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狄飛驚的驚 第一章:每天都一樣的驚變 一一八:成敗興亡一剎那
冒牌保鏢 天為誰春 定製愛妻 心悅君兮 揣把菜刀闖皇宮:與皇逼婚 始皇天下 無上戰尊 Boss大人惹不得 琉璃海 重生之代價
第三篇:狄飛驚的驚 第一章:每天都一樣的驚變 一一八:成敗興亡一剎那
轎簾一開啟,王小石一口心幾乎飛出丈外,忘形地大叫一聲:"大哥!"轎簾掀開,蘇夢枕也沒有先看白愁飛、雷純、狄飛驚、還是任何別的人
他第一個看到、看見的,也是王小石。
他一見著自己這個兄弟,就笑了。
他自己已不知道已多久沒有真正的笑容;他甚至已以為自己忘了怎樣笑了。
"小石頭!"可是笑容呈現即凝住了。
"你怎麼了!?"他驚問:"怎麼五官都淌血!?"轎子的簾一旦掀開,白愁飛只覺自己折了翼,完完全全地掉落在冰窖裡。
一種深刻的恐怖、襲擊了他向來的憂慮,重大的心結、無盡的陰影!——
蘇——夢——枕——未——死——!——
他回來了!
轎簾掀開——
正如打開了門、窗或封蓋一樣,另一個世界,就會出現在眼前。
當轎簾:掀了開來。
乍聽,王小石也懵然。
他用手在鼻端一抹,才知一手是血。
何小河適時遞上一面鏡子,他照看了,才知道從耳、眼、鼻、口都滲出了血絲。
他怔了一怔,畢竟是深諳醫理,這才省覺:自己先是在背上著了一箭,又乍見蘇夢枕活著,激喜過度,血氣翻騰,而又忘了斂神自抑,以致血流逆衝、五官淌血,而不自如。
他當下便道:"這不打緊。大哥,能見到你,那就沒比這個更好的了!""是的,"蘇夢枕喟息道,"能再見著,也真不容易。"王小石興奮未平,"不過、我們仍然相見了!""是的,"蘇夢枕的語音也激揚了起來,"咱們終於相見了!"然後兩人一齊望向白愁飛。
白愁飛仍在深呼吸。
他像忙著呼吸,急著呼吸、爭取著呼吸。
"我終於找著你,"他對蘇夢枕說,然後又向王小石道,"我也成功把你引入樓子裡來——加上雷純和狄飛驚自投羅網,我正好一次過把你們這幹狐群狗黨一同打盡。"王小石與蘇夢枕對望了一眼,王小石道:"放下吧,二哥!"白愁飛咄道:"放下什麼?"王小石道:"放下執著。"白愁飛冷哼:"我放不下,我也不放。"王小石:"你犯不著為妄念送上一命,老二,到這個地步,有什麼拿起來還放不下的!"白愁飛:"我現在還能放麼,難道我會求你們放過我?——何況,我根本沒有敗!你們人在風雨樓裡,生殺大權,仍操在我手上!"雷純的長睫對剪了剪,悠忽地問了一句:"是嗎?"然後她接著問:"你還認為'金風細雨樓'的弟子都為你賣命嗎?"她緊接著問:"如果他們仍都願為你效命,你不是訓練了一支精兵,叫'一零八方案'的嗎?現在都到哪兒去了?嗯?"她不待白愁飛回答,又問:"你的心腹大將梁何呢?孫魚呢?都去了哪裡?"她還再度追問:"像你這種人,只顧背叛奪權,誰賞識你,都沒好下場!誰跟從你,也不會有好結果!你以為相爺不知情嗎?當日你加入'長空幫',梅醒非特別識重你,你卻為了奪取"長空神指'指訣,不惜下毒暗算,殺盡幫內元老,然後,江湖上才出現了白愁飛,並把'長空神指'轉化為'驚神指',企圖掩人耳目.亂人視線!你殺人毀幫,不必償命,還儼然以俠道自居,枉費蘇公子一手提攜你,跟你義結金蘭,你又重施故技,弒兄篡位!像你這種人,你以為你的盟友援軍,還會相信你!?支援你!?力助你!?"白愁飛詫訝至極,禁不住張大了口,"你你是怎麼知道
這些的!?""英雄慣見亦尋常,更何況是你這種貨色!"雷純鄙夷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的心腹大將:梁何,本來就是'長空幫'的弟子,他曾助你完成那件鄙惡的事,而我早就收買了他。"白愁飛張口結舌:"你你"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完全低估了這個女子。
"豈止梁何,何小河那一箭,也是我著她射的!"雷純不徐不疾、有條有理他說,"她一早就是我的結拜姊妹。我跟你們初識於漢水江上,就是爹暗中派我去江南江北聯絡各路英雄豪傑之時。當時江上遇的強梁者老大那些人,就是'迷天盟'派來意圖阻我的計劃的殺手。我一早已暗裡處理堂裡事務,何小河本來不識武功,是我央人教她的,她學了武功,才不致在青樓裡無法自主,被迫淪落!我也曾救了她一命。所以,她欠我兩個情。我要她放兩支箭,去殺兩個人——且不管是否得手,我只要她盡力。"這次是王小石接順:"所以,她剛才發了兩箭,還清了情。"雷純笑了:"你一定覺得奇怪:我為何要何小河既射白愁飛,但也不放過你了。其實這天公地道。你和他都是我的殺父仇人——沒有你們聯手,我爹爹也不必死了。"白愁飛抗聲道:"這沒道理!你要射殺我們,卻救了你的首號大仇人:蘇夢枕!""我是救了他,"雷純柔柔地笑道,"若不救他,怎麼才能奪回金風細雨樓的太權?靠打硬仗?一仗功成萬骨枯!我們還活著的有幾人?
你們剩下的有誰人?如果元氣大傷,互相殘殺,對誰有好處?有橋集團正在虎視眈眈,迷天盟亦正暗中招兵買馬,準備重整旗鼓,打硬仗是你們男人的事,講智謀才是我的本事。""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出擊的。"雷純說,"你們現在兩隻都是負了傷的老虎,而你"她向白愁飛不屑地道:"非但受了傷,連爪牙都沒有,看你還凶得哪兒去了!"這回連王小石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風特別狂、雪特別冷,不由得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噤。
"無論如何,你都是救了蘇大哥"王小石衷心他說,"我還是十分感謝你。""我倒要謝謝你的提醒。當日,你著何小河跟我說:'昔日秦淮河畔的藉醉狂言,而今恐怕要成真了。'我想,這裡邊大有蹊蹺。第一,我們只相遇、相處於漢江水上,沒會於秦淮河畔。第二,秦淮河畔的煙花之地,反而是以前白愁飛常去尋機會的地方。第三,我們四人在漢水行舟,倒是聽你們趁興提過,自愁飛有意問鼎中原、雄霸天下;你曾勸他不必太執著,當來玩一趟就好,要是傷人害人才得天下,那麼有了江山也失去了本性,划不來。白愁飛當時也表明想跟你一較高下,你擺明不想有這一天——我想,你指的就是這件事。你向來記性都好,不可能記錯了地方,且錯得沒有譜兒。我覺得你其中必有暗示。""我跟白二哥畢竟長期相處、長時間共事,對他一切,多少也有了解。"王小石語重心長地道,"我覺得他對你始終有非非之想,希望能藉此警示你小心一些。我知道你是個極聰明的女子,我這樣說含蓄些,也不怕你不明白。""我明白。我從那時起,就已經著意調查他的身世和來歷。後來加上無邪,更加如虎添翼,伺況我們還有來自梁何的情報。"雷純娓娓道來,不無感觸,"有的事,先一步做和遲一刻為,誠然有天淵之別.當年,要是爹已先一步成功地收買了莫北神,在那一次蘇公子和你們兩人上三合樓來見狄大堂主之際,以'無法無天'小組和'潑皮風'部隊的實力,大有機會收拾你們.可惜爹遲了一步。他就在那一役中覺察到莫北神的實力,才全力拉攏,但已不及扳回乾坤,終致身歿。說起來,我因你一語驚省,再調查白老二的來龍去脈,鼠然得悉了不少祕密,但仍算太遲了些,吃虧難免。我受到這事的教訓,便永遠記住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道理。你對蘇樓主先下毒手,我便對你先發動了攻擊。""你以為你是什麼大家閨秀、名門淑女,說穿了不過是個爛了幫的鞋,送上門的貨,別一副玉潔冰清、首領群倫的矜貴模樣!誰是騷狐子投的胎,窯子裡下的種,誰的心裡可一清二楚!"白愁飛忽然破口大罵,更遷怒於王小石:"王小石,你這還算什麼兄弟!我跟你說私已的話,你卻把我的戲言當斤論兩地出賣!我是說過要是討得雷純作者婆,就如同拿下了'六分半堂'的大權;我也說過只要拿下了溫柔,就可以制住洛陽活字號溫晚的外侵——可惜我只說,沒有做。"雷純也不動氣,只溫馴地反問了一句:"你沒有做?你剛才不正是困住了溫柔嗎?"白愁飛冷晒道:"那是她自己心甘情願地來,我可沒叫八人大轎抬她過來,也沒找人去把她綁進來!"雷純動人地笑了一笑,好暇以整地道:"那你何不放了她?""放了她?"白愁飛倒似給一言驚醒似的,"來人啊,拿下她,或殺了她!"自從王小石進入風雨樓後,白愁飛自把戰志全集中在這首號大敵身上;俟雷純與狄飛驚出現之後,白愁飛更無法兼顧溫柔、張炭那一頭;及至蘇夢枕重現眼前,他意亂神駭,早已無法分心,溫柔和"留白軒"的事,暫丟一旁,不復兼及。
而今雷純這樣一提,倒是驚醒了他、若拿住溫柔,可以脅持蘇夢枕、王小石和雷純,不然下令把她殺了,至少也可分敵人的心。
他處於劣勢,應付之法,已不能事事力求完美,能做的,就得馬上進行,穩不穩實已是另一回事。
他這一聲令下,背後的兩人:利小吉和朱如是立即相應。
王小石怒道:"你——"便要掠身相截。
白愁飛長身一攔,已擋住了他的去路,只疾向他兩名手下吩咐道:"快去!"但朱如是和利小吉並未馬上就走,利小吉問:"還有張炭呢?蔡水擇呢?要殺了還是擒下來?"白愁飛道:"那兩個跟屁蟲、飯桶?殺了不必容情!"到這時候、這地步,白愁飛雖然深受挫折、數面受敵,但他依然戰志在旺盛、鬥志頑強。
朱如是也問了一句:"要不要把紅樓裡'神油爹爹'葉雲滅也請出來?"白愁飛仍注視著王小石的一舉一動,口裡吩咐:"連'驚濤先生'吳其榮都來了,葉神油怎能閒著?叫樣哥兒去速請!"朱如是、利小吉一齊都答:"是!"突然之間,一齊出手!
一起向白愁飛出手!
他們都一齊朝白愁飛的背後出手!——
成敗興亡一剎那,這片刻間,白愁飛從全勝者的姿態,屢遭挫折,迭遇打擊,且遭"象鼻塔"、"六分半堂"夾擊,背腹受敵,頭號大敵王小石和敵對派系的頭子、首領,一起殺進潛入自己的大本營來,加上自己最顧忌的仇家蘇夢枕,居然未死,重現眼前、而兩大愛將梁何、孫魚,又一齊背叛,在白愁飛眼前的,不但四面楚歌,簡直十面埋伏,如同死路一條!
但白愁飛依然頑強。
他不認輸。
他還要鬥下去——
卻沒料反撲的命令才下,他身邊的"四大護法":"吉祥如意"中,竟有兩人對自己發出了暗襲!
一向只有他偷襲人的白愁飛,而今竟一再給他身邊親近的人暗算,他心中可是什麼滋味?
你說呢?
且先避得過去再說吧!——
人生裡遇上的劫,首先是要先渡得過去,要是過不去,那就啥都不必說了。
然而當日"金風細雨樓"的主人,因其重用一手擢升的白愁飛的叛變而受盡了苦的蘇夢枕,卻依然安然端坐簾後轎內,在他那微藍帶綠的瞳孔裡,彷彿已看盡了一剎那間的成敗,一瞬息間的興亡,而今只安然寬心寶帳坐,哪管他眼前小小江山,繼續前仆後繼地興興亡記下去。
第五章
已結局