予?”袁振思道:“我可以給,但又無法給。”“為什麼?”“因為我在十八年前得到它後,在那晚回家的路上被樹根絆倒了,那寶貝掉到了山澗裡,找不到了。我想,就算找著,也早該打碎了。”鄧霞琳冷笑道:“老狐狸啊老狐狸,你這套慌話只好去騙別人,騙我可是沒有用。我早就查清楚了,曲玉管還在你這裡,絕對不會錯!”袁振思笑道:“姑娘看來是對自己很自信呢。好,我看在今天姑娘遠來是客,便讓姑娘在我門內搜上一搜,若搜到了,任憑姑娘帶走;若搜不到,還請姑娘道個歉。”鄧霞琳道:“袁振思,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呀!那麼珍貴的東西,你肯定是放在什麼隱蔽的地方了,還得用什麼機關保護著,憑我自己一個人,能找得到嗎?我勸你還是乖乖地交出來,免得本姑娘和你翻臉!”袁少德聽到這裡在一旁耐不住了,便道:“你這小丫頭,要打便是。來來來,陪爺爺走上二百招。”說著,拔劍便要上前。袁振思拔喝斥道:“少德,退下!”“可是,爹,她也太器張了……”“退下!”“是,爹!哼!”他一甩袖子,退到袁振思身後。
袁振思這時對鄧霞琳道:“鄧姑娘,令尊大人用是一帶武林盟主,武功之高,無人能比,想來姑娘的武功也是奇高,小兒不自量力,便要與姑娘較量,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鄧霞琳一仰臉道:“袁老頭兒,說話不用那麼好聽,對我沒有那個必要。說法,你是想打,還是想乖乖地交出曲玉管。”袁振思笑了笑道:“姑娘的訊息不差,那曲玉管現在確實是在我的手中,但那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今天你想拿走,也不能讓你那麼容易。小老兒斗膽,想領教一下姑娘的武藝。”鄧霞琳道:“好,算你有種。來吧,進招吧!”
袁振思一伸手,旁邊一個家丁遞過一柄長劍來,袁振思道;“姑娘,注意了!”說著,一劍直刺那個姑娘的面門。可是,沒見那姑娘怎麼的,人已經到了袁振思背後,只見那姑娘已將刀別在腰間,從腰間抽出一把竹笛,放在面紗後面吹起來。紀素娟看不明白,問楊雯莉道:“娘,鄧姑娘使得是什麼招啊!”楊雯莉道:“那鄧姑娘在與人生死相搏之時不用刀還用笛子想必是她的內功精湛無比,或是她吹的笛音中有什麼祕密。”劉景澤道:“紀伯母,我聽說凡武林人士用樂器者,這樂器不外乎兩種用法,一種是其音擾亂別人的心神,另一種是直接用音傷人。我想這鄧姑娘的內功無論如何不可能高到了用音傷人的地步,我看多半是用音擾亂別人的心神。”楊雯莉點頭道:“說的有道理,咱們可得定了神觀戰啊!”
美妙的笛聲從鄧霞琳的面紗後面傳出來,很是流暢,但其間卻透出了一種無限的哀涼,似乎是一種思念,但似乎是長輩對晚輩的思念。袁振思轉回身來,聽得她的笛聲笑道:“鄧姑娘,你想你的女兒了是吧?”劉景澤聽了這話問道:“紀小姐,你能聽得出來鄧姑娘的笛聲中蘊含著對女兒的思念之情?”紀素娟問道;“怎麼,小瞧我?以為我聽不出來?”劉景澤忙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通音律,剛才袁振思那句話我根本理解不了。”紀素娟笑道:“其實,聽音樂不必非要通音律的,只需要你用心去聽,當你把心溶入到那曲子中去時,那曲子的感情你自然就懂了。只不過,懂音律也許比較容易讓自己的心與音樂溶為一體吧。”劉景澤道:“謝謝紀小姐的教誨。我聽聽看!”
這時,只見鄧霞琳的身子突然跳了起來,一腳踢向袁振思的面門,袁振思忙閃身,躲過了這一招,隨即一劍朝鄧霞琳的腿刺去。鄧霞琳騰左手,向著對面牆上一拍,只聽“嗚”的一聲,一股凌厲的掌風向那牆襲過去,鄧霞琳卻藉著這股反衝勁向後跳去。卻正好向著袁少德跳過去,袁少德見機會來了,喊一聲“妖女”,揮劍便刺,不料鄧霞琳很輕巧地在袁少德的臉上蹬了一下,穩穩地落在地上,只把袁少德的臉上露下了一個灰腳印。緊接著,便聽鄧霞琳口中吹的曲子變了,變成了對平輩朋友的思念。
劉景澤聽著聽著,突然說:“這似乎是鄧姑娘對她丈夫的思念。”紀素娟在一旁拍手道:“劉大哥你真厲害,這麼快就聽得懂她的曲中之義了。”劉景澤道:“紀小姐你過獎了!”這時,楊雯莉竟“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紀素娟忙問:“娘,你怎麼了?”楊雯莉邊哭邊說:“我聽了這曲子,想起文兒他爹來了。”紀素娟聽得這話,才注意到周圍那些家丁也有哀聲嘆氣,也有落淚的。劉景澤在一旁說:“這也許就是鄧姑娘吹曲子的威力吧。讓聽曲子的人聽到曲子想起與她吹得一樣的事。”楊雯莉抹著淚,道:“是啊!”這時,紀素娟好像想起了什麼,她趴在楊雯莉耳朵上說:“娘,以後,你不要再把我和文兒分在兩個爹下面了好不好,文兒的爹就是我的爹,娘,你以後對我說文兒的爹直接說‘你爹’就好了,行嗎?”楊雯莉聽了這話,破涕為笑道:“當然可以。”
這時,只聽劉景澤道:“紀伯母,紀小姐,剛才袁振思一直在和鄧姑娘鬥內力,鄧姑娘吹了這麼長時間的曲子,現在總算把袁振思打敗了。”楊雯莉和紀素娟聞言向場地裡看去,果見袁振思已經淚流滿面了。是鄧霞琳的笛聲勾起了袁振思對故去情人的懷念,但也許不是周彩蝶,還是周彩虹。就在這時,鄧霞琳的身子突然向前一突,猛地一腳踢在袁振思的胸膛上,袁振思這會兒似乎連一點內力,一點防備都沒有了,竟一下子被踢出老遠,一下子撞在了對面的牆上,那牆被先前鄧霞琳那一掌擊中,已經內裡發脆;現在又受了這樣一個衝擊,一時間再也頂不住了,一下子塌了一來,將袁振思完完全全地砸在了下面。
袁少德大叫一聲“爹”,撲了過去,他飛塊地搬開石塊,只見袁振思滿臉是血,身子歪歪斜斜地躺在那裡。袁少德一見,知道父親的肋骨斷了,也不敢去扶,只是一個勁地呼喚:“爹,你怎麼樣了?爹,你醒醒啊!”袁振思緩緩地睜開眼道:“少德,那姓鄧的武功真是太厲害了,爹怕是不行了。你打不過她,不要白白丟了性命,曲玉管我放在你床底下最靠裡的一個青色箱子裡,鑰匙在我屋裡的樑上繫著,你去把它拿了來給她,讓她走了就算了。”袁少德哭道:“爹!……”“快,快去。聽爹的話,練好武功,以後再給爹報仇。”說罷,袁振思突然開始猛烈地咳嗽,咳了一陣,突然一口氣上不來,竟死在了當場。
袁少德撲在袁振思的屍體上大哭了一陣,哭累了,他站起身本,而對著鄧霞琳道:“你這妖女,你害了我爹,我要殺了你,為我爹報仇。姓鄧的,納命來!”說著,他一劍直取鄧霞琳,鄧霞琳一伸手,兩個手指捏住了刺過來的劍尖,只見她還沒有怎麼用力,袁少德已經拿捏不住劍,那劍竟脫了手。鄧霞琳道:“你打不過我,你爹讓你不要白白送了性命,你怎麼不聽?你快去把曲玉管拿了來,我饒你不死!”袁少德見自己一個人萬難勝了她,突然朝那些家丁一使眼色,那些家丁發喊一聲:“妖女,納命來!”一齊抄傢伙朝鄧霞琳打過去,鄧霞琳頭也不回,只將笛子放在嘴上吹了幾聲,聲音甚是尖銳刺耳,可就這幾聲,楊雯莉聽著便覺著胸悶,突然一口血噴了出去,身子便向下倒去。紀素娟忙扶住她問:“娘,你怎麼了!”但楊雯莉雙眼緊閉,竟不支聲。劉景澤道:“紀小姐,紀伯母是被這笛聲震傷了經脈,你我馬上從她的兩手向她體內灌輸真氣,護住她的經脈,也許還有救。”紀素娟點頭道;“好!”兩個人於是各把住楊雯莉一隻手,向她體內源源不斷地灌輸真氣。
這時,卻只見那些家丁盡皆捂著胸口倒了下去,袁少德也不例外,這些人全部被那幾聲刺耳的音震斷了經脈而死。鄧霞琳道:“這些人,怎麼這麼不禁震,我覺得我的內力還不算強,你們怎麼就都沒了氣了。袁少德啊袁少德,我早說讓你去拿了曲玉管交給我,咱們都相安無事,你不聽,現在怎麼樣,都死了吧!”鄧霞琳回過頭來,看見紀素娟和劉景澤在那裡運功救治楊雯莉,她笑了笑說:“我從來不趁人之危,你們不必急,只管救,救過來我在跟你們打!”
兩個人的內力源源不斷地灌到楊雯莉體內,過了好長時間,楊雯莉才長吐了一口氣,醒了過來,二人又運了一會兒功,方才停止。紀素娟問道;“娘,你覺得好些了嗎?”楊雯莉搖頭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枉為長輩,竟不及你們兩個後生和那個鄧姑娘。”鄧霞琳這時對紀素娟道:“於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你一向可好?我真沒想到,原來這位是竟是令堂!倒真是年輕,只可惜內力差了點,真是遠遠不及你們二位呀!”紀素娟還沒開口,楊雯莉拱手道:“鄧姑娘,論起年齡來你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一二歲,竟有如此高的內功修為,我這個長輩真是慚愧了。”紀素娟道:“鄧姑娘,對不起,我現在姓紀。鄧姑娘,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搶走了我的青玉案,不知你可否賜還?”鄧霞琳道:“‘賜還’二字是不敢當,只是我拿了人家的東西從來都是不還的,你這次讓我還你豈不是壞了我的規矩?”紀素娟道:“說實話,以姑娘的武功,這天下的寶貝你完全可以盡皆佔有,可是,那青玉案繫著我弟弟和他故去妻子的一份感情,我弟弟日夜懷念他的妻子,卻找不到感情的寄託。不知你可否發發慈悲,賜還青玉案?”
鄧霞琳聽了這話,忙道:“你說的是真的?”“當然是真的。如果我是開玩笑的話,我還能開我弟弟和弟妹的玩笑不成?”鄧霞琳道:“如此說來,是我的不是了。紀小姐,對不起。論理我本該還你,只是我要這曲玉管和青玉案兩樣寶貝也有用處,請你等我用完後,若兩件寶貝尚且完好,我定當到府上奉還。”楊雯莉道:“鄧姑娘,你說你要用這兩件寶貝,你莫不是想利用它那能使天地倒轉的力量?”鄧霞琳道:“不錯。這兩年寶貝湊到一起,便會有使天地倒轉的力量,我想看看它是不是可以讓我回到過去。”“回到過去?”劉景澤道,“鄧姑娘,你不是白日做夢吧?”鄧霞琳帶悲聲的道:“紀伯母,你也許早就知道我爹的事了吧。”楊雯莉道;“我只知道令尊鄧榮是武林盟主。由於我隱居荒島十九年,所以武林中的事不甚了了,只知道他在七年前暴斃了,現在的武林是群龍無首,各門各派都想爭這武林盟主之位,混亂不堪。”鄧霞琳道:“那紀伯母可知道我爹是怎麼死的?”“這我是真的不知道了。”鄧霞琳道:“這件事,是紅燭教教主曹本南一手挑起,並且是他和現在的摩天門掌門虞希材聯手滅了我的滿門,我僥倖揹著我娘逃脫,後來練就了一峰的武功,為的就是要找他們報仇雪恨。可是,我又想到,即使我報了仇,我的父親和家人都已經被殺,再也見不到他們了。”紀素娟道:“你難道是想回到過去,幫你家打敗強敵?”“是的。雖然不知可以不可以,但我總想試一試。”
楊雯莉道:“如果這力量真能這樣就好了,不過我怕這力量是怕不是什麼吉祥的東西,搞不好還會給武林帶來什麼空前的劫難也說不定,鄧姑娘你可要三思啊!”鄧霞琳道:“我也想過,可我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紀素娟道:“不管怎樣,我從內心裡祝你成功。鄧姑娘,你我雖然原來是仇敵,但今日我們這麼一交談,我反倒覺得你是個可交之人。我在這裡想和你交個朋友,不知可以不可以?”鄧霞琳道:“謝謝你的理解,和你交個朋友又有什麼不可?”紀素娟笑道:“那……不如索性我們結拜為姐妹如何?”鄧霞琳想了想道:“好,我就認你這個妹妹。來,我們結拜!”兩個人於是手拉了手,當場跪倒,指天為誓,拜為異姓姐妹。
結拜之後,紀素娟道:“姐姐,我們既然已經是姐妹了,不知姐姐可否以真面目示人?”鄧霞琳道:“好。”說著,她扯去面紗,露出一張嬌豔異常的臉來。紀素娟一見,馬上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姐姐原來這麼美麗,連小妹我都覺自己是醜八怪了。”鄧霞琳笑道:“妹妹過謙了。”楊雯莉道:“鄧姑娘,你拿到曲玉管後做何打算?”鄧霞琳道:“我先要到摩天門去殺了虞希材報仇,然後再試試那力量到底成不成。”紀素娟道:“姐姐為什麼不先試那力量,若不成再去找虞希材呢?”鄧霞琳道:“那個力量能夠成功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我受不了激動之後的那種失望。所以我先除掉虞希材,定了心神,再去試那力量。”紀素娟道:“姐姐要去殺虞希材,可真巧了。”“巧在哪裡?”紀素娟道:“虞希材與我有殺父之仇,我那個弟弟現在應該正在摩天門裡伺機殺掉虞希材,你去了倒正好可以幫幫他。”鄧霞琳道:“這倒是。對了,令弟叫什麼?”“紀文。”“紀文?就是那個摩天劍法的繼承人紀文?”“是的。怎麼,姐姐早就認識他?”“不,不認識。只是我早就聽說了他的名號,總想見見他和他切磋一下武藝,可總是不知他在哪兒。不想竟是你的弟弟!”楊雯莉這時冷冷地說:“鄧姑娘,你只怕也是為了《摩天劍譜》吧。”鄧霞琳笑了,說:“義母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學得是刀,我的青鳳刀法也很厲害,要那《摩天劍譜》有什麼用?我真的是隻想和義弟較量一下武藝而已。”楊雯莉道:“如此,倒是我多心了。對不起。”鄧霞琳笑道:“義母不必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如此的話,我去拿曲玉管了。我過會兒再回來!”說著,她便向正廳的方向跑過去。
過了並不長的一段時間,她拿著一根通體紅色的曲蕭跑了過來,老遠便對紀素娟喊道:“妹妹,我找到了。”紀素娟聽了高興地說:“祝賀你,姐姐!快拿來我看看!”鄧霞琳這時已跑到她面前,聽了這句話,略一猶豫,但馬上還是給了她,楊雯莉和劉景澤也湊上來看,那曲玉管通體紅色,真是紅得可愛。紀素娟把玩了一會兒,便將它還給了鄧霞琳,道:“姐姐,祝你能夠成功。”鄧霞琳道:“謝謝你,妹妹。噢,對了,妹妹,義母,這位公子,……”“我姓劉,叫劉景澤。”“噢,劉公子,我該走了。對了,以後我到哪裡去給你們送東西呀?”楊雯莉想了想道:“你就送到浙江餘抗的彩莎莊就行了。”鄧霞琳道:“好,我記得了。如此,我就先拜別了。”紀素娟道:“姐姐走好!再見!”鄧霞琳與三人作了別,跳出了小重山莊,不見了蹤影。
三個人於是來到正廳,這時,小重山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已經沒有人了。三個人在正廳坐了下來,紀素娟道:“娘,姐姐倒真是個可憐的人呢?”楊雯莉嘆了口氣道:“娟兒,你是個好輕易隨便相信別人的人。不過,我雖然還是不太相信鄧姑娘,但我還是祝願她的願望能夠實現。”紀素娟這時不服氣地說:“娘,你怎麼能就從這一件事上就認定我是個好輕易隨便相信別人的人。”楊雯莉笑道:“娘自然不是隻憑一件事就斷定的了。”“那你說,還有什麼事?”“當然還有,你在拿過景澤給的藥丸時想也不想就吞了下去,你那時就不想想,景澤可不可能是小重山莊的人派到咱們這裡來做臥底的,他給咱們藥丸是要害咱們?”紀素娟道:“娘,劉大哥是好人啊!”楊雯莉道:“是,這我知道,但你總得有點懷疑啊。人多疑了不好,但懷疑太多也不好啊。”紀素娟不高興地說:“娘,你別總守著劉大哥教訓我成不成?”楊雯莉看了看劉景澤,笑了。劉景澤也笑了。
劉景澤笑過之後,站起身來,對楊雯莉拱手道:“紀伯母,侄兒有一事相求。”楊雯莉道:“什麼事呀?”劉景澤道:“我……”他只吐了一個字便不說了,埋下頭去,把臉憋得通紅,但就是說不出那句話來。楊雯莉道:“景澤,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剛才是告訴娟兒一個道理,可不是真的不信任你呀!”劉景澤點了點頭,小聲道:“我知道。”但他仍舊憋著不說,卻能看得出來他在一次次地鼓勇氣,但卻每一次勇氣又洩了氣。這樣,時間一長,紀素娟便不耐煩了,她在一旁道:“哎呀,劉大哥,有什麼事你就說嗎!這麼吞吞吐吐的,這麼害羞,連我們女孩兒家都不如了。”劉景澤一聽這話身子一動,他又鼓了一次勇氣,才終於把這句話說了出來:“我想請紀伯母把紀小姐許配給侄兒。”紀素娟一聽這話,叫了一聲“劉大哥”,便紅了臉轉過了身子去。楊雯莉道:“景澤,這件事我說了不算,得娟兒說了算。雖說是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咱們江湖兒女圖得就是一個真愛,我不能勉強你,也不能勉強娟兒。你想娶她,最好去問她自己,她要是願意了就成。好了,你們聊吧,我出去轉轉。”說著,楊雯莉起身向外走,紀素娟忙拉住了她的手道:“娘,你去哪裡?我和你一起去吧?”楊雯莉笑道:“你劉大哥有話要對你說,你怎麼反倒要和我一起去呢?好了,這麼大姑娘了,還這麼害羞,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就在外面,你們什麼時候談完了,就出來找我。我走了。”說完,楊雯莉出了大廳。屋子只剩下了紀素娟和劉景澤兩個人。
紀素娟轉過身來看著劉景澤道:“劉大哥,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劉景澤走上來道:“娟兒,呃,請允許我這樣叫你。”紀素娟道:“哎呀,劉大哥,你怎麼打起來時義無反顧,跟人說話時總是這麼忸忸怩怩呢?叫就叫了,還有什麼允許不允許的?”劉景澤點頭道:“謝謝。娟兒,我這個人不是很會說話,你既然想讓我乾脆一點,我就乾脆一點,我只想對你說兩句話。那就是:‘我愛你。’‘我想娶你為妻,不知你肯不肯?’“說完,劉景澤便看著紀素娟,再不言語。紀素娟紅了臉,低下頭去,只顧玩弄衣角,也是一言不發。兩個人竟然僵在了那裡。
過了好長時間,劉景澤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又鼓了一次勇氣開口道:“娟兒,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答案?”紀素娟小聲道:“傻冒兒,沉默就是默許嗎。還問那麼多幹什麼?”劉景澤高興地叫了一聲:“娟兒。”紀素娟抬起頭,仍是輕輕叫了一聲:“劉大哥。”劉景澤高興地將紀素娟摟在懷中,吻了吻她的臉,將她抱起來在原地打了好幾轉,這才把她放下,問道:“娟兒,咱們什麼時候成親?”紀素娟道:“這……我看還是請我娘給我們選個日子吧。”“好!”
兩個人於是手拉了手,推開門,正要叫楊雯莉,但面前的景色卻將兩個人嚇呆了,只見滿院子裡全是人,這些人服飾各異,顯是不同的門派的人,這些人卻莫有二百人,全都氣勢洶洶地,站在楊雯莉的面前。只聽楊雯莉問道:“大家都是哪路來的朋友,為什麼要圍住這小重山莊呢?”只見一個和尚上前一步道:“小廢話,趕快讓袁振思出來說話。你告訴他,就說我們是別人請來來要他狗命的!”楊雯莉道:“請問大家都是誰請來的,不知可否告知?”旁邊一個人一揮手道:“不必告知,那老小子出來以後自然會知道爺爺們都是誰?”楊雯莉冷笑道:“諸位,很不幸。袁振思的狗命恐怕你們今天是拿不走了。”那個和尚道:“為什麼?難不成你還能幫他乾點什麼?”楊雯莉道:“我也是他的仇人,我自然不可能幫他幹什麼。不過大家來晚了一步,袁振思的狗命已經讓一個女子給拿走了,他的屍體現在就在側廳裡。”又一個劍客道:“是哪個女的?是你,還是你身後那個?”楊雯莉回頭看了看,見紀素娟和劉景澤已經站在她的身後,她又回過頭來,對眾人道:“當然不是我們。我們也晚了一步。”那個和尚問道:“那袁振思當真死了?”楊雯莉笑道:“我與你們又不認識,我騙你們幹什麼?不只是他,連他的兒子袁少德也一起死子。”那和尚道:“你敢領我去看看屍體嗎?”楊雯莉道:“當然敢。”那和尚道:“頭前帶路!”
楊雯莉於是帶了那個和尚,來到偏廳,那個和尚一見到袁振思和袁少德的屍體,便高興地喊道:“哈哈,你們這兩個賊子,平日作惡多端,欺壓我們這些人。真沒想倒,你們也就今天啊!”說著,他一手抓起一個屍體,轉回至前院,楊雯莉也跟在後面。那和尚將那兩具屍體往眾人面前一摔,道:“大家快看吶!袁振思狗父子果然死了。咱們既然殺不了他們,就打他們的屍體一頓出出氣吧!”這時,有人道:“別別別,打他們的屍體出氣那多沒意思,還是打活的有意思!”可馬上就有人道:“可他們已經死了,你怎麼辦?”那個人道:“要依我說呢,咱們就把這兩個傢伙剝了皮,智了肉去晒肉乾吃,咱們這裡每個兄弟吃他們一塊肉,那豈不是更解氣?”這句話一出,人群裡馬上就有很多人響應,那個和尚馬上道:“好,既然大家大部分都同意了,咱們就照這位兄弟說的辦。喂,你,你,你們兩個,一人馱一個屍體下去,交給張廚子,讓他料理。”“是。”那兩個被指到的人上前來,一人馱著一個屍體走下山去。
那和尚這時轉過身來對著三人道:“你們說你們也是袁氏父子的仇家?”楊雯莉道:“是啊。”那和尚說:“那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楊雯莉道:“這個問題是我先問的。你們應該先回答才對啊!”那和尚一摸光頭道:“也是。好,那我就告訴你,我是‘癩和尚’智藝。我們都是平日受袁振思擺佈的人,幾天前,我們的兄弟‘大紫寨’首領祝聿奇又遭了他們的辱罵,我們心中都不平,所以便集合了我們一起的所有人馬,上來要與袁振思決一死戰。好了,我們是什麼人你都知道了,下面,你該讓我們知道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了!”楊雯莉道:“好,那我就告訴你們,我叫楊雯莉,這位是我女兒紀素娟,這位是我們的朋友劉景澤。”那和尚一聽,馬上瞪起了眼睛道:“什麼?你說你是楊雯莉?”“不錯。”“你是哪個楊雯莉?”楊雯莉道:“這世上難道還有七八百個楊雯莉不成。我自然是原開日門五小姐楊雯莉了!”那和尚一聽,馬上獰笑道:“這才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呢。弟兄們,咱們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摩天大法的繼承人紀文的母親,這個小一點的姑娘也許就是紀文的姐姐或是妹妹吧。咱們今天只要抓到他們就可以逼紀文交出《摩天劍譜》了!哈哈哈哈!弟兄們,上好,咱們捉活的!”
二百個人一聽這話,都發喊一聲,全都蜂擁而上。劉景澤見勢不好,忙叫一聲:“娟兒,岳母大人,你們後退,我來了!”楊雯莉和紀素娟聞言馬上向後退去,只見劉景澤展開扇子,猛地一甩,將剩下的十一支雷管盡數甩了出去,並且將那扇面的毒針也發了一半出去,一時間濃濃的毒霧迷漫開來。劉景澤向後一跳,來到兩人中間,道:“咱們進廳。”三個人推開房門,進去,又把門關上。只聽見外面那些人還在喊著:“大家快點跪出這片濃霧就有生路。”又有人喊:“快一點兒,那三個傢伙進了廳了,快點進廳去抓他們。”
突然,門“呼隆”一聲被撞開了,有四五個人闖了進來,但見他們的身上都爛得不成樣子,這自然是那毒霧的觸膚即爛的效果。這四五個人中就有那個和尚,那和尚一進來就罵道:“你們三個黑了心的殺人魔王,我們不過是向你們討一本劍譜,又不會殺了你們。償們為什麼要放毒害了我們所有的兄弟!”紀素娟聽了這句話後小聲對劉景澤道:“劉大哥,我們的確殺人太多了。”劉景澤卻冷笑一聲道:“這等江湖上的敗類,在他們的心中,江湖道義不過只是一個口號罷了,他們哪裡講什麼江湖道義?你對他們善良,他們可不對你善良,我這樣的虧以前也吃過不少,我是堅決不會再吃這樣的虧了。”劉景澤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和尚便指著劉景澤吼道:“就是你,就是你這傢伙放得毒!我……我和你拼了!”說著,他撲上來就抱住了劉景澤,他由於手爛了,使不得武器,竟下口朝著劉景澤的脖子咬過去,一下子便咬住劉景澤的喉管不放。劉景澤一緊張,竟忘了使內力,只是一個勁地往那和尚身上抓,想讓他鬆開。但那和尚是真拼了命,抓了半天,他仍是死死的抱住劉景澤,仍是死死的咬著劉景澤的喉管,劉景澤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似乎喉管就要被咬斷了,他一時間真的沒了主意,在絕望之中,他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話來:“娟兒,救救我!”紀素娟這個時候因為劉景澤的那句話呆在了當場,看著劉景澤被人制住一時竟猶豫了該不該去幫他,但聽他這一求救,她立刻反應過來,上前揮手一劍,將那和尚揮為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