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羅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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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羅地網
正文第11章天羅地網蒲天河眼看著這為數二十餘騎快馬,轉瞬之間,已來到近前,所來之人,全是身穿翻毛的皮衣,手上亮著明晃晃的兵刃,他們疾馳而來,捲起了大片的黃沙,端的是聲勢驚人之極!蒲天河先前那一聲斷喝,顯然未被他們聽見,這時忙又上前一步,再次狂笑道:“朋友們來得好,蒲某等候多時了!”這群人馬來到了近前,一片吆喝之聲,各自把馬身定住了,馬群間一人大聲道,“二爺,就是這個小子,可小心他手裡那把劍!”為首一匹棗紅大馬之上,坐著一個四十左右的白瘦漢子,衣著十分考究,眾人均著皮裝,惟獨他一身便衣,兩袖清風。
這時就見他伸出一隻手在當空揮了揮,眾人立時就安靜下來,好似惟他“馬首是瞻”似的!蒲天河一打量這個人,瘦高的身材,兩腮無肉,頷下有幾根黃鬚鬍子,一臉的病容,尤其是一雙眼睛,就好像永遠睜不開似的!這個人在馬上抱了一下拳,哧哧一笑道:“閣下貴姓大名?方才劍劈我們三個弟兄的可是閣下你麼?”蒲天河點了點頭道:“在下蒲天河,方才開罪貴幫的正是我,與那幾個駱駝客商卻是無關!”馬上瘦漢仰頭一聲狂笑道:“好!有膽子。
佩服!佩服!”他長頸收縮之間,就像是一隻大公雞,聲音像是由嗓子眼裡硬擠出來的一樣,別提有多麼刺耳難聽。
說完這句話後,就見他雙手向天空一伸,只聽見“呼”的一聲,人已如旋風似地自鞍上飄了下來。
其他各人,這時見狀,呼啦一聲,全數都翻身下馬,只聽見一片兵刃交磕之聲,竟然把蒲天河團團地圍在當中。
那瘦漢哈哈一笑道:“蒲老弟,這可不是我們嚇唬你,兄弟你也太狠了,既是遇上拿刀動劍的朋友,總也該打聽打聽,我們大熊幫可不是好惹的!”說著伸了一下脖子,尖聲道:“兄弟,你闖下禍了!”眾人中有人怒聲道:“二爺跟這小子多說什麼,媽的宰了他,老於們扒了他的心泡燒酒喝!”餘下各人聞聲一齊叫起好來,磨拳晃刀,現出一片凶惡場圃!白麵瘦漢尖笑了一聲,上下打量了蒲天河一眼,冷冷地道:“閣下有兩條路可走,一是丟下劍,跟咱們回去,另一條……哈哈!弟兄們已經說過了,只怕你要亂刀下喪命,那時候可就由不得弟兄們要扒心下酒喝了!”眾人厲聲喝叱道:“扒他的心!”“剝他的皮!”瘦漢揮手笑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他跑不了的!”說罷,那張瘦臉向下一拉,冷然道:“姓蒲的,怎麼樣,現在可就聽你一句話了!”蒲天河眼看這群人如此狂囂的情形,內心不禁大怒,只是他內心惦念著木尺子之言,因為“金戟小溫侯”華秋水和木尺子有舊,此行更有關連,不便取他性命,可是這口氣卻是忍受不了。
當時忍著內心憤恨,對著那瘦漢子抱拳冷笑道:“閣下莫非就是金戟小溫侯華當家的麼?失敬了!”那瘦漢聞言,仰天一聲怪笑,聲音就像貓頭鷹似的刺耳。
蒲天河怒道:“華當家的,有什麼好笑的?”那瘦漢笑聲一歇,手指蒲天河道:“兄弟,你招子可是漏了光啦!華當家的,豈能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出來會你?”蒲天河心中一動,冷笑道:“那麼閣下又是誰?”瘦漢陰森森的一笑,道:“兄弟,聽你這麼一問,果然你不是本地的跑客了,你竟連我白麵獄柴風也不認識,這倒是一件新鮮的事情,莫怪你膽子這麼大了!”蒲天河哈哈一笑道:“華秋水架子倒是不小,只怕這件事……柴兄不是我小看了你,只怕你老兄接不下來吧!”白麵獄柴風聞言面色一變,怒叱道:“好小子,你敢輕視柴二爺!”說到此,後退了幾步,一聲叱道:“吳亮,把他給我拿下來!”人群之中,立時有人答應了一聲,猛地躍了出來。
蒲天河注意看來人,是一個四十上下的大漢,身上穿著一件翻毛的白皮大襖,紫紅圓大的一張臉膛,其上滿是鬍子。
這漢子右手緊緊抓著一團銀色的繩索,也不知是什麼傢伙,就聽他嘿嘿一笑道:“小子,我叫你見識見識吳爺的‘陰風網’!”這漢子口中說到此,忽地身子一旋,右手一甩,已把這圈銀網撒了出去。
只聽見“刷”的一聲大響,他手中那玩藝兒,竟然化成了一面極大的網子,直向著蒲天河當頭罩了下去!眾人見狀,齊聲歡呼了起來。
可是他們歡呼得未免太早了一點,吳亮的陰風網還未落下去,只見黃塵揚處,竟然是網了一個空!那“陰風網”是一種獨特的怪兵刃,整個網身繫上好精鋼所制,其內裝沒有一百二十把寸許長短的小鋼鉤,鋒利己極!這種兵刃,一旦上了身子,那百十把鋼鉤,只怕會把你先鉤個肢體稀爛!吳亮就仗著這獨門的兵刃“陰風網”,在沙漠地上橫行無阻,喪生在他這面網下的人畜,真是不勝列舉了!這傢伙本是沙漠裡一個獨行的馬客,後來為華秋水制服收歸手下,是一個剛愎自用、極為驕橫之輩。
這一次白麵獄柴風帶了他來,滿以為可以借重他這面怪網,制住敵人,卻沒有想到,今天卻是遇到了厲害的主子了!陰風網向下一落,一陣叮叮之聲,那百十把鋼鉤一陣收縮,紛紛緊鉤地面,再看來人蒲天河,卻如同是一隻鷹隼般地飄在了一旁。
旁觀眾人,無不譁然大叫了起來。
吳亮一網打空,心中就知道,今天自己是遇到了厲害的對手,這小子倒也真有兩下子。
這時他一網不中,忽覺背後疾風襲體,吳亮熊腰一扭,手中鋼網一個倒撒,只聽見“呼”的一聲,他竟然把網子硬硬的拉了起來。
那面陰風網帶起了大片泥土,反向著蒲天河當頭再次罩了下來。
眾人見狀,又是一陣大聲喝彩!蒲天河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有如此利落的身手,不由大吃了一驚!對付這種兵刃可就不像一般兵刃那麼容易了,因為它面積太大,張開來足足有兩丈方圓,只要被他網上了,那可真是一點辦法都使不出來了。
蒲天河情急之下,就地一倒,一個疾滾。
看起來是險到極點,如非他身法奇快,這一網他是無論如何也難以逃開。
驚怒之下,蒲天河發出了一聲怒叱,大聲道:“好冤家,我看你這一次怎麼跑!”這一次他手足同時就地面一彈,正是輕功中極為難練的“七禽”身法!只看見當空人影一閃,眾人呼嘯聲中,蒲天河已然落在了吳亮身側,二人距離只在咫尺之間。
蒲天河這時手下再也不留情面,掌中劍驀地抽出,白光一閃,直向著吳亮當頭劈去。
陰風網吳亮第二次網空,早已嚇了個魂飛魄散!他自從使用這種兵刃對敵以來,就從來沒有一連發過兩招的,想不到此刻一連兩度失手。
這時候他再想施第三招時,蒲天河一口冷劍已然逼了過來,吳亮一聲斷喝道:“你們快來吧!”忽然他鬆下了手中網,猛地向外就閃。
同時之間,自四面八方,一連飛出了十數件暗器,直向蒲天河身上飛去!這種情形之下,蒲天河自是敵我不能兼顧了。
可是這位少年奇俠,一身驚人的功力,確是有出人意料的身手。
在各方暗器奇襲之下,蒲天河驀地騰身而起。
他騰身極高,有如鶴起雲霄,眾馬賊都嚇得驚叫了起來,各人的暗器,一片叮噹聲中,全數都落了個空!這時吳亮已撲到了白麵獄柴風面前,大聲道:“二爺快救我……”話聲未完,蒲天河就像是洩地的流星,“唰”一聲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吳亮背後。
蒲天河身子向前一欺,這一次他施了一個“貼”字訣,已不容許那吳亮再逃開劍下。
吳亮猛地轉過身來,發現蒲天河一張臉殺機顯然,他心中一怕,脫口道:“蒲……爺……饒……”這個“命”字還沒有出口,只覺得當胸一冷,已被蒲天河掌中劍刺了一個透心穿!吳亮“啊”了一聲,向前蹌了一步,撲通一聲倒臥在血泊之中。
眾馬賊見狀,齊都發出了一陣怪叫!蒲天河掌中劍一指白麵獄柴風,道:“柴二爺該你的了!”白麵獄柴風呆了一呆,忽地厲聲道:“好小子,看刀!”他身子猛然向前一欺,雙手一探,已自雙腿上拔出了一對匕首。
忽見他就地一翻,已到了蒲天河身邊,兩隻匕首分左右,直向著蒲天河兩肋之上同時插了下去。
蒲天河掌中劍左右一磕,柴風卻騰身而起,轉到了蒲天河背後。
此人倒也有些本事,輕功尤其不弱。
像如此身手之人,比之憑著兩膀子力氣的眾馬客來,自然顯得異常高明瞭。
白麵獄身子一落地,一雙匕首緊貼二腕,忽地雙腕向前一翻,直向著蒲天河兩肩上插了下去。
蒲天河身子一轉,這一次他是有意要對方出醜。
隨著他身子一轉之勢,只聽見一陣叮噹之聲,柴風一雙兵刃,竟然雙雙為蒲天河那口五嶺神劍削為四截!白麵獄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掌中劍,竟然是一口切金斷玉的寶物,不由嚇得面色一青,他口中怪叫了一聲,轉身就跑!蒲天河早已料到他會有此一招,柴風足下方移,蒲天河卻如同神兵天降似的,向下一落,已到了柴風對面,掌中劍向外一吐,點在了柴風前心之上。
白麵獄嚇得面色大白,汗如雨下,他喃喃道:“你……不要殺我!”蒲天河目光一掃左右,慍道:“你手下這些弟兄,如有一人膽敢無禮,可就怪不得我手下無情了。”
柴風顫抖了一下,大叫道:“弟兄們不可亂動!”說著頻頻苦笑,道:“蒲兄弟,你的武功果然高明,我佩服極了,只請你收下了劍,我們再說如何?”蒲天河哈哈一笑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柴風打了一個冷戰,翻著一對病眼道:“那麼你要如何呢?”蒲天河冷冷地道:“我久仰你們當家的華秋水,是本地的一個人物,你快快差人喚他前來!”柴風嚥了一口唾沫道:“蒲兄你這是何苦……”蒲天河劍眉一挑道:“閒話少說,華秋水在一盞茶時間之內不到,可別怪我劍下無情!”說時劍尖微微向前一送,已幾乎扎透了柴風的中衣,白麵獄柴風嚇得一連後退了兩步,道:“好……好……你的劍,小心!”蒲天河微微一笑道:“白麵獄的身手我已經見過了,就差貴當家的華秋水了,你還不著人請他來麼?”柴風點了點頭,轉臉向馬群中一人道:“張大昆你去一趟。
快!快!”馬客之中,一人應聲策馬而出,蒲天河見這張大昆三十左右年歲,十分精明的樣子,當時冷笑了一聲,道:“張朋友,你要快去快回,要是在一盞茶時間內請不出你們瓢把子,這位柴二爺可就沒命了!”張大昆冷冷一笑道:“你休要逞狂,真要是當家的來到,只怕你小子是吃不了兜著走!”白麵獄柴風生恐觸怒了蒲天河,對己不利,聞言忙大聲道:“你就少說幾句,快去吧!”張大昆冷冷一笑,方自掉過馬頭,忽然一怔,回身冷笑道:“柴二爺,你放心,瓢把子不請自到,已經來了!”眾人一齊轉身望了去,果然就見遠處沙地裡,飛快地馳來三匹快馬,三馬是二黑一白,兩黑馬在側,白馬居中,三馬行馳如風,漠地裡帶起了大股黃煙,轉瞬之間,已來到了近前。
白麵獄柴風苦笑道:“蒲老兄,收回了你的劍,這樣子太不漂亮了!”蒲天河料他無法逃開,就把寶劍收了回來,柴風立時抖了抖身上,冷笑道:“兄弟,你口口聲聲要會見我們瓢把子,你可曾看見了?當中那個騎白馬的就是!”說話之間,三馬已到了面前。
為首那匹白馬,猛然唏聿聿長嘯了一聲,人立雙蹄,忽地停住了。
白麵獄柴風趕忙趨前躬身道:“幫主來了!”白馬上坐著的是一個白麵大耳,一身白衣,年歲約在三旬五六之間的中年人。
這人生就一雙長眉,只是一雙眸子,卻顯得太小了一點,薄薄的一雙嘴皮上,沒有留鬍子,乍然看過去,是書生模樣。
可是如果你細細看一看他那雙瞳子,卻又能發現此人是一個相當工於心計的人物。
他大模大樣地坐在馬上,那匹白馬,看來亦是一匹相當少見的好馬,白馬頸邊兩側,懸著一雙金光閃爍的短戟!蒲天河立刻也就知道,這個人定是所謂的“金戟小溫侯”華秋水了!在華秋水身側那兩匹黑馬上,坐著兩個二十左右的少年,由兩個少年的面貌上看去,二人極像是兄弟二人。
二少年,每人身上都斜揹著一隻紅色的雕弓,帶著一口魚鱗金刀。
這三個人,就外貌上看來,倒是三個相當不凡的人物。
“金戟小溫侯”華秋水定馬之後,一雙眸子首先落在了蒲天河身上,面上立時現出微微驚愕神態。
這時那白麵獄柴風已趨前,在華秋水身邊小聲了幾句,華秋水連連點頭。
就見他在馬上抱了抱拳道:“我手下的人一時無知,開罪了高人,連帶著我這主人也是面上無光,朋友,你能海涵一二麼?”蒲天河想不到這華秋水,居然會如此客套,一時不由得呆了一呆,抱拳回禮道:“豈敢,豈敢,閣下莫非就是以一雙金戟馳名塞外的華當家的麼?”白衣人哈哈一笑道:“朋友你太抬舉我了!”說罷一手按鞍,身子“刷”的一聲,如同一片落葉似地落了下來。
蒲天河見他下馬身法,不禁心中微微一驚,暗想到此人果然不愧名盛一時,確是有些身手。
他因心憤金戟小溫侯為霸地方,存心要與他一較身手,這時見他如此客氣,不禁有些擔心這場架打不起來了。
其實他這種顧慮純屬多餘了。
因為華秋水此人,是出了名的心辣,此人對人,愈是客氣愈是難以猜測。
這時華秋水下得馬來,再次抱拳道:“閣下大名是……”蒲天河冷冷地道:“蒲天河!”金戟小溫侯華秋水點頭笑了笑,道:“我手下人歸報,得知蒲兄你慣使快劍,一招之間入頭落地,真正是駭人聽聞!”說到此,一雙眸子裡,射出了的人精光。
蒲天河哈哈一笑道:“幫主你太抬舉我了,久仰閣下一雙金戟,不亞當年呂布,更是超凡入聖!”華秋水面色微沉,冷冷地道:“在下有一點小意見,不知閣下可肯成全?”蒲天河一笑道:“在下洗耳恭聽!”華秋水一聲狂笑道:“好!說起來也沒有什麼,華某生平最欽佩的是身懷絕技的高人,凡是有這種高人過境,在下必定要與他比劃比劃,長點見識!”說到此,一雙細目翻了翻,道:“蒲大俠,你是否可以賜教我幾手高招,也叫我多長點見識?”蒲天河聽他如此說,倒是正中下懷,當時抱拳含笑道:“幫主如此抬愛,敢不從命,但請手下留情才好!”華秋水嘿嘿一笑道:“豈敢,豈敢!”說時兩臂一開,後退了幾步,冷然道:“取我雙戟來!”立時就有人把他懸在白馬頸前的一雙金戟取了下來雙手送上,華秋水接戟在手掂了掂,這一雙金戟,在陽光之下閃閃放光。
蒲天河一打量他這一對兵刃,見每一支金戟都足有三尺長短,戟杆粗如核桃,戟首的月牙刃,卻是純鋼打成,和頂尖的鋒頭,皆是白色,冷森森的極為鋒利!這種兵刃,一經施展開來,丈許範圍之內,可不容易進身,而且它可以當棍、劍、拐來使用,是很難對付的一對傢伙!華秋水雙戟在手,哈哈一笑道:“蒲朋友,我們可有話在先,華某對於兵刃上,最是魯莽,萬一要是傷著了閣下哪裡,尚望海涵一二!”蒲天河冷笑了一聲,道:“彼此,彼此,在下也是一樣!”華秋水又點頭道了聲:“好!”他身子向前邁進了五六步,眾人全數的都向後退開,正中突出了大塊的地方。
蒲天河右腕一招,已把長劍抽出,寶劍往胸前一抱,目注正前方,道了聲:“幫主請!。
這時那兩匹黑馬上的一雙少年,忽然自馬身上騰身而下,一左一右地落在了華秋水身後左右。
這種情形,蒲天河就不大明白了。
他微微怔了一下,皺眉道:“怎麼,二位朋友,也要一齊來湊熱鬧麼?”華秋水回頭看了一眼,呵呵笑道:“我還忘了為好朋友介紹一下!”說時手指身後二人道:“他們兩個,乃是我結拜的一對小兄弟,人稱‘神手金彈’趙氏兄弟。”
蒲天河冷冷抱拳道:“失敬了!怎麼賢昆仲也有意下場子玩玩麼?”華秋水笑道:“朋友你說笑了,他二人乃是心中好奇,每當我對敵之時,皆立身後,無非是想學一下敵我高招,蒲兄要是如此見疑,可令他二人退下就是。”
蒲天河冷冷地道:“不必了,華幫主有如此忠心的一雙拜弟,實在是難得了!”華秋水一對金戟,在當空“當”的一聲交磕,身子猛然已襲了過來,一聲斷喝道:“華某開罪了!”話聲一落,左手金戟由下而上,長虹貫日,“呼”一聲猛然撩出去,直向著蒲天河面門之上撩去。
蒲天河冷冷一笑,道:“閣下好快的手法!”掌中劍向外一分,用劍尖點著了他的戟首,向外一滑,反退為進,直向華秋水面門上刺了下去!華秋水右手金戟向外一磕,戟首一偏,想用它去鎖蒲天河掌中的劍,可是蒲天河早已料定他會有此一手,寶劍向外一抽,緊跟著左手劍訣一領,、‘刷”的一劍猛劈了出去!這一劍快到了極點,劍刃之上,帶出了一陣輕嘯之聲,又快又疾,直向華秋水肩上劈了下來!金戟小溫侯華秋水想不到對方劍術上,竟有如此高超的手法,不由大吃了一驚!他口中叱了聲:“來得好!”就見他雙戟猛一交叉,以之在地面上用力一點,身子霍地拔了起來。
眾馬客看到此,暴雷也似地喝起好來。
華秋水身子向下一落,一雙金戟摟頭蓋頂,直向蒲天河兩肋上劈了下來。
二人這一交上手,轉眼之間,已是十數個照面,比之方才白麵獄柴風自是不同,直把四周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驚歎不已。
因為華秋水一雙金戟上,據他們所知,是沒有人能在他雙戟之下走過三個照面的,眼前這個姓蒲的,居然和他對拆了十幾個回合,而且絲毫也沒有現出敗象來,。
這種情形,眾人怎能不大為驚奇?忽然,華秋水左手金戟直刺而來,蒲天河身子向下一矮,華秋水身子一翻,右手戟跟著翻刺而來。
這是他“連環雙打”的手法,極為厲害。
可是蒲天河卻是有意要誘使他如此近身,要在這一式身手下,使他出醜!金戟小溫侯身子一騰過,忽然覺出不妙,因為他手中施展的是雙戟,凡是使一雙兵刃的人,除了匕首之外,都應切記不可貼敵大近!華秋水是明白這一點的,當時見狀,足下一個倒退,正待騰身退出,蒲天河一聲叱道:“幫主,你慢了一步!”一口冷劍當頭直上,華秋水左手金戟向上一舉,這當口,他右手一陣炎熱,那支金戟,已被蒲天河抓了個正著,華秋水忙用力一奪。
這時候蒲天河有手長劍向外一點,直順著他左手戟桿直削了下去,口中叱道:“撒手吧,華幫主!”華秋水倒是真的聽話,手一鬆,左手方天戟,已到了對方手內。
蒲天河一聲笑道:“華幫主承讓了!”話聲一斂,已翩然翻身而出。
可是就在這時,卻聽到兩聲喝叱,蒲天河身子方一落下,耳中就聽得弓弦一響,兩粒核桃大小的金色彈丸,直向著自己面門上打來。
蒲天河掌中劍向外一磕,“噹噹”兩聲,把一雙金丸磕在了一邊。
可是弓弦連續又響了幾聲,更多的金色彈子,自兩側飛來,卻見那趙氏兄弟,各人站立一邊,一手張弓,一手發彈,手法奇快,金彈子,如同雨點似地直飛過來。
蒲天河一連打落了十數枚,可是對方二人交接著打出,手法奇快,蒲天河竟是不易招架。
他一連打落了十五六枚,可是對方彈丸,卻是有增無減,一粒比一粒炔,一粒比一粒沉實。
場內那個金戟小溫侯華秋水,竟然不以為恥,手揮著那支獨戟,連聲叱道:“左!左!右!右!”隨著他的指揮,趙氏兄弟的金彈子打得更猛了。
蒲天河不由一聲大吼道:“無恥的東西!”他一壓手中劍,正想拼著危險,騰身而近,先下手把那個華秋水傷了再說。
就在這時,一人呵呵笑道:“這種打法可不高明!”緊接著,一個亂髮老人自一邊騰身而入,就見他一雙大袖一陣亂舞,把打來的金丸悉數都收在袖內。
華秋水大吃了一驚,再一看老人的臉,更不禁嚇了一跳,口中大聲喝道:“停!停!”趙氏兄弟聞聲收弓,退後一邊,蒲天河也吃了一驚,再看來人,原來是自己那個寶貝師父木尺子。
這時就見木尺子呵呵大笑了兩聲,手指著華秋水,道:“好小子,十幾年沒有見你,竟然連我老頭子都不認得了。
好!好!”華秋水上前兩步,細瞧了瞧,忽地拜倒道:“原來是木老前輩,後輩失敬了!”木尺子嘻嘻一笑道:“得了得了,不知者不為罪,快請起來吧!”說時上前一步,雙手把華秋水扶了起來,華秋水轉首望著蒲天河,呆了一呆道:“這位莫非……”木尺子嘻嘻一笑道:“我不介紹,你自是不知道的,此乃我一個後輩,勉強算是我一個徒弟吧,為什麼勉強呢,因為他武功高強,我實在已不配再教他,可是他一定要執弟子之禮待我,我只好答應下來了!”說罷目視左右,又自嘻嘻笑了起來。
華秋水耐著性子聽他說了這一套道理,忙自回身向著蒲天河,道:“原來是蒲少俠客,方才真正失敬了!”說罷回頭對眾人道:“這位木尺子,乃是我多年前的救命恩人,這位蒲少俠乃是他的弟子,你們還不下馬見禮?”眾人聞言先是一怔,遂紛紛下馬,由白麵獄柴風代表眾人,向著蒲天河一拜道:“不知之罪,務請海涵!”蒲天河忙自回禮道:“不敢,不敢,在下也實有失禮之處!”這時華秋水走上前來,對著蒲天河笑道:“少俠客好俊的一身功夫,在下今日真是大大地出了醜了!”蒲天河窘然笑道:“趙氏昆仲的連珠彈才叫做絕呢!”華秋水哈哈一笑,此人倒便是一個十分達觀之人,方才之事竟能絲毫不介於懷。
這時他走到了木尺子身前,微微笑道:“老前輩何時又到咱們這種窮地方來啦!”木尺子嘻嘻一笑道:“說來話長,反正來了就是了!”華秋水向著一邊的駱駝商客看了一眼,長眉微挑,道:“你老人家既來,怎不帶個信給我,如何與他們駱駝客商走在了一道?豈非是捨近求遠!”木尺子點頭笑道:“行!有你這句話,可見得你為人還不算壞,我只是怕麻煩你罷了!”華秋水哈哈一笑道:“哪兒的話,老前輩這是上何方去?”木尺子頓了頓,輕聲道:“華兄弟,你莫非不知道,我還不是為了這個……”華秋水怔了一下,道:“為了哪……個?”木尺子把頭靠得更近了一點,小聲道:“為我那一批錢!這事情你還不知道麼?”華秋水立時神色一變道:“哦……不過,那綠匙……”木尺子嘻嘻一笑,道:“已在我身上!”華秋水更不禁怔了一下,遂大聲笑道:“此去千佛洞那地方,我最是熟悉,老前輩又不是外人……”說到此,大聲對手下喝叱道:“來呀!給二位帶馬!”說罷,回頭對木尺子及蒲天河抱拳道:“來到這裡,遇見了我,就是華秋水的客人,木老前輩同蒲兄弟,請萬萬不要客氣,先到寒舍裡休息一兩天,一切由我負責就是!”蒲天河正不知如何是好,木尺子呵呵笑道:“既如此,只得打擾了!”蒲天河暗怪木尺子未免太大意了,可是轉念一想,此老雖是外面呆憨,可是內心卻是有他的主意,他既答應,必有他的道理。
當時只得含笑抱拳道:“這樣豈非太打擾了?”華秋水哈哈一笑,道:“兄弟,你這就見外了,我華秋水生平最愛交朋友,我們是不打不相識,更何況木老前輩昔日還是我大恩人,就是沒有這件事,憑著兄弟你這一身功夫,我也要深交你這個朋友!”說罷又熱烈地執起蒲天河一手道:“兄弟,日子一久,你就能知道華秋水的為人了!”說時,已有一漢子牽來了兩匹黑馬,華秋水雙目一瞪道:“此坐騎豈是二位高人所能騎的?”說到此,忽地轉身,把他自己所乘的那匹白馬拉過來,送到木尺子面前道:“老前輩請暫時以後輩這匹火雷駒代步吧!”木尺子嘻嘻一笑道:“也好!”說著身子一翻,已騎在了馬背上,華秋水又轉向柴風道:“柴二弟,你那匹沙中虎請暫時供蒲少俠乘騎一程如何?”柴風立時拉馬上前,道:“原該如此,幫主不必再關照了!”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