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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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無奈
無憐仔細打量著那隻香爐，並將它放在了桌子上，這時香味又飄了出來。無憐用手扇了扇，香味撲鼻而來。
“嗯，這的確有毒，但卻是一種慢性毒。隨著時間，吸著香味的人就會中毒越來越深。”無憐說話的語氣十分慎重，這使張澤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看著張澤略顯吃驚的表情，無憐微笑了一下，說：“別擔心，楠楠才吸了一個晚上就發現有毒不會有什麼大礙的，只是你們將著香爐拿出來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嗎？”幾分鐘前，張澤已經將這幾日裡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無憐無塵姐弟倆。
“真沒有想到，你們離開的這幾天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青…你們都還好嗎？”無塵突然說道，只是說到了後面有些吞吞吐吐。
張澤淺淺一笑，說：“我們都還好，不用擔心。我們將香爐拿出來的確有些冒險，所以才想來詢問一下姐姐你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幫幫我們。對了，你說如果中了很深的毒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無憐沉默了幾秒鐘，看了一眼無塵，這才將視線落在張澤的身上，慢慢說道：“會使人失去正常的理智，然後忘記過去所有的事情，完全聽從下毒人的命令。簡單來說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聽完了這番話，張澤做出的反應已經不再是略顯吃驚，而是驚訝中還帶著幾分驚恐。無憐說得是不是有些誇張了？他甚至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葉楠楠也許會成為一具行屍走肉……，天啦，他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姐，你看他的表情。”無塵說。
“我看到了。”無憐眯了眯眼睛，嘴角lou出了一絲淺淺地笑意。
阿蓮帶著一小路人馬又折了回來，另外一路人馬也在尋找他們的下落。近日的奔波勞碌使阿蓮的神情顯得十分疲倦，但是為了報仇她已經顧不上許多。她只是疲倦而已，睡上一覺就會恢復。
一直陪在阿蓮身旁的傻大個看了一眼阿蓮，小心翼翼地說道：“嫂子，你還是停下來休息一下吧。”
“住嘴！”阿蓮突然臉色一變，怒喝道：“你沒有資格叫我嫂子，如果不是你疏於防備，相公又怎麼會輕易被人害了，都是你！都是你們害的！葉震華，我要殺了你的女兒，讓你也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大嫂，不，大姐，我們好像又回到原地了。”傻大個猶豫了幾秒，怯生生地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休息吧，兄弟們也都累了。”
此時的阿蓮正處於情緒化的狀態，哪裡能聽進傻大個說的話。只見她突然跳下馬，沒有一點的預兆，然後神情恍惚地一直往前方走了去。
“大姐，大姐！這又是怎麼了？兄弟們歇歇吧，找個舒服的地方！”傻大個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傻瓜，只是面相看起來不太精神罷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在阿蓮的心裡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心裡清楚就不會想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傻事，只是出於關心，關心一下大哥臨終前託付給自己照顧的柔弱的嫂子，雖然現在這個嫂子已經不再軟弱。
仇恨已經使阿蓮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尖銳，處處小心，脾氣暴躁的女人。沒有了男人的保護，她只能自己學會保護自己。
她的心很疼，疼痛糾纏著她的思維感官。她愛的那個人已經不再，她的報復只是為了平息自己內心的怒火和無奈。她知道即使殺了葉震華的女兒，丈夫也不能再回來，等待她的也許會是更麻煩的生活。
也許她會走上逃亡的道路，也許她會自行了斷，結束了今生的生命。陪著那個人在那個世界裡重新開始生活。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愛……。阿蓮摸了摸眼淚，想到了這裡她又振作了起來。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天色不早了。”無憐朝窗外看了一眼，回過頭對張澤說道：“今天晚上你就在這裡過夜吧，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有什麼危險的？”張澤總覺得無憐的話裡又話，但是又說不上個所以然。“對了，有什麼辦法將香爐裡的香換了，還不會引起懷疑？”
無憐略一沉吟，說：“這你可難倒我了。這樣吧，你今天在這住上一晚，明天也許我就想到辦法了，好嗎？”
張澤覺得自己並沒有理由拒絕無憐好意的邀請，於是便答應了。見張澤同意留下來，無憐朝無塵使了個眼色，“收拾出房間來，你今天晚上就和我睡一間屋吧。阿澤，一會就吃晚飯了，可別到處亂跑。”
“哎！”
張澤因為奔跑了一上午，身體精神上都感到了疲倦，一早便上床睡覺了。無塵讓出了自己的房間，同無憐擠在了一間屋子裡。此時的他們並沒有入睡，而是衣著整齊地坐在桌子旁說著什麼……。
無塵看出姐姐有話要說，想了想，說：“姐姐，張澤已經睡了。”
“嗯。”無憐並不去看無塵，而是在手裡把玩著那隻香爐，神情有幾分著迷。她那專注的目光，神情，使無塵不敢輕易打擾，而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
“塵，你說，這香味是不是很迷人？”
“迷人？…，的確很迷人，姐姐不是說這香味裡有毒，為什麼還……。”
“越是迷人的，越危險，就像今晚的月色，帶著濃濃的殺意……。”
“殺意！”
“危險就在近處，只是某個人毫無察覺。所以，我留下了他，也保住了他的性命。”
無塵突然想到了什麼，恍然悟道：“你是說今天晚上如果張澤不聽你的勸阻，堅持一意孤行便會惹來殺生之禍？”
無憐淡然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放下了香爐，站起身來，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去。屋子裡的佈置還是那麼簡單清爽，無憐慢慢在書架前停了下來，蹲下了身子。
“姐姐要找什麼？”
“噓，小聲一點。”無憐揹著無塵，纖細的身子慢慢淹沒在了燭光照不到的黑暗之處，無塵看不清楚她在做什麼，只能坐在原處靜靜地等待謎底揭曉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