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溫柔 第一章 六六 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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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溫柔 第一章 六六 機靈
她回到"象鼻塔"。
她看到石縫裡長出一朵花,開得不知為什麼那麼燦爛,那麼的紅。
她看了一會:覺得很寂寞,更下決心去找白愁飛,去金風細雨樓走一趟。
所以她離開了"象鼻塔"。
一朵花開和白愁飛,本來是全不相千的事。
但女孩兒家的心事,本來就不問原由的。她要是愛一個人,能因為是在這時候忽然遇上了他,或因為在這時候竟然了起來。
她因為一朵花寂寞的開謝、寂寞的燦爛寂寞的紅,所以她更決意去找白愁飛——反正,不管有沒有花開,她都會去找白愁飛就是了。
反正,張炭和蔡水擇等人,也因而忙得一個頭兩個大三條尾巴長就是了。
王小石其實是個很有組織力的人。
他很喜歡玩。
很多人以為喜歡嬉戲的人一定沒有組織力,其實這是誤解。
遊戲與組織兩者並不違悻。
事實上,遊戲更需要規則,僅從規則中求樂趣尋新意爭取利,那就需要更高的自律和紀律。
王小石一面玩,因為他好玩,一面做事,因為他把工作當作是娛樂。他認為他自己做事是好玩的事。
他現在不止一個人在玩。
而是一干人。
一班志同道合的人。
所以她組織了"象鼻塔",把許多人才、高手、志同道合者,聚合在一起一齊"玩"。
他的組織充滿了生命力與奇趣,因而吸引精英新丁,但其實內裡又結合緊密、紀律森嚴、嚴守規條、各有司職、互為奧援、呼應同息——
一個好的遊戲者,理應佈置嚴密、訓練有素,不管那場遊戲是打球還是踢球、賭博或是其他,把遊戲玩得好就是正經事兒。
大抵所謂大事也不過是一場認真的遊戲。
這兒敘述的不是遊戲。
而是組織。
王小石的組織,看似鬆散,實則嚴密——
遊戲,一般成人都下再玩了,其實那隻不過是凡人而已,真正的大人物,所作所為,只不過是把兒童的"遊戲"(或"夢想")一直玩到老玩到死方休。
他的人不在。
但他的兄弟卻在。
他的兄弟們輪流看守"象鼻塔"——
他的那些兄弟,平時生活散漫,不聽命於人,也"不務正業",但卻十分聽玉小石的話,緊守崗位,不敢玩忽。
是日,戍守"象鼻塔"的,是"挫骨揚灰"何擇鍾、"神偷得法"張炭、"火孩兒"蔡水擇、"前途無亮"吳諒等四人輪流上班,另外還有幾名"夢黨溫宅"的弟子,其中包括了夏尋石、商生石、秦送石等。
何擇鍾是"發黨花府"的人,他面對那麼多"夢黨溫宅"的"冤家"("發夢二黨"雖為一家子的人,但因而黨魁口心不和,溫夢成和花枯發時常爭執、對壘不休,他的弟子有的私交甚篤,有的互不容讓,都養成了相互競爭的脾性,總要爭一口氣,不輸於人,雖然,一旦遇敵,兩黨人馬,又會捐棄成見,敵汽同仇,同聲共氣,聯手應敵了。)。是以更加不敢怠忽,所以他是第一個發現溫柔打扮得漂漂亮亮正要出去的人。
所以他馬上問:"溫姑娘,你要到哪兒去?"溫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這口可也驚動了吳諒。
吳諒也是"發黨花府"的子弟,但基於別的原因,他沒有何擇鍾那種"輸不得"的心理。他本來另有事在身,但因白愁飛和"金風細雨樓"的人忽在瓦子巷一帶出沒,王小石知人善任,深悉他善於應變,故也把他調來鎮守"象鼻塔"總部。
他只問:"溫姑娘不是剛剛才從外邊回來嗎?怎麼又要出去了?"溫柔沒耐煩地又腰道:"怎麼?不給人出去嗎?本小姐覺得悶,所以出去,不行嗎?""為姑娘安全計,還是不要亂逛的好,"何擇鍾審慎他說:"溫姑娘不是剛給人脅持了嗎?不要又出什麼事讓我們補救搶救才好。"何擇鍾是個武人。
而且是個不大懂得說話的武夫。
一句話,就看你會下會說,得到的結果不同意則完全兩樣:所以,沒有令人不同意的話,只看你怎麼說、是誰在說,然後才到那是什麼話。
溫柔臉都漲紅了。
"我不管。"她執意道,"我要走了,本姑娘要是有事,死了也不用你來救。"她這回更是氣沖沖的了。
吳諒則在這時候又說了一句:"溫姑娘命福兩大,倒不擔心災劫死難,倒是我們這些無辜的要背黑鍋當殃,溫姑娘還是請回吧。你要買什麼,吃的玩的,吩咐下來,我無有不辦的。"他的外號就叫"前途無亮",真是名符其實,足可顧名思義。
溫柔一聽,臉都拉長了:"這不是囚禁麼!跟給那大白菜關起來,可有什麼兩樣。姑娘就算不出門,也自有去處。"但她居然不在外走了。
只走回塔裡去。
氣虎虎的。
吳諒、何擇鍾見溫柔不出去了,都心中大定,但他們的揚聲對話,也給剛回來的張炭聽了一二,問:"什麼事呀?"何擇鍾說了。
他也不是好的轉述者,所以該說的沒說,不重要的倒是多說了幾句,張炭初聽沒什麼,但蔡水擇也跟著回來了,一聽,吃了一驚,問:"她最後一句說什麼?"蔡水擇因與張炭不睦,張炭始終不肯和他走在一道,王小石知悉他們之間有些誤會,雖在甜山一役跟元十三限手下大將對壘時已消弭了一些,但仍未盡懷,所以故意安排二人在一起輪值當更,不過,兩人依然各司其職,各吃其飯,說話也沒相交談,回來也一前一後的。
蔡水擇這樣一問,何擇鍾支吾半天,搔肋抓腦地只說出:"好像是說,誰關誰的""她說關起來誰都一樣""不不不。他說:死了也不用我來救。""——對!我記得了,她說不出門了——"吳諒忍不住補充了"下文":"溫姑娘是說:她不出門也自有去處。""什麼!?"蔡水擇叫了起來,張炭這才聽清楚,跺足道:"只怕她已出門了!"兩人立即施展輕功,趕上木塔,挨攤逐檔地找,溫柔都沒有目在那兒,只曾經過。
張炭、蔡水擇分頭找了五、六層塔,都伊人沓然。
塔是圓形的,兩人自走廊跑了一週,恰好遇上。
張炭喘氣呼呼。
蔡水擇鼻尖有汗。
兩人看了看對方的尊容,都知道徒勞無功,只好揮汗。
這幾天氣候回光返用,年關將近,卻不下雪,反而寒到極了熬出一種熬熱來。
夕陽免費替大地萬物鍍上金紅。
卻瞥見木塔簷映照著櫥樹的綠葉。
葉掌更晁晃,無人影。
樹後是紅布街的圍牆。
紅布街遁向紫旗磨坊。
紫旗磨坊隔壁是黑衣染坊,另有路通向破權門。
黑衣染坊前就是藍衫行。
藍衫街尾就是半夜街。
藍衫街也直通黃褲大道。
黃褲大遭貫通三合樓、瓦子巷、痛苦街,也穿過綠中街。
往綠中街直走,就是白帽路。
白帽路直登天泉山。
天泉山上,便是金風細雨樓。
張炭和蔡水擇時望一跟,而人心中同時都無聲他說了同一個意思。
所以兩人都立時飛身下樓。
目標一樣:從紅布衫街始,一路趕去白帽路。
而且還要快。
吳諒一見二人身影疾閃,鬼追神逐似的猛趕陪,他立即就向何擇鍾拋下了一句話:"我限他們去看看,你先守在這兒。"何擇鍾則莫明其妙,咕噥自語:"明明到他們換班的,都去躲懶不成?卻是換我一人獨守。"世上有些事是天生的,需要天份——
寫作、演戲、歌唱,乃至幾政,都得要有天份。努力可以有成績,但難有大成。有天份不努力則如火上澆水,但有天份而加上努力則似星火燎原——
一個人機靈與否,多也是夭生的。
後天的訓練,可以增加機警,但難以機靈。
或許,何擇鍾是個盡忠職守的人,可惜就不夠機靈。
或者,這樣也好,不夠機靈的人,會多了許多危機,先了許多機會,但卻少掉許多煩惱,省卻許多自命不凡。
已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