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脣槍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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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脣槍舌劍
第二十四章 脣槍舌劍黃元奇道:“可是可以,但我不太相信你們。”
青衫人一皺眉頭,道:“這個,就很難了。”
黃元奇道:“不難,只要你有誠意合作,此事很容易辦?”青衫人一拱手道:“請教?”黃元奇道:“絹畫、玉塔,任閣下選擇一樣,在下立刻奉上……”青衫人臉色微微一沉,但立刻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道:“另外一件呢?”黃元奇道:“另外一件麼,先由在下保管。”
青衫人道:“這個,黃兄,人怕倒過想,黃兄無法相信兄弟,兄弟又如何能相信黃兄呢?”黃元奇道:“這個,你只有相信我了!”青衣人對黃元奇似有著很大的忍耐,輕聲道:“黃兄如是堅持,在下也就只好讓步了。”
黃元奇道:“那很好,諸位可以走了。”
青衫人怔了一怔,道:“黃兄,是否要咱們的人跟著你!”黃元奇道:“不用了。”
青衫人道:“如若我們不派人追蹤閣下,咱們又如何能夠和閣下聯絡上呢?”黃元奇道:“這個,我早就想好,我會派人在適當的時間內,送上一封書信,告訴你們到哪裡去取絹畫或是玉塔。”
青衫人笑一笑,道:“黃兄,不覺著這個法子太過冒險了。”
黃元奇道:“什麼人冒險了?”青衫人道:“我們,黃兄離去之後,咱們不能派人追蹤,就算和閣下失去了聯絡,咱們相信黃兄一言如山,絕不會失信,不過,那送信的人,可能把信遺失……也可能會被人搶去,這一點,不知黃兄是否想到了?”黃元奇道:“想到了,不過,這一點我們會代閣下顧慮到這件事,在下可以答應閣下,在下可以從派遣三個人分別送上同一封信,信上咱們只說明一個地址,別人就算收到了,也看不懂。”
青衫人道:“這法子妙得很,不過,咱們看不懂。”
黃元奇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胄衫人回顧了一眼,接道:“慢一點,如果是屬於機密的事……”黃元奇接到:“這一點我知道,但你可以選擇一樣,我再告訴你們取得另一樣東西之法。”
青衫人沉吟了一陣,道:“絹畫重要,但玉塔卻很容易損壞,所以,在下覺著應該把玉塔交出來吧!”黃元奇道:“好!”緩緩把絹畫交給李文手中,接道:“老五,如若老四哥遇上攻擊,你就立刻毀去絹畫。”
青衫人笑一笑,道:“黃兄,兄弟對你的敬重,舉世之間,你黃兄非第一也是第二,但黃兄對兄弟卻似是成見很深。”
黃元奇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青衫人苦笑一下,道:“好吧!黃兄既如此說,在下只好遵從了。”
黃元奇緩步行了過來,緩緩把手中捧著的玉塔,交給了青衫人,道:“你要不要開啟瞧?”青衫人道:“不是兄弟不相信黃兄,而是黃兄雕刻這件藝品,乃屬空前絕後之作,兄弟是先睹為快。”
黃元奇道:“好吧!你開啟瞧瞧。”
青衫人開啟長形木盒,只見一座翠翠玉塔,橫放於木盒之中。
任何人,只要看一眼,軌可以瞧出是一件雕工困致的藝品,山水清秀,人物栩栩如生。
青衫人只簡略的瞧了一眼,立時又把木盒蓋上,笑一笑,道:“只一眼就被吸引,只不過此地不便細看,在下帶回仔細把玩。”
對這座翠玉塔,他似乎是極端的珍重,包好之後,竟然自己泡在懷中。
黃元奇冷說道:“你看清楚了麼?”青衫人道:“看清楚了。”
黃元奇道:“對一件藝品的鑑賞,走馬看花般約略一眼,卻無法看出真偽。”
青衫人道:“對一般的藝品,自然是無法在短短一眼間分辨真偽,但你黃兄的手筆,就大大的不同了。”
黃元奇道:“哦!閣下有何高見?”青衫人道:“黃兄的手筆,刀法均勻,深淺如一,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瞧出它的真偽了。”
黃元奇行前兩步,道:“請閣下附耳上來。”
青衫人應了一聲,伸過頭去。
黃元奇低言了數語,提高了聲音,道:“現在,諸位可以去了。”
青衫人笑一笑,道:“黃兄多多珍重,恕在下不送了。”
黃元奇道:“不敢有勞。”
胄衫人正待舉步而去,突聞了一陣車輪聲傳了過來,抬起的腳又停了下來。”
黃元奇一皺眉,欲言又止。
一輛豪華的蓬車,疾馳而至,在茶棚外面停了下來。
蓬車停下,車轅上躍下了一個全身黑衣,身佩長劍的少女。
那少女快行入了茶棚,目睹茶棚中的情景,不禁為之一呆。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姑娘趕路吧!茶棚歇業了。”
黑衣少女似是已經恢復了鎮靜,冷冷一笑,道:“為什麼?”青衫人道:“小姑娘,老夫說得很清楚了,這裡停業啦!”黑衣少女冷冷說道:“為什麼早不停業,不停業,我們剛剛趕到了這裡,天下會有這樣巧事?”青衫人笑一笑,道:“小姑娘,你這麼一點年紀,怎麼竟如此蠻橫?”黑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你是這座茶棚的老闆吧!”青衫人道:“老夫還沒有這份才氣。”
黑衣少女道:“閣下既然不是老闆,似乎用不著多口。”
青衫人皺皺眉頭,似想發作,但卻突然又忍了下去。
黑衣少女目光轉動,回顧一眼,道:“哪一位是這座茶棚的主人?”黃元奇道:“我!姑娘準備是用茶,還是吃點什麼?”黑衣少女道:“咱們又渴又餓,既要吃茶,也要吃點東西。”
黃元奇沉吟了一陣,道:“好吧!在下開這座茶棚,已有數年之久,這恐是最後一次的生意,姑娘一行幾人,請進來吧!”黑衣少女回身外行去,但走到茶棚門口時,突然又停了下來,回頭說道:“你們這座茶棚中,有這麼多人,不像是一個作生意的地方?”黃元奇道:“咱們確然是有點事情,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姑娘一行人要吃點什麼東西,只管吩咐,不過,這地方很荒涼,姑娘如是要吃山珍海味,那自然有些困難,不過,一般的酒菜,咱們這座茶棚都準備的有。”
黑衣少女沉吟了一陣,道:“這樣吧。
我去稟告我們姑娘一聲。”
只聽一個清脆如鈴聲音,傳了過來,道:“不用了,咱們隨便吃一點吧!”這是一個清脆甜蜜、動人無比的聲音,任何人,聽到了這聲音,都有如聞天音的感覺。
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綠衫、綠裙,一身如翠,長髮披垂肩的少女,緩步了行了過來。
長裙拖地,長髮飄風,襯著一張粉紅如花的臉兒,和那美麗的輪廓,蓮步姍姍的行了過來。
所有投注那少女臉上的目光,都似是遇上了強大的吸力,再也捨不得移轉開去。
隱身在牆壁後面的秋飛花,也看清楚了這美麗絕倫的少女,只看一眼,他已然確定了這少女就是東方姑娘。
忽然,腦際間,浮起了南宮玉真的倩影。
不自覺,秋飛花把兩人用來作一個比較。
兩人的美,可算是臘梅、春蘭,各極其致,南宮玉真美得有些冷,美得有些不可逼視,像雪中的臘梅,有一種傲霜勝雪的氣概,是那麼高貴、清秀,叫人暗暗生出了敬佩之心。
這個綠衣姑娘美的十分秀麗,秀絕群倫,秀的不帶煙火,但使男人難抗的,是她秀麗中帶有一股明豔氣。
是那麼搶眼。
是那麼動人。
只見書術君子黃元奇搖搖頭,低聲吟道:“此美只有天上有,手握書管難下箋。”
他的目光,也投在那綠衣少女的身上,而且,看得比別人還要入神三分。
但他只是在鑑賞一件藝品,目光上沒有一點邪惡之氣。
那生相威嚴的青衫老者,也似乎被這人間殊色所動,靜靜的站住,未再向前移動。
綠衣少女,目光轉動,回顧了一眼,目光落到了黃元奇的身上,道:“你是這茶棚中的主人麼?”黃元奇道:“區區正是。”
綠衣少女道:“你目中智庭飽滿,可惜被兩道濃眉掩蔽,天庭飽滿,玉梁直上青雲,不但有一身好武功,還是一位飽學的大儒……”黃元奇拂髯一笑,道:“誇獎,誇獎,大儒絕不敢當,但在下認過幾卷書,倒也不錯。”
綠衣少女道:“當今武林之世,有兩位滿經綸的高人,一個是江湖五奇中的書劍秀才傅東揚,一位是大河五義中的老四,書術君子黃元奇,閣下是哪一位?”黃元奇道:“姑娘貴庚了。”
見面問少女年齡,該是件很不禮貌的事,但話從黃元奇的口中說出來,竟使人有著並無不該的感覺。
原來,這黃元奇是屬於內秀一型的人物,外面誠厚木訥,每一句話都有著一種忠誠之氣。
綠衣少女眨動了一下大眼睛,笑道:“我麼,像不像十八歲?”黃元奇道:“就算姑娘十八歲吧!也只不過十八春秋,怎生得知江湖中事?”綠衣少女笑一笑,道:“你是書術君子黃元奇?”黃元奇呆了一某,道:“你怎能如此肯定。”
綠衣少女笑道:“你手中抱著畫絹,定然是善於作畫的人,想那書術君子,乃藝海中的才人,不但胸藏萬卷,學究天人,而且丹青手法,也是妙絕一時,當代書畫名家,無出其右。”
黃元奇笑一笑,道:“原來如此,姑娘又怎能肯定,老夫這包袱之中,一定是幅絹畫?又怎能肯定,只有書術君子黃元奇,才會抱著一幅絹畫呢?”綠衣少女道:“問得好!本來我只有八分確定,現在麼?我有十分把握了。”
黃元奇道:“姑娘可有解說?”綠衣少女道:“有?書術君子黃元奇,交了幾個好朋友,合稱大河五義,他們那幾位兄長,都是性情中人,待他如兄如弟,如手如足,才使他無憂衣食,把畢生的精力,投注於讀書、習練、雕刻、塑形之上……”語聲頓了一頓,接道:“那黃元奇故然是一代奇才,但如不是他遇上幾個好兄弟,必將忙於衣食,奔走江湖,只怕也不會有他那樣的成就了。”
幾句話,觸動了黃元奇無限的心事。
黯然嘆息一聲,道:“姑娘說的不錯,黃元奇如不是遇上了幾個好兄弟,使他數十年無憂衣食,哪會有今日這樣的成就?”綠衣少女嫣然一笑,道:“我不過是說幾句玩笑罷了,想那書術君子黃元奇,乃天縱奇才,如是沒有他那天賦的絕世才華,就是黃金成山,錦緞如海,也無法使一個平常之人,有那樣的成就。”
黃元奇淡淡一笑,道:“姑娘辯才如也,真叫在下佩服,區區正是黃元奇,但不知姑娘可否見告姓名?”綠衣少女很大方,全無一般少女的羞怩情懷,笑一笑,道:“我叫東方亞菱。”
黃元奇道:“難得啊?姑娘這點年紀,竟然對江湖中事,瞭解如此之多。”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可得天下事,這又算得什麼呢?”黃元奇道:“文章千古事,百年人方知,但姑娘說的都是近年內武林中事,書本上哪裡去找。”
東方亞菱道:“處處留心皆學問,武林中稱得起讀書的人,只有你黃前輩和那位書劍秀才,說來並非是什麼難事了。”
黃元奇道:“在下久聞書劍秀才之名,可惜,未能有緣一會。”
東方亞菱道:“那位書劍秀才麼?不見也罷!”黃元奇哦了一聲,道:“為什麼?”東方亞菱笑道:“所說那位書劍秀才,和你書術君子,大大的不同了。”
黃元奇道:“哪裡不同了。”
東方亞菱道:“聽說那位書劍秀才滑頭得很,和你這位誠厚君子,完全是兩個大不相同的人……”隱在那圍牆之後的秋飛花,聽得東方亞菱對師父評得一文不值,頓覺怒火上衝,大步行了出來,道:“姑娘見過那位書劍秀才麼?”東方亞菱回顧了秋飛花一眼,只見他眉目間,滿是怒意,不禁莞爾一笑,道:“沒有見過,你是……”秋飛花冷冷接道:“不用問在下是誰,但姑娘既未見過書劍秀才,何以竟敢武斷別人是非,擅作評論。”
東方亞菱臉上的笑容,忽然隱失不見了,目光投注在秋飛花的臉上,打量了一陣。
道:“你是傅東揚門下弟子?”這種單刀直入的問法,連秋飛花也有些大感意外,呆了一呆,道:“不錯,在下正是書劍秀才門下弟子。”
東方亞菱道:“令師雖也是武林中的飽學之士,但他久年在江湖上闖蕩,維護正氣,替天行道,替天下蒼生作了不少有益的事,但如說到誠厚,只怕不能和書術君子相比,我說的有錯麼?”秋飛花冷冷說道:“姑娘脣槍舌劍,詞鋒犀利,而且,能夠自解矛盾,其高明之處,實是叫人難及……”臉色變得更為嚴肅,緩緩接道:“但你這點年紀,在武林之中,只不過是一個後生晚輩罷了!就算有一點識見,也不過是道聽途說而來,有道是目賭是實,耳聞是虛,你自己沒有見過的事,怎能妄作論斷。”
東方亞菱道:“我沒有見過,但我聽過,我相信這些傳說不會錯。”
秋飛花劍眉聳動,似要發作,但卻突然又忍了下去。
這時,突見人影一閃,東方雁疾奔而入,道:“妹妹……”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哥哥,你在此等我很久了吧?”東方雁一指秋飛花道:“這位是秋飛花兄……”東方亞菱接道:“早見過了,是”書劍秀才“傅東揚門下的高足。”
東方雁一皺眉頭,道:“菱妹,你知道麼?秋兄是陪我來此接應你的。”
東方亞菱道:“哦……”東方雁道:“秋兄是大哥很大面子請來的,為了你連闖險關,奔波數百里,扮裝村夫農人,受盡了委屈,你怎不謝謝人家。”
東方亞菱嗯了一聲,回頭對秋飛花福了一福,道:“對不住啦,秋大哥,小妹不識,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見怪。”
秋飛花對這麼一個秀麗絕倫、笑容如花、盈盈萬福的來勢,真還無法應付,只好一拱手,道:“罷了,罷了,罵我秋飛花幾句,也沒有關係,但千萬不可再出言傷到家師。”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不知者不罪,我不知傅東揚是你秋大哥的恩師,既然知道了,小妹以後,自然是不再批評就是。”
秋飛花一皺眉,欲言又止。
東方亞菱目光轉註到黃元奇的身上,道:“聽說書術君子,書畫雕刻之術,為天下一絕,但不知小妹是否有機會瞻仰一下黃老前輩的大作。”
黃元奇微微一笑,道:“姑娘對丹青一道,是否也有一些研究呢?”東方亞菱道:“進麼──也喜歡塗鴉幾筆,功夫太淺,不足以入大家之眼。”
黃元奇道:。
“客氣,客氣,但不知姑娘想先看些什麼?”東方亞菱沉了一陣,道:“我想先看看黃前輩的雕刻之術。”
黃元奇沉了一陣,道:“好吧!不過,在下已把玉塔交給了別人,老朽替你借一借吧……”目光轉到那青衫人身上,道:“閣下,可不可把玉塔借給這位東方姑娘看一看。”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黃兄的吩咐,兄弟一向是無不從命。”
緩緩把手中的木盒交給了黃元奇。
黃元奇似乎是有些意外,呆了一呆,伸手接過了木盒。
東方亞菱淡淡一笑,道:“這是一件什麼東西?”黃元奇一面解開木盒,一面說道:“是一座玉塔,在下化費了相當時間的工夫,這上面的雕刻,在下自己尚覺滿意,但不知是否入姑娘之目?”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黃前輩的雕刻,在下雖然沒有見過,但在下卻見過了閣下的書畫,那簡直是當代傑作,想來這雕刻的藝品……”突然間,人影一閃,一條鐵杖伸了過來,壓在那玉塔之上。
這時,黃元奇也不過剛剛把木盒的蓋子開啟。
那伸來的鐵杖,正好壓在那玉塔之上。
這鐵杖來得大過突然,竟使黃元奇無法防止。
其實,場中高手眾多,竟然都未能防到這突然飛來的一條鐵杖。
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傳入耳際,道:“諸俠聽著,在下手中的白鐵杖已然貫注了千斤內力,壓在那座玉塔之上。”
輕輕籲一口氣,那青衫老者緩緩說道:“閣下是何方高人,為什麼要毀壞這座玉塔?”黃衣人大約有四十七八的年紀,留著飄胸的長髯,手中一根鐵杖,足有鴨蛋粗細。
長長吁一口氣。
黃衣人有些顫抖的說道:“我知道閣下的血印索,可以傷人於十步之外。
不過。
那不會馬上要我的命,我有足夠的時間,震碎這座玉塔。”
青衫人道:“我如要傷害你,似乎是不會和你多費如此脣舌了,我只是要知道你為什麼想毀去玉塔。”
黃衣人道:“只要你們不出手,我就不會毀去它,咱們耐心一些,談談條件。”
青衫人輕輕籲一口氣,道:“好吧!有什麼條件,你可以談了。”
黃衣人道:“我要這座玉塔的一半,不知閣下是否答應?”青衫人道:“哦!”黃衣人道:“那總比我用這鐵杖,把這座玉塔震碎的好。”
青衫人道:“這座玉塔,並非是我所有,老夫就算想答應你,也是無法作主了。”
黃衣人道:“好吧!我如取不到一半的玉塔,也是難免一死,那就不如在下將這座玉塔震碎就是。”
青衫人一皺眉頭,原本已生得十分威嚴的相貌,更顯得威嚴。
大約是這青衣人在江湖的威望太高,只這麼一皺眉,那位黃衣人立刻顯得有些不安。
淡淡的閃掠一抹強自忍耐的笑容,青衫人緩緩說道:“你聽著,你如一枚震碎了那座玉塔之後,沒有自絕的機會。”
黃衣人道:“我會立刻自絕而死,不會讓你有折磨我的機會。”
責衫人冷冷說道:“你只有一個選擇,震碎玉塔,或是自絕而死,你不可能在震碎了玉塔之後,還有自絕的機會。”
黃衣人道:“我……我……”青衫人接道:“你不會很快的死亡,你將嘗試到世間最痛苦的死亡,你會在失去自主的情況下,活上三日三夜,每一寸時光,你都在超過一個人所能承受的痛苦和掙扎。”
黃衣人呆了一某道:“我……我……”青衫人笑一笑道:“一個人如是死定了,也應該選一個舒服的死法。”
黃衣人嘆息一聲,道:“如是我一枚震碎玉塔,你們達一半玉塔也沒有了,何不捨棄一半玉塔,救了在下的命。”
青衫人道:“什麼人遣你來此,你明明知道你沒有取得這玉塔的能力,為什麼要派你來此?”黃衣人道:“這個……這個……”也許是這青衫人的威望使黃衣人的內心中有著極端的震驚,連話也有些口吃起來,而且無所措詞。
青衫人的臉色和緩下來,也泛現出了笑容,緩緩說道:“你還有一個機會!”黃衣人道:“什麼機會?”青衣人道:“你收回鐵杖,老夫保證你的安全。”
黃衣人道:“這個,在下……”青衫人接道:“老夫當著這麼多人說的話,走然擔當。”
黃衣人嘆一口氣,道:“可否讓在下想一想,再作決定?”青衫人道:“可以,給你一盞熱茶的工夫如何?”黃衣人道:“我想應該夠了。”
青衫人笑一笑,道:“好!老夫等你一盞熱茶工夫。”
這時,黃元奇仍然用、手抱著那一座玉塔,臉上是一片莫可奈何的尷尬之色。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低聲對黃元奇道:“老前輩,你抱著那座玉塔,終非良策,何不把它放下?”黃元奇長吁一口氣,望著那黃衣人道:“在下可否把玉搭放下來?”黃衣人一皺眉頭,道:“可以,把它放下,不過,別想動別的腦筋,須知我這鐵杖上已然貫注了內力,稍有異微,我就把玉塔震碎。”
黃元奇急急搖頭,道:“不行,不行,我在這玉塔上,化費了近五年的工夫,這是當今之世,最完美的傑作,你不能毀了它。”
黃衣人道:“一個人,如若為了保全性命時,就算是世界上最名貴的東西,他也可能把它毀去。”
黃元奇道:“你只要不毀這座寶塔,我們會盡全力保全你的性命。”
東方亞菱道:“閣下,這是最好的選擇了,那位青衫人可能武功很高強,有保護你的能力,但他說的話,卻未必可以相信,大河五義中人,向不輕諾,既然說出了全力保護你,大約是不會錯了,這一點,你應該相信。”
黃衣人道:“姑娘是……”東方亞菱道:“我複姓東方……”黃衣人突然搖搖頭,道:“不行啊!我還要仔細的想想。”
東方亞菱道:“你慢慢想吧!反正,你還有一盞熱茶工夫。”
這時,那青衫人突然把目光轉到東方亞菱身上,道:“這位姑娘,想是來自東方世家了。”
東方亞菱道:“是啊!我還沒有請教閣下的尊姓大名?”青衫人道:“老夫麼……呵呵,楊旗山。”
東方亞菱道:“原來是百步奪命楊老英雄,晚進失敬了。”
楊旗山道:“久聞東方世家,出一位絕世才女,想來定是亞菱姑娘了……”東方亞菱道:“不敢,不敢,那不過是別人的誇獎罷了。”
楊旗山道:“初度會晤,已見姑娘才華,足證傳言不虛了。”
但聞那黃衣人高聲說道:“楊兄,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楊旗山道:“楊某人說出的話,一向是如同皁染,你必需在一定的時限內決定,超過時限,楊某就不負責了。”
黃衣人道:“現在呢?還算不算。”
楊旗山道:“算!”黃衣人忽然收回鐵杖,道:“在下不知楊兄在此!”楊旗山道:“如是早知道了呢?”黃衣人道:“在下絕不會來。”
楊旗山笑一笑,道:“返到我隨身劍童身後,老夫倒要看看,當今武林之中,還有什麼人物,能在我楊某的保護之下,取你性命。”
黃衣人突然一抱拳,道:“多謝楊兄。”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楊老英雄,好威風啊!當今武林之中,有你楊老英雄這份煞氣、威風,只怕是很難再找得出來了。”
楊旗山道:“江湖朋友們的關愛,倒使姑娘見笑了……”語聲突然一變,接道:“老夫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請教姑娘。”
東方亞菱道:“來者不善,楊老英雄請說吧!”楊旗山道:“姑娘說在下說出之話,不可相信,不知本何而言?”東方亞菱嫣然一笑,道:“論武功,你楊老英雄自然是武林中第一等高人,但如論信義上的聲譽,大河五義在武林中的招牌,絕非你楊老英雄所及了。”
楊旗山臉色一變,似想發作,繼而哈哈一笑,道:“東方姑娘說的是,如若說到信義二字麼?大河五義在武林中的金字招牌,實非常人能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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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亞菱笑一笑,道:“看起來,老前輩是一個很有風度的人。”
楊旗山嗯了一聲,道:“誇獎,誇獎,老夫在江湖上走了數十年,總不能連一點氣量也沒有啊!”東方亞菱淡淡一笑,道:“這些年,書術君子黃元奇,在你楊老英雄的暗中保護之下,平安無事,那不但是替武林中儲存下一份正義,而且也替人間儲存下一位藝術大師。”
楊旗山道:“這個麼,在下倒也不敢居功。”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楊老英雄太過謙虛了。”
楊旗山道:“這倒不是謙虛,不是老夫之功,老夫不敢承當。”
東方亞菱道:“這麼說來,老英雄也是奉命行事?”楊旗山雙頰一熱,雙目中暴射出兩道凌厲的寒芒,逼注在東方亞菱的身上,冷冷說道:“姑娘口齒,犀利如刀,只怕不會有什麼好處?”東方亞菱舉手理一理鬢邊散發,飄逸一笑,道:“楊老英雄如若覺著晚進之言,有什麼不對,儘量賜教,只要說的有理,晚進自會信服。”
言下之意,無疑是說,口舌是爭,應以理服人,像閣下這樣的高人,如此霸道,豈不是倚老賣老麼?想了一陣,楊旗山突然放下了臉,笑道:“姑娘詞鋒犀利得很啊!”只從他神色上看,他已經是被東方亞菱的言詞說服。
緩步行到了黃元奇的身側,伸出纖細滑嫩的玉手,輕撫著翠玉塔,東方亞菱有些驚訝的說道:“果然是巧奪天工的手法,一代金石大家,只是可惜呀!可惜!”黃元奇怔了一怔,道:“姑娘,如是瞧出了敗筆,還望指正出來。”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下刀如神,恰如其分,晚輩看不到一處敗筆。”
輕輕籲一口氣,黃元奇緩緩說道:“姑娘,這可惜之聲,又指什麼呢?”東方亞菱道:“老前輩就沒有感覺這座玉塔的美中不足之處?”黃元奇道:“這個麼,老朽倒未察覺。”
東方亞菱道:“這座玉塔上的山水人物,十三飛鷹,雕刻的鬚眉畢現,羽毛清明,其下刀的手法,只怕全憑經驗,感覺了,那是智慧的功力結合,自是叫人佩服。
但進不解的是,這些人物,擺的大過擁擠了…”黃元奇道:“高明啊!高明,這是此座玉塔的唯一缺憾。”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既然早知道了,為什麼還要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