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溫柔 第一章 八三 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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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溫柔 第一章 八三 機要
場中大亂。
但秩序井然。
上述兩種情形看似矛盾,其實並不。
因為唐寶牛、方恨少這一出場,既打了皇帝也辱了宰相,自然全場大亂,人皆惶恐,怕天子盛怒降罪下來,只怕全部人都擔上個"護駕不力",輕則降罪,重則難保不誅連抄斬,自是人心惶然。
但今兒在"八爺莊"裡"侍候"的,都是大內的好手,宮中的高手,一旦遇上這種亂子,也能很快地擒住了"刺客",穩住了場面,把皇上和大師全護送到了"八爺莊"裡守衛最森嚴的"別野別墅"去定驚。
俟趙佶心神稍定,敷藥治療之後,一干人等才紛紛如喪家之犬,在院前跪求請罪不已:然而趙佶最忿忿的是:始終傳不來樹大夫為他治理;要是他在,最多是把一把脈,吃一粒藥丸,喝一劑補藥,傷處就不疼,心也不會跳得想自口腔裡逃出來一般——
他因而下令務要找出樹大夫的下落來,生死都得有個交待!
他還下了聖旨:要是樹大夫給人殺了,他要把殺樹大夫的人斬首處死!
他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要替樹大夫報仇(要是為了這個,他一早就該下旨找出真凶了),而是要替自己洩忿。
這些跪求恕罪的人,最誠惶誠恐、最驚心動魄的,當然就是龍八和八大刀王——
這逆上弒君的事情,發生在"八爺莊",龍八自然責無旁貸,嚇得尿滾屎流!
這事可以說是龍八自己"惹禍上身、本來,皇帝趙佶無心朝政,只愛嘻樂,常與宰相蔡京共遊同樂。胡混耍戲。
趙佶對蔡京的信重,可以到了不惜纖尊降貴,跑到蔡京家裡去遊玩,留連忘返。不過話說回來,蔡京也一因財雄勢大,"相府"裡有的是好玩的事物:二是蔡京故意吸引皇帝多來他家走動,這樣一來,他就更加威風:皇帝也來我家,天下萬民,誰敢惹我!?
趙佶跟蔡京一向臭味相投,狎私忘公,但曾為平眾怒民怨,曾一度貶滴蔡京相權,以他人替代;雖則,縱由其他人走馬上任,也是由蔡京幕後操縱,不過,蔡就也知進退,故意自求去官,卻另製造民意,說非要他重掌相位,才可外蕩邊寇、內平亂賊。趙佶不旋踵又重新重用此人。
蔡京被貶時,曾賜"太師"之位,由於這是個清雅有識的官位,蔡就也樂得別人如此稱呼他。
趙佶除了當皇帝不稱職之外,倒是趣味奇多,而且癮頭奇大,從琴棋書面,乃至時花奇石,他都蠻有興趣,有意蒐集,這一來,可苦了老百姓,給辦花石官僚藉旨行凶,暴斂強徵,慘不堪言。
趙佶又喜耍戲踢球,他書法寫得精奇,球藝也不錯,蔡京趨機大拍馬屁,上奏歌頌,說當今天子,文才武功,無一不冠絕天下,領袖群倫蔡京一說、附和者眾,馬屁四拍,聽多了,趙佶當然也自以為是,信以為真,洋洋自得,陶陶自來。
趙佶一有時間,就在相府裡跑,蔡京家裡縱有玩不完的好玩事物,這貪新棄舊的皇帝很快地也就厭倦了。龍八大爺本是蔡京親信。
藉此建議,不如安排天子駕臨"尋夢園"尋樂如何?
蔡京一力支援龍八建立"八爺莊"、"深記洞窟"與"尋夢園"。他是一個老奸巨猾,深諳鬥爭之術的政客,當然懂得如何適當地分散自己的政治和財寶資源,以便他日一旦"有事"時即可充分利用。
他出資龍八起"八爺莊",暗裡以此為據,糾合武林勢力、同時,也使龍八對他感恩忠心。他起"深記洞窟",藉此羈禁政敵。又出資大興土木,造了個"尋夢園"——萬一他日"相爺府"政息權失,至少還有個讓他繼續"尋夢"的退路:當然,他的"退路"也不只此一家。
是以,他同意了龍八的建議。
龍八自然高興得見牙不見眼,不怒而威的紫膛臉成了不笑而謔的紅雞蛋,慌忙張羅打點、佈置安排,務要趁此良機;出盡渾身解數,討得皇上歡心!——
連當今聖上也來他家"作客",這面子說多大就多大,同理,日後他要風就有風,要雨還當真不敢不雪!
他一早什麼都安排了:包括戊衛、警衛、美女如是種種。還精心策劃了一場球賽,大家假意盡力地踢球搶球,總之,反正,只要到了最後,一定要是皇帝贏就是了。
其實這些他也不必太費心。
保駕方面,皇帝身邊有的是人。趙佶深知諸葛先生要辦正事可以,玩謔時要這位老先生派人服恃,恐怕只掃興、不適宜,而一爺又因事派出宮外辦理,於是他更請了米公公蒼穹還有當年御前第一高手(只惜他一封賜這官位,方歌吟立即留柬辭官退隱,再不入京)的兒子(一說義子)方應看來負責保駕:身邊有這些能人,趙佶更可以放心玩樂去了——
可不是嗎?不然,當皇帝來作甚?既做皇帝,就要比人玩得多、樂得多,不然,當什麼皇帝!?
他是天生下來就有這個福份的人!
蔡京自然也有屬於高手匡護。
這些人中,包括了一些絕世高手:天下第七、八大刀王、還有常在他身邊保護和j老者、一老婦、一少女這四名白髮頭人,陣容相當可觀,防守十分嚴密。單是皇帝來"八爺莊"走一趟,吃的玩的都不計,光是人力上的費用,就夠一座城的人吃上半年。
反正趙佶不在乎。
因為受苦的不是他。
至於多指頭陀,也是因為悉聞天子要到"八爺莊"作客,而特別趕來"盡一份力"的,何況,他的"恩相"蔡京也來了此地。
當然,白天發生了王小石來攪擾而且傷了龍八和多指頭陀。使兩人十分掃興,但也倍加警惕,敵對王小石攜走王天六和王紫萍,並不迫擊,對萬里望、陳皮等也只略施警誡,而把重點和注意力,全放在這黃昏至入夜的那一場恭迎皇帝御駕"親征"的"球賽"裡!
不過,龍八私下盤算,以為既讓王小石救走其家人,就大可安枕無憂,就算惹白愁飛不悅,但只要討好得了聖上,龍顏大悅,哪還管什麼天下問哪個閒人高不高興!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王小石這頭才走,另一頭的唐寶牛和方恨少卻溜了進來。
這兩人論武功,遠遠比不上王小石,但若論闖禍的本領之高,一打王小石都比不上他們兩個——
皇帝居然在自己的家裡"出了事",連同太師,不但受了驚,更且捱了打,這還得了!
可把龍八給嚇壞了!
"八大刀王"則負責場中的近身戍守,而今不僅太師,連皇上一齊捱揍,光定個殺頭的罪已算好命了!
不過,他們卻有一個關鍵可以推諉:他們本也發現了此兩人"生面"而且生疑,但因見童貫大將和王黼大人跟他們交談了凡句,以為熟人無礙,不敢上前扣查二人的身份,才出了事。
王黼和童貫都是蔡京的同黨心腹,也是趙佶的愛將與寵臣,朝中上下誰敢惹?
這,一來,連王黼、童貫也忐忑不安,他們再恃寵生驕,也生怕皇帝怪罪下來,這可是腦袋搬家的事!他們其實當然不認得唐寶牛、方恨少二人,只不過二人好色,調笑了幾句,卻惹來一樁橫禍,忙候在"別野別墅"之外,長跪不起,俯首請罪。
不僅他們幾人擔心,"八爺莊"裡的上上下下,還有負責這次球賽的內監宮娥,無不怕受牽連,獨是多指頭陀,自覺"護駕"有功,論功行賞必有斬獲,倒認為自己雖再失一指,也算不冤。
其中,卻有一人,沉著臉、冷著眼,也不知他是在得意,還是失望——
這人便是"天下第七"。
按照道理,他挺身救了蔡京,是大功一件:但他出手已遲,蔡京已然受辱,如果怪責下來,只怕他也有罪。
但看他的樣子,既無驚,也無喜,也無風雨也無晴,不知他在想什麼,又像是他正以冷眼看透了一切。
卻有一人,看去他眼睛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但樣子卻非常嚴肅,還時有嗆咳,好像老是有一顆花生米老是卡在喉頭似的。他的眉毛、鬍鬚、長髯,都像是白色的火,燃燒著他那紅透也似熟透了的臉:他衣著華貴潔淨,但卻予人在火柱上受刑的感覺。
他當然就是米蒼穹。
方應看見著了,就微微笑,趁殺人的時候,突然攻其無備比問米蒼穹:"公公不怕皇上降罪於你嗎?""我?我有功哩!是我一手把皇上救回來的。""可是我發覺公公一早已覺察這兩人來路不明瞭,卻沒事先喝止""是嗎?""不是嗎?""——當時小侯爺你也在現場,不也一樣發現了這兩個來路不正的人嗎?好像也沒示警吧嗯?嘿嘿嘿。""——啊,哈哈。""我原以為他們只是向太師下手,沒想到""對對對,我也是。再說,救人也該在他遇險的時候才出手相救那樣的話,功績才會比較突顯出來,功勞也比較明顯""難得啊,年紀輕輕,想法已成大器了""都是公公教得好。""好說,小候爺已青出於藍了呢。""哪裡,公公神機,高深莫測,我尚難及背項呢。""可笑的是,今兒蔡京也一樣在大家面前,折到底了。""我看"方應看似有保留。
"怎麼?"米有橋倒不明白他疑慮些什麼。
"我倒擔心,"方應看孩子氣地笑笑,露出編貝似的皓齒,"他才是這件事最大的得利者呢!""哦?"米公公大感驚訝,"怎麼會?"簡直不敢置信。
"大師曾在拜奉他的'聖賢廟'裡遇過張顯然的突襲,他用拇尾二指夾住了一箭,以他的武功,絕對不弱,只是很少機會派上用場,乍遇唐寶牛氣勢過人的狙襲吃了虧,也是合理——"方應看分析這些的時候,臉上的樣子純純的,也甜甜的,像個大孩子在回憶糖果的滋味:"可是,以唐寶牛的身手想一直壓著他飽以老拳,這就有悖常理了""你是說:他故意讓人當眾羞辱。""什麼!這他腦袋有問題不成!?這對他有什麼好處?""你說對了,"方應看非常謙遜、乃至帶點卑微的一笑,笑得像個聰明而又十分聽話的孩子:"像蔡京這種人,若然沒有絕大的好處,他是絕對不會費力的——更何況是讓人在眾目睽睽下給打個不亦樂乎!"
已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