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三 四十年前的武者 12

卷三 四十年前的武者 12


鄉村小保安 聖手狂醫 喜迎門 最妖記 武魂弒天 無限之孤膽英雄 末世遊戲場 網路驚魂 絕境風光 改革開放的故事

卷三 四十年前的武者 12

細川次郎是此行僅剩的武士。走至一個靈位前,四肢扒地不住磕頭,樣子極為恭謹。竹葉兒看了眼道:“日本字和漢字頗有許多相近的,你們看這個靈位是不是叫‘源賴朝’。”

綠笛兒道:“那是,在秦始皇時期,日本還是未開化的土地。後來始皇帝求仙心切,逼迫道士徐福為其求取仙丹。徐福便將計就計,要了大量童男女,和其偷著儲存的諸子百家學問東渡來到日本,將中原文化在此傳承發揚。所以現在的日本文化還保留了許多中土的特色,兩家文化是相通的。”

老海道:“綠笛兒姑娘說得不錯,我們兩家實則是一個祖先。源賴朝遺骨竟然安放在這裡,這裡不愧是我大和民族的聖地,源賴朝是當之無愧的英雄。他是鎌倉幕府的創始人。在亂世中崛起,僅十幾年間,就從一名流放犯,一躍成為威名顯赫的統帥,並消滅了平氏,建立了我東瀛第一個武家政權——鎌倉幕府。”

紅泠道:“這麼說,他確實是個英雄,還是很了不起的英雄。”

竹葉兒道:“你們看旁邊這個是叫‘源義經’吧,還一個姓呢,一家子吧?”

老海點頭道:“這個源義經和源賴朝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一同舉兵打敗了平家。可惜,遭到哥哥的猜疑,最後被迫自殺。”

紅泠本來對源賴朝頗為尊敬,聞言怒道:“這算什麼哥哥?只可共甘苦,不可同富貴。怎麼跟咱們朱老大頗為相象呢?”

綠笛兒道:“這就是權利的醜惡,只要有權利的地方,人心都是一樣的。”

老海指著下一個靈位道:“你們看這是楠木正成,他可是東瀛歷史上著名的武將。他在推翻鎌倉幕府,中興皇權中起了重要作用。他的家世居河內國赤坂村。元弘之變中,楠木正成參加天皇發動的倒幕運動,舉兵下赤坂。湊川一戰兵敗自殺,時年四十有三,是個寧折不彎的好漢子。”

紅泠道:“海叔,您看這個靈位還很新呢?”

老海一看,奇道:“上杉謙信?怎地會有他的靈位呢?這人死了才不到五十年吧?說起這個人,可是我們東瀛人的驕傲,他是東瀛歷史上最著名的軍事家。在東瀛他的大名不亞於中土的白起、伍子胥。當年,上杉謙信成家督後,以其出色的能力統一了越後。生平百戰無一敗,所以被稱為‘越後之龍’,室町幕府的‘軍神’。此後努力恢復室町幕府的舊秩序。由於織田信長的反叛舉動,上杉謙信開始對織田信長進行討伐,並在手取川一戰,讓一帆風順的織田軍吃足了苦頭。但天嫉英才,上杉謙信沒多久在春日山城病歿。上杉謙信雖然戰無不勝,就連織田信長都尊他為‘戰國最強’的武將。但他卻信奉佛教,曾一度因此非常矛盾。自詡為佛教的戰神‘毘沙門天’的化身,高舉‘毘’字戰旗進行聖戰。生平又極重信義,即便是敵人亦無人對其有絲毫不尊重。恐怕這也正是他為什麼被織田信長供奉至英雄神殿的原因吧。”

紅泠讚道:“說了這麼多人,這個人我才是最喜歡,又講義氣又信佛不亂殺人,又有智謀武功,他是當之無愧的英雄,只可惜早死了數年。不然,就輪不到那個織田信長風光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谷昭聞言怒道:“你小小丫頭懂個屁,上杉謙信怎能和織田信長相提並論!一個是捍衛主子的走狗,一個是爭霸天下的梟雄,米粒之光豈可與皓月爭輝?”

紅泠從未見谷昭如此嚴肅教訓自己,小嘴一撅不敢作聲。

老海暗道:難道我又說錯了,昭兒這是怎麼了?

眾人說著話,穿過靈廊來至後廳。但見燭光掩映下,後廳當中供奉著一尊巨大的石頭靈位,石制靈位足有一丈餘高,上面寫著日漢混雜的字跡,隱約能看出“織田信長”四字。石碑之下襬放著一個巨大的青銅棺槨,棺槨用拇指粗的鐵鏈纏繞數匝。棺槨周圍巨燭環伺,足有上百枝不止,照的後廳一片光明。

紅泠道:“那個棺槨應該就是柳川弘義的吧?”

竹葉兒道:“為何卻要壓在織田信長的靈位下面?”

谷昭道:“柳川弘義就是被織田信長制伏的,拿織田信長的靈位壓他,好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楚雲傲自打進來後,一直凝神戒備,眼見至此再無出路,也未見其他人。不由奇道:“那個柳生宗言難道是鬼魂不成,為何此地空空如也,不見一個人影?”

一語驚醒眾人,紛紛凝神搜尋裡外,什麼也沒有。這時,綠笛兒叫道:“大家看靈位背面寫的什麼?”

眾人過去一看,但見靈位反面密密麻麻篆刻著日本文字。

老海翻譯道:“餘原系北海道粗鄙農夫,蒙主上義元君不棄,賜名仁哲,攜為近侍家臣。恩同再生,無以為報……義元君心懷天下,志在千秋,救民水火,澤被蒼生……悍然揮師北下,幾成帝業。然織田賊狡獪,義元君蒙難桶狹,山海遺恨……餘雖萬水相隔,矢身行刺,奈何賊酋機警且猛將環伺,雖有忍術千百,卻無一擊必成之法。餘遂隱沒於滄海,窮經皓首三十載,彙集貫通天下忍術,始成十大幻訣。數十年辛苦焉能與老邁之軀同化?遂刻石碑以記之。”

眾人大喜,原來五兵衛用幻石做織田信長的靈位,怨不得死活不肯交出。

綠笛兒道:“這人對舊主還真是忠義。”

老海道:“可惜,他出山之時,織田信長早已死了十餘年。不然,以他的忍術,勢必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紅泠道:“海叔,您看看下面有沒有治療忘愁的辦法。”

老海道:“下面密密麻麻的便全是忍術技法。有冰遁術、火遁術、水遁術、砂遁術等等……有了,下面是封印術,有封火法印、紫焰封印、玄冰封印,最下面就是五行封印。”

眾人聞言俱喜,數日辛苦,至此總算有了著落。雖看不懂倭字,亦都擠過來細瞧。陡聽,伊藤寧姬大喝一聲:“小心!”眾人來不及回頭,只覺頭上一暗,已被一隻巨籠當頭罩下。唯有伊藤寧姬和細川次郎還有谷昭站在籠外。伊藤寧姬旋即叫道:“你們大師兄有古怪。”細川次郎拔出長刀指向谷昭。谷昭一臉陰沉,冷冷地看著細川次郎。紅泠驚道:“師兄快來救我們。”見谷昭如同入魔,一言不發。細川次郎大叫一聲,揮刀朝谷昭頭頂劈落。鋼刀砍到一半,便無法下降半分。細川次郎仰頭一看,只間谷昭身前突現一個影子雙手夾住鋼刀。伊藤寧姬道:“‘影分身術’,細川快退。”只見那影子在無風的室內,鬚髮飄舞,衣衫烈烈,身形越來越強壯。細川次郎驚駭至極,急忙抽刀後撤,然而怎麼使勁刀身亦無法撤出。森久太郎道:“快快棄刀,他是柳生宗言。”不料,那細川次郎果然是視刀為名節,拼命也不捨刀。

影子武士下身突然變化成數層鋼刀,將細川次郎斬為數段。影子武士殺掉細川次郎,轉首面向伊藤寧姬,綠笛兒失聲道:“快跑。”

伊藤寧姬急忙伸手掏出德川秀忠臨行時送的織田信長令牌,道:“柳生宗言,我代表織田將軍命令你,不得與我們為敵。”

那影子呆了一呆,旋即嘎嘎狂笑,一個蒼勁的聲音道:“伊藤家的小娃娃,你以為我們這些老朽在此隱世四十年,便不知世事了嗎?織田主上早已不在人世,就連那叛逆豐臣秀吉也已被誅族,眼下應該是德川家的後代在主事吧?你看那石碑便是我為主上製作的靈位,日日供奉,從未間歇。”

伊藤寧姬一聽,心道完蛋大吉,本來賴以救命的護身符也不管用了。這個柳生宗言竟似對外界極為熟悉。道:“柳生宗言你違背了誓約,竟偷偷離開英雄冢。”

影子道:“哼,本大人乃堂堂大和武士,怎會違背誓約?難道我不出去,別人就不會進來嗎?”

伊藤寧姬道:“這裡還有外人?”

森久太郎想起門後的眸子,道:“是了,這裡還有個人。”

影子道:“很快你們就會見到他。”說這句話用的竟是頗為流利的漢語,眾人之前知道他在中土生活過,也不以為奇。影子說罷,一爪抓向伊藤寧姬。伊藤寧姬一鞭揮去,鞭身從影子身體劃過。無形無體,而影子卻能抓到有形。一把抓住長鞭,伊藤寧姬慘叫一聲被摔出去。顧不得疼痛,爬起來就跑。跑至英雄正殿門口,想起根本無處可逃。激起武士道精神,回身望著影子,準備做殊死搏鬥。影子獰笑道:“無處可逃了吧?”陡地,藍光迫目,影子被刀芒一照,急忙捂住雙眼。再睜開眼時,只間兩個人已然跑回內廳。影子追回,只見谷昭和伊藤寧姬站在鐵籠前,正用力往上抬。獰笑道:“你這小子到是頑強,本大人的‘影牢術’都沒有困住你嗎?你是怎麼闖過來的?”

原來,谷昭掉落懸崖後,危急中用信玄寶刀釘入石壁。掛在半空,無奈冰壁奇滑,無法向上攀登。只得一點一點向下滑落。落至地面後,卻遇見了柳生宗言。和柳生宗言一番苦戰,被其困在影牢術。谷昭煞費心思,終於悟通便輕易破了影牢術。

谷昭笑道:“無燈何來影?”看著一旁呆立不動的另外一個谷昭,說:“你的‘分身術’到是厲害,漢語更是流暢。”

柳生宗言道:“想當年,本大人在中土行商多年,自然懂得漢語。”

紅泠罵道:“行商?哼,是做了海盜多年吧?”

柳生宗言盯著紅泠笑道:“這麼可人的小丫頭,待會兒本大人一定會留下慢慢品嚐。”轉首對谷昭道:“‘影牢術’你雖能破,和你自己打鬥一定頗有趣味。”說罷,那個假谷昭撿起細川次郎的武士長刀飛起直奔谷昭。兩個谷昭立即鬥成一團,越打越快,眾人漸漸分不出真偽。

谷昭越打越心驚,明明自己揮出一招“滄海潮生”,一共揮出十六道劍氣,而對方竟然接著返回一記“滄海潮生”,也回來一共十六道劍氣。谷昭沒傷到人,自己卻差點被返傷。狼狽之餘,再使一招“乘風破浪”,依舊被對方完璧歸還。這豈不是自己打自己嗎?想到此,靈機一動,胡亂擺了些花式,對方竟也照搬。這下谷昭輕鬆許多,只是一時也無擺脫之法。森久太郎在一旁看明白了,道:“這是‘敵影分身術’。真身必在附近,擊倒真身,便可破除。”

谷昭聞言四望,室內空蕩蕩哪裡去找真身。驀地想起牆壁上的影子,這必是他的眼睛。道:“柳生宗言你也是堂堂武士,何不現身與谷某一戰。”影子道:“這有何難。”說罷,影子朝假谷昭分身一撲。那分身立即虎目圓瞪,精神抖擻。手撫長刀,大笑道:“四十年未動刀劍,原來還是這樣親切。”

說罷對谷昭道:“伊藤一刀齋乃是我的手下敗將,他的信玄寶刀代表了恥辱,你拿著他的刀,未戰已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