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三 義薄雲天7

卷三 義薄雲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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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義薄雲天7

這時,許巍突然勇敢起來,一把捉住白菡的手道:“誰想從在下身邊搶走姑娘,許巍就跟他拼命。”白菡聞言,眼中立時淚花翻湧。白菡內心是非常想跟許巍比翼雙飛的,無奈師父不同意。本不忍前來相送,可到了時間又管不住雙腿不由自主地前來,希望遠遠地看上最後一眼。白菡武功不弱於紅泠,按說紅泠是不可能拽動她的,但白菡卻又十分希翼被她拽著,她更希望是許巍這麼做,可她也知道許巍仁人君子是不會強人所難的。

這時,雁南遷來至岸邊,喝道:“快快停船。”

紅泠哼道:“我們就不回去,俗語道:‘寧拆一座廟,不悔一樁婚。’人家兩情相悅,你為人尊長為何還要強行拆散人家?”

雁南遷大怒道:“你這四六不懂的小丫頭知道什麼,膽敢教訓起老夫來了。你可知為人子女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

這時,帆船已然駛出二十丈距離,紅泠估計他再厲害也上不來船,口氣不禁略帶得意地道:“既然這樣,那麼你是他父母嗎?憑什麼你說了算?”

雁南遷道:“白菡自小無父無母,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夫便說了算。沒有老夫同意,她休想這麼輕易的就跟那呆子走。”

許巍道:“雁前輩,您老在詩文曲賦上推崇不破不立,另闢蹊徑。因此,您成為一方文壇領袖,晚輩好生敬仰。為何卻在人情世俗上又如此循規蹈矩,這豈不自相矛盾?”

紅泠插話道:“所以我才說他是老——古——董。”

雁南遷氣道:“詩詞歌賦和做人自然是兩碼事,豈能混為一談。”

紅泠道:“是呀,比如說秦檜,寫得一手好字,卻沒幹什麼好事。”

雁南遷氣得直跳腳,道:“你竟敢拿我跟秦檜相比較,我懶得跟你們羅嗦了,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跑了嗎?老夫只需一葉孤舟,片刻便可追上。”說罷,手下人已然去岸邊尋找小船。眾人大驚,知道他所言不虛。

這時,白菡陡地抽出長劍架在脖子上。眾人瞠目結舌,相救不急。雁南遷也傻眼了,知道白菡外柔內烈,敢作敢為。

白菡含淚道:“師父,求您成全了我們,白菡不會忘記您的養育之恩。”

雁南遷畢竟養育了她二十多年,此人無妻無女,早把白菡視為己出,感情極深。聞言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出聲,生怕白菡來真的,一臉氣惱表情,眼睜睜地看著帆船消失在晨靄之中。

眾人看不到雁南遷,許巍方一把奪下白菡長劍,抱住白菡痛哭。兩人相依相偎,終於流下了喜悅的淚水。紅泠看著心裡醋罈子打翻一片,趕忙進了船艙,守望忘愁。雨飄正拿進尿罐,紅泠道:“還不到時辰呢,忘愁以前沒感覺時,一天尿四五遍。現在,只要兩遍就可以了。”

竹葉兒道:“他想解手可又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什麼也看不到。所以,我和鈴鐺早替他想好了。平日喝水少,就早晨接一遍;喝水多就接兩遍,睡醒一遍,睡前一遍。”

雨飄聞言,額頭豆大的汗珠子簌簌滾落。

紅泠笑道:“別難為雨飄了,人家也是好意。”

雨飄突道:“那……那大便怎麼辦?”

紅泠道:“以前呢,他被五行封印時,我們只是給他喝少量的水,自然沒有大便。現在嘛,我們每日會喂他少許食物,你一旦看他小臉憋得通紅了就說明要來大的了,只要把他帶到茅坑他自己能解決。”

雨飄哦了聲,有些魂不守舍地走出去。

竹葉兒奇道:“飄妹向來對忘愁不管不問的,最近怎麼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紅泠道:“我也很奇怪,前幾天,她突然要給忘愁接尿。以前她可是看一眼忘愁**的胸膛都嚇地閉眼的,不知為何現在這麼關心忘愁了。嗯,他是不是要跟你搶打手啊?”

竹葉兒聞言小嘴一撅道:“休想,忘愁又不傻,肯定知道這麼久以來是誰在照顧他,他就是聞咱倆身上的味也該知道是誰照顧他了。”

紅泠嘆道:“他能聞到味就好了。”

竹葉兒這才想起,忘愁連味也聞不到,不禁大罵五行封印歹毒。

從此以後,雨飄不管不顧,儼然加入到照顧忘愁的行列。眾人見到這麼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手提尿壺忙進忙出,紛紛唏噓不已,直恨不得自己就是忘愁。沒事時,三女便圍在忘愁邊上嘰嘰喳喳。伊藤寧姬則跟個守護神似的,整日圍在楚雲傲身側。

由於明廷的禁海令,眾人沒從福建登陸,而是仍從桃花浦上岸。好在有伊藤寧姬在,一路遇見幾夥倭寇,只要伊藤寧姬一出面,無不退避三舍。

一路無話,眾人順利到達山海關,見到師父師孃,此刻白筱天已然恢復了大半了。眾人住下,盤桓幾日。許巍和白菡便先自告辭,回江南老家看看。現在不用擔心谷昭,許巍可以放心回鄉瞧瞧,順便幫他找尋綠笛兒。

過年前的幾日,關雪寒突然造訪,前來接走雨飄,回家過年。雨飄走時握著忘愁的手依依不捨,眾人非常奇怪。

楚雲傲見紅泠一直不搭理他,千方百計為了要討好紅泠歡心,年也不回去過了,一定要紅泠主動開口對自己說話。他也終於開竅了,暗自跟老海商量什麼活都要分他一半,老海自然十分樂意。

這麼一直到了三月中旬。

這一日,紅泠和竹葉兒一左一右領著忘愁,去集市閒逛。看到幾個江湖人士打扮的人閒聊,已經數月不知江湖事了,順道打聽下谷昭的下落。便過去道:“幾位大哥,你們打哪裡來?”

那幾人見兩個大美女主動過來搭話,立時受寵若驚道:“我們自金陵而來,來此販點皮貨。”

紅泠道:“看你們都似有功夫在身,原來卻是商販。”

其中一名虯髯漢子笑道:“有功夫就不能做買賣啦?有功夫又不能當飯吃,也得養活一家老小啊。”

“那我問你,江湖上最近可有什麼大事?”

虯髯漢子道:“大事多了,只不知二位要聽那件?”

竹葉道:“哦,小女子掏錢,咱們到酒樓坐坐,邊吃邊聊。”

那幾個漢子聞言喜道:“哪能讓仙女請客,我們哥幾個請。”

眾人落座。

虯髯漢子喝了口茶道:“關外是真他媽冷,所謂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開八九雁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按說都出完九九了,怎麼還這麼冷?”

旁邊矮個子道:“這就叫春寒料峭。”

竹葉兒道:“行了,說正經的,你們可曾聽說過一個叫谷昭的人的訊息?”

眾人聞言一驚,虯髯漢子道:“喲,看不住姑娘跟谷大俠有舊?”

竹葉兒道:“這你們都不知道,他原本就住在這裡。”

矮個子道:“我們來此經商多次,都不知道這麼個小旮旯,竟然蒼龍臥虎,怨不得本地如此太平呢。”

紅泠道:“這話不假,就算我師兄不在,還有我師父呢,誰敢來這裡鬧事?”

眾人大驚失色,齊齊站起對二女一躬,道:“我等真是有眼無珠,原來二位女俠是谷大俠的親屬。”

虯髯漢子道:“最近似乎沒有谷大俠的訊息,谷大俠已經許久沒在江湖上露面了。不過近幾個月來倒是發生了兩件大事:其一,是新近召開的武林大會;二是,常勝大將軍李維在惠安造反。”

紅泠驚道:“武林大會!不是還有兩年才召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